辦公室裡。
權容蓮一手取下墨鏡,一隻手拿出zippo,桀驁不馴的低下頭點燃薄脣裡叼着的香菸。勾魂奪魄的桃花眼不爽的微眯,像是招呼家裡養的寵物一樣擡擡下巴,“過來。”
“怎麼是你?”韓小野吃了一驚。
慵懶的男人彈了彈指尖的菸灰,嗤笑一聲,“一個月不見,你對我說的第一句話居然是怎麼是你。小泥鰍,你可真夠種的。”
傅止言那男人表面上風月斐齊,暗地裡下手卻狠辣無情。硬是逼得他不得不暫時離開瑞市,好不容易處理完洛杉磯的破事兒。他35個小時沒睡趕了回來,這個女人卻一臉嫌棄的問怎麼是他。真tm夠無情,夠帶種!
韓小野被他的眼神看的有些不自在的別開頭,小聲嘟噥了句,“我那不是以爲是傅面癱嗎?”
她說的很小聲,權容蓮只看到她嘴皮子在動,並沒有聽到內容。
幸好沒聽到,要聽到了,估計會直接開槍崩了她!
“你在說什麼?”
韓小野立刻掩飾,“沒什麼。”
權容蓮掐滅了菸頭,從兜裡掏出個小盒子甩到她身上,漫不經心的說,“拿去。”
小盒子打在了她下巴上,韓小野齜牙咧嘴,差點爆粗口。她打開盒子,立刻被裡面足有十幾克拉的粉鑽驚呆了,“這是什麼?”
鑽石已經夠貴了,這玩意還是粉鑽。那是貴上加貴,還那麼大一顆,吞肚子都會塞牙,這得多少錢啊。
她滿眼都是一串零的人民幣,一點都沒有女人看到鑽石的驚豔。
權容蓮皺了皺眉,不耐煩的說“小泥鰍,爺怎麼不知道你還有眼瞎這毛病?你是認不到鑽石,還是分不清顏色?”
“……”
韓小野額頭上青筋狂跳。
吸氣、呼氣、吸氣、呼氣了好一會兒,才忍住罵孃的衝動。一字一頓從牙縫裡擠出來,“我是說,你給我粉鑽幹嘛?這麼大顆鑽石,得多少錢啊。”
“禮物。”男人一臉不耐煩。
“你說這是給我的禮物?”小市民把下巴都要驚掉了。
原諒她雖然有個總裁男朋友,但實際上平時還只是個靠零花錢過日子的窮學生。特別是她沒跑狗仔了,也沒了外快。全靠着每天傅止言給她發的二十塊錢過活。
二十塊啊!!
那還是上班的時候,平時她在家,他就給她買瓶兩塊五的養樂多。
她估計是史上最悲慘的金主背後的女人了。
因爲她家的金主不止沒有當金主的意識,還有操着一顆當爸的心!
韓小野渴望的盒子裡的價值不菲的粉鑽,眼睛都在放光,她確認似得擡起頭,又問了一遍,“權容蓮,你確定這個送我了?”
“要不要?不要就丟掉。”
“丟……丟掉……我擦!”韓小野亢奮了。但亢奮之後,她還是很有原則的把盒子蓋上了,還了回去,“太貴了我不能要。咯,還你。你留着送你女朋友吧。”
“嗤——”桀驁的男人低頭掃了眼她遞過來的盒子,像是譏諷,又像是自嘲的輕笑了聲。
忽然,他拿起盒子她手心的心形盒子,狠狠的摔在了地上!盒子砰的摔開了,裡面的粉鑽不知道滾到哪裡去了。
韓小野被嚇了一跳,忍不住吼他,“靠,你瘋了啊!”那麼大一顆鑽石,要是掉不見了,可別算在她頭上。
韓小野立馬彎腰去找……
忽然,她的左手腕被人拉住了,猛的一拽,她被拽入了一個充滿萬寶路煙味的懷抱。
“放開!放開我!”
“韓小野,我想我他媽真的是瘋了!”
憤怒、矛盾、深深的嘲弄!
韓小野從沒見過他這樣,竟然忘記了掙扎。
權容蓮捏住她的下巴,強迫她看他,“你是不是覺得我他媽是在犯-賤,嗯?”
“……其實我覺得你在發瘋。”韓小野老老實實的說。
她是真覺得他在發瘋,剛纔不是還好好的,毫無預兆的怎麼就生氣了呢。不是發瘋是什麼。
“我是瘋了,瘋了纔會爲你打架,瘋了纔會爲你和傅止言槓上,瘋了纔會35個小時不睡覺就爲了早點見你,瘋了纔會跑了大半個洛杉磯爲你拍下粉鑽,瘋了纔會聽你逼叨女朋友。”他清媚的桃花眼瀲灩,薄脣逼近她,看着她唯恐避之不及的樣子,勾起嘴角,“哦,不對,爺不是瘋了。爺是在犯-賤!但怎麼辦,我真還就賤上了了。”
韓小野震驚的無可復加。但她很快冷靜了下來,無比認真的說,“所以你想告訴我,你喜歡我?”
這是什麼鬼反應?權容蓮桃花眼微眯,“喜歡你這一點,爺這些日子表現的還不夠明顯嗎?”
韓小野搖搖頭,“你表現的就是看到一個有趣的玩具,想要佔有而已。”
“想要佔有不就是喜歡。你別跟我扯什麼愛是無私的只盼着對方好之類的瞎蛋!在人還是動物的時候,表達喜歡的方式就已經是佔有了。”
韓小野一頭黑線,她想說的重點是他對她不是喜歡,是當成玩具好麼?真是沒法交流了!“好,如果你堅持認爲那是喜歡的話。我的答案是我不喜歡你。”
她下顎一陣刺痛。
權容蓮眸中全是震怒,暗啞低沉,“那你喜歡誰?”
韓小野板不開他的手,索性任由他捏,倔強的反擊,“和你無關。”
“讓我猜猜……是上次那個秦放還是……”他頓了頓,眸光微閃,“傅止言?”
饒是韓小野已經掩飾的夠好了,聽到傅止言三個字時她臉上的慌亂依舊被男人盡收眼底。
果然,那天他在警察局的猜測沒有錯,她的男朋友根本不是什麼秦放。而是傅止言!
真是荒唐!
他們在一起的後果,小泥鰍不知道,他不信傅止言也不知道。
權容蓮明明笑的跟春風一樣,偏眼睛冷的如同冬夜!
“你喜歡傅止言。”這一次不是疑問句了,而是篤定的口吻。
韓小野腦袋轟的炸開花,最大的秘密忽然被人知曉了,還是一個被她定義成危險的人知道了。她真的有些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