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豐王妃一身的名牌,脖子上掛着一串大金鍊子,從北唐回來,報復性消費了幾天,正是春風得意的時候,卻驚聞噩耗,頓時滿眼秋霜。
心頭涼得很,回了安豐親王的話,“那要不回去跟你大侄子商量一下,能不能先租給我們住,實在不行就投靠冷肆了。”
安豐親王隨即想到了那一百萬兩銀子,激動地道:“沒事,這一次回去咱也不挨窮,不是有那一百萬兩銀子嗎?”
王妃不樂觀道:“算了吧,那一百萬兩,回去之後,這一百萬兩還有?不可能的事。”
這邊憂愁,而那一大家子則按照楊如海的指使,來到了西橋山上,從山中湖回去。
元輕舟他們送到山下就回去了,畢竟,如今分別只是暫時,很快就能相見。
挑着東西,大包小包,再加上猴子,一行人浩浩蕩蕩地經過時光隧道回到了鏡湖,看到北唐的天,北唐的景,呼吸着北唐的空氣,大家都有一種像從天上回來人間的感覺,有一種腳踏實地的安心感。
現代是好,但這裡纔是家。
衆人休息了一下,打算攜帶物品上道觀先吃頓飯,卻見湖面上再爬起來兩個人。
“煒哥?嫂嫂?”太上皇怔了一下,“你們怎麼回來了?”
安豐親王慈愛地看着他,“六,哥哥始終捨不得你們,還是回去多陪你們一些日子。”
“噢!太好了!”太上皇有些感動,煒哥近兩年是越發地像一位兄長了。
逍遙公剛挑起自己的東西,便馬上撂下蹬蹬蹬地跑過去看着王妃,激動地道:“師父,我就知道你捨不得我。”
王妃勉強地笑了笑,“嗯,是啊。”
還沒來得及多說一句話,便見道觀上飛下來一羣黑衣老者,爲首的正是安豐親王座下名將黑影,他來到便大聲道:“私人恩怨,閒雜人等請離開!”
衆人面面相窺,還是宇文皓反應快,拉住孩子們就道:“我們快走,這裡兒童不宜!”
打鬥場面,兒童不宜觀看。
伯祖父得罪了這麼多人,報應來了,他們肯定不趕這趟熱鬧。
逍遙公知道這些人是誰,自然也不會破壞師父跟戰友之間的和諧,且自己的東西比較金貴,大老遠帶回來,打壞了怎麼辦?所以,急忙又挑起來走了。
一衆人離開的時候,才發現原來層層疊疊的黑衣人幾乎把整個鏡湖都包圍了起來,宇文皓驚駭不已,本以爲只是跳下去的那些,沒想到還有這麼多人,要養這麼多人啊?怪不得窮。
離開鏡湖,便聽得有人吼,“說好了生養死葬的包身工,現在隨便扔下點銀子就跑,算什麼意思?”
宇文皓好奇地問太上皇,“什麼是生養死葬的包身工?”
太上皇笑着道:“當年追隨他的時候,簽下了契約,二兩銀子工錢一個月,包生養死葬,所以後來他們就以是包生養死葬的包身工自稱。”
宇文皓細細地咀嚼了一番,“這包生養死葬倒是挺好的福利,北唐的官員制度,也可以借用一下,若無犯錯的官員,朝廷可根據其品階等級包其生養死葬!”
元卿凌聽到這話,心頭暗自發笑,真是勞碌命,剛度假歸來,就開始想着國事來了。
他是越來越上道了。
老五抱着女兒,元卿凌肩膀上站着猴子,兩人並肩走着,身後落下了的一羣人,各自嘰嘰喳喳,剛分別,就開始懷念,美食,汽車,電視,甚至連馬桶都緬懷了一番。
至於鏡湖那邊什麼狀況,大家不想知道,畢竟,人家人多勢衆,幫親不是,幫理不孝。
他們在道觀裡稍作休息之後,便整頓出發,徐一見逍遙公背得這麼辛苦,而他自己只是拿了一個行李箱,裝着元媽媽給的禮物,實在是過於輕鬆,便說要幫他挑。
逍遙公不樂意,“你手腳粗糙,別挑壞了我的,下山就有馬車,不需要你幫忙。”
好心當作驢肝肺,徐一聳聳肩,還樂得輕鬆。
他們回來的消息,在冷狼門的情報鏈裡排第一位,迅速地飛往京城。
京城皇家圈裡就像是炸開了鍋,沸了起來,尤其阿四,開心得不行,之前本以爲只是送他們去,殊不知湯陽回來說徐一也跟着去了,弄得她鬱悶了好一陣子,徐一辦事就是不靠譜啊。
四爺還親自把他們回來的消息告訴了紅葉,且還說有一個好消息是帶給他的。
紅葉也歡喜啊,怎想到太子竟然會把乾女兒帶走呢?所以,聽得冷四爺說他們回來,還有好消息,他說:“當然是有好消息的,我乾女兒要回來了。”
四爺覺得驚喜這個東西,還是要親眼看到纔好,提前劇透就有些無趣了,所以,也不多言,只是笑眯眯地看着紅葉。
其實最開心的,不是阿四,應該是毀天,得知消息,毀天急忙地就跑去找瑤夫人,喜滋滋地道:“太子妃要回來了。”
瑤夫人已經從容月這邊得知了消息,因而並不意外,“嗯,我知道!”
“知道了啊?知道就好!”毀天滿腔熱情,沒得到熱烈的反應,是有些失望的,但是失望只是暫時,他看着瑤夫人,內涵道:“回來就行,回來的話,就有大喜事了。”
瑤夫人看着他熱烈粗獷的臉,想起婚事逼近,不由得臉上一紅,“你急什麼?”
說完便要往裡走。
毀天把她堵在門口,眸光灼灼地看着她,“你說我急什麼?我急什麼?我再不急,孟悅都要出嫁了。”
瑤夫人撲哧一聲笑了,“瞎說,還早呢。”
毀天凝望着她,“真好,我都不相信真的要達成願望了,我這輩子都沒這麼幸運過。”
瑤夫人臉色泛紅,垂頭不語。
毀天問道:“我一直都沒問過你,你是否真的願意,我現在問,會不會太遲了?”
這婚事,是他跟皇上的協議,但是,在協議之前,他沒問過瑤夫人是否願意。
瑤夫人擡起頭看他,正色道:“我若不願意,便誰也無法強迫我。”
毀天笑了,伸手去抱她入懷,瑤夫人掙扎了兩下,想着橫豎婚期將至,也沒必要這麼矯情,便靜靜地依偎在他的懷中。
這倆月,一直懸着的心,也終於緩緩地放下,平安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