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天下海守著你 第1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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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少卿猛然坐起身,縴雨立刻清醒過來,然後靜靜凝住他的背,看他呆坐了好-會兒後,才遲疑地回過頭來瞄了她一眼,似乎不太能理解他怎會在這兒,甚至與她睡了一整夜?

縴雨不覺輕揚起有趣的微笑。從他第一次來這兒索取她的初夜開始,他就是這種反應了。

那是她清醒過來的第四天夜里,藍少卿突然醉醺醺地跑來。說大家都在譏笑是他害伯被雌老虎反噬一口,因此不敢上她的床,所以現在他要來索取他應得的,她最好乖乖听話,否則他會先毒打她一頓再強暴她。

即使明知他也是清狂,可瞧他那副粗暴凶狠的模樣,縴雨仍是不自覺地畏怯了。見他轉身砰一下關上房門,她更是瑟縮地直往床角落躲去,開始考慮要不要找個花瓶什麼的先把他敲昏了,明天再告訴他說是他自己醉昏的。

可頭上多了一粒小饅頭,他會信嗎?

然而,藍少卿關上門後卻沒有立即回過身來,反而趴在門上好半天一動也不動,直到縴雨忍不住開始臆測他是不是趴在門上睡著了,他才徐徐轉回身來,雙眸牢牢地攫住她的目光,眼底那份痴狂的深情是不容錯認的。

縴雨輕喘。「清狂?!」

他不語,默然地大步走向她,有力的手臂瞬間將她自角落里擄進他懷中,下一刻,熾熱的雙唇便侵佔了她的唇,既鷙猛又溫柔的吻,傾注了他所有的痴情狂愛,是段清狂的情吻。

那一夜,他是溫柔憐愛的,也是熱情狂猛的;他是全然沉默不語的,卻也無聲地訴盡了他傾心的眷戀與熱愛。

極盡纏綿後,似睡似醒間,她只隱約記得听到他呢喃了幾句,「我終于得到你了,我最愛的縴雨,你是屬于我的,是專屬于我段清狂一個人的縴雨,我絕不會讓你被任何人奪去!」

是的,她是他的,干干淨淨,全新的,配得上他的她!

翌日清晨,藍少卿一臉錯愕的從她身邊跳下床,「我……我怎麼會在這里?」再見到她和他自己身上的血跡,他更是滿頭霧水。「欸?我要過你了?真是見鬼了,我怎麼一點印象都沒有?」

那日以後,藍少卿只要喝到半醉就會來找她,無論是白日或黑夜,而上了她的床的也必然是段清狂,翌日再由藍少卿莫名其妙地爬下她的床,就如此刻這般。

「搞什麼鬼,我到底在干啥呀?」他一邊自行下床穿衣,一邊嘟嘟囔囔地抱怨。「昨兒個我明明打算要到怡香院的翠喜兒那兒過夜的,怎麼又跑回來了?這三個多月來我究竟是怎麼了?老是做這種奇奇怪怪的事,最詭異的是,他娘的我自己居然連一丁點兒印象都沒有,自己爽了都沒感覺,真是活見鬼了我!」

縴雨實在忍不住要躲進被窩里偷笑,直到藍少卿出房去,寶月、秀珠才進來伺候她梳洗。

雖然她和清狂從來不曾用實際的語言交談過一言半句,但彼此瞳眸中流轉的深情眷戀,便已足夠讓對方了解彼此無怨無悔的愛戀,他輕憐蜜意的疼愛更讓她深切地體會到自己是如何被他憐惜寵愛著;繾綣過後,他也總是溫柔地將她呵護在臂彎中,讓她貼在他心口處傾听兩人一致的心跳。

她從來不是貪心的人,這樣無言卻深刻的情,這般沉默卻痴迷的愛,就足以教她幸福滿足得再無所求了。

至于藍少卿,他是一醒來就往府外跑的人,所以她也不必刻意去應付他,只要在等待清狂造訪之余盡情享受自己的新生命就好了。

「好了,今天你們要教我玩什麼呢?」

「想出府嗎,小姐?」

「不了,等過兩天有廟會我們再去看看吧!」想看的都看過了,該知道的也都知道了,她很懂得凡事適可而止的道理,並不喜歡耽溺于玩樂之中,以後除非必要,她也不太想出府了。

「那……」寶月想了一下。「好,秀珠,你到膳房去弄壺茶、幾味點心,小姐,咱們到醉荷亭擲色子(骰子)玩兒去!」

「早啊!二少女乃女乃,」一見縴雨走出寢房,本在埋頭工作的園丁立刻上前來道安,順便討點溫柔醉人的笑容來讓自己一整天都能享有愉快的心情。「寶月姑娘說您喜歡茉莉的香味兒,小的就移了幾株過來,看二少女乃女乃喜歡不?」

