爲了配合着南宮九把戲唱完,回答完南宮九的問題以後,臨淵便假意心情不快一言不發的拂袖而去。
這樣的反應,應該能讓那丫頭滿意了吧?
脣際微微上揚,儘管他無時無刻不想將她放在身邊,但來日方長,他眼下還需仔細些纔是,莫要被她看出異樣,又想着溜走。
臨淵離開之後,南宮九直接去了南宮潯的住處,準備就昨晚的事情好好與他談一談,順便爲他進行一次驅毒。
然,當她到了南宮潯的住處時,未料卻撲了個空。
他從南宮府中帶來的幾名小廝和婢女都還在,卻唯獨少了正主,那些小廝鶴婢女見得南宮九時,眸中俱是慌亂之色。
待南宮九問起其下落,幾人也是言辭模糊支支吾吾。
心中隱隱有些不安,南宮九立時面色一冷。
“你家公子的情形你們還不知道嗎,耽擱了治療,你們付得起責任嗎?”南宮九一番疾言厲色,幾個僕從終是慌了。
“公子昨夜出去了一趟,回來時面色便不大好看,今晨奴婢們再去伺候時,小公子便已不在府中!”其中一名婢女細聲說道,一張小臉上滿是惶恐。
“這麼說來?你們並不知他去了哪裡?”微微蹙了蹙眉,南宮九心中暗忖。
莫非是昨晚自己的言辭激怒了他,讓他一氣之下跑了?
“是!奴婢/奴才們並不知曉公子去了哪裡!”
幾人出奇一致的回答,讓南宮九越發肯定心中想法。
心中不由一沉,若小霸王爲此置氣離家出走故意讓她尋他不到,那他的身體不失爲一個隱患。
現如今,他的情形雖已經穩定下來,但畢竟體內還有殘留的毒素,再者,入南宮府前的那場追殺她如今仍舊記憶猶新。
若那人沒有回去南宮府。又出了什麼岔子,後果不堪設想!但轉念一想,這一次與上一次大不相同。上一次他渾身穴道被封無法使用內力纔會毫無還手之力,但這一次他體內穴道暢通無阻,想是自保能力還是有的。
但即便如此,她仍是要快些找到他。如今他體內的毒素雖不足爲俱,但若沉積過深,只怕會傷及本元。
“你們聽我說,眼下,你們即刻出府去找人,多去他平日常去的地方看看,找到了,第一時間通知我!”話至此,她想了想,又補充道:“此事悄悄進行,莫要張揚出去,否則,我也保不了你們!”
南宮潯雖非皇室,但身份到底不同,又加之是南宮府上的獨苗,情況非同一般。
“是!”幾個僕從到底是惜命的,當即齊齊稱是,一併出府出去尋人。
吩咐了幾名僕從出去找,南宮九則直接尋了府中昨晚守門的護衛盤問,卻並沒有得到什麼有用的信息。
心中暗暗一沉,南宮九再未遲疑,直接出了王府往南宮府趕。
就如同她所料,南宮潯並沒有回南宮府。
沒有尋到人,南宮九心中一動,又順便折往‘繡玉閣’,與慕容雪報備了一下情況,央她爲自己留意。
慕容雪大約是深諳南宮潯的脾氣,聽得南宮九所言也未十分驚訝,只在南宮九離開時笑着安慰她:“十一他素來如此,宮神醫也不必介懷,如今他功力已經恢復,這臨西城中能奈何得了他的人不多!”
聽得慕容雪如此說,南宮九稍稍放心了些。
“我倒不大擔心他會被旁人算計,只不過,他體內的毒素,若耽擱得太久,百害而無一利!”
南宮九的話,讓慕容雪面色稍稍變了一下,卻只有一閃即逝,便又恢復一貫淺笑嫣然的樣子。
“宮神醫大可放心,若見到他,我必會讓他速回王府!”
“如此,那便有勞了!”
南宮九離去之後,慕容雪的視線久久未從她背影之上移開,只是流轉一雙美目,橫了身後的屏風一眼。
“怎麼?還不準備出來!”
隨着慕容雪話音落下,一襲絳紫自屏風後頭移了出來。
南宮潯臉色並不算好,很明顯仍爲近來的事情耿耿於懷。
很顯然,南宮九來之前,慕容雪並不知曉他會來此的緣故,但此刻,她卻是有些懂了。
“你不是氣他近來幾日沒有過來給你看診麼?眼下,他尋你尋到我這裡來了,你還不準備回去?”慕容雪看南宮潯的眼神很有些意趣盎然的意思,顯然是發覺了些什麼。
“回去?笑話!他以爲他是什麼人,他不想給小爺看病的時候,便把小爺拋之腦後忘得一乾二淨!眼下想給小爺看的時候,便又到處來尋。不過,小爺可不知召之即來揮之即去的寵物!他想給小爺看,小爺就偏不回去!”南宮潯若置氣的孩子,一番話說得任性非常。
不過他的樣子卻是將慕容雪逗樂了。
“小十一,你知道你現在的樣子像是什麼嗎?”她掩脣,一雙美目看向南宮潯時明顯帶了揶揄的味道。
“像什麼?”南宮潯雖覺她看他的神色有些不對,卻也未多想,下意識問道。
聽得南宮潯發問,慕容雪笑得更誇張了。
“你眼下的這個樣子,很有些像是深閨怨婦,等不到心愛之人的臨幸,便怨尤頗多!說話很酸吶!”說到此,慕容雪也不管南宮潯已然難看之極的臉色,神補刀道:“莫不是,你是在吃他因臨淵而忽略了你的醋?”
慕容雪的話,讓南宮九一張俊臉直青上加青。
“你胡說些什麼,他可是個男人!小爺豈會吃他的醋?”其實,說這句話時,連南宮潯自己都覺得心虛。
“你也知道他是個男子!”慕容雪說話一向直接,且向來點得有準有很,不過一句話,便將南宮潯噎得無話可說。
見南宮潯沒有做聲,慕容雪神色稍稍一沉,脣際笑容忽然就斂了回去,連聲音都變得有幾分鄭重。
“你既知道他是個男子,便要認清自己的立場,可不要學着某些人,成了斷袖!”
隨着慕容雪話音落下,南宮潯微微一愣,腦海中竟不期然浮現出入六王府前一晚的那一幕。
身體微微一僵,南宮潯眸中漸漸升騰起些許自嘲。
莫非,只因爲她是女子,他便對她多了什麼期待麼?
原本,她不過是給他看病的大夫罷了,來或者不來,也沒有什麼可讓他動怒的。
但近來這幾日……
想到這裡,南宮潯漂亮的鳳眼微微一沉。
看來,他確實要好好反省一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