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愛的傷不算大事,只是昏迷不醒而已,但是銀陌卻非常嚴重,一個剛動過手術,還是剛開過顱的人就這麼大的舉動,有是升空又是開槍的,身體一定是超負荷了,如果不是他現在心裡有份責任感在支撐着他,冥滅保證,銀陌早就暈倒了。
就從剛纔銀陌開完槍就倒下,就能看得出來,他的身體支撐不住了,要不是米也拽着他,他就掉下飛機,掉進海里了。
冥滅不顧銀陌的反對,直接飛到銀盛軒早已經準備好的醫院,銀陌不能再支撐了。
剩下的人,只要是健康的,都跳下海,游去深海找展顏,他們非常確定展顏已經跳下了船,掉進了海里。
深海里,米修的潛水時間已經到了極限,本來他還不想上來,只是如果再不上來,他也要窒息了,他不怕死,但是在找到展顏以前,他不能死。
他剛剛浮出水面,急急的呼吸了幾口氣,調整了一下氣息,一個猛子又扎進了海里,他換了一個方向,向下遊,他從來不知道一個女人對他來說會如此重要。
他本來在中東處理恐怖事件,卻不料意外的接到銀陌的電話,開始接到銀陌的電話,他真是激動的無法用言語來形容,他甚至以爲自己是不是出現幻覺了,一個腦死亡昏迷的人,居然給他打電話?!
等銀陌跟他說了打電話的目的和內容,他的激動心情一下變得拔涼拔涼的,米愛和展顏被費列落得綁架?!
來不及多想,也沒心思問費列落得怎麼沒死,他便整裝待發的跟銀陌碰面,直接到了這裡,可是當他到了這裡卻沒發現展顏的影子時,他慌了。
他不顧一切的從飛機上跳下海,就是怕展顏有個三長兩短。
雖然那個姑娘很冷豔,雖然那個姑娘沉默寡言,雖然那個姑娘不會表達自己的情感,但是他卻很懂她,她以自己的冷眼將旁人拒之於千里之外,無非就是怕自己受傷,因爲只有不跟人接近,纔不會被拋棄。
米修想,這也許跟她的身世有關係吧,因爲她是個從小就被家人拋棄的孩子,雖然她從不曾表達過,但是他卻很懂她的心思。
米修記得第一次見展顏時的情景,那是米愛和銀陌的婚禮上,那是他和她第一次見面,由於他的飛機中途出了點問題,所以他遲了一些纔到婚禮現場,可是當他到的時候,就看見一個姑娘從火紅色的跑車上跳下來,看到她利落的動作的時候,到現在米修才肯承認,沒錯,當時他確實被感染了。
那麼美的姑娘看上去卻很冷豔,她從一輛火紅色的跑車上跳下來,看上去卻那麼的妖豔媚生。繞是那麼美的姑娘,繞是讓他一直波瀾不驚的心動了一下的姑娘,當他看到這個姑娘在婚禮的禮堂外面放炸藥時,他還是激動了,任誰都不能破壞他妹妹的婚禮,於是,他們大打出手,米修自認自己的身手一流,可是幾招下來,他非但沒討到什麼好處,還處處都被這姑娘壓着。
後來,他才知道,這姑娘是她妹妹的好姐妹。
再後來,他們也見過幾次,可是每次都不太愉快,她藐視他,他傲氣慣了,也沒給這姑娘好臉色,如此一來,他們一直針鋒相對。
從什麼時候,他們的關係發生了微妙的變化,應該說,是他的臉皮厚了,開始調戲這姑娘了,而他也發現,這姑娘原來也是會臉紅,會窘迫的。
如此想來,米修才真正的知道,他不是開玩笑的,他一直都是認真的。
米修一個猛子扎進海里,遊了一陣,模糊中看到再深一些的海底深處有個模糊的影子,他焦急的衝下去,在海底,人的視線會受阻,但是米修在看到那團影子的一瞬間,他便確定,那是他要找的人。
急游過去之後,他才發現,展顏已經昏迷了,切被海草給纏住了。
米修上前試探了一下展顏的鼻息,還好,還有氣息,他拍了拍展顏的臉,見她沒反應,又掐了幾下她的人中,還是沒反應,“展顏,展顏。”
還是沒反應。
米修強迫自己冷靜,給展顏做了幾下人工呼吸之後,這纔想起他身上有帶軍刀的習慣,腰間的武器包裡抽出一把軍刀,把纏在展顏手腕上的海草割開,然後拽着展顏往上游去。
