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臉紅

袁菲還真沒想到鄧長明居然會這樣說,嘴脣微微張大。鄧長明怎麼可能會不知道她呢?不然他哪裡會向母親提親了?

袁菲從頭到尾都以爲是因爲鄧長明同袁夫人提親,袁夫人才會想要將她這個寶貝女兒給嫁給鄧長明。而袁夫人對女兒的容貌同樣充滿信心,在她眼中,女兒出馬的話,那定是手到渠成,所以也不曾探過鄧長明的意思。

袁菲在最初的怔忪過後,很快就反應過來了,只怕鄧長明是故意的吧。他在她面前,將東西送給別的女孩子,肯定是想要讓她吃醋的。

儘管袁菲自認爲猜到了原因,心中卻依舊涌起了淡淡的不悅,她對那梅花簪還是十分喜歡的,至少她沒看過這般好看的簪子。

紀爲止說道:“還是我借你錢好了。”他覺得雲瑤一個女孩子,還是別隨便收人禮物的好,紀爲止這樣想的時候,完全沒有想到自己剛剛也要送雲瑤東西來着。或者說,在他心中,他和雲瑤本身就是好友,互相贈送禮物實在正常。

鄧長明微微一笑,說道:“雲瑤曾經是我的救命恩人,別說一個梅花簪,就算是十個也是應當的。”他說話的時候,不曾看過袁菲一樣。

鄧長明先前得了雲瑤提醒,也調查過袁菲的一點事情,知曉她同那聶一龍似乎是郎有情妾有意,聶一龍更是因此誤解了他,對他看不順眼。他人生經歷不可謂不豐富,袁菲那一點小心思早被他給看得十分透徹,心中只覺得好笑。

這袁菲也未免真將自己太過高看了點,真以爲憑藉着那點所謂的美色就可以將他迷得神魂顛倒不成?

袁菲見鄧長明目光只看雲瑤,卻不看她,心中不知爲何,騰起了淡淡的被忽視了的不悅感,她一副端莊的模樣,“即使如此,我覺得女孩子還是別隨意收下這麼貴重的禮物好。”

雲瑤笑容甜甜地看着她,“我覺得鄧長明的命可比一個簪子要值錢得多呢。”

人家都說是謝禮了,關她什麼事啊?

雲瑤最見不得袁菲這個樣子,先前還將鄧長明給嫌棄得要命,一副對聶一龍癡心不改的樣子。現在卻又在鄧長明明前一副爲他着想的樣子,根本就是兩邊都不願放手呢。嗯,這是不是就是姐姐曾經說過的白蓮花?

看到袁菲因爲簪子被她拿走而不爽,她心情就愉快了起來。

鄧長明看着她雙眸如同璀璨的星光,臉上笑意變得溫柔起來,“你看看還有什麼想要的,直接拿了便是。”

雲瑤眼珠微微一轉,隨手指着一個羊脂白玉做的觀音像,“我若是要那個呢?”那觀音像標價最少也是上萬兩。

鄧長明微微一笑,“那你直接拿走便是。”說罷就要吩咐夥計將那東西打包起來。

雲瑤見他來真的,連忙說道:“我只是說說而已。”她開玩笑而已,哪裡真會收下這個了。

紀爲止眉頭微微皺起,他轉頭對雲瑤道:“既然這家店沒有寒鐵,我們不如去別家看看好了。”他這不過只是隨便找藉口罷了。寒鐵這種東西,哪裡是隨便一家店會有的。

雲瑤點點頭,“那走吧。”

等過一會兒袁菲不在了,她再拐回來將梅花簪還給鄧長明好了。

雲瑤和紀爲止兩人並肩離開,紀爲止不時地低聲同雲瑤說着什麼,雲瑤聽得很專注的樣子。

鄧長明看着這一幕,臉色微微沉了下來。

袁菲張了張口,正要對鄧長明說什麼,一道帶着憤怒的聲音響起,“鄧長明,不許你接近菲兒。”

鄧長明轉過頭,那一臉怒意走過來的正是聶一龍。

袁菲臉上閃過一絲的慌亂,然後端起楚楚可憐的姿態,“一龍,我和鄧公子之間清清白白,沒有什麼的。”她樣子落在聶一龍眼中,一點說服力都沒有。

聶一龍走到他們兩人面前,往袁菲面前一站,用警惕的目光看着鄧長明,“菲兒喜歡的人是我,你們兩個之間沒有可能的。”

鄧長明原本因爲雲瑤和紀爲止離開的事情,心情已經不太舒坦了,這兩人還往他面前撞,他冷笑一聲,說道:“這裡是百味齋。”

這裡是他的地盤,也只會是袁菲自己過來的。

聶一龍看着袁菲,聲音不自覺放柔了幾分,說道:“你想要什麼東西同我說便是,何必來這邊買呢?”

