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讓你給我財務報表,你給我的是什麼?!”
“蕭總,財務報表就是這樣的。”那人臉色因爲呼吸困難而微微泛紅,艱難的解釋,“我已經讓秘書覈算了很多次,但每一次的結果都是這樣。”
偌大的y已經成了個空殼子。
這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現在y還擱淺着好幾個項目沒有做。等同於蕭寒花了大價錢接手y,不止沒有賺到,還買了一個燙手山芋。
“你之前給我看的財務報表不是這個樣子的……莫非,你之前是在耍我。”他臉色難看,聲音也帶着危險。
那人嚇得臉色蒼白,趕緊解釋,“我絕對沒有做背叛蕭總的事,我據天發誓,我沒有做。我也不知道爲什麼公司的財務會變成這樣,我根本沒有耍您的理由啊,耍您對我有什麼好處啊,蕭總,您相信我……”
——傅止言!
蕭寒啪的甩開他,臉色還很難看。
他似乎極力壓抑着自己的火氣,從玻璃遙望下面的高樓大廈,再一想到剛剛看到的財務報表,他心臟驀然一陣緊縮。一股無名的怒火再也壓抑不住了,他刷的一下把辦公桌上的東西全部掃在了地上。
“滾!”
“全部給我滾出去!”
衆人面面相覷,不知道這位新上任的老闆在發哪門子的瘋,對他初印象就不好起來,慢慢的出去了。
等所有人都出去了,辦公室的電話響了起來。
他拿去電話,“喂,蕭總嗎?我是風啓的林威,我想和你談談之前停下來的項目……”
蕭寒太陽穴鼓鼓的跳動,他只覺得有人好像在他的腦子裡狠狠的戳了幾刀,痛徹心扉的同時,又讓他有苦說不出。他臉色一陣又一陣的變幻,直到再也變幻不出了,他才壓抑着開口,“我現在還有事,改天再聊。”
“額,蕭總,你不是說等你接手了y集團,會立刻給風啓的合作項目重新注資百分之三十嗎?該不會是想要反悔了吧?”林威口氣不好,“年輕人做生意可不能這樣。”
50個億的百分之三十就是15個億。如果y沒有被做空,15個億隨隨便便能夠調出來。偏偏y被做空了,現在要拿這15個億就不容易了。
“改天再聊,我答應的,我自然會做到。”
“那最好,畢竟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你讓我在關鍵時刻出了合作伙伴,現在擠走了傅總,該給我的東西,總不能少了。”
“……”蕭寒狠狠皺眉。
這個老匹夫!
“好了,不打擾蕭總享受勝利的喜悅了,我先掛了。”
那頭掛斷了電話。
蕭寒狠狠把電話線拔了出來,總裁辦公室徹底安靜之後,他再坐在剛剛還心情愉快的轉椅上,細細的回想他怎麼一步一步從傅止言手裡面奪下y的。以及他奪下y之後,傅止言的反應。越想越覺得他當初大意了,那個男人的反應哪裡像是失敗破產的人應該有的反應,冷靜的根本像是一個等着獵物掉進陷阱的獵人!
他從一開始就打算做空了y丟給自己!
蕭寒胸口狠狠一絞,不甘心,憤怒,無盡的後悔和壓抑幾乎氣的他吐出血來!
他緩緩的握緊了拳頭,扯動嘴角,“傅止言,不要以爲你就贏了,呵,我們走着瞧!”
做空了y又怎麼樣?
那個男人現在空有錢,卻沒有一個運轉那錢的公司。
呵,一個公司要做起來,做到業界有名氣至少要三十年。他有本事用三十年再造一個y來和自己對抗啊!
不然他就算有那錢,也沒資格和自己再來玩一次。
蕭寒這麼說服自己,但他心裡很清楚,這些不過是安慰自己的話。
只要傅止言有錢,再加上傅家的人脈,要東山再起,根本是分分鐘的事情。而且這次隨着傅止言離開,y集團出現了一陣離職潮。跟着他一起走的全部都是y集團核心精英中的精英……
他靠在椅背上,太陽穴又開始鼓動的抽痛起來……
傅止言!
傅止言!
傅!止!言!
……
y的動盪,d市一點水花都沒有激起,根本沒有任何人關心金融大佬們的沉浮。
隔天。
韓小野大清早就起來了,打着哈欠給還在睡的小傢伙拉好被子,一邊伸展身子,一邊往浴室走去。
她習慣了以前在一號院一個房間配一個浴室,早上迷迷糊糊的還沒有回過神來。
直接拉開了門——
這一拉開不要緊,要緊的是,一室活-色生-香印入了眼簾。
傅止言居然……沒有穿!衣!服!
她驀然睜大了眼睛,條件反射的伸手遮住了眼睛。
“小,小舅舅,你幹什麼呀!”
傅止言看了眼看似伸手擋住了眼睛,實際上指縫留的比誰都要大的小女人,伸手從容的拉過浴巾,裹在了腰上。
“洗澡。”
“你,你洗澡怎麼跑到……”她剛想說小貓的房間。
隨即反應過來他們已經沒有住在一號院了,而是搬到了d市。她腦子一下子清醒了,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是她沒有敲門在先。她迅速轉移話題,“小舅舅,你這麼早起來幹嘛?”
“你不也起來了?”傅止言穿上襯衣,一邊穿一邊優雅的扣衣釦,他本來就生的好看,那種好看不是娘氣的好看。是貴氣!與生俱來的,一舉一動都讓人忍不住屏息的貴氣!哪怕是站在普通的衛生間,也讓人有種他身處五星級的大酒店的錯覺。
韓小野默默的打量了下鏡子裡自己的雞窩頭,臉上一副沒睡醒的睡痕,不得不感慨下,同樣是人,咋的人和人之間的差距就這麼大吶。
她的一個鼻子兩個眼睛,和傅止言的一個鼻子兩個眼睛擱在臉上,給人的感覺就像是隔着銀河系。
不過她不是那種自哀自怨的白蓮花,感慨了下後,馬上把想法拋到了腦後,忍不住打了個哈欠,“我只是想來上個廁所,人有三急。”
“你該不會大清早起來,就爲了洗澡吧?”
“不是,我有事要出去一趟。”冷峻的男人穿好了襯衣,看向她,面無表情的問,“你還要繼續看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