掛了電話她還氣呼呼的,煩躁的把手機丟進包包裡。
傅止言鷹眸深邃,藏住了深處的陰霾,“她這一週一直在給你打電話,讓人給你送紙條?我怎麼不知道?”
“還不是因爲你魅力大?”韓小野被黃安安剛纔那句‘我喜歡你’刺激到了,哼哼唧唧,“人家小姑娘明知道你有老婆孩子了,還能對你癡心一片,開口就是10億讓我這個黃臉婆把位置讓出來。這魅力大的,快要感動世界了。”
這酸的!
牙齒都要給你酸掉了!
只要稍稍有點鼻子的人都能聞出來,起碼十桶的醋量!酸的人不要不要的!
韓小野牙齒咬的綁緊,只有這樣才能讓她稍稍冷靜一點。反正她就是吃醋了,就是心裡不舒服了!
不管怎麼說,這朵爛桃花都是他招來的。
她吃醋怎麼了?
她吃醋天經地義,如果她不吃醋了,說明她有問題了,不是身體出軌,就是心裡出軌了。反正鐵定是不喜歡他了,纔會對這種攆上門來的爛桃花一點反應都沒有!
傅止言被她喝醋的小摸樣融的心都化了,破天荒的說了句類似於甜言蜜語的話,“我不喜歡她。”
韓小野多上道的人,跟着莫七混久了,都快混成老司機了。馬上接上去,“那你喜歡誰?”
倨傲的男人眼底漾起一絲笑意,薄脣輕啓——
就在這時。
“叮咚!”
電梯一聲響,開門了!
韓小野被這一打岔,沒聽清楚他剛纔說的話。
“小……”
“傅總。”電梯口的樊勝南已經照例迎上來了。
她滿肚子的抓耳撓腮,奈何礙於樊勝南在,又不好追問剛纔他回答的是什麼。只能鬱悶的跟在兩個人後面,一副霜打的茄子一樣。
好鬱悶。
好不容易逮到一次機會,她居然就這麼錯過了!錯過了!電梯門爲什麼早不開晚不開,偏偏在那麼重要的時候它就打開了呢?爲什麼打開還要有叮咚的聲音?到底是誰發明了電梯這個東西!
“傅總,今日您的行程安排是早上……”
樊勝南在說個不停,冷峻的男人卻一點沒有聽進去,他回過頭看了眼後面跟着的垂頭喪氣的小女人,嘴角不可抑制的往上勾了下。眼尾一挑,說不出的好看,好看的簡直要命。
樊勝南都看呆了下,摸不着頭腦。
傅總在笑什麼?
難道她剛剛說的行程有什麼問題?不對啊,有問題傅總應該是生氣呀,怎麼可能笑呢?
等走到了韓小野座位的地方,走在前面的男人忽然停了下來,給樊勝南使了個眼神,樊勝南心領神會的抱着文件夾走開了。
韓小野還在低頭走路好,沉浸在鬱悶中。
忽然發現前面視野裡多了一雙男人的鞋尖,她馬上停了下來,擡起頭,“小……傅總。”
傅止言氣定神閒的開口,“a大還有一個月半月就要期末考試了,你準備準備,這周在公司上完班後,就回家準備複習,我會給你開一個月的假期。”
考,考試?
韓小野這纔想起來,當初他答應馮姨不讓她上課的條件是期末考試必須去考,而且必須考過關,儘量少掛科。
韓小野心口一緊。
走過高三地獄一般的歲月之後,她對考試兩個字敏感的不要不要的,那種感覺,就跟老鼠聽到貓的名字一樣。哪怕已經變成了老鼠中的米老鼠,還是本能的緊張起來。
天,她怎麼忘記這一茬呢?
傅止言被她變得跟調色盤似得小臉取悅了,薄脣又是一勾,繼續說,“金融這一科我會放你一馬,其他的,你自己努力。如果需要家教,打電話給andy,他快回來了。在andy回來之前,你可以讓是司南擎或者秦放教你。他們兩個都是哈弗畢業的。”
司南擎就算了,雖然有嚴重臉盲症,但人一看就是有知識有文化的有爲青年。但秦放那吊兒郎當的樣兒,居然是哈弗高材生?
韓小野世界觀再一次被顛倒了!
爲什麼自從認識了傅止言之後,她有種學霸都不值錢了的感覺。全世界好像只剩下她一個學渣了一樣。
24歲、女、大學在讀、高中文憑……每個字,都是一把鼻涕一把淚的辛酸。
“如果晚上我回來的早,也可以找我幫你補。看你自己。”傅止言補充了一句。
韓小野眼睛一眨,想也不想,“我找你!”
“可以。”
韓小野感覺到周圍時不時飄到他們這邊來的打量目光,有點不自在,再一看氣定神閒的男人,張了張嘴,“那個……”
他到底什麼時候走啊,再站在這裡和她閒話家常,她又要被孤立了!
傅止言彷彿看穿了她的小心思,嘴角勾起。伸手幫她把耳邊細碎的劉海攏在耳朵後面,自然的開口,“剛纔那個問題,我的答案是你。”
——剛纔那個問題,我的答案是你。
咚!
咚咚咚!
咚咚咚咚咚咚!
心跳大的韓小野自個兒都能聽到了。
她伸手摁住狂跳的胸,不許跳!爭氣點!不要跳了!
話雖這麼說,小心臟壓根不聽她這個主人的指揮,跳的跟不要錢一樣,撲通撲通的好不歡快。
她剛剛的問題問的是……那你喜歡誰?
啊啊啊啊。
他這算是變相的告白嗎?
韓小野自從懷孕開始,就沒聽他說過這種類似的話了,好不容易再聽到,饒是心裡一個勁的讓自己剋制一點,矜持一點,嘴巴還是誠實的快要咧到耳朵後面去了。
爲了掩飾自己好到爆的心情,她左手捏成拳頭,放到嘴邊假裝咳嗽了下,“咳咳,我回去工作了。”
“那個,我會努力工作,好好考試的。”
傅止言嘴角的笑容更寵溺了,當着衆人的面兒叫住她,“等等。”
“……”幹什麼?
韓小野雖然不知道叫她等等幹什麼,還是站住了。
高冷貴氣的男人邁開大長腿,走到她面前,低頭,在她額頭親了一下。深邃的丹鳳眼一漾,專注的好像只看得到她,聲音沙啞,顆粒感十足的說,“加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