儘管米蘭聽不懂日語,但是從這場面勢態上,她已經看出來了。厲柏霆想帶她走,而鬼束千司在努力地維護她,現在最關鍵的就是鬼束一郎的態度了。如果他偏向兒子的話,就不會讓厲柏霆得逞。如果他想顧及場面,就會給厲柏霆一個面子……
“混帳小子,把刀給我放下來!!爲了一個女人,就這樣動刀動槍的,也不怕別人笑話。”
鬼束一郎呵斥了鬼束千司一頓,雖然他並不喜歡米蘭,但是也不想讓厲柏霆帶走她,畢竟這樣的退讓無疑給鬼束家族蒙羞了。
轉頭看向厲柏霆,“我不知道您與這位小姐之間有什麼瓜葛,無論如何,這位小姐既然來到我們鬼束家族,就會受到了我們的歡迎和癖護。我們鬼束家族一向是個講究道德和情義的地方。那現在,去或者留,最後是由這位小姐決定!”
鬼束一郎此話一出,厲柏霆臉色就陰了下來,果然,這老狐狸是偏向自己兒子的。很明顯,米蘭是他花一億美金買來的,是他的私有財產,怎麼可能由得鬼束千司這個小混帳說搶走就給搶走了的!!!
風間澈上前,在鬼束千司面前低聲講了一句話,然後再將鬼束一郎的話翻譯給米蘭聽……
米蘭聽完之後,伸手指了指厲柏霆,“這個男人我不認識,我不會跟他走的。”
厲柏霆的臉色在這一刻難看到了極點……
鬼束一郎笑得非常世故,“厲少,您看,這位小姐不願意跟您離開,實在是抱歉得很!看來厲少的人品也不太好啊!”
厲柏霆的目光再次看向米蘭,米蘭下意識地往後退,而此時,鬼束千司也做出了一個動作,那就是伸出手臂,將米蘭攬到了懷裡,這種動作是一個男人對女人下意識的保護……可是,這一切落入厲柏霆的眼裡,那無異於重重地打了他一個耳光,他花了一億美金買來的女人,居然在一天時間不到就跟另外一個男人如此情深了,怒火焚心……
厲柏霆眼神幽冷,但是臉上卻在笑,那笑容詭異而扭曲,良久,他看向鬼束一郎,“好,既然你們這樣決定,我也再糾纏。不過,我警告你們,她要是出了任何差錯,我絕對不會善罷甘休。另外,您就等着我的律師函,關於令郎縱火的事情,我一定要討個公道。”
厲柏霆生氣地離去,米蘭終於是鬆了一口氣,激動地緊緊地抓住了鬼束千司的衣袖。
從鬼束家族的大門口走出來,直到坐到車子裡,厲柏霆臉色始終陰冷着。
“主人,米蘭小姐是我們花一億美金從植村手裡買來的,單憑這一點,我們可以通過法律手段強行將米小姐帶回去。”紫風好奇地問道。
厲柏霆瞪了他一眼,“沒有腦子的東西,販賣人口無論在哪個國家都是違法的,更何況,她還是被人拐騙的。一旦警方介入,她肯定會被譴送回國,我們也會有很大的麻煩,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另外,你沒有聽見嗎?美奈子是鬼束千司的未婚姻,我怎麼聽說這位公主嬌縱無比,脾氣相當的不好。我相信,過不了多久,鬼束一郎爲了自己兒子的幸福,就會乖乖地把米蘭給我送回來了。”
“主人真是英明,我剛纔接到惠子的電話了,說我們的房子並沒有在火災中受到嚴重的損壞,只是電路需要重新維修一下,這幾天恐怕您只能住酒店了。”
“正好我這幾天去歐洲出差一趟!你給我好好盯着鬼束千司,我不想我的小寵物受到任何傷害。”
或許是一夜未睡的緣故,厲柏霆的雙眸微紅,冷峻深邃的五官有着一抹淡淡的疲憊,但是身形仍舊挺拔筆直,就像一棵勁鬆,透着成熟的陽剛與魅力。
“是!我會暗中派人盯着的。”紫風恭敬道。其實心裡有些心疼自家的主人,厲柏霆向來是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的那種男人,而這一次,似乎有些例外了……
看着厲柏霆終於離去了,米蘭心情也輕鬆了許多。
鬼束千司也露出會心的笑容,與米蘭的手緊緊地握在一起。
這是在兩個人共同經歷過一場劫難之後,守望相助的快樂,四目相對,會意一笑……鬼束千司迫不及待地想拉着米蘭的手出去了。
鬼束一郎喊住了他,“站住!你就打算這樣走掉了嗎?”
“父親大人,那個討厭的人已經走了,現在萬事大吉了。”
“萬事大吉!!?你就這麼輕描淡寫?你給我說清楚,縱火燒他的房子是怎麼回事?”
既然厲柏霆已經走了,鬼束一郎就要關起來門來教訓兒子了。而且此時,他也根本不想給鬼束千司留任何情面,特別是在這個陌生的女孩面前。
“我看他不順眼,就燒咯!還需要理由嗎?”鬼束千司顯得有些桀驁不馴。
“你……你這個混帳,你別以爲美奈子在這裡我就不敢打你!!”鬼束一郎非常生氣,直接從刀梢裡將武士刀拔了出來,指向兒子的咽喉。
“無所謂,你想打就打唄,反正從小到大,你都是這麼幹的!你最好殺了我,免得看着我生氣!”鬼束千司一臉的無所謂。
鬼束一郎手裡的刀在顫抖,良久,他突然調轉了刀尖,指向米蘭,“看來,一定是你在我兒子身邊挑唆的,要不然他也不會去與厲柏霆爲敵,我先殺了你這個害人的女人。”
米蘭完全懵了,明明剛纔還是父子之間的戰爭,怎麼眨眼之間就將戰火燒到她身上,她很無辜的好不好?
正不知所措,鬼束千司突然張開手臂,用胸口抵在了刀尖前面,用身體去坦護米蘭。
“混帳東西,你想做什麼?爲了一個不認識的女人跟你的父親作對嗎?”
“我不想跟你作對,我也鬥不贏你。我只是想告訴你,你已經殺了我最愛的女人,我不會再讓你有第二次機會的。想要殺她,那麼就先殺了我吧!”鬼束千司頂得有些用力,那鋒利的刀尖刺破了他的襯衣,鮮血瞬間染紅了襯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