鄧長明神色冰冷,“聶少爺,我並不認識什麼菲兒,下回若是你再胡亂編排我的名聲,便休怪我不客氣了。”

聶一龍橫眉冷對,“你再繼續裝!你都同菲兒家提親了,還說不認識菲兒。”菲兒是他的人,他可不會將她讓給其他人。

鄧長明挑了挑眉,“提親?在下怎麼不知道我還同人提親過?是哪個媒人?還請聶少爺找出來同我當面對峙。”他目光落在聶一龍身後的袁菲,眼底多了幾分的冷意。

聶一龍見他言之鑿鑿,不像是說謊的樣子,不由狐疑地看向了袁菲。

袁菲心中一顫,難不成鄧長明真沒提親?他對她一點意思都沒有?這怎麼可能呢?

鄧長明看他們兩人這樣子,忽的輕輕笑了起來。他笑的時候,清雅的眉目舒展來開,彷彿屋外的冬雪都可以被融化一般,袁菲不自覺看得有些呆了。

聶一龍的相貌自然也是好的,只是因爲紈絝氣減少了幾分的美感,不若鄧長明這般氣質儒。若是不說身份的話,鄧長明比聶一龍更像是貴族子弟出身,教養良好。

在袁菲發怔的過程中,鄧長明已經吩咐夥計,“將他們兩人請出去,我們店小,可放不下這兩尊的大佛。”這已經是十分直白的趕客了。

他店裡的夥計原本就是端長公主府裡的人,所以還真不懼怕聶一龍的身份,兩個人走上前,做了一個請的動作。

聶一龍畢竟也是要臉面的,當然不會等着被人攆走,冷哼一聲,甩秀離開,袁菲也跟在他身後,只是最後還是沒忍住回頭看了一下鄧長明,哀怨的眼神中還帶着一絲的怨毒。

她相貌擺在那邊,鄧長明居然一點憐惜的意思都沒有,這樣狠心對她。這種態度讓她分外怨恨的同時,又不由生出了更加複雜的另一種心情。要知道得不到的永遠是最好的。

鄧長明成功送走了兩個禍害以後,心情卻依舊十分不好,站在那空蕩蕩的玻璃櫃前面,那櫃子裡先前是放那梅花簪來着。

不知道過了多久,一道俏皮的聲音響起,說道:“你呆呆站這邊幹嘛呢?”

鄧長明轉過頭,看到雲瑤去而復返,手中還把玩着那梅花簪。

他原本十分不愉的心重新愉快了起來,眉目舒朗,“怎麼回來了?”

只可惜雲瑤的下一句話又讓他心情不好了。

“將這簪子還給你呀。”雲瑤解釋道,“我剛剛收這簪子,只是爲了氣那袁菲。那袁菲剛纔肯定是想讓你將簪子送給她,我哪裡能夠便宜了她呢,她可不適合你。”

“她不適合我,那麼誰適合我?”

雲瑤怔了怔,說道:“這個我怎麼知道?”

她心中不由一跳,難不成鄧長明真喜歡袁菲不成?

鄧長明一看她表情,就知道她估計是誤解了。他微微嘆了口氣,接過雲瑤遞來的梅花簪,然後微微側過頭,將梅花簪插在雲瑤的頭上。

“我東西既然都已經送出去了,那肯定不會收回的。”他凝視着她,說道:“或者你做個荷包送我也是可以的。我原本身上的荷包恰好已經破了。”

討要荷包,本來就是頗爲旖旎的行爲。

雲瑤耳邊是他清越又略顯低沉的聲音,髮髻上還可以感受到梅花簪的重量,不知爲何,她感覺自己的心臟跳得似乎有些快,耳朵也感到了一股的熱氣。

她直接說道:“那還是算了,我的繡工可不太好。”然後一扭頭直接跑了。

她也不明白自己跑什麼,明明以前她在鄧長明面前都十分自然啊。嗯,一定是對方故意說那種古古怪怪的話。

回到家的時候,雲瑤感覺自己臉上的熱度都沒下來。

杜周氏看到她,不由驚訝道:“雲瑤?你臉怎麼那麼紅?”

雲瑤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臉頰,說道:“大概是因爲剛剛在外面跑了一圈的關係吧。”

杜周氏不疑有他。

雲瑤感到不自在,說道:“我去房間看書。”

杜周氏看着她風風火火的背影,不由失笑,她這女兒前幾年還一看到書就頭疼,這幾年卻突然轉性,喜歡上看書了。只是這丫頭,行動卻還是一點淑女的姿態都沒有。

想到自從上個月雲瑤及笄後便蜂擁不斷上門的媒婆,杜周氏不免感到頭疼。她這個女兒呀,究竟得給她配一個什麼樣的郎君纔好呢。

……

聶一龍和鄧長明對峙的事情在第二天便在京城中傳開來,因爲那時候還有一個袁菲在的緣故,不免多了桃花色彩,傳到後面便成了鄧長明和聶一龍爲了袁菲而爭風吃醋。更有甚者聯想到先前蹴鞠比賽中聶一龍對鄧長明的火藥味,對於這一類的傳聞不少人頓時就信服了。

有的說鄧長明不自量力的,也有說袁菲紅顏禍水的。

鄧長明在聽到這傳聞後,臉上的笑意消音無蹤,站起身,直接登門拜訪杜家。

只是他上門說的第一句話,便差點被杜周氏打出去。

------題外話------

表妹定親……今天忙了一天,要死……明天才回廈門。淚奔,只能擠出這麼的一點字數,對不起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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