剛遊了幾下,就見迎面而來的小武和小玄,米修打了個‘飛機’的手勢,小武和小玄到底是跟過銀陌和冥絕的,心思激靈着呢,看到米修的手勢後,便沒再往下游,而是朝着來的方向遊了回去。
飛機上,一票的傷員,冥絕、末蓄、冥魂、韓絳雪,都傷的不清,斷骨、受傷、流血,他們一個都沒逃過。
這會功夫過去了,還好末蓄已經醒過來了,末蓄的心情顯得沉甸甸的,也是,他們這邊傷勢慘重,且她差點被他父親打死,怎能不傷心。
而且,她爹地……到底還是死了。
她不怨恨任何人,這次她不像上次怨恨冥絕那樣怨恨大家,她心裡明白,大家之所以會對她爹地出手,那都是被她爹地逼的。
可是,她卻忘不了,她親手像她爹地開的那一槍。
末蓄唉聲嘆氣了半晌,冥絕卻只能握着她的手不放,默默的給與她支持。
冥絕、末蓄、冥魂、韓絳雪都很虛弱,但是末蓄和韓絳雪還能走,冥絕和冥魂就慘了,都不能自己走路了。
相比之下,展顏更慘,已經昏迷不醒了,費列落得那一槍雖然沒打中要害,但是卻失血過多,他們這羣人裡面沒有人是醫生,但是卻都懂得一些緊急的急救措施。
末蓄本來是很低落的,但是看着展顏姐姐昏迷,她心裡的擔心佔據了她心裡的那抹傷痕,她焦急的看着展顏姐姐,“展顏姐姐很虛弱,是不是做下人工呼吸啊。”
說着,末蓄就要上前,卻被冥絕給拽住了,與此同時,米修也伸手阻止,“不用,我來就可以了。”
米修低下頭專注的給展顏做人工呼吸,驚的末蓄和韓絳雪互看了一下,韓絳雪是後來的,她只聽展顏和米修通過一次電話,顯得很曖昧,如今看來,一定有姦情。
冥絕和冥魂雖然傷的很重,但是眼睛可沒瞎,看見米修專注的給展顏做人工呼吸,均用一種,看吧,我就說你丫認真了的表情,看着米修。
米修卻不管他們是什麼眼神,目前,什麼都沒有眼前這個女人重要。
美國、華盛頓,銀盛軒的高級私人醫院。
這裡的16樓VIP病房,整個樓層都被封鎖了,銀陌和米愛剛到醫院,米也和冥滅就推着他們兩個進了手術室,其他的醫生都沒讓進去。
銀盛軒一看銀陌又昏迷了,也着急了,好不容易盼來他的清醒,可別再昏迷個幾年,他爺爺那邊,他可真兜不住了。
大約也就是一個小時後吧,冥魂等人也到了,冥魂和冥絕是被天地玄武四人擡着進醫院大樓的,本來兩個要裡子面子的大男人,是死活不同意被擡着進來的,用他們的話說就是,“老子不過是斷了幾根骨頭,還能走。”
可是對於兩個老大如此強硬的態度,天地玄武只能把求助的目光看向他們的準教父夫人,末蓄。
末蓄一點頭,很是帶派的命令,“擡進去。”
得了命令,有了主心骨,天地玄武不怕秋後算賬了,所以,一不做二不休,很不體面的把冥絕和冥魂老大四仰八叉的給擡了進去。
米修則抱着展顏,剛下飛機,都沒等他們,直接抱着展顏就衝進了醫院大樓,生怕他慢上幾秒,展顏就沒命了似的。
冥魂被擡着雖然很沒氣質,但是卻一點不耽誤他笑話米修,他搖搖頭,大聲的衝着米修的背影喊,“又一個老婆奴誕生了。”
“老婆奴,也比沒老婆的好。”冥絕哼了一聲冥魂。
“殘廢了,也不耽誤你的嘴。”如果可以,現在冥魂一定一腳已經踹過去了,可是無奈,他也殘廢了。
末蓄和展顏算是他們之中比較好的了,雖然臉上傷的很慘,一個一隻眼出血了,一個半邊臉腫的像珠穆朗瑪峰那麼高,但是起碼人家能走啊。
樓上的銀盛軒早就帶着一批外科權威醫生等在那裡了,看見冥絕和冥魂被天地玄武四仰八叉的擡着進來,銀盛軒很不厚道的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哥們兒,你們未免忒慘了點吧。”銀盛軒頂着一張溫潤的臉、儒雅的氣質,說着欠扁的話。
冥魂望天全當沒聽見,冥絕嘴一撇,“比你堂弟要好一些。”老子沒昏迷,丫都昏迷了。
“看來傷的不忠,不用醫治了吧。”說着,銀盛軒就作勢要把醫生都調走。
“哎哎哎,別啊,小氣了不是,銀盛軒總裁的醫生老子沒用過呢,用用。”冥絕一聽不給他治療了,媽的,他最清楚他自己的傷,全身上下,腳上傷的最終,再不治,萬一成了瘸子怎麼辦?
