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還真的是席柏萱沒有想到的,谷凝下跪求她,這種事情怎麼說怎麼詭異。
可是,受的刺激有些大,她只是坐在□□,有些發傻地看着她,好一會才反應過來,“喂,你,你起來……”
跪着算什麼事,他們兩姐弟真不愧是雙胞胎,求人辦事時,都喜歡用跪的麼。
可她又不是聖母,尼瑪的,前不久還打着主意害她呢,現在就要她算了,反過去幫人?
世上哪有這麼便宜的事?
哪來這麼蠢的人?
谷凝沒有起來,而是開始訴說她的苦命史,“淪落成殺手,我從來只有一個目的,讓鉻名過得好些。”
“……”真真是偉大的姐姐啊。席柏萱不接話。
“媽媽淪落爲JI,女,呵呵,被人輪,J致死,在我的面前,我看着她吞下最後一口氣……我當時就已經不介意,手染血腥。”
席柏萱聽到這話,真的被震憾住了,沒有誰願意對同父異母的兄弟姐妹談自己的媽媽,所以,席柏萱還是第一次聽到谷凝談她的媽媽。
“異國他鄉,我以進組織爲代價,對方替我殺死那幫禽獸。”谷凝說這些的時候,十分平靜,平靜得就像在跟席柏萱談論別人的故事。
她說了很久,說她變成今日的狠厲,到這地步,以及對席柏萱的作爲……
最後,她說,“我從來沒想過奪你的性命,雖然我知道,只要我肯,我的確可以輕易地就可以讓你消失在這個世界上。”
她是殺手,席柏萱相信她這話的真實成份。
尤其,在當初有很長一段時間,沒有風少保護的時候,甚至在更早之前,谷凝都可以這樣做。
但是谷凝沒有。
“組織不會放過我這樣的棄棋,我知道的太多了,呵。”谷凝笑容時苦澀又滿是難過,“早在小時候,我就應該死去的了,姐姐,我求你,不要讓鉻名知道我死了,也請你,看在他是你弟弟的份上,讓風少對他有些照顧。”
可恨之人也有可憐之處,席柏萱聽完谷凝的故事,久久無法言語,她不知道,如果當初她站在谷凝的位置,會不會活得比谷凝更好些。
也許如谷凝所說,當初她擺在面前的就只有兩條路,跌入社會最底層,等着被賣做雛JI,而谷鉻名,好點的,也許也是訓養起來,大了做個公關少年,也許,更直接的是被哪個黑暗的幫派貶賣器官……
世界黑暗得遠不是當初還是小孩的他們想象,谷凝當時的選擇就是,保護弟弟,反之都是泥足深陷,不可能再有翻身的日子,她選擇了入組織。
她寧願雙手沾滿鮮血,也不願意成爲男人身下的玩,物……
“你先起來。”席柏萱開口,才發現自己聲音裡竟然有着哽咽。
她撇過頭,然後站了起來,“這裡是哪裡?”
“離你剛剛的酒店不遠。”谷凝說。
“酒店?”她以爲開了很久的車,原來只不過是兜了一個轉而已?
也是,最危險的地方,反而有時是最安全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