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生了?”權晚綰一楞,隨即露出高興的神色,“醫生怎麼說?能生下來嗎?孩子健康嗎?”
“不知道,容蓮在跟醫生談。”尹爵看她的樣子就知道她誤會了,不知道怎麼說,只能走快待會兒讓權容蓮跟她解釋清楚。
……
“接近九個月啊……”
“恩,不會有問題吧?”桀驁的男人問。
醫生沒回答,反問他,“之前孕婦是不是出過車禍?”
她聞到了汽油和血的味道,還看到了擦傷,基本可以斷定來醫院之前孕婦出過車禍。
“是出過,但開了安全氣囊。”
“這樣……具體還要看,看她到時候開宮的情況。如果開宮口的情況不樂觀,可能要剖腹產,你既然是她丈夫,你先跟我來,在手術同意書上籤個字。”
權容蓮桃花眼狠狠一閉,又重新睜開,攝住醫生的眼睛說,“我不是她丈夫,能簽字嗎?”
“你不是她老公?”醫生跟聽到笑話一樣,“你在跟我開玩笑吧?”
他連懷孕多久都知道,怎麼可能不是那個患者的老公?
“我不是。”權容蓮隱忍。
女醫生雙手插進了兜裡,有些爲難,“這……那就沒辦法了,按照法律規定,大手術必須要病人的直系親屬簽字才能做。你不是的話,請通知一下病人的丈夫,讓他來了,我們才能做手術。”
“不然,就只能順產。不然誰也擔不起這個責任。”
權容蓮狠狠的握緊拳頭。
轉身進病房了,也沒說要不要通知傅止言。
因爲上面發話了,護士給韓小野安排的是一間單獨的病房。病牀上閉着眼睛的人似乎哈非常的不安穩,一個勁的拽牀單。
“痛,好痛……”
“放輕鬆,放輕鬆。噯,你幫我按住她啊,你們不幫我拉着,我怎麼給她包紮啊?”
有三個護士拿着棉籤和碘酒,滿頭大汗。
“你說的容易,我們怎麼幫你拉着啊。”
“唔……”韓小野似乎被吵得難受,又發出了一聲吃痛的悶哼。
權容蓮俊美的臉龐驀然一沉,掃過幾個人,冷漠說,“滾出去。”
“額……”
“滾!”
三個護士嚇了一跳,面面相覷,拿着東西準備出去了。
“把東西給爺放下。”他又開口。
護士們不明所以,把東西放下後,出去了。
權容蓮玫瑰色薄脣抿成一條直線,轉身把門關上後,拉個椅子坐到了病牀邊。繃着下頜從推藥的小車子上拿出棉籤和碘酒,在棉籤上粘上碘酒,抓住牀上人兒的手,沉默的開始擦。
他一開始笨手笨腳,弄得牀上的人一直掙扎。後面他放輕了動作,牀上的人漸漸的安靜了下來。
“難受……好難受……”
“嗚嗚,好痛……”
“小包子……”
韓小野又要伸手去摸自己的肚子。
權容蓮見她額頭的頭髮全部被汗水打溼了的樣子,心如刀絞。他強忍住心痛,給韓小野包紮好傷口後。又去找了張乾淨的帕子,給她擦乾了額頭的汗水。
那頭尹爵進來了,關心的問,“小泥鰍情況如何了?”
他倒不是關心韓小野,他關心韓小野主要是因爲顧情深,看深深的態度,似乎很在乎小泥鰍,愛屋及烏,他也對韓小野的事上心了些。
“可能要剖腹產。”
“那就讓人準備手術啊。”
“要傅二簽字。”
桀驁的男人回過頭,漫不經心的抽出一根菸。又反應過來這是什麼地方,看了眼病牀上的小女人,給尹爵使了個眼色,兩人一起出去了。
權晚綰也在外面,一見他出來,立即追問,“你什麼時候和這個女的好的?叫什麼名字?家裡做什麼的?”
“……”
“說呀,我問清楚了好跟老頭子說。你年紀也不小了,要是合適,就趕緊把婚結了。家裡對你老婆沒什麼要求,能生孩子就行。”
權晚綰說的直白。
“但最好不是那種白蓮花,我家可受不了那種白蓮花的女生。綠茶也算了,我怕我看不順眼,一不小心給你摁死了。愛哭的,矯情的都算了。如果是這幾種類型你就別說了,給點錢讓她把孩子拿給我們撫養就可以了。”
尹爵,“……”
權容蓮點燃煙,抽了一口,氤氳的煙霧飛起來,暈染在他英俊不羈的臉上,那雙桃花眼格外打眼好看,眼角眉梢簡直要勾魂了!
“孩子不是我的。”
“什麼意思?小二,你喜當爹啊?”權晚綰不悅,“她給你戴綠帽子?”
“她是傅止言的老婆。”
權晚綰徹底傻眼了,問他,“傅二的老婆你急的心絞痛發作算什麼?你還連董事會都不開了,巴巴的攆過來救人。你在跟我說笑話?”
“因爲我喜歡。”
“你……說什麼?”
“我喜歡她。”
“你腦子被門夾了是不是?你喜歡傅止言的老婆?呵呵,你回去跟老頭子說說呢?我看老頭子不被你氣死纔怪!”
“不對,難道她就是那個什麼……什麼來着……韓小野?”
她看向尹爵質問。
“你一直說的韓小野就是傅止言的老婆?”
又看向權容蓮,臉色極爲難看,“你喜歡了好幾年的女人,喜歡到不肯結婚的人就是她?”
“是。”
“荒唐!”權晚綰深吸一口氣,又問,“你現在跟我說這個做什麼?別告訴我,你還想我支持你。”
“我只是告訴你一聲,我想和傅二做個交易。”他修長的手指夾着細長的煙,帥的荷爾蒙爆表。
“什麼交易?”
“到時候我會告訴你,現在我不會說。”
權晚綰心一沉,見他要走,叫住他,“你去哪裡?”
“找人。”
要做手術就必須要直系親屬簽字,就算他再不情願看到那個男人,也不想讓小泥鰍有危險。
“嗤。”
他一腳踹在走廊的垃圾桶上,嗤笑一聲。
權容蓮,你他媽真是夠了!
可夠了又有什麼辦法,根本停不下來!喜歡的停不下來,想要的停不下來!捨不得,放不下,能怎麼辦?還他媽能怎麼辦?
還不是得把那個男人找來!
他壓下胸口的苦澀,加快了腳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