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者們都在往這邊拍,好像忘記了今天的主角是誰一樣。
也不怪他們忘了。
開玩笑,瑞市傅少有多難拍媒體圈誰不知道?他不接受採訪,不上電視,不出席任何娛樂性的活動,媒體鮮少拍到的幾次和他有關的新文,還被壓了下來,根本不能播出去。
他就夠難拍的了,今天還帶着更難拍到的傅家小皇長孫來。他們不傻,拍個房地產大佬結婚,可沒有拍到傅止言有價值。攝像機該對準誰,他們心裡有數。
韓小野怕傅小貓被鎂光燈嚇到,坐立不安的想抱傅小貓出去。馮雅琴和她一個想法,率先抱着打滾撒嬌要手機的小傢伙從酒店的內側出去了。
記者們忌憚傅止言,沒人敢跟上去。
沒了傅小貓,鎂光燈全聚焦在了自帶發光效果的男人身上。不止是鎂光燈,不少女人的眼睛往他身上瞄,韓小野想裝看不到都難。
這就算了,紀舒雅還端着酒杯,百轉千回的喚了一聲,“止言哥……”
傅止言冷冰冰的鷹眸掃過她,剩下的一個哥字才噎進了肚子裡,變成了勉強哀怨的,“傅總,好久不見。”
她表現的太明顯了,桌上不少人看韓承明的眼神透着戲謔。畢竟很早之前,瑞市上流圈子的人都知道紀舒雅喜歡傅止言的事。這本來沒什麼,誰還沒過個年少輕狂的時候了,可在婚禮上還對別的男人戀戀不捨,就有什麼了。
至少,他們覺得韓承明的頭上有點綠。
不過,四十多歲的男人娶二十多歲的嬌妻,難免嘛。有句話不是說的好嗎,要想生活過得去,頭上就得戴點綠。指不定人家就是想身上帶點綠呢?桌上的人看熱鬧看的明晃晃的。
韓承明握緊了酒杯,皮笑肉不笑的擋在了蠢蠢欲動的紀舒雅面前,給傅止言倒了一杯酒,“感謝傅總來參加我和舒雅的婚宴,我敬傅總一杯。”
傅止言端起酒杯,漫不經心的晃了下,在韓承明以爲他要碰杯的時候,忽然又放了下去。淡漠的說,“我只是來接人的,酒就算了。”
這意思是不想參加婚宴咯?
在場的人都不傻,立刻領會到了,看韓承明的目光多了幾分沉思。
瑞市傅少雖然不近人情,但鮮少聽說他當衆不給誰面子,這會兒這麼不給韓承明面子,關係不言而喻。
來這裡的都是瑞市有頭有臉的人物,坐主桌的更全是人精。傅止言現在的態度,基本決定了他們後面的態度。果然,傅止言不喝,韓承明給其他人敬酒時,其他人的態度明顯比以前疏遠了很多。
韓承明心裡惱怒紀舒雅成事不足敗事有餘,面上還得護着她,裝出好老公的樣子。一圈酒下肚,眼睛下面的黑眼圈越發浮腫陰沉了。只可惜紀舒雅現在滿心滿眼只看到傅止言,壓根沒注意到他。
她看的肆無忌憚的,一點都不知道檢點。韓小野氣的咬牙切齒。這麼多人在,不好直說她不要臉老盯着傅止言看,可又忍不住心裡那口氣。她靈光一轉,手肘‘不小心’碰到了桌上的水杯。
杯子啪的一下打倒了,滿杯的水驀然傾倒在了紀舒雅的裙子上。
本來望着傅止言移不開眼的女人驚叫一聲,怒不可遏,“韓小野,你——你故意的!”
“故意什麼?”裝傻誰不會?韓小野眨下眼睛,要多無辜有多無辜。
紀舒雅氣的恨不得抓花她的臉,提着自己被打溼的裙子,“故意什麼你最清楚。”
“夠了。”韓承明已經忍耐到極限了,一把拽住她的手,真正的皮笑肉不笑了,“舒雅,你喝醉了,我陪你去換套衣服。各位不好意思,失陪一下。”
她根本沒喝酒!紀舒雅想甩開韓承明的手,但韓承明釦得太緊了,她根本掙脫不了,只能不甘心的被拖走了。
紀舒雅和韓承明一走,韓小野也想走了。她拿起包包,剛要起身,身上就被披上了一件外套。外套上還有人體的溫度,暖暖的。不過看到傅止言的臉色,她就暖不起來了。
他那眼神,分明是生氣了。
韓小野不知道他在生氣什麼,莫名其妙的,正想問他。
穿着淺藍色襯衣的男人就走了過了來,月光般純粹溫柔的目光在她身上停留了兩秒,然後移開對上傅止言陰鷙的丹鳳眼,“傅總,方便抽幾分鐘談談嗎?”
本來他打算把紀舒雅和韓承明的事告訴韓小野的,不過現在他改變主意了。告訴這個男人應該是最正確的選擇,他相信,這個男人會保護好小丫頭。
閻胥心底閃過些許的隱痛,他刻意的忽略掉,補充了句,“很重要的事,傅總值得爲這件事抽出點時間。”
傅止言眯了下眼眸,攏了下韓小野身上的衣服,幫她穿好後,冷靜的說,“乖乖在這裡等我,我馬上回來。”
說完,跟着閻胥一起走了出去。
十幾分鍾後,他果然回來了。不過比起出去的時候,臉色更冷了些。韓小野心裡好奇的跟貓抓似得,立刻逮着他問,“小舅舅,胥……閻先生和你說什麼了?”
傅止言走到藏不住好奇的小女人面前,想起剛剛閻胥跟他說的話和交給他的東西,眼底閃過一絲心疼,但很快他就掩藏了起來。
韓小野是誰啊,傅止言肚子裡的小蛔蟲!他那絲心疼雖然藏得快,還是被韓小野捕捉到了。
傅止言心疼她?爲什麼啊?
韓小野敏感的覺得裡面有事,正想追問。沉默的男人已經把她拉起來了,彷彿知道她要問什麼一樣,堵住她滿嘴的問題,“暮夜他們已經在車上等了,走吧。”
這就走了?不等婚禮完了?
韓小野還沒摸到頭腦,已經踉踉蹌蹌的被他拉走了。一直到上飛機,她都沒找到機會問傅止言,閻胥究竟找他說了什麼。
兩個小時後,飛機停在了京城飛機場。
傅小貓被馮雅琴用手機哄走了,回別墅的車上就只剩下他們兩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