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里趕你暗里救你 第29頁

為什麼?大家為什麼要這麼緊張她?

「勛,為什麼……」

不必听完她的問題,于培勛已經知道她要問什麼,立刻用其他問題來岔開她的問題。

「啊!對了,麥尼,你知不知道查士敦老夫人究竟是來干什麼的?」

「據庫得所言,雖然他獲判無罪開釋,但也因為行為不檢而被撤銷大律師的資格,所以老夫人是來請你幫忙,看看能不能請哪位有力人士幫庫得說項,讓他恢復大律師的資格。」

于培勛听得不禁搖頭。「就為了這種事而丟掉老命,真是不值得呀!」不過話說回來,這也是注定的因果循環。

如果不是為了要讓她們見到庫得,他就不會和羅特交換條件,不和羅特交換條件,他就不會再度插手麥尼的追緝工作,沒有插手麥尼的工作,約瑟巴就不會又回過頭來找他,約瑟巴沒有回頭來找他,那兩個老女人就不會應上這樁劫數。

一切都是注定的。

「人的眼光太淺,可以走的路就下多了。」麥尼感慨地說。

「她答應我的條件不知道辦好了沒有?」

「應該辦好了,否則她也不好意思來找你。」

「那……只要庫得能戒酒戒色,過兩年我會幫他想辦法的。」

「那就拜托你了,」麥尼拍拍他的肩。「他畢竟是我的佷兒。」

「也是小竹的哥哥。」這才是重點。

一听到自己的名字,桑念竹馬上舉手乘機想要中途插播進去。

「哦!還有,麥尼,你是不是……唉!」于培勛不可思議地瞪住桑念竹氣呼呼跑走的背影,一邊揉著自己的手臂--上面被桑念竹掐紅了一大塊。「上帝,這只兔子居然會咬人耶!」

麥尼哈哈大笑,「被寵壞的女人最後一定會爬到男人頭上的!」笑聲卻在桑念竹消失在轉角的那一瞬間戛然終止,臉孔也拉長了。「她在懷疑了。」

「我知道。」

「你最好告訴她實情。」

「告訴她約瑟巴的最後一號犧牲者可能就是她?你去告訴她!」

「……再想一想,也許不要說比較好。」

「不,再想一想,也許我應該盡快帶她離開英國比較好!」

「呃?」

于培勛臉色凝重地遙望著樓梯方向。

「對,我決定了,明天就帶她離開英國!」

「……也好。」如果是之前,他必定會勸于培勛留下來幫他抓到約瑟巴,但桑念竹是他的親佷女,他也是個人,是人就免不了私心,他不希望見到桑念竹受到傷害,甚至死亡。

「啊!對了,差點忘了告訴你,我們訂婚了。」

「欸?!」

「你沒有看見她手上的訂婚戒指嗎?」

沒有!

他是笨蛋瞎子!

「為什麼?」

桑念竹背著手,狐疑的目光定在于培勛身上,後者正在忙著整理行李。

「為什麼突然說要帶我回台灣?」

「我們都訂婚了,不該帶你回去見見我老媽嗎?」于培勛說的理直氣又壯。

「為什麼是現在?」

「你就快開學了,不現在回去,還能哪時候回去?」

說的也有理,可是……

「前兩天你都沒提起。」

「前兩天你沒看見那兩個老女人被砍。」

「我……」

「我不想再看到你老是靠在窗台瞪著那兩個老女人被砍的地方。」

「……哦!」桑念竹無話可說,但她並非因為害怕或極度悲傷,她們之間並沒有那種深厚的感情,當時哭一哭也就算是發泄過了。

可是她還是會為她們感到難過。

兩個女人同樣堅持了一輩子,卻始終得不到丈夫的真愛,也得不到她們視為補償的權勢地位,到頭來「唯一」的孩子又是那麼不爭氣,輾轉連累她們一個死于非命,一個仍在生死線上掙扎。

這真是何苦來哉呢?

