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6章 尾聲(一)

兒子在外面拼命地叫,米蘭自然也是沒有辦法再睡了,用力地推開了厲柏霆的糾纏,披上衣服匆匆地下牀,拉開門,厲子軒站在外面。

“怎麼啦,寶貝啊?”米蘭蹲下來抱住了厲子軒。

厲子軒大大的眼睛看着米蘭,“我剛纔做了一個惡夢,夢見媽咪被壞人抓走了,我好害怕!”

“呃!”

米蘭將厲子軒抱了起來,轉過頭看到厲柏霆還在睡覺,她只好抱着厲子軒回他的臥室。

回到他的臥室之後,她將他放到了牀上,“給媽咪說說看,是什麼樣的惡夢?”

“就是夢見很多拿着砍刀的壞人,把我們包圍起來了,然後他們拿刀砍我們……”厲子軒的眼睛裡仍舊有着散不去的驚恐。

米蘭這纔想,看來那天晚上在龍家,厲子軒被安東尼給甩出來,又用槍指着,一定是有很深的心理陰影,也難怪他會做惡夢了。

“寶貝,夢是假的,你不要在意這些,以後不會再發生那樣的事情了。”米蘭連忙安撫着厲子軒,厲子軒睜着大大的眼睛,雙手抱住了米蘭的脖子撒嬌。

“媽咪,媽咪,我知道是夢,但是夢裡醒來之後看不見你了,所以就害怕夢會變成真的了!”

“好了,乖,別怕了,媽咪陪你睡!”

米蘭只好又重新哄着厲子軒睡覺了,等小傢伙睡醒之後,她這才走出臥室。

門外,厲柏霆黑着臉站在走廊,插腰,雙眸極爲不善地看着她,“跑哪去了?把老公一個人扔下了。”

“剛纔子軒醒了,我去陪陪他!”米蘭噗地一聲笑了,

厲柏霆一把將她撈在了懷裡,“壞人,竟然去陪別人的老公,也不管自己的男人。”

“哪裡是什麼別人的老公?那是你兒子啊!”

厲柏霆將她按在了牆壁,“那就是別人的老公,總之……你現在得陪着我!”

米蘭頂着他的下巴,“昨晚不是陪了你一夜了嗎?還嫌不夠嗎?”

厲柏霆咬着她的耳垂,低語道,“不夠不夠,永遠不嫌夠,我要二十四都跟你貼在一起。”

米蘭羞澀地瞪了他一眼,“不要臉,肉麻死了!快起開……”

“不放手,除非你主動****我一下!”厲柏霆壞笑地霸着她,吻完耳尖又吻頸脖,彷彿這樣抱着她,永遠都不夠。

“咳……我好像出現得不是時候!”

一聲輕咳從身後傳來,米蘭趕緊推開了厲柏霆,轉身,看到龍澤的身影剛從醫療室裡走出來,他的手上還戴着橡膠手套,上面沾染着血跡,看樣子,他應該是剛剛給易冷做完手術。

厲柏霆瞪了他一眼,“知道不是時候還不快點滾蛋!”

米蘭連忙上前攔住了他,“別,別走!易冷怎麼樣了?”

龍澤將脫掉的手套扔向垃圾桶,朝着裡面看了一眼,“死不了,沒有傷到內臟,都是外傷,就是縫合麻煩了一些。沒有性命之憂的。”

“你過來,我有事情跟你談談!”厲柏霆今天就穿了一件休閒的居家服,人看起來懶洋洋的,就像一個居家的鄰家大哥一樣。

他朝着龍澤招了招手,龍澤點頭,向着米蘭揮了揮手,跟厲柏霆走進了書房。

米蘭轉身走進了醫療室,易冷居然已經坐起來了,雙眸有些呆滯地看着窗外。

“咳……在想什麼,會不會打擾你了?”米蘭輕咳了一聲,伸手拉過來一張椅子,坐在了易冷的對面。

易冷這才收回目光,“你又救了我一次!”

“別客氣,好好在這裡養傷,剛纔龍澤說了,你沒有什麼大礙了!”米蘭安慰道。

“呵……謝謝你的安慰,不過,我真的還不需要別人的安慰,這點小傷算不得什麼了。”易冷非常淡定,雙手枕在腦後,冷峻的臉上,一雙眸子深沉而憂傷。他穿着一件白色的背心,可以鼓鼓的地方都是紗布纏裹而露出來的輪廓都是受傷的地方。

“這一段時間你就住在這裡,哪裡也不要去了。等身體好了再想其他的辦法。”

“不了,我已經打過電話了,今晚上就離開這裡。”易冷疲憊地往後靠。

米蘭靜靜地看着他,不知道爲什麼,心裡總會想到煙花,想到她被安東尼按在地上狠揍的樣子,如果易冷這一走,她大約一輩子都會生活在地獄裡吧!可是當時,她又答應過煙花不說出去的,一時間好糾結。

走到門口了又折回來,“有個問題,我想慎重地問問你。”

易冷目光從窗子外面收回,調整了一個舒服的坐姿,“你說!”

“你現在還愛她嗎?”

面對着米蘭質問的目光,易冷輕哼了一聲,似嘲弄,又似譏誚,“你知道那天她對我說什麼嗎?”

“我不清楚……”

“她說從來沒有愛過我……你覺得這樣的女人,我還會愛她嗎?”

“一個人說什麼,可能有時候會言不由衷的,我只想問你,你心裡還愛着她嗎?你冒着生命危險來找安東尼,你根本不是爲了復仇,而是因爲你心裡還愛着她。別自欺欺人了,愛情是掩飾不住的。”

面對着米蘭的質疑,易冷只是苦笑,伸手摸了桌面上的煙盒,抽出來一支,玩弄着打火煙。點燃之後,深深地吸了一口,然後長吐了出來,任由白色的煙霧籠罩在了他的臉上。朦朧的煙霧之中,他的臉色顯得憔悴而憂傷。都說女人無法承受失戀的打擊,其實背叛更容易將一個男人擊垮。

看着易冷良久都不吭聲,米蘭又朝着他走了幾步,“那天我送玫瑰花進去的時候,你知道我遇見了什麼事情?”

易冷只顧低着頭吸菸,彷彿跟那支菸有仇似的,直到吸完了纔信用將菸頭一丟,“不清楚,也不感興趣了。都過去的事情了,不重要了。”

“其實應該是很重要的,因爲煙花一直讓我保密,我纔沒有說出來……那天我捧着玫瑰進去準備找煙花的時候,看到她在化妝室被人打……”米蘭說到這裡,易冷的手抖了一下,整個人彷彿緊崩起來,雙眸也鍍上了一層怒火,“誰打她?”

“是安東尼!我看得出來,她經常捱打,身上都是傷……”

易冷深吸了一口氣,眼底閃過一抹壓抑的痛苦,“呵……那又關我什麼事情,是她自己選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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