艷紅的唇瓣果然立即綻放出欣喜的笑容,十六歲的稚女敕嬌顏,卻有超乎年歲的柔美嫵媚,教人看了人不心醉也難。

「啊,真的好香呢!辛苦你了,阿成,謝謝你呀!」

縴雨清醒不過數日,原本戰戰兢兢的儷園僕人便暗自慶幸沒有早一步辭去工作落跑,否則他們便會錯失為這般柔婉高雅的少女乃女乃服務的機會了。

她總是不吝于對他們展露出和悅親切的微笑,那樣輕言細語地為他們的辛勤工作而道謝。他們實在不明白,怎會有人批評如此溫柔體貼、蕙質蘭心的少女乃女乃是火爆雌老虎呢?

傳言真是可怕哪!

「哎呀!二少女乃女乃,今兒個不出府了嗎?」

「不了,大貴,我們要上醉荷亭擲色子玩。」

「那正好,昨兒個小的在雅軒那兒搭了座秋千,二少女乃女乃有空可以去玩玩。」

「謝謝你,大貴,我下午就去。」

「二少女乃女乃,晚上有您最愛吃的西瓜雞喲!」

「胖嬸,謝謝,我一定會多吃點兒。」

「二少女乃女乃……」

「二少女乃女乃……」

儷園里的奴僕還真多呢!

JJJJJJJJJJJJ

醉荷亭,名是亭,實是軒,一座形似荷葉的別致小軒,它的屋面、軒門、窗戶、石桌、石凳、牆上扁額、半欄俱呈荷葉狀,就在仿彿碧玉一般的醉荷池畔,池里的荷花開得正當時,潔淨淡雅,不染塵埃,人在寧靜的亭軒間,一面荷池,三面高大的樸樹和桂樹,綠樹碧水,清風徐來,夏日的溽熱亦蕩然無存了。

縴雨對擲骰子並不是很有興趣,所以玩呀玩的,最後只剩下寶月和秀珠捉對兒擲升官圖(類似大富翁),縴雨獨坐一旁品茗賞荷了。

「小姐,您不會無聊嗎?」

「不會呀!我很喜歡感受這種自然的淡泊之氣,好讓心情沉澱下來。」

「……不懂。」現在的小姐沒事淨說些她听不懂的話,雖然不是之乎也者,可又比之乎也者更深奧的樣子,幸好小姐沒要她一定得懂,否則她只好去撞牆,看醒來後能不能懂了。

縴雨無聲淡笑,品茗。

寶月悄悄覦過去一眼。「小姐,您……這個月月事還沒來吧?要不要寶月告訴姑爺一聲請大夫來瞧瞧?」

粉頰微赧,縴雨輕撫著小骯,止不住心中的期待與興奮。「不,這種事我想還是更確定一點之後再跟他說比較妥。」她自己也有點懷疑,但還不敢斷定。不過……她與清狂的孩子,多麼神奇啊!

她要第一個告訴清狂!

她完全沒想到藍少卿。

「如果能確定的話,大少爺必定會很生氣。」正在擲骰子的秀珠突然這麼說。

「為什麼,小姐有沒有孩子關他什麼事?」寶月莫名其妙地問。

「因為……」忍不住嘴邊的笑意,秀珠瞧見縴雨的注意力也被拉過來了。「听說到現在大少爺還未曾與大少女乃女乃圓過房呢!」

寶月頓時傻眼,「欸?騙人?!」都三個多月了耶!是他無能,還是她冷感?

「我也不是很確定,總之,都是听來的傳言。」秀珠聳聳肩道。「還有啊!听說大少女乃女乃那晚投湖是因為她懷了身孕,後來雖然小產了,但這種事有哪個男人忍受得了?所以,隔天呂大人就趕來了。也不知道他們談了些什麼,大少爺才決定忍下這口氣當作沒那回事,這件事就這樣被遮掩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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