“我的醫院是給老百姓用的,可不是給你逛着玩的。”
這擺明了是在睜眼說瞎話,他的醫院是私人高級醫院,住進來的非富即貴,哪個老百姓住的起,尤其是這層的VIP病房,不是國家級領導和各國首富級別的,根本住不起,普通的富豪就算有錢,這層VIP病房都不對外開放。
“丫的,你不給我治,末蓄就要當寡婦了。”冥絕怒瞪銀盛軒,這丫看他沒死,有心思跟他在這開玩笑了是不。
銀盛軒也夠無恥的,“正好,末蓄丫頭一直暗戀我呢,不是嗎?”說着,他擡眼看了一眼末蓄,末蓄捂着小嘴偷笑。
“盛軒哥哥是很帥,但是還是我家冥絕酷。”末蓄當場駁了銀盛軒的情。
可是銀盛軒並沒有發出他們想象中的心碎說詞,因爲他擡頭看末蓄時,眼角的餘光看到末蓄身邊有個女人……
“帶他們下去治療。”銀盛軒手一揮,等候多時的衆醫生們,便把冥絕、冥魂、末蓄推進了手術室。
都不給他們拒絕和再說話的機會。
兩個醫生來到韓絳雪身邊的時候,銀盛軒擡了一下高貴的手,“她不用。”
訓練有素的醫生,聽到大BOSS的命令,馬上閃的無影無蹤。
至始至終,從上了16層的VIP病房,韓絳雪的頭就沒擡起來過。
韓絳雪多敏銳的人啊,那是經過特殊訓練的,方圓幾百裡之內只要有熟悉的氣息,或者敵人的氣息,她都能馬上感覺出來。
所以,在上了這第16層的VIP病房時,還因爲冥魂和冥絕的說鬧而顯得心情分外良好的姑娘,再聽到某個圓潤儒雅的男音時,她的腦袋馬上低了下去。
這個女人從來沒因爲任何事低過頭,如今卻被一道聲音給嚇的低下了她驕傲的頭顱。
她甚至感覺得到,有道目光正探究的看着她。
直到那個聲音發話說,讓那羣醫生帶他們下去治療時,她心裡着實的雀躍了一番。她剛要爲自己的幸運而歡呼時,她卻悲劇的聽到那個男人已經走到了她的身邊,而且還阻止了醫生,不讓她去治療。
她心裡緊張了一下,只是一下,她便擡起了頭。因爲……她想起來,她現在是帶着面具呢。
這是末蓄給她定製的面具,做工很精良,絕對看不出這是面具,跟真的臉皮沒區別,而且,她還有層保護傘,那就是……她的臉現在腫的跟珠穆朗瑪峰似的,就算丫的眼神再好,也看不出她是誰。
而且,那都是一年多以前的事情了,不過是一夜的魚水之歡,估計這個男人早就忘記了他的生命中還有這麼一個人。
當然了,讓韓絳雪沒想到的是,這個男人居然是米愛老公的堂哥,這個堂哥,她聽末蓄那個花癡說過,末蓄說米愛的堂哥很帥很溫柔,而且他掌握的經濟在全球都能排上前幾名,是銀家經濟財團的家主。
就是這樣一個被末蓄吹的天花亂墜的男人,沒想到居然是一年多年,她在拉斯維加斯遇到的那個男人。
韓絳雪認爲,過去的事情就過去了,她沒那麼矯情,她不可能像其他女人一樣,抱着他的大腿說,你要對我負責。
