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鏡湖的東南邊,確實挖開了一道小小的溝,水細細地從湖裡流出來,外頭有開邊竹接流,竹管一路引流下去,再往下便是幾片菜地。
玉虛道人說:“貧道不敢挖太大的水渠,怕會出什麼問題。”畢竟,這鏡湖十分詭異,若不是不得已,他也不願意這樣做的。
宇文皓看着接近小渠的地方,確實有一個小小的漩渦,按說順流下去,這裡不該產生漩渦纔是。
“我懷疑這底下是有暗流。”宇文皓道。
徐一趴在岸邊探頭下去,沒接觸水面,只是盯着底下,似乎看到漩渦處是有汩汩之聲。
“道長,那紅葉公子在山中住的時候,你是不是開闢了小渠?”元卿凌問道。
玉虛道人說:“這小渠便是紅葉公子提議的,他得知山中無水灌溉,便提議貧道開闢小渠引流下去。”
宇文皓看着元卿凌,“他的主意,你覺得這個小渠對老丈人他們收不到東西有影響嗎?”
“不知道,只不過這一次引流了之後,我們確實看到了很多原先沒看到的小漩渦,這些漩渦會否就是關鍵,我也不知道。”元卿凌發現她對鏡湖瞭解實在是太少了,不禁有些頹然。
“道長,我們自己看看吧,您先回。”徐一說。
玉虛道人點頭,施禮走了。
“紅葉是好心提議山中僧侶,還是別有用心,現在我們也不知道,如果說是別有用心,此舉便是迫使我們去找他。”元卿凌說。
她有一句沒說出口,如果後者是真的,那麼紅葉對鏡湖所瞭解比她要多很多。
他也是穿越過來的嗎?從哪個時空穿越過來?這個可能性或許不大,因爲兵輿圖他看不懂。
可若說不是穿越過來的,他從何處接觸到這些信息?這時空有哪些穿越者?
宇文皓聽得說要去找紅葉,便拉下了臉,“不能去找他,這就是他的詭計,要找也是我去找。”
“老五,找他不妨,與其一直和他這樣猜來猜去,何不順着他的遊戲玩一把?”元卿凌道。
“這人太危險了。”宇文皓俊眉聚攏,尤其在湖邊的一句宣告,讓他心裡像是吞下了一隻蒼蠅,噁心得很。
現在才知道,當自己身邊出現各種女人的時候,老元心裡該有多膈應。
元卿凌看着鏡湖,喃喃地道:“那箱子到底去了哪裡呢?”
現代廣市。
元哥哥還是總驅車到白雲山上去,可惜都是無功而返。
回到家中,看到媽媽充滿渴求希冀的眸光,他嘆嘆氣,“沒有。”
元媽媽很失望,包子說,他們錄了視頻,她做夢都想看到女兒現在的樣子,想看到女婿和孩子們的真正面容,分明都能看見了,卻怎麼就收不到呢?
哎!
元教授砰地推門進來,臉色有些發白也有些興奮,手裡拿着手機,“快,你們看網上的一個視頻,看看是不是我們的箱子?”
“什麼視頻?”元哥哥問道。
元教授已經把那視頻保存了下來,在手機裡頭,馬上打開給元哥哥和元媽媽看。
視頻是發佈在抖音上的,發佈這條視頻的人說他帶大金毛進羅雲山,大金毛竟然在樹林裡拖出一隻箱子,箱子有些陳舊,上了密碼鎖,他已經把箱子交給派出所,當然,視頻最後目的是說他拾金不昧。
從視頻裡能看到那箱子,牌子,顏色,型號,包括凹凸的位置,都和他們的一樣,但是,箱子很髒,像是在山中已經許久了,被狗拖出來的時候,還有一些泥土和腐爛樹葉。
元哥哥拿着車鑰匙就撲出門去了。
費了好些周章,終於把箱子拿了回來,警察打開過箱子,因不知道密碼,所以是撬開的,手機有密碼,無法打開,也還沒做進一步的處理。
裡頭的物品清點了一下,和包子說的一樣,沒有遺漏。
手機早沒了電,在派出所的時候爲了驗查是他的手機,所以當場充電,元哥哥輸了密碼,把手機開機,然後用自己的手機撥打在這個手機的號碼,通了,警察自然也問了一下爲何巷子會在山裡頭,元哥哥來的時候編造了謊話,說當時入山旅遊,走的時候因爲下大雨,所以竟忘記把箱子拿走了。
雖然在這荒山旅遊的理由不大可信,但是確實手機是他的,也知道密碼,因而把箱子交還給他。
元哥哥飛快地驅車回家,在車上的時候就充電了,務求能第一時間看視頻。
回到家中,電充滿了,三人坐在一起看視頻。
“媽媽氣色不錯,看樣子在那邊也過得很好。”看了元奶奶的視頻之後,元教授欣慰地道。
元哥哥打開下一條,是點心們的。
“天啊,天啊,怎麼那麼相似啊?長得太好了,真可愛!”元媽媽驚呼,眼淚擦了又落,滿眼都是癡醉,真盼着能把他們都摟在懷裡,好好地疼愛一番。
“那是雪狼吧?”元哥哥笑着說,也是忍不住哽咽。
仨極盡顯擺之能事,把所有的玩意抄家底般拿了出來,歡喜得不行。
第三個視頻,是二寶的。
看到二寶,大家的臉色慢慢地變得柔和寵溺起來,睡覺的嬰兒,像天使……胖天使。
“喲,我外甥的寵物不是狼就是老虎啊,了不起。”元哥哥笑着說。
二寶的視頻,癡癡地看了幾次,依依不捨地滑到第四條。
視頻裡出現了一位身穿錦服面容緊張的年輕男子,五官俊美,就是這眉毛有些怪異,像兩條側臥的毛毛蟲。
“是女婿吧?”元教授神情一收,噓了一聲不許大家出聲,聽聽他說什麼。
“老丈人,丈母孃,大舅子,我是老……宇文皓的夫婿元卿凌,我會一輩子對她好,請你們放心……”
這話,讓老丈人老丈母孃怔了一下,而元哥哥爆笑!
“這小子,說話都不利索,想當我妹夫?還得問我同意不同意!”
元媽媽打了他一下,“我女婿是緊張,畢竟他也沒見過手機,沒錄過視頻。”
“底下還有!”元教授說。
三顆腦袋湊在一起繼續看,這底下就自然很多了,顯然女婿以爲手機沒錄了,所以發表了錄視頻的感言。
當看到女兒入鏡,元媽媽捂住嘴巴就哭了出來,她坐在女婿的身邊,模樣和原先說相似也不盡然相似,說不相似,神情五官都能尋出痕跡來。
鏡頭裡,女兒無聲地說了一句話,從脣語可辨認出這句話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