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已經由不得你這樣想了。”
席純沫的聲音最後消失在鐵門後,走出探訪室,離開這裡,席柏萱坐在車上,久久都沒有發動車子。
她知道席靜是想利用她,兩人暫時綁在一塊也是因爲情勢所逼。
但是她沒有想過,爲了讓她站到一起,席靜竟然用那樣卑鄙的手段。
綁架她,給她接近死亡的痛苦,讓她嘗受死亡的恐懼,然後,乖乖地自然地與之站在一起。
席靜……你怎麼可以這樣做。
怎麼可以這樣。
而她好笑的事,還想把席靜叫回來,處理席家現在的一團亂。
還有必要嗎?
也許連她自己也想不到,算計到最後,把她自己也搭上去了。
電話響起,席柏萱看着來電顯示,疲憊地接起,“什麼事?”▲米▲花▲在▲線▲書▲庫▲?h
“你在哪裡?”電話是席昊擔憂的聲音。
“看守所。”
“……你還好吧?”————————————
“不好。”席柏萱呼出一口氣,“你在哪?”
“你的辦公室。”
“……”沒有再說任何話,席柏萱緩緩地按掉了手機。
在她的辦公室,那就是看到了她當時扔在桌面上的文件了吧。
現在才知道,原來自己可以笨到這樣。
以爲可以安全地站在一邊,不被波及,以爲可以遊刃有餘地反應,原來,從一開始她就是一場笑話。
沒有回會所,她直接回去了醫院。
醫院門口還集着少量的記者,但是因爲這家醫院是私立,記者根本進不去。
席柏萱緩緩地進入醫院,來到席澤強的病房。
他的情況很糟糕。
隨時都有可能在昏迷中失去心跳……
席柏萱站在病牀前,看着席澤強靠着儀器維持着生命。
與數個月前的他相比,現在他與普通老人沒有區別。
與死神相搏,輸贏未定。
“爸,你醒過來吧,席家現在這一切,我真的管不過來。”
席柏萱低聲哀求,“我該怎麼辦。”
任何一個大的家族企業,從小孩出生,基本上接受的都是□□式的教育,以接管家族企爲爲已任的教育。
而她,沒有上過這樣的一堂課。
商業,她懂的不多。起碼所懂的無法去震懾住那一羣人。
她也沒有辦法,讓銀行繼續發放貸款。
更加沒有辦法,讓項目,可以不受現在的事影響。
她渺小得……無能爲力。
…………………………
回到家的時候,已經是冷冷半夜時辰。
席柏萱無力地拿出鑰匙打開門,看到客廳的燈亮着,坐着席靜和席昊。
看到席靜,現在席柏萱連生氣的力氣也沒有了。
爭啊鬥啊,到最後,結果她們又是什麼?
席靜被趕出家門。
席純沫入獄。
她被迫接手這個爛攤,存在卻成了可有可無,事情就像失去了剎車功能,正在鐵軌上奔跑的火車。
已經攔截不停。
“小萱,你回來了,你一天上哪去了,電話也打不通。”席靜着急地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