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一停到醫院門口,終於知道羞恥的人拉開車門,風一樣的跑了,傅止言一個勁在後面讓她走慢點都沒有用,那摸樣,活跟屁股後面着火了似的。
老王看她可愛的樣子,眼睛笑的彎彎的。
還沒樂夠,就被自家老闆看了一眼,就一眼,他趕緊收起臉上的可樂,繃住了臉說,“傅總,剛剛我什麼都沒看到。”
傅止言太陽穴突突突跳了下,“……”
司機老王在他們家工作了20多年,從馮雅琴那一代就開始工作,可以說是看着傅梟、傅止言長大的,平時怕是怕傅止言,但不是那種特別害怕。就跟自己看着長大的侄兒一樣,有一種莫名的親切感,所以傅止言就算黑臉了,他內心深處其實沒多害怕的。這會兒還不忘調侃下,“真的,我保證我什麼都沒看到,絕對不會跟夫人說。”
“……”
老王差不多得了,沒敢太過分,笑着說,“傅總,沒事我先走了,都十一點了,家裡老婆孩子還等着我在。”
“恩。”被調侃的不知道怎麼接話的男人面無表情的嗯了一聲。
黑色的賓利開走了。
冬天快過去了,初春即將到來的夜晚挺冷的,晚上十一點路上已經沒有什麼人了。他伸手捏了下鼻樑,想想剛跑進去的小流氓,再想想小流氓之前跟他說的事,邁步進了醫院。
剛一進去,就撞上了正好出來的傅梟。
兩個男人互看了一眼,在即將擦肩而過的瞬間,傅止言開口了,“聽說你和小野的同學在交往?有這麼一回事嗎?”
傅梟停下了腳步,“交往?”
“難道不是?”傅止言鷹眸眯起,削薄的薄脣上下一碰,“小野告訴我說今天她和夏夏參加同學會,他們同學會裡一個女同學喝了酒,打電話叫自己男朋友來接她,當時趕到包廂來接人的,是你。”
韓小野那位同學他也見過,長相性格,無論哪一點都不是傅梟喜歡的類型,他不覺得同爲男人的傅梟會因爲林逸佳移情別戀。
傅止言盯着對面沉默的男人的眼睛,犀利的梭巡,隨即高冷繼續,“我不在乎你們中間發生了什麼,但你最好清楚,媽到現在爲止還沒有好轉。一個寧晴就夠了,如果讓她知道又來了個林逸佳,你可以掂量掂量。”
傅梟當然知道馮雅琴受不得刺激了,他繃緊堅毅的脣,把那天晚上他在夜色喝醉了,被人下、藥的事兒簡單的講了一遍,痛苦的摁住額頭。
“所以呢,你打算怎麼負責?和她結婚嗎?”傅止言早在韓小野講的時候,已經猜到了的這種可能,所以並沒有特別吃驚,冷靜的問。
“……我這輩子只娶一個人。”他的戶口本里也可能寫一個女人的名字。
傅止言心平氣和,“所以,你打算和她結婚,那你所謂的負責,是像對寧晴那樣的,還是給錢擺平?”
傅梟沉默。
“你好好想想,如果你打算的負責是對寧晴那樣的,我建議你不如結婚。也好過一直拖着莫夏夏,你應該清楚,莫夏夏就算是爲了媽,也不可能在你重新結婚之前結婚。”
傅止言繼續,“如果你打算用錢擺平,你不好出面,我可以讓andy幫你處理。”
“……”傅梟繃緊了下頜。
作爲軍人,他接受的教育是碰了一個女人,就要對那個女人負責一輩子。但作爲男人,他心有所屬,就算不能和心裡喜歡的女人在一起,也不想和其他女人在一起。他還是個軍人,也是個普通男人,第一次遇到這種情況,又是在最近發生了這麼多事的情況下,遇到了這種情況,他一時之間不知道怎麼處理了。不過他本性是個堅定到近乎固執的人,傅止言剛纔一番話,讓他醍醐灌頂,陡然之間清醒了。
他的確不能拖着了。不管是拖着哪一邊,對莫夏夏都是不公平的。
他已經在寧晴的事情上對不起她了,怎麼能夠再次傷害到她呢?
傅梟抿緊脣,目光堅定了起來,“我自己處理。”
他會跟林逸佳說清楚,順便問清楚那天晚上他們究竟有沒有發生關係。當時他發現自己****在林逸佳家裡的沙發上時,的確以爲他昨晚藥效發作,對林逸佳做了什麼。但過後,他回家沖涼時,又隱約覺得他沒有做什麼,至少他感覺他的身體不像是做過什麼的樣子。因爲如果做過,在下了藥的情況下,他又把人誤認爲是莫夏夏了,動作應該非常激烈纔對。那他身上也應該留下相應的痕跡纔是,但他那天洗澡的時候,並沒有在鏡子裡看到身上有任何指甲抓過的痕跡,或者其他類似的印記。
他之前一直想問,可礙於林逸佳是個女生,年紀又比較小,他覺得直接問一個年紀那麼小的女生私密問題不太好,不過現在,他想問下了。
如果真的發生了關係,那他作爲一個男人,除了結婚之外,能夠給她的物質補償,她要多少他都會想辦法給。但會跟她說清楚,這些補償是一次性的,以後兩人不會有任何瓜葛,就當那天晚上什麼也沒發生。
如果沒有發生關係,那最好不過,他會跟她說清楚他的家庭狀況,和他已經有喜歡的人了。
傅梟想明白了,整個人都輕鬆了不少,又恢復了以往軍人那種鐵血嚴謹的氣場。
“放心,我會處理好,不會讓媽知道。”傅梟保證,又抿緊薄脣,看向傅止言,“夏夏……”
他停了停,“多謝你讓韓小野陪着她。”
他知道莫夏夏最近壓力大,但他身份尷尬,知道也無能爲力。幸好還有韓小野在。
傅梟通過這次事情,對韓小野改觀了不少,特別是經歷了uber司機那茬,他竟然有種和韓小野有兩瓶礦泉水的交情的感覺。
傅梟忍不住啞然想笑。
傅止言沒問他打算怎麼處理,高冷的點點頭,算是表示知道了,轉身回病房去看馮雅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