「而且回去後,我……」于培勛兩手停了下來,遲疑了會兒。「我有件秘密想要告訴你。」

桑念竹怔了一怔。「秘密?」

「是的,這件秘密我原本不想親口告訴任何人的,但是……」于培勛徐徐挺直身,轉向她。「我想告訴你。」

桑念竹深思般地注視他好片刻後--

「是有關于叔叔為什麼要請你幫忙,還有那些國王、王子、總裁什麼的也都那巴結你的原因嗎?」

極為緩慢的,于培勛點了點頭。「是。」

「為什麼不能在這里說呢?」

「因為在這里說出那種事我沒有安全感,台灣才是我的家鄉。」

「哦……」桑念竹了解地頷首。「其實如果說出那件秘密對你來講是很勉強的事,你下需要一定要告訴我呀!」

于培勛不禁感動得闔了闔眼,然後快步上前將她擁入懷中。

「不,我想我可以很放心的告訴你,因為你一定會替我保守秘密。」雖然對某些人而言,這已經不算是秘密了。「事實上,我希望你能知道我這件秘密,希望你能和我一起分擔這件秘密的痛苦。」

「痛苦?」桑念竹有點驚訝。「是嗎?會痛苦嗎?那你一定要告訴我,兩個人一起分擔痛苦,你就不會那麼難受了。」

聞言,于培勛胸口驀然涌現一股暖流,又熱又燙地激動了他的心,促使他猛然拉著桑念竹在床沿坐下。

「不,我還是現在就告訴你吧!」深深吸了一口氣,他舉起右手,生平第一次主動向其他人說出他的秘密,「我的右手可以看見未來。」

一听,桑念竹並沒有什麼特別的反應,反倒用那雙空茫的眼注視他的右手好半晌,仿佛在研究他的右手構造是不是有什麼異樣。然後--

「嗄?」

知道她沒有那麼快就能明白,于培勛兀自說下去,「還有我的左手……」他再舉起左手。「能看見過去。」

又是另一陣迷惘,桑念竹茫然依舊,困惑地打量他的左手。

「欸?」

「這些,都是遺傳自我那混蛋老爸的天賦……」

一個細雨綿綿的清晨,于培勛與桑念竹一大早就起床結伴下樓做早餐,旁人依稀可以察覺到他們之間似乎與以往有什麼不同,卻又說不出個所以然來,只覺得他們更親匿、更貼密,仿佛是一體般的感覺。

「他們怎麼了?」

「是高興今天可以回台灣了吧?」

「嗯!應該是。」

「好羨慕喔!」

「別羨慕了,沒抓到約瑟巴,我們誰也別想休息!」

這是餐桌旁的對話,至于爐台前的對話--

「他們真的都不會……呃,死?」

「不會,他們還有長久的時間可以活,只有一個叫……呃,約翰的吧!他在三年後會在追緝強盜犯時被殺死。」

「哦……勛。」

「嗯?」

「在這種時候你一定很痛苦吧?明明知道,卻不能警告他。」

于培勛聳聳肩。「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

「那你以後就盡量不要去看那種事,若是不小心看見了就告訴我,只要能說出來,你就不會那麼痛苦了。」

「好。啊!對了,你想不想知道孩子是男的還是女的?」

「咦?」桑念竹驚訝地猛眨眼。「你已經知道了?」

「對,從亞梅那兒看到的。」于培勛對她擠了擠眼。「想知道嗎?」

「唔……這個嘛……」桑念竹凝眉思索。「還是不要吧!我想要驚喜。」

「這樣啊……好吧!那到時候衣服用品只好男女都買了。」說到這兒,于培勛驀然驚喜地笑咧了嘴。

對啊!既然他可以看到孩子,那不就表示桑念竹可以平平安安的生下孩子了?

「男女都買?那好浪費喔……咦?勛,你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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