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送信,中毒

雲瑤還沒進屋,聲音便已經傳了進來,“呀,給我拿雙鞋子過來。本文由。。首發這鬼天氣,說下雨就下雨的。”

害得她手中的稿子差點被雨給淋了,雲瑤特地將外衣拿下來將稿子包的嚴嚴實實的。這可是她新一篇的小說,她原本那篇女兒當自強經過了至少兩年的連載,終於畫下了結尾。雲瑤休息了一個多月後,便構思了新的文。

雲夕今天恰好休息,正在家裡陪着兒子玩耍。兒子現在也八個月了,開始學着爬。這孩子和珠珠一樣聰明,無論是學爬還是學翻身都比尋常孩子快一點。

尤其是小布丁,爬的那叫一個快速,丫鬟若是稍微眼一錯,就要找不到他人了。不過雲夕將臘月和榴月放在兒子身邊,這兩人再是細心妥帖不過了,絕對不會讓小布丁有單獨一個人的機會。

小布丁此時正和姐姐珠珠玩耍着。

地上鋪着厚厚的毛毯,小布丁坐着,珠珠手點點他肚子,他就啪嘰一聲,頭後仰着摔地上。因爲毛毯很厚的緣故,所以摔了半點都不疼。小布丁反而咯咯地笑個不停,一點都沒有姐姐在欺負自己的自覺,還笑出了口水。

雲夕用手絹輕輕擦拭兒子的口水,對雲瑤道:“你這孩子,都已經定親了,怎麼還這個風風火火的性子。”

雲瑤儘管用輕功飛快地跑回來,但身上不可避免還是淋了些雨。現在十月,天氣逐漸轉冷。她也不想將寒氣帶到屋內,萬一傳染給外甥女和外甥就不好了。

她重新換過衣服和鞋子,又十分奢侈地用內力將衣服烘暖了以後,才走進來,撒嬌道:“就算定親了,那也是姐姐的妹妹。在姐姐面前,幹嘛要端着儀態。”

雲瑤最後還是同鄧長明定下了親事,等到明年年底就要成親。按照雲瑤的說法,她纔不要在大熱天成親,熱都熱死了。雲瑤性格速來大方,即使說起親事,也半點扭捏都沒有。

別看雲夕待雲瑤、朵朵和玉蓉皆是一樣的,但是心中最疼的終究還是這個妹妹,她還特地從庫房中找了一匹大紅的綢緞給雲瑤做嫁衣。那綢緞一年也就只出產十匹,她今年得了兩匹,其中一匹還是德妃送給她的。

別的人定了親事以後,也該乖乖在家準備備嫁,縫嫁衣,再不濟也得縫製一些手帕荷包。雲瑤倒好,直接請了林宛娘幫忙縫製嫁衣。她偶爾也會去女學上課,只是說些外頭的故事給學生聽。她寫了那麼多小說,口才很好,因此學生都很喜歡她。她本人同其他的老師也處得極好,林宛娘自然一口應了下來。

只是雲瑤也沒有要虧待她的意思,直接給林宛娘最疼愛的女兒送了一套的翡翠頭面。至於荷包,反正鄧長明上頭沒長輩,她最多隻需要給鄧長明做幾套衣服,納幾個鞋底,再縫幾個荷包手絹即可,輕鬆得很,不急在一時。

雲夕看着依舊活潑的妹妹,沒說什麼。她也不願拘了雲瑤的性子,雲瑤也就只有在她們這些熟人面前纔會這樣。在外人面前,她儀態規矩皆是不缺的。

雲瑤進屋後,將稿子遞給姐姐,然後直接將小布丁抱起來,舉高高,往上拋,接住。

小布丁也是膽大,笑得臉上像是開了花一樣。

雲瑤忍不住親了他一口,“小布丁真可愛。”

珠珠頓時吃醋了,“姨母,我也要舉高高。”

他們姐弟兩人都喜歡這個遊戲。

雲瑤放下小布丁,不僅和珠珠完了舉高高的遊戲,還抱着她轉了好幾圈,滿屋子都是他們的笑聲。

陪他們姐弟兩玩過一場以後,她纔給自己倒了杯茶,慢慢喝着,等着姐姐看完小說後發表評論。

雲瑤寫了前面三萬字,雲夕慢慢看,她不得不承認,妹妹的文筆越來越好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爲時常和曲桑呆一塊的緣故,遣詞造句講究了許多。不過雲瑤並沒有爲了文筆而放棄劇情,故事情節反而越發一環扣一環,相當引人入勝。

更不用說,她這篇文題材實在新穎。雲瑤居然無師自通地寫起了穿越文,寫的是一個大楚的女子穿越到七百年前的故事。

看完以後,雲夕放下稿子,雲瑤眼巴巴地看着她,“姐姐,我寫的如何?”

