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舍的燈滅了。
大家緩緩地睡下,但估計沒人能睡着。
以前野獸沾牀就睡,呼嚕聲特別大,但今晚整個宿舍寂靜得可怕。
宇文煌閉上眼睛,用意念跟四哥溝通。
“四哥,我們學校今晚有人跳樓,我救下來了。”
“爲什麼跳樓?成績不好嗎?”
“他爸爸之前得病,家裡沒告訴他,現在走了,才告訴他的。”
“人很難接受親人離世。”
“四哥,這個週末你回來嗎?我們一起陪他們出去郊遊吧。”
“好!”
到了半夜,宿舍裡還沒有鼾聲響起。
李智悅打開手機電筒,起身上洗手間,經過李建輝的牀邊,看到他還在流淚。
李智悅蹲在牀邊,輕聲問道:“阿輝,你怎麼了?”
聽到李智悅說話,大家都坐了起來看過去,見李建輝還在無聲地哭着,他們都紛紛下牀過來。
李建輝自己也坐了起來,擦了眼淚,“想我爸媽了。”
“那你怎麼不給他們打電話?我見你都沒撥號碼。”李智悅這個問題忍了一晚上了。
李建輝的眼睛很腫,悽愴地道:“他們死了。”
衆人啊了一聲,大爲震驚。
唯有野獸沉默着,他是早知道的,也是全班唯一一個知道的人。
就李建輝中考之前,他父母車禍走了。
他們是初中同學。
以前李建輝成績不差,但是中考因爲這個打擊,發揮失利了,纔會上了聖曄高中。
都是半大孩子,不會安慰人,大家就默默地守在李建輝的身邊。
宇文煌的手搭在了他的手背上,輕輕地拍了一下,“別難過了。”
“聽到杜文志站在石墩上說的那些話,我有一瞬間的衝動,也想跳下去,也許跳下去就能看到他們了,我就想……哪怕再見一面,哪怕他們再跟我說一句話,或者是叫我一聲,甚至我成績這麼差了,他們罵我一句……那多好,那多好!”
李智悅難過地道:“你不要這樣,或許他們就在不遠的地方陪着你。”
李建輝聲音顫抖,說:“這個世界上沒有鬼的,人死了,就是死了,不會再以任何的形態留在這個世界上。”
大家知道用這種話來安慰他實在是有些蒼白無力。
宇文煌卻忽然道:“不是的,我確信離開的人,會以靈體或者能量的形態留在這個世界上,陪伴他們的親人。”
宇文煌和李智悅說的話意思是一樣的,但是學霸就是比學渣有信服力。
李建輝看着他,“真的?”
“千真萬確,這是我一位長輩說的,她是暗能量研究中心的所長,她告訴過我,說人走了之後,會變成一種能量,有意識的能量,他們人世間的記憶都會存儲在這一團能量裡,尤其信念感特別強的人,例如你的父母,他們對你或曾有過什麼樣的期盼和願望,一旦達成,這股能量會更加的強大,強大到可以讓親人感知他們的存在,他們的出現。”
李建輝整個人激動起來,“真的嗎?”
這番話不是那種膚淺的安慰,聽起來就很有信服力的樣子。
“這是我長輩告訴我的。”
“那……那你能不能帶我見見你這位長輩?”李建輝一把拉住他的手。
“她出國交流了,但是我明天可以給她打一個電話,讓她跟你說兩句。”宇文煌道。
“好,好,謝謝你,謝謝你!”李建輝感激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