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蔚然,能不能和我跳一支舞?」突然一位成熟美女走入舞池,來到他們身旁。
寧夏非常清楚感受到從這位美女投向她的蔑視,她認得對方是黃氏財團的千金黃思語。她承認自己的外表和家世都不如黃思語,但她有必要當眾表現出這麼赤果果的鄙視嗎?
「沈先生,我有點累了,不如就換這位小姐……」
寧夏發現當自己這麼一說,黃思語的臉上瞬間像開了花一樣開心。
「我也累了。」沈蔚然依然保持著笑容,不過是對著寧夏,而後逕自拉著她離開舞池,不想繼續當眾人的焦點。
寧夏頓感無語,他剛剛可不是這麼說的。
兩人一離開舞池,沈蔚然就被父親找去,離去前他向寧夏交代道︰「在這里等我。」
寧夏骨碌碌的大眼轉了轉,望了一眼窗外的夜色,夜黑風高,此時不逃更待何時?
和宴會主角跳了一支舞之後,想繼續當隱形人是不可能的了,她可沒有留下來被其他人注視的興趣,所以她馬上把沈蔚然的話拋諸腦後。
另一頭的休息室里,沈家父子在對峙。
「蔚然,你把『月下美人』送給寧家小姐就算了,反正不過是一件衣服,但你還是要多和其他千金名媛接觸,剛才你可是當眾掃了黃總女兒的面子,要我如何跟黃總交代?」沈岳無奈地說道。
黃家和沈家是世交,黃氏財團和自家集團有很多生意往來,兩家的生意規模不相上下。
「沒興趣。」如果每個想和他跳舞的女人他都必須答應,那估計整晚都不用休息了。
「你……所以你對寧家小姐就有興趣?我就直截了當跟你說了,寧氏企業雖然和我們也有生意往來,但寧氏早已沒落,是風中殘燭,和他們聯姻沒有任何好處,我不可能讓你和她結婚的!」沈岳差點被兒子毫不在乎的態度氣死。
「如果一定要我挑個結婚對象的話,就是寧夏了。」若是遲早都要為了公司的利益結婚,他覺得寧夏是個不錯的對象,至少他並不討厭她。
「寧夏不行,就算我同意了,董事會的人也不會同意,在場還有很多比她更好的千金小姐,你再多看看……」
「那你們自己去娶,隨你們喜歡誰的家世背景都可以。」沈蔚然有些不耐煩,扔下話便轉身離去。
明明是他的婚姻,父親想插手就算了,就連董事會都想干預?他們是認為他必須靠著有錢有勢的姻親才能撐起整間公司?
出生在這樣的家庭,他早已不奢望自己的婚姻能夠建立在彼此相愛的基礎上,但至少結婚對象必須是他自己挑選。
第2章(1)
那場宴會,最後寧夏趁著沈蔚然離開的時候,迅速跑回休息室換回原本穿的晚宴服,既然已經見到「月下美人」,甚至還穿上了它,她也沒有理由繼續留下來了,接著她打電話請寧家的私人司機來飯店接她回家。
雖說按照邀請函上的說法,禮服歸她所有,不過她並沒有帶走「月下美人」,而是將禮服留在休息室里,相信沈蔚然或者是工作人員會看見。所謂無功不受祿,她根本什麼都沒做,對沈蔚然也沒其他想法,哪敢收下這麼昂貴的禮服。
那晚發生的事情對她來說就像一場夢,至于究竟是美夢還是惡夢,她自己也不是很確定,隔天沈蔚然選擇與她共舞的消息傳開了,唯一慶幸的是,她的父母和哥哥這幾天都不在台灣,還不曉得。
一周的時間很快過去,寧夏在書桌前畫著設計圖,見過「月下美人」之後,帶給她巨大的震撼,也讓她意識到自己畫的設計圖有多不成熟,自己設計的衣服和六月雪的一比較,根本就是天差地遠,根本上不了台面。
雖然不少人都說六月雪是天才型的服裝設計師,但就算有天賦,肯定也下了不少功夫才能有今日的成就……
突然,敲門聲傳來,阻斷了她的思緒。
「請進,門沒鎖。」寧夏依舊盯著手中的設計圖,沒有移開視線。
得到允許後,管家打開房門,站在門口說道︰「小姐,老爺和夫人回來了。」
「嗯。」她點點頭,以為管家只是來告知她父母已經從機場回到家,但是管家說完後並沒有離開,她不免困惑的看向他。「還有什麼事嗎?」
「沈先生也來了,在樓下等著。」
「沈先生?」寧夏抬起頭,不曉得管家說的人是誰。
「是Azure的總經理沈蔚然先生。」管家解釋道。
「沈蔚然?!」她嚇得從椅子上跳了起來,他到她家做什麼?
