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雅琴喜滋滋的,完全不知道她中途跑出去了一趟,還以爲她逛街逛累了,一直在臥室休息。拉着韓小野的手,就往隔壁客房拖。
傅家的客房鮮少有人來住,但收拾的極爲漂亮。再加上今天馮雅琴特意的裝飾了下,更加好看了。
粉色的衣櫃、粉色的牀單、粉色的傢俱,連梳妝檯都是粉色的,活生生一個公主的房間。
不過‘公主’莫夏夏好像對這一屋子的粉嫩很頭疼,時不時的揹着興奮的馮雅琴揉自己的太陽穴。還給韓小野使了幾個眼色,希望韓小野能幫她說幾句,讓她從這場粉色的噩夢中醒過來。
“小野,我覺得現在的窗簾和房間整體的顏色不是特別的搭配,我想換成粉色的,你說好不好?”
韓小野偷瞄了一眼莫夏夏,莫夏夏一個勁的搖頭。
天吶,她已經三十歲了,三十歲誰還一屋子粉色。比起粉色,她個人更喜歡黑白灰三種顏色。
韓小野悄悄給她比了個‘ok’的手勢,對着興致勃勃的馮雅琴說,“窗簾嗎?”
“對呀,你覺得現在的好看,還是全部換成粉色好看?”
“媽咪,我們家裡還有粉色的窗簾嗎?”她怎麼不知道?
馮雅琴理所當然的說,“當然有呀。”
“什麼時候買的,我怎麼不知道?”
馮雅琴喜滋滋,“笨,你肯定知道!你忘了,你有天來醫院看我,跟我說想要生個女兒。第二天我就讓我平買東西的那幾家點用微信把新貨拍照片發過來了。我不止買了粉色的窗簾,衣服、鞋子、包包、口水兜、奶瓶……”
她一連說了幾十樣東西,韓小野聽得徹底接不上話了。
“啊,還有尿片。這些我統統準備好了,等明天我就跟她們說我出院了,他們會馬上把東西送到別墅來。”
“……媽咪,你還買了尿片?”那玩意不是有保質期嗎?
她肚子裡的小傢伙才五個月不到,就算九個月生,都還有小半年。馮姨這麼早就準備好尿布,會不會太早了?
“買了呀。”馮雅琴不以爲意,揮揮手,“你還年輕,你不懂,這種東西就得提前準備。免得到時候手忙腳亂,再來準備,準備的東西太倉促了,質量反倒不好。我家乖孫女怎麼能穿質量不好的衣服呢?萬一小皮膚劃傷了怎麼辦?”
“……”可是從衣服到尿不溼,連窗簾她都準備了,也太誇張了吧?!
馮雅琴一點都不覺得誇張,她覺得後面還得再慢慢的補充,比如萬一生出的是男孩子呢?這些東西就統統都不能用了。想來想去,她決定明天再看看男寶寶的日常用品,再準備一份孫子的!
要是龍鳳胎就好了,一次可以抱兩個孫子。
馮雅琴心頭美,笑的合不攏嘴!
“小野丫頭,這個粉色的窗簾就先讓給夏夏用好不好?等改天媽再給你買一套。”
她一副打商量的樣子,韓小野真說不出拒絕的話來,愛莫能助的給了莫夏夏一個眼神,“好。”
“夏夏來,你來挑挑,你喜歡哪一套?”
“!!”還不止一套?
韓小野瞠目結舌,默默的反思自己,好像除了知道自己肚子裡揣了個小baby之外,她沒怎麼操心過這些。她這個當媽媽的太不盡責了!
莫夏夏無奈在一堆粉色裡隨便選了一套,幫着劉嬸一起換上。
馮雅琴挽着韓小野在旁邊看着她們把窗簾換好,眼裡露出了心滿意足的神色。
“好了,夏夏,喜歡嗎?”
“……喜歡。”
馮雅琴拉着她,心疼的說,“喜歡就好,我就知道你適合粉紅色。瞧我家夏夏長的多漂亮,這麼漂亮不住在公主房間裡太浪費了。等明天我再讓劉嬸給你帶兩束玫瑰花回來插上,你說好不好?正好我房間裡有個水晶花瓶,是朋友送的,我一直沒用過。”
“媽說好就好。”莫夏夏還保留着以前的習慣,叫馮雅琴做媽。
她這一聲媽叫到馮雅琴心坎裡去了,幾乎要合不攏嘴了,一個勁拍她手背,“乖、乖、乖……夏夏,看在我費心收拾了一晚上的份上,要不,你在這裡多住幾天陪陪我?”
韓小野頓時在心裡給她默默的點了32個贊。
她就說馮姨怎麼今天晚上表現的格外積極,夏夏不是隻住一晚上嗎?原來馮姨挖了坑,在這兒等着夏夏呢。太奸詐了!
莫夏夏完全沒料到馮雅琴會來這一手,傻眼了。
“你留下來陪我喝喝茶,聊聊天也好。小野丫頭和止言早上早早去上班了,傅梟就更不用說了,你知道他的作息。再說,我看到他就煩。剩下小貓週一到週五也要去幼兒園。我一個人孤零零的在家裡太寂寞了,要是你肯留下來陪我兩天多好啊。”
擦!韓小野終於知道傅小貓愛演戲那套遺傳誰的了。
馮姨會孤零零……開什麼玩笑?從她住院到出院,一天多少人想借着這個機會看望她,她見誰了?一副不愛搭理的樣子。
就明天,只要她一句話,多少富太太前仆後繼的來陪她喝茶聊天?
莫夏夏爲難。
馮雅琴趁勝追擊,“還是說你和梟兒離婚了,你就不把我當成你婆婆了?不想搭理我這個煩人的老太婆了?”
“沒有。”莫夏夏鬆口了,“我留下來陪媽,等媽身體恢復穩定了我再走。”
“夏夏。”馮雅琴一把抱住她,在心裡默默的盤算自己究竟是三天一次小感冒好,還是五天一次小感冒好。反正自己這個身體在她和傅梟復婚之前是穩定不下來了。到時候打電話問問秦放那個臭小子,問問看怎麼才能瞞過夏夏的眼睛製造住感冒不斷的症狀來。
……
馮雅琴畢竟剛剛出院,下午又逛了一下午,搞定了莫夏夏,她馬上露出疲態來。
韓小野和莫夏夏把她哄着睡了後,出了房間,各自準備回自己的臥室。
走到走廊分岔口時,莫夏夏忽然駐足,歪過頭認真的看了眼她的脖子,問,“小野,你脖子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