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隔壁響起了開門聲,韓小野繃着的神經剛要放鬆下來。
就聽到那人奇怪的說了句,“廁所裡是不是還有人啊?我剛怎麼聽到了聲音。”
韓小野心都要飛出去了。
“你管他有人沒人,快一點,慈善拍賣要開始了。”稍遠一點的聲音。
“可能是我聽錯了吧。”
高跟鞋踢踏,逐漸的走遠,等廁所重新安靜了下來,倨貴的男人微微的低喘了下,鬆開了她的手。幫她整理好衣服後,打開了門,拉到洗手檯邊,擰開水管。
冰冷的涼水衝着泛紅的手掌心,韓小野纔回過神來,緊繃的神經總算放下來了。明眸認真的看了下身邊的男人,似乎下了很大的決心,“小舅舅。”
“恩?”
傅止言有些頭疼,剛纔是他失控了。
原本只是看她明明心裡很難過,還要倔強的硬撐着的模樣有些心疼。答應親她一下,卻沒想到把壓了快兩個月的火給親出來了。
估計把膽大包天的小流氓嚇到了。
韓小野是真的嚇到了,但她不是因爲那個那個嚇到的,雖然她自個兒剛纔真的覺得很羞恥,但那是羞恥,和嚇到沒有關係。韓小野眼睛東瞄西瞄了下,深呼吸了口氣,認真的看向他的眼睛,“要不咱們弄個暗號吧,類似‘天王蓋地虎,寶塔鎮河妖’的類型。你要是憋不住了,你就跟我說句暗號,這樣我也可以有個心理準備。你覺得怎麼樣?”
韓小野覺得自個兒很機智,她琢磨了下,寶塔鎮河妖太不貼切了。又改了句,“你說天龍蓋地虎,我說小雞燉蘑菇。這樣比較好。”
“……”傅止言太陽穴抽了抽,一根叫理智的弦差點沒斷開了。
天龍蓋地虎,小雞燉蘑菇?
呵,小雞?
而且,這種事還要提前對暗號?她當是在打卡上班?
“小舅舅,你覺得怎麼樣啊?”韓小野真當是在打卡上班,因爲每次她的手腕都累的要命。比把她發配到工地去板磚還要累,但這種事兒,她不幹總的有人幹。萬一換成別的女人幹了,她還不得醋死啊!
他被別的女人啃了一口脖子,她都恨不得咬死他。要是她好不容易搬回家的白菜被豬從頭到腳的啃了一遍,她……忍不了!
她怕到時候真的要千山鳥飛絕了。
“韓小野。”傅止言揉了揉太陽穴,掃過還要說什麼的人,冷冰冰的說了一句,“你要是再繼續這個話題,我不保證你還能站着出去。”
…………
慈善晚宴一共三個部分,吃飯,拍賣,晚宴舞會。
其中第二個部分最重要,也是這次晚宴的中心。
傅止言拉着她回去的時候,拍賣已經開始了一會兒了。他們還是在老位置,不過吃的全部撤下去了。擺上了水果和紅酒。
王市等人看到傅止言回來,聰明的隻字不問他爲什麼去個洗手間去了這麼久。只是把水果推到韓小野的面前,笑眯眯的讓她隨便吃。然後有一搭沒一搭的把傅止言帶入了他們聊着的話題裡。傅止言還是貴氣淡漠的模樣。那冷峻疏離的,和剛纔在洗手間耍流氓的人判若兩人。
“下面上來的是瑞達天使基金的孤寡老人們繡出來的吉祥娃娃圖,圖長1。6米,寬1。6米,寓意順順發發。上面的娃娃繡的栩栩如生,還專門送到了高僧那裡開過光,非常值得收藏。這幅娃娃圖的底價是1000塊,現在開始競拍。”
“十萬。”
“十八萬。”
“二十五萬。”
“四十七萬。”
轉眼累積到了一百萬,在後面一點傳來了個熟悉的聲音,“二百六十六萬。”
那個聲音是……韓君青!
韓小野僵了下,嘴巴里的草莓突然沒了味道。
韓君青又說了一遍,“韓氏出二百六十六萬。”
來之前韓承明給他交代了任務,讓他今天務必高價拍下一件東西,好佔據明天的報紙版面。再交由宣傳部門那邊買通自媒體,好好的炒作一番,提升韓氏的名聲。本來他已經追到了門口,但想起沒完成的任務,又咬牙倒了回來。
他得完美的完成今天來的目的,才又資本回去擋在寶兒的面前。
“三百萬。”林徽因抿了口紅酒。
韓君青額頭的青筋跳了下,不知道她爲什麼要攔路。不過三百萬離他心裡的底線還遠,“三百八十萬。”
林徽因挑了下眉梢,把酒杯從左手換到了右手,“七百萬。”
七百萬!
整整翻了差點兩倍!
韓君青就是再蠢也明白來者不善了,可他和林徽因毫無接觸,韓寶兒似乎也沒和c市的圈子有接觸。唯一可能得罪林徽因的,就只有……
“七百八十萬。”
林徽因嗤笑了聲,搖晃了下紅酒杯,喝了口後,把杯子放在了桌上,“這樣玩就沒意思,一千八百萬。”
他們兩擡槓似得叫價,其他人都沒爭了,紛紛把目光看過來。四周的鎂光燈也聚集了過來,記者不停的在咔咔的拍。
韓君青騎虎難下,頓了頓,“兩千六百萬。”
“三千萬。”林徽因挑釁似得,端起紅酒杯,遙遙對着他敬了一杯酒。那姿態,就像是取得了最後的勝利在慶祝似的。
三千萬已經接近他的底線了,可東西他無論如何也得拿到,“三千五百萬。”
“三千八百萬。”
“四,四千萬。”
在兩人爭得正酣的時候,一個淡漠的聲音插了進去,“八千萬。”
四周萬籟俱寂。
所有的目光都聚集在了今晚一直沒有出手的男人身上,“外加一千萬,用於修建養老福利院上。”
加起來就是九千萬了!
也不知道爲什麼,剛纔還態度囂張的叫板的林徽因竟然一言不發的坐了下來。看樣子,是不打算再叫價了。
她當然不敢叫板。
因爲……她看了下戴着手套的小拇指,心肝一顫。
這個男人,她真的惹不起!
要命!
她不叫價,剩下的就只有韓君青了。
韓君青動了動嘴脣,在鎂光燈的照耀下,他真說不出一億來。他有些絕望頹唐,他不信傅止言會不知道他爲什麼想要拍下這件東西。可他卻這麼輕易的捏碎了他所有的退路,這就是傳說中冷酷無情的瑞市傅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