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八蛋!混賬!面癱!”韓小野一路疾步一路死命的踹地上的石頭,走到了操場,心裡那口氣還沒有憋過來。她狠狠的捏緊了拳頭,停下了腳步。
她憑什麼走啊?
就算是老師,也不能在遲到的‘學生’喊了報到之後完全不理人吧?
再說了,她走了,不是正好如了他的意?她偏不走,偏要在他面前晃!不理她是吧?她就要一直喊報到,看誰虐待誰!
韓小野想明白了,轉身倒回去。
剛走到教學樓,就撞上了冷峻着臉的男人,韓小野憋着的氣還沒找到發的,就聽到他低沉暗啞的聲線。
“到我辦公室來一趟。”
說完,竟然邁開大長腿,理都沒理她的走在了前面。
“……”原本憋着的氣更憋屈了,韓小野咬咬牙,跟了上去……
雖然只是a大的客座教授,傅止言依舊有自己的單獨辦公室,而且裝修豪華,比起正兒八經的教授的待遇都要好很多。
韓小野一路跟在他後面,親眼看到他有多受歡迎。
明明是冷着的冰塊臉,還散發着疏離的氣質,偏偏一路上的女生看到他個個都臉紅心跳的,還掏出手機,悄悄的拍照。
混蛋!
本來韓小野之後是憋着一口氣,這會兒還帶着醋了。
不到三百米的路,她愣是覺得很漫長,好不容易走到了辦公室。他推門先進去了,韓小野心一橫,跟着進去了。
“把門關上。”
“……”關個毛!
心裡叫囂,身體卻該死的誠實的聽話把門關上了。
一直面無表情的男人放下了書,倚在了辦公桌邊,一雙鷹隼的眸子把她攝住,冷冰冰的,“說吧,爲什麼遲到?”
原本還有一點點期待他會關心她剛剛跑出去是不是不高興了,結果沒想到,他把她叫到辦公室的第一件事,就是質問她爲什麼遲到。
韓小野心裡一下子難受了起來。
這種難受和剛剛被晾在教室門口不一樣,是鈍鈍的痛。就好像當初聽到他說不愛她似得。
難受的要命。
連鼻子都跟着酸了一下,又被她死命的壓了下來,她擡起頭,憋住心裡面翻江倒海的難受和委屈,甕聲甕氣的看着他的眼睛反問,“爲什麼不讓我進去?”
“……”傅止言薄脣抿成了一條線,眸色晦暗。
就在韓小野以爲他會回答的時候,他蹙眉,丹鳳眼微眯,“是我在問你。”
咔嚓。
心臟就跟被人撞了下,碎的四分五裂。
她委屈到了極點,反倒咧嘴笑了,痞裡痞氣吹了聲口哨,“不爲什麼,故意的唄。”
反正他也覺得她是故意的,她乾脆順着他說得了。
可心裡面卻有個聲音拼命的反駁她,不是,根本不是。韓小野硬是充耳不聞,抿緊嘴巴,擡起下巴,繼續說,“上課多無聊啊,一坐就是兩個小時,我不喜歡上課,所以逃了唄。”
傅止言倏然握緊了拳頭,隱忍的繃緊了下頜,“爲什麼不接電話?”
“那個啊,因爲不方便接。”
不方便接有很多種原因,但一個男人問一個女人的時候,任何一個人聯想到的只有一個原因。
傅止言丹鳳眼冷到了極致,薄脣幾乎狠戾的抿到發白。
韓小野強迫自己當沒看到,別開眼,“傅教授問完了嗎?問完了我就出去了。”
她怕她再不出去,又沒骨氣的先服軟了。
可她這次真的不想服軟。
是,她是不該打架,可她也不想啊。本來那些人莫名其攔着她推攘的時候,她沒想動手的,她又不是內褲外穿的超人,腦子也沒毛病,誰喜歡打架啊,就算打贏的,難道自己就不會掛彩嗎?可她們嘴巴髒的罵她就算了,還罵了他和小貓,她才忍不住揮拳的。
她那麼想上他的課,期待了好幾天,難道他一點都不知道?
她都喜歡他喜歡的要命,喜歡的連他說不愛她了,跑出去三年,還巴巴的不要臉纏上他。她怎麼可能不想上他的課?她明明就比任何人都想要上他的課。結果勒,他昨晚還和她躺在一個牀上,穿上了褲子,就板着臉成了傅教授,還當着那麼多人的面,直接無視她。
她知道他肯定生氣,可再生氣,也不能這樣啊。
“你褲子上的水是怎麼回事?”傅止言眸色一沉,“是不是和人打架了?”
韓小野都要憋死了,不想再和他說了,當即學他一樣板着臉,甩了一句,“不關你事。”說完就要走。
傅止言眸色徹底沉了下來,大手驀然扣住了她的手腕,隱忍着怒火,“韓小野!”
被他低斥的人驀然回過頭,眼睛緋紅,“你不是不認識我嗎?不是傅教授嗎?關你什麼事?老師管天管地還要管學生的吃喝拉撒?我上廁所弄溼的不行啊?男廁所水大,濺溼了怎麼了?”
“老師會和學生打啵嗎?會上-牀嗎?”她聲音低了一點,反手一推把他抵在了辦公桌邊。踮起腳尖,狠狠一口吻在了他薄脣上。任憑她怎麼撬,他就是不張嘴,韓小野又氣又怒還難受,發了狠,一口咬在他薄脣上。
不張嘴是吧?
她就偏要讓他張嘴!
他不是要當老師嗎?她就要用事實告訴他,他們是什麼關係!
一隻手被拽住了,韓小野就用另一隻手,嘴巴含着他的薄脣,另外一隻手直接往他搶把上摸……
指尖碰到冰冰涼的拉鍊,她抖了下,鼓起勇氣,正要拉開。
就在這個時候,一直蹙眉任由她胡作非爲的男人伸手扣住了她作亂的小手,丹鳳眼嚴厲,“別鬧。”這裡是學校,她再鬧下去,他不能保證還能忍住。
他明明張嘴了,韓小野卻不想親了。她脣色有點白,似乎堵着一口氣,掙開了手腕。左手腕刺痛的厲害,打架弄傷的地方火燒火燎的,就跟要斷了一樣,她硬是沒露出痛的神色,一聲不吭的推開了他,轉身就走了……
等她走出了辦公室,蹙眉的男人垂眸看了眼自己的手,眼底捲起了風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