負責?!韓絳雪牛氣沖天的想,別讓老孃對你負責就是好事了。
所以,目前來講,還是裝不認識的最好。
可是……老天爺就是那麼愛開玩笑,他就是不想讓人們天隨人願,他偏要跟你作對纔開心。
韓絳雪本以爲她目前的樣貌和醜態,面前這個男人一定不認識她的,可是令韓絳雪心驚的是,銀盛軒剛剛纔打發走餘下的醫生,還沒她邁開腳步呢,銀盛軒上前不由分說的,一把撕下了她的面具。
韓絳雪的眼睛幾乎睜成了銅鈴狀,她驚愕的看着動作突然的男人,他這是……
之間銀盛軒看到面具下那張讓他抓狂了一年多,將近兩個的面容時,他一向溫潤的眼眸裡,散過一絲陰霾。
這個男人表面確實是溫潤儒雅的,可是又有幾個人能看見他溫潤儒雅的外表下,隱藏在裡面的那個腹黑的死神呢。
“你以爲你帶着面具,我就人不出來你了?”銀盛軒捏着手裡的面具,毫不客氣的把價值不菲的面具直接給捏的不能再用。
她以爲她帶了一張面具,臉腫的老高,幾乎破了相,他就人不出來了嗎?!這一身冷漠的氣質,和婀娜的身形,他一生都不會忘記,即使她換了一張臉,他看到她冷漠的氣質和婀娜的身姿時,他的第一感覺就是,這個女人,一定是他一直在找的那個讓他魂牽夢繞的女人。
韓絳雪一時間失語的不會說話,她沒想到的是,她隱藏的這麼好,這男人還能認出他來?!
“正式自我介紹一下,我叫銀盛軒,銀氏財團的家主,銀陌和米愛的堂哥,你未來的老公。”說到最後一句話時,銀盛軒的口氣異常的清晰、霸氣。
最後一句話,韓絳雪聽的確實很清楚,可韓絳雪可不是那種任人宰割的女人,她秀美一彎,露出了極少天真的表情,“先生,我們認識嗎?”
“你用了我的身體之後,拍拍屁股就走人了,現在想裝失憶?”銀盛軒邪惡的看着一臉無辜的女人。
這女人長的漂亮,性子冷漠,沒想到居然如此的會裝,他很好奇,這兩年來,她去了哪裡,何以讓他翻遍了全世界都沒找到她。
“我以爲那是你情我願的事情。”事到如今,韓絳雪也不否認了,很明顯的,他已經認出了自己,再抵賴下去,顯得她太矯情太無知了。
“NONONO!”銀盛軒搖着他好看的食指,一臉痞氣的說,“當初是你中了媚藥,我作爲解藥的工具,按理說……事後,你不應該對我負責嗎?!”
對於銀盛軒責問的口氣,韓絳雪皺起好看的美貌,負責?!虧這男人講的出來,從他貴公子的口裡聽到這句話,爲毛她覺得在聽一個不要臉的痞子在說話一樣。
韓絳雪頓時覺得一個頭兩個大,當初覺得這男人還挺男人的,也沒對她過於糾纏,而且事後,她還對這個男人很不好意思來着,畢竟是她突然闖入才使得有了那一晚,沒想到,她的顧慮都是多餘的,這個男人本來就不是個好東西。
得了便宜還賣乖的主!