寧夏急急忙忙下樓,果然如管家所言,她的父母和沈蔚然都在客廳,而且還一片和樂融融的模樣。
他今天穿的西裝雖然沒有上次參加宴會時正式,但依舊相當引人注目,不,應該說他本就是讓人無法忽視的存在。
「小夏,你怎麼沒換件衣服再下樓?」寧母一見到女兒穿著家居服,趕緊起身擋在她面前。
寧夏尷尬地跑上樓,她已經習慣在家都穿著家居服,方才听見沈蔚然的名字後,她一時太過緊張,忘了要換衣服。雖然只有短暫的一眼,但她已經清楚看到沈蔚然在看見她時,忍俊不禁笑了出來。
「蔚然,不好意思,小夏有點糊涂,讓你見笑了。」寧父連忙解釋道。
「沒關系,我不介意。」沈蔚然勾起嘴角,露出微微的笑意。
那晚他明明要她在原地等他,沒想到她竟然落跑了,而且也沒帶走「月下美人」,不曉得她到底在想什麼。
原本他心里對她擅自離去感到有些慍怒,但在見到她尷尬、羞赧的模樣之後,怒氣瞬間煙消雲散。
反正就算她再怎麼跑,他也能找到她。
寧夏回房換了件簡單的裙裝,裝作什麼都沒發生似的再次來到客廳。
「沈先生。」寧夏向沈蔚然打過招呼後,便在母親身旁的空位正襟危坐。
「寧小姐,多日不見,上個星期你在宴會上不告而別讓我很擔心,不曉得是不是有什麼急事?」沈蔚然有禮的問道,但是看她極力裝出端莊的模樣,他忍不住在心里偷笑。
「呃……那時突然覺得肚子不太舒服,就先回來了,忘了和你說一聲,不好意思。」寧夏緊張地偷偷瞥向父母,她可沒有告訴他們宴會上發生了什麼事,可是奇怪,他們怎麼好像一點也不意外?
「是宴會提供的料理有問題嗎?如果害寧小姐吃到不乾淨的食物,我會向飯店追究責任,還寧小姐一個公道。」沈蔚然佯裝出擔憂的表情。
「不是、不是,是我自己空月復的時候喝了點酒,不是食物的問題。」寧夏差點嚇出一身冷汗。她只是胡謅個藉口,可不想連累到無辜的飯店。
「那就好,記得以後別再空月復喝酒了。」沈蔚然當然看得出來她是隨便找個藉口,只是想看看她會有什麼反應才故意這麼說。
「嗯,謝謝沈先生的關心。」
「看來小夏和蔚然已經很熟了,那樣我們就不用替你們擔心了。」寧母笑得闔不攏嘴。
寧夏瞪大眼,母親又是從哪里看出來她和沈蔚然很熟?她自己怎麼不知道?
「媽,你們要擔心什麼?」她疑惑地問道。
「當然是你們的婚事。」寧父語帶感傷,沒想到女兒這麼突然就找到對象了,他一點心理準備也沒有。
「婚、婚、婚事?!」這下子寧夏無法再繼續假裝端莊優雅,怎麼莫名其妙談到她和沈蔚然的婚事,難道現在還有規定跳支舞就要和對方結婚,只是她不知道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