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在衆人看來是驚險的一幕,其實宇文皓倒是覺得沒什麼,人肯定是能救下來的,只要不顯露出武功,就沒事。
很多手機對着他拍視頻,他想着丟下女人就走,可女人忽然放聲大哭起來,“救我做什麼啊?我活着還有什麼用啊?誰讓你救我的?誰要你多管閒事?”
她忽然就衝到宇文皓的面前,對着他就是一頓狂罵,“你知道什麼了就救我?我要你救嗎?你有本事,把我兒子也救了,你有本事救我兒子去啊,你們爲什麼那麼多事啊?”
宇文皓覺得莫名其妙,道:“可你在大庭廣衆之下尋短見,還怪得了別人多管閒事嗎?你何不尋無人的懸崖跳呢?還有,你兒子怎麼了?”
衆人覺得女人好沒道理,但是面對一個尋死的人,大家也不敢說什麼,只是一個勁地對宇文皓說他這樣做是沒有錯的,這是見義勇爲。
宇文皓現在只想脫身,好在看到消防員過來了,他急忙就把往人羣外擠。
走出去之後,又聽到那個女人哭着大喊說她兒子現在在醫院裡等死,她要先下去等兒子,不然兒子會怕的。
宇文皓聽了之後,心頭有些不忍,他也是有孩子的人,如果自己的澤蘭……呸,我呸呸呸……
他不顧儀態地呸了好幾聲,才往超市裡走,別的事他實在幫不上的,他也不懂得醫術。
回去之後,他也沒把此事告知老元,難得老元從研究所回來陪他,免得提起這些叫人不開心的事。
但是,元卿凌還是在短視頻裡看到了宇文皓救人的事。
這視頻,她反覆播放了好幾次,而且還搜索了多個版本看。
宇文皓也湊過去看,不得不說,視頻拍得他很英俊,也很神勇。
“雖然我是救人的英雄,你也不用刷一晚上。”宇文皓道。
“不是,這個女人說了一句什麼,就是她兒子在醫院等死,之後又小聲說了一句,我沒聽出是什麼病。”
宇文皓詫異,“你還用聽啊?你只要把封閉打開,就什麼都知道啊。”
“不打開,回來就像個正常人地活着,而且我多刷幾遍,多幾個角度,或許就聽清楚了。”
某些能力也是費腦細胞的。
但是,現場的聲音太吵雜,不管換幾個版本都聽不清楚,而且視線阻擋,沒看清楚她的嘴脣,所以也讀不了。
她打了電話給哥哥,讓哥哥查一下這個女人的兒子到底是什麼病。
宇文皓問道:“老元,你現在有行醫資格嗎?不是說不能治療?”
“重新拿了,過幾天就去楊如海的銘心醫院上班。”元卿凌說。
“去醫院上班?那你不回去研究所了嗎?”
元卿凌笑着說:“不算正式上班,算個掛靠,我只做手術,平日還是會多些回研究所。”
“哦,你都有工作了啊。”宇文皓既開心也糾結,老元都有工作了,他還遊手好閒的。
“過陣子,你也找個工作。”元卿凌靠過去,枕在他的肩膀上,“然後我們一人一份工作,生活壓力沒這麼大嘛。”
“咱們都要自己賺錢了啊?”宇文皓吃驚,太祖父留下的錢,難道就不夠他們瀟灑幾輩子嗎?
“自己賺錢不好嗎?爲什麼非得啃老?”
宇文皓憂愁地道:“朕這輩子,還沒試過自己賺錢呢。”
元卿凌鼓勵他,“那就試試,人活一輩子,什麼都要試試。”
頓了頓,元卿凌又道:“不過也彆着急,你現在還是求學階段,等你畢業了再找不遲的。”
宇文皓點點頭,但不管如何,他也要有自己的職業規劃了,去南極是一個夢想,能只爲夢想而活的人是極少數的,大部分人都是腳踏實地,過穩眼前的生活再去追逐夢想。
哥哥打聽到那個跳樓女子的事情了,親自登門送來資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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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去調了他的病例,你看看。”
元卿凌打開病例看了一下,眉頭慢慢地皺起。
十二歲少年,高度惡性髓母細胞瘤,三年前手術切除,今年年初復發,開了六期化療,對化療藥不敏感所以三期終止,改聯合治療也沒有多大的效果,復發之後腫瘤發展很快,出現多種併發症。
因爲有轉移且出現併發症,手術治療存在比較大的風險,但藥物又起不了什麼作用,所以等待這個孩子的最終命運,大家都能想到。
元卿凌認真看了CT片,轉移擴散了。
“他的主治醫師有什麼建議?”元卿凌問道。
“他的主治剛好是我高中同學,目前沒什麼好方法,但是顱內壓高,如果要先救命,手術降顱內壓也迫在眉睫的,可他和孩子的母親商量過,母親不同意,因爲兒子三年前做了手術復發,她覺得手術會害死兒子的,但其實她的想法也沒錯,因爲確實降壓之後呢?這孩子也是難啊,而且有併發症啊,手術期間一旦引起心衰或者呼吸衰竭,孩子的媽媽能承受得了嗎?這孩子臨了也遭罪啊。”
元卿凌道:“手術降壓之後放療,這是目前比較常規的做法了,因爲化療藥起不了作用,醫生能做的比較少。”
宇文皓看着他們討論時候的認真模樣,有那麼一瞬間,也想當個大夫。
不過,這想法馬上就打消了,太辛苦。他從皇帝的位置上退下來,是爲了安享中年的,不是爲了繼續辛苦的,家裡有老元和糯米餈當大夫就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