韓絳雪頓時覺得天雷滾滾,雷公雷母,求您一個響雷劈死他吧,實在不行,劈死我也行啊。
老孃悔不當初啊。
銀盛軒宣佈完自己的佔有權後,便強硬的拽着韓絳雪往手術室走去,韓絳雪怎麼肯讓他這麼牽着,太彆扭了,太不應該了。
這樣過於親密的接觸,讓她太陌生,太不習慣了。
不管韓絳雪怎麼反對,怎麼掙扎,銀盛軒就是不放手,韓絳雪一手劈過去,銀盛軒沒躲不說,他的另一隻手很速度的攔下了她的手,看架勢,這男人也會幾下子的,沒想到一個儒雅的如貴公子一樣的男人,居然有身手。
能接住她一招的男人的身手,想必也不慫。
不料,銀盛軒眼睛一厲,“別動,都醜成這樣了,再不治一治,以後毀容怎麼辦,我是不介意,就怕到時候你穿新娘禮服的時候會不高興。”
聽聽,這話被銀盛軒說的多合情合理啊,聽上去就像是兩個相戀了多年說的話一樣。
韓絳雪無奈的扶額,“無恥也要有個限度。”
“對自己的準老婆無恥,可以沒下線。”
他們這羣男人中,要是組織個厚臉皮比賽的話,銀陌任第一,米修任第二,銀盛軒那就是絕對的第三。
無恥前三甲就此誕生。
韓絳雪翻了個白眼,差點沒氣暈過去,這男人還真是沒節操。
她在心裡默默的想,如果面對一個嚴肅、正直、思維正常的男人,她一定會堅決果斷的拒絕他的靠近。可是,這丫沒節操又厚臉皮,她想拒絕又拒絕不了,想逃又逃不掉,想裝不認識,卻已經被認出來了。
她再一次悲劇的想,她這算不算自投羅網呢?!
韓絳雪無語又鬱悶的被他強制的牽着往前走,她自己在神遊太虛的想着要用什麼方法脫離這男人,如今,這男人知道她的大本營在煉獄堂了,估計想逃是逃不掉了,只要想着用什麼辦法拒絕就好了。
她想的太出神,就連銀盛軒什麼時候停下了腳步,她都不知道,這一下就撞上了銀盛軒結實的後背,撞的韓絳雪的鼻子發疼。
她惱怒的瞪着一臉無辜的銀盛軒,丫是故意的吧?!
銀盛軒卻一改剛纔的無恥相,一臉認真的回頭看着韓絳雪,“你知道,我找了你多久嗎?!”
說完,不管韓絳雪是否明白他的意思,他已經牽着韓絳雪的手走進了手術室。
“給她看看,她的臉要是留一塊疤,你們就別幹了。”銀盛軒平時可以很無恥、可以很溫潤,但是發起狠來,着實也挺嚇人了。
他只是稍微嚴肅了一點而已,外科醫生們就被這大BOSS嚇的馬上把韓絳雪按在了手術臺上。
其實……韓絳雪想說的是,不過是臉腫了而已,至於這麼大驚小怪嘛?!
當年她受多重的傷,不管是槍傷、刀上、還是斷手斷腳,都沒這麼矯情過,當年被米愛踹下樓,差點摔死,都沒這麼矯情過。
如今,只是臉腫了,雖然……腫的確實是慘了那麼點點,好吧,腫的很嚴重,可是也不用這麼緊張吧,她自己都不緊張,他緊張個屁啊。
其實韓絳雪就是不信,一個男人會因爲跟一個陌生女人的一夜那麼上心,何況這還是一個極樣貌家事能力於一身的男人。
而且,她就不信,事到如今,他還猜想不到她的身份,一個財團的家主,怎麼可能對一個殺人如麻的殺手動心。
除非,這個男人傻了。
還真說對了,銀盛軒就是傻了,在看到她的第一眼的時候,他就傻了、淪陷了,至此,他知道什麼是一見鍾情,至此,他非這個女人不可,至此,他不惜重金,全球的尋找。
總之,這個女人今天是自投羅網,那就別怪他死纏爛打,他從銀陌那裡學了一招,對女人,只要厚着臉皮勇往直前,那就對了,無論那個女人多鐵石心腸,無論那個女人多兇狠,都逃不掉男人的死纏爛打。
遇上銀盛軒,只能說是韓絳雪的悲劇,可到底是不是悲劇,也只有日後她本人才能知道了。
銀家的男人,以銀爺爺爲首,以銀陌爲榜樣,都是絕世好男人的代表。
所以的人跟銀陌比起來,那都是小傷,就連米愛都是小傷,所以米愛甦醒的比銀陌甦醒的要早很多。
在米愛甦醒以前,冥魂、冥絕、末蓄、韓絳雪也都處理好了傷口和硬傷,除了中了一槍的展顏和因爲剛動了腦部手術的銀陌,可以說都甦醒了。
他們先去看了展顏,得知展顏中了一槍的子彈已經取了出來,子彈並不帶毒,而且她只是因爲失血過去,和她在海底的時間太長,所以才昏迷不醒的,大家才放心的去看了米愛。
他們等在米愛和銀陌的手術室門口都焦急不已,因爲銀陌的傷大家都知道,大家脫離了危險之後才後怕,銀陌居然在動了腦部手術後就下地,而且還動了這麼大的火,萬一途中出個什麼差錯,估計這命就沒了。
就算冥滅和米也的醫術再高明,估計也是回天乏術了吧,誰能保證銀陌再次腦壞死的時候,冥滅和米也還能再創一次醫學的奇蹟。
等了一會,米愛被米也從手術室裡推了出來,大家都靠了過去,低頭看了一眼閉着眼睛的米愛,然後整齊劃一的擡頭看米也。
米小爺比了個V的手勢,“OK!我姐沒死。”
“草,誰問你死沒死,問你有沒有大事。”冥絕鄙視米也的思維,真心是個傻子,真難得冥滅受得了他。
米小爺翻了個白眼,你不問明白我怎麼知道你要問什麼,你不問明白我怎麼知道我要怎麼回答,你不說明白我答了你又不滿意,這不是誠心難爲他嘛!
