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爵無比頭大,“你打算怎麼管?”
“我先提醒你,我今年公司的項目已經做滿了,臨時要抽調現金比較困難。最多能抽調這個數。”
他說了一個數目。
對於他們這類人來說,尹爵說的數目一般,對於普通人來說,尹爵給出的數目絕對是天文數字。
權容蓮手指壓了壓鼻樑,頓了頓,“不夠。”
“你要多少?”
“加兩倍。”
兩倍!
他真敢開口!
搶銀行都沒有這麼來錢!
尹爵太陽穴突突的跳了兩下,“我沒那麼多錢,跟你說了公司的資金都在做項目,你要早跟我說,我肯定二話不說給你。你臨時要這麼多錢,我怎麼幫你弄?”
權容蓮勾起嘴角,痞氣男人味十足,“賣身啊。”
“賣身?!”一貫以笑面虎著稱的尹氏財團尹總臉瞬間青了,“別開玩笑了,現在是開玩笑的時候嗎?”
“爺沒跟你開玩笑。”權容蓮不容質疑的說,“剩下的錢找顧情深,她一定有。”
“深深?她的確應該有,她公司剛做完一個項目,現在資金回籠。不過,你要的不是小數目,我不確定她會不會答應拿出來。”
“她會。因爲不止是我要用,還是韓小野要用。”
顧情深因爲閻胥的事一直覺得虧欠的小泥鰍,這些年嘴上不說,行動上沒少出力。
兩人曾經一起長大,感情要好,韓小野更是把她當成好姐姐,好閨蜜。顧情深這個人怎麼說,要說只看錢又不至於,不過想花她的錢太不容易,這世界上沒幾個人。而韓小野恰恰是其中一個能讓她自願拿出錢的人。
尹爵沉吟了下,不得不承認權容蓮說的對。
這筆錢如果是韓小野要用,深深有百分之八十的可能願意拿錢出來。
不過……
“你拿這麼多錢做什麼?買股票?”
“做生意。”
“做生意?”
權容蓮倚在牆邊,冷嗤一聲,“她要當總裁總要做出業績才能服衆。我正好有個項目打算找人合作,肥水不流外人田,便宜小酸棗當普渡衆生了。”
“你該不會說的你從昨年就開始籌備的x計劃吧?”尹爵活跟見鬼了一樣,“你瘋了?這個方案你已經計劃的完美無缺,關係、資金都到位了,需要哪門子合作人?這個項目足夠你賺上百億,錢都到你嘴邊了,你還要跟人分一半?”
泡個妞一口氣花50億,還泡不到,很好,這很任性。
“你要幫小泥鰍的心情我理解,你可以幫其他的,爲什麼非要這個?這個錢太多了,不行。”
“就要這個,爺要一次性幫她堵住所有人的嘴巴。她要應酬可以,以後應酬我就行。”
尹爵說不過他,放棄了,“隨便你,你自己別後悔就好。”
說完,他掛了電話。
……
韓小野在會議室一呆就呆了三個小時,哪怕有司南擎和傅梟坐鎮,反對她暫代總裁職務的聲音依舊不小。她強行壓住了其中一個人的囂張氣焰,算是殺雞儆猴了,其他人稍稍妥協了點。她知道,這些妥協都是暫時的,現在董事會指不定有多少人等着看她笑話,抓住她把柄好上位。
“還好嗎?”會議室的人都走光了,司南擎擔憂的看了她一眼。
韓小野手指尖還有些細微的顫抖,臉色發白,扯了扯嘴角,勉強說,“還好。”
司南擎知道她以前都沒有接觸過這方面,剛纔脣槍舌戰時被嚇得夠嗆,不過對她剛纔的表現還是刮目相看。
“嗯,還好就好。小野,你先回去休息吧,這裡交給我。”
“算了,我留下來幫你。小舅舅不在,積壓了好多文件,我要是走了,你一個人怎麼辦?你和樊姐他們還不熟悉,我怕你應付不來。”韓小野搖搖頭。
司南擎笑了笑,漂亮的晃眼,“七七等會兒會來陪我,不用擔心。有她在,我的病控制的很好。”
傅梟適時開口,“小野,聽司南擎的,我先送你回去。你休息一下,今天就不要上班了。”
“可是……”
“沒有可是,你想在止言回來之前先把自己累倒嗎?”傅梟嚴肅認真,雙手摁在她肩膀上,強勢的把她轉過去,推着往外面走。
等走出去她才‘呀’的一聲叫出來。
完了,她忘記了權容蓮還在外面。要權容蓮還跟剛纔一樣表現的和她曖昧兮兮,讓大舅舅看到了兩個人要打起來。
傅梟不明所以,問了她句,“怎麼了?”
韓小野明眸在外面掃了一圈,沒看到之前的人,鬆了一口氣的同時,含含糊糊的說話,“沒……沒什麼。”
“走吧,回家。”傅梟沒追問,把她帶走了。
韓小野一邊走還一邊悄悄四處打量,確定沒人後,她奇怪的眨了下眼睛,亦步亦趨的跟上了傅梟的腳步。
……
家裡出了這種事,愁雲慘淡。
馮雅琴雖然在她面前儘量表現出相信傅止言沒事的樣子,實際上小心翼翼的眼神出賣了她的心。
韓小野心裡難受,陪着她聊了一會兒天后,回了自己的房間。
她忙了一上午,腳不沾地,手機都沒有時間看一下。忽然空閒下來了,她卻沒有輕鬆的感覺,反倒無盡的不安不斷在胸腔衝擊。
房間裡的每一個擺設她都熟悉無比,平時她躺在牀上玩手機時,傅止言總在書桌工作。她要是玩遊戲玩的嚷嚷或者笑起來,他一般會無可奈何又教導主任上身似得喊一聲自己的名字。那個時候,她就可以趁機搗亂,不讓他工作,故意使壞把他勾搭到牀上滾牀單去。
兩個人呆在一起的時候,老覺得臥室小,擡頭低頭都能看到對方。可真的只有她一個人了,她卻覺得臥室太大了,大的空蕩蕩的,就像心臟,空蕩蕩的,哇涼哇涼透着風。
牆上還掛着他們的結婚相框,照片還是她自己拍的,因爲她特別喜歡那種偷吻的照片,強烈要求做成了大相框掛在牆上,現在看到,韓小野鼻子一酸,眼淚一下子掉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