這些年來,雲瑤的筆名練霓裳可謂是大楚鼎鼎有名,每次她出了新作品後,大楚各地的書商都會趕過來進貨。她隨便出一本小說,在大楚最少也能賣五萬本。

等這一本出來……只怕十萬本都沒有問題。

她脣角勾了勾,說道:“寫的很好。”

雲瑤綻放出燦爛的笑容,“真的嗎?沒有需要修改的地方?”

雲夕搖搖頭,說道:“沒有。你這本女主後面打算做什麼?”三萬字的內容說多不多,說少不少。現在也就寫到女主穿越過去以後,智鬥謀算家產的族人。

雲瑤嘆了口氣“我原本想讓女主成立一支軍隊,然後在亂世之中奪天下。只是……”

雲夕明白她的顧慮,“你是擔心大家會聯想到翊染吧?”

畢竟翊染也同樣手握軍權,原本就有不少人紅眼了,若是有那等小人故意往翊染身上潑髒水那就不好了。

雲瑤道:“我心中其實是十分不服氣的,憑什麼都是男子當皇帝,我們女子就不能?”雖然也出現過幾個女帝,但是寥寥無幾,這些女帝就算做得再好,還是會有不少人抹黑她們的功績。

雲瑤這些大逆不道的話語也就只敢在姐姐面前說。

雲夕聽她抱怨着,便知道她肯定是修改了原來的設定。

雲瑤道:“所以最後我也只能讓我的女主當一個大將軍了。”她握拳道:“不過我沒打算讓她成親,她就算不成親,不生子,也不妨礙她成功的一生。”

雲瑤開開心心地同雲夕說起了自己後面的設定,雲夕聽得很認真,甚至還提點了一些意見,雲瑤認真地記在了紙上,尤其是雲夕說的一些戰役,更是讓他悠然神往。

她覺得自家姐姐真是太厲害了,怎麼能夠想出那麼多有意思又輝煌的戰役,什麼草船借箭,什麼火燒三百里,什麼空城計。

雲夕被她誇得很心虛,她只是將前世看過的三國演義一些有意思的戰役告訴雲瑤,也給她一些靈感。她沒想到的是,後來因爲這些劇情,原本這本典型的女主文也吸引了不少的男讀者,讓雲瑤的名氣更上一層樓。

在姐姐這邊成功取得了靈感以後,雲瑤順便留下來蹭飯。

“對了,姐姐,聽說三皇子那側妃尤氏誕下了一位小郡主,小郡主的滿月禮姐姐要過去嗎?”雲瑤知道姐姐同三皇子妃和蘇側妃關係很好。

雲夕搖搖頭,說道:“送一份禮物過去即可。我最近有些累着了,所以想在家裡休息。禮物按照前頭那位小郡主減三成。”前頭那位大郡主便是張氏所出,記在蘇婉玉牒下,等同於是她女兒。

尤氏在誕下兒子以後,便被擡舉成爲側妃。三皇子楚齡恰好因爲這段時間催討欠銀的功勞而被封爲親王,於是便有了四個側妃的名額。

在尤氏懷孕的時候,楊葉卿給三皇子納了兩個美妾,分了她的寵愛。尤氏也藉着三皇子對她的情誼,攔了幾次人。因此王府的人都知道她們兩人並不對付。

尤氏被封爲側妃以後,便也能夠養着自己的女兒了,她有着三皇子的寵愛,明面上同楊葉卿這位正妻呈現隱隱的對峙。雲夕心中卻十分明白,這其實只是做給三皇子看的罷了。楊葉卿表面上不喜尤氏,私下卻對尤氏所出的女兒頗爲照料。

甚至尤氏那位弟弟,也並非她親弟弟,而是朵朵安排的。她真正的弟弟還留在隱門中做事。

既然明面上尤氏要同楊葉卿分庭抗禮,那麼同蘇婉楊葉卿交好的她不去參加滿月禮也是正常的。

如今三皇子府中有一子二女,子嗣上好看了許多,京城中誰不誇楊葉卿賢惠。

姐妹兩說着體己話,桃月走了過來。

桃月被雲夕派去照顧華誠,畢竟華誠年紀小,雲夕也擔心有人看她只是華嬤嬤的孫子,怠慢了他,所以纔將桃月派了過去。

“怎麼了?”她好奇問道。

雲夕看在華嬤嬤的份上,對華誠也十分照顧,將他送入了京城有名的學堂唸書,每個季度都讓人給他做四套新衣衫,還時常送筆墨紙硯給他,讓他能夠安心念書,除此之外,每個月也有二兩銀子的月錢。

雖然她不必做到這地步,但華嬤嬤死於非命,留下的這孫子着實可憐,雲夕自然不吝嗇多照顧一些。先前給華嬤嬤看病的大夫落水而亡,他家更是遭了火災,沒有留下活口。這明顯是在殺人滅口。

桃月行了一禮,垂眉順眼道:“今天誠少爺學堂放假,他便想着去慈安寺給華嬤嬤上一炷香。回來後,他告訴奴婢,他在房間內發現了這張紙條。”

桃月將這紙遞給她,雲夕展開紙,卻發現上頭寫着幾個人名。

魏海、李幕。

除此之外,沒有別的了。這字跡看上去有些眼熟,雲夕卻一時想不起是在哪裡見過。

桃月低聲道:“城少爺說,字條上面是他表姐秋姑娘的字跡。”

雲夕頓時恍然大悟,管秋先前爲了討好她,也曾做過荷包和珠珠的中衣給她,只是她當時不喜歡管秋,她做的東西都沒近身。想來是那時候見過她荷包上繡的字,多少留下點印象。

雲夕凝神思索着管秋送來這兩個名字究竟所爲何事。從對方能夠偷偷塞紙條給華誠,想來她是性命無憂。

那麼爲什麼她不肯出現在自己的表弟面前呢?

雲夕腦海中忽然閃過一絲明悟。

不,這張紙條與此說是給華誠的,不如說是送給她的。管秋怎麼可能不瞭解自己表弟的性子,華誠拿到紙後,肯定會交給她和雲深的。

所以她是想給她傳達什麼信息呢?

雲夕擡頭看向桃月,說道:“你回去後記得告訴誠兒,讓他當做不知道這件事。”她抿了抿脣,“到時候我再放兩個武功不錯的護衛到華誠身邊。”

這樣也能夠保證華誠的安全。從管秋不親自出現在他們面前,可以看出這姑娘只怕是擔心打草驚蛇。

雲夕隱隱有個直覺,管秋的失蹤,只怕是爲了給華嬤嬤報仇。

她視線落回這張紙上,最終還是得調查出紙上這兩個人的身份。

桃月點點頭,便要退下。

雲夕喊住了她,“等等,我看翊染前幾日送來的一些綢緞不錯,有個寶藍色的誠兒穿了應該好看,你等下去庫房拿那匹布,給他裁剪幾套衣服。”

“天氣要轉冷了,讓底下繡娘再給他做幾件棉襖和羽絨服。”

桃月清脆地應下後便離開了。從姑娘的態度,她明白姑娘這是要她好好照顧那誠少爺。

雲瑤聽得懵懵懂懂的,問她發生了什麼事。

雲夕低聲將事情告訴了她,囑咐她不許說出去。對於這點她還是有信心的,雲瑤的嘴挺緊的。

雲瑤皺眉,她也不是傻子,哪裡不知道華嬤嬤的死牽扯到一些陳年秘密,而這秘密很有可能同姐夫有關。

等雲深回來後,雲夕便同他說了這事,原本雲夕以爲要調查出這兩人身份還得花一定時間的,誰知道她剛說出名字,雲深就怔了一下。

“怎麼?你認識他們?”

雲深臉色微沉,“那魏海是服侍陛下的一個內侍,只是不及李仁受器重。”

李仁是楚息元跟前最受重用的內侍總管,那魏海只能說是三把手。只是就算是三把手,在宮裡也算很有體面了。

雲夕抿了抿脣,她到沒想到會牽扯到楚息元身上。

“那李幕嗎?”

雲深聲音帶着淡淡的肅殺之氣,“李幕是宮裡的一個太醫,平時爲人最是老實本分。”

雲夕忽的想起了前段時間楚息元生的那場病,下意識地握緊了雲深的手。那場病看似不起眼,卻將楚息元身體中的陳年暗傷給引起,讓他休養了一段時間。即使現在身體痊癒了,也大不如往前。也正因爲這個原因,楚息元纔會開始培養楚齡,甚至讓他開始參政批改摺子。

雲深顯然也想到了這一點。

若是從受益方來看,楚息元身體不好,既得益者最大的便是楚齡,事情若是捅出來的話,只怕不少人都會這樣覺得。雲夕卻覺得楚齡並非這樣的人,儘管他掌控欲頗強,但爲人還算端正,這種弒君的事情,他終究是做不出來的。

倘若髒水潑在楚齡身上的話,楚息元又駕崩,到時候反而給其他人留下了機會,比如大皇子、二皇子、還有逐漸長成的四皇子……

雲深道:“我這兩日尋個機會給陛下把脈一下。”