心裡埋怨,嘴上可不敢怠慢,他麻溜的回答,“沒事,被費列落得下的軟骨散,我已經給她清除了,只是腦袋受到了重擊,腦震盪了。”
衆人看了一眼米愛的腦袋被白色紗布包着,都表示同情。
米也地下腦袋,沒精打采又惋惜的嘆氣,“哎!我姐本來就失憶了,這下又腦震盪了,你們說,我姐醒來會不會變白癡啊?”
“別廢話了,再傻還有你傻嗎?快送她去病房吧。”銀盛軒都看不過去了,這小子也就米愛昏迷的時候,敢痛快痛快嘴。
平時,米愛不揍扁他纔怪呢。
銀盛軒突然想起過年那會,他們一起過年,米愛追着米也打,米也抱頭鼠竄的場景,真心很讓人歡樂。
銀盛軒趁着別人都跟着米愛的病牀車往前走的時候,他悄無聲息走到韓絳雪的身邊,悄悄的跟韓絳雪說了一句,“今年我們可以一起過年了。”
一句莫名其妙的話把韓絳雪弄的莫名其妙的,過年?什麼是過年?!
雖然韓絳雪是東方人,但是她從來沒過過春節,自然對這個普通老百姓的大白話感到很陌生。
看來……銀盛軒今晚又會給銀爺爺打電話報喜了,這次他可以挺直腰板跟他爺爺保證,不久以後,他一定會看到他的準孫媳婦,這次不是開玩笑的了。
因爲他準孫媳婦是自投羅網的,這輩子都別想逃走了。
米愛被送回病房沒多久,冥滅就推着銀陌的病牀車回來了,冥滅把銀陌的病牀車靠在門邊,這間VIP病房着實大,放兩個病牀,再有這麼多人在這裡,可還是一點都不覺得擁擠。
這裡的環境也很好,裡面還有休息室,外面還有私人的衛浴,甚至還有廚房,冰箱,電視,客廳,一應俱全,如果不是銀盛軒再三保證這是醫院的VIP病房的話,大家會以爲這是一個家。
因爲家裡有的東西,這個病房裡都有,家裡沒有的東西,這病房裡都有。
大家問了銀陌的情況,冥滅很明確的告訴大家,“死不了。”
冥絕又來火了,“靠!我說你和米也還真是一對,說話語氣都一樣,誰問你死不死的了,病情怎麼樣了,你們到底是不是醫生,哪個醫生醫治完病人會告訴家屬,沒事死不了的。”
米也撲了過去,“我就說是你們的思維邏輯有問題吧,還非說我的表達能力有問題,死不了,這麼簡單的三個字,聽不懂嗎?!就是死不了,死不了就是能活。”
米也不樂意了,本來被冥絕那麼一說,他還真以爲是他的理解能力和表達能力有問題呢,可是冥滅回答完,他才深深的認爲,他沒錯,他真心沒錯。
冥滅衝着米也豎起大拇指,戰鬥力真強,把脾氣最火爆的冥絕都嗆沒聲了。
在一片戰火中,銀盛軒最爲理智,他必須馬上知道銀陌的情況,這樣他才能跟他爺爺報備,給他爺爺個準信,這半年多來,他在他爺爺那裡已經快支撐不住了,好幾次他爺爺都要親自來趟意大利,看看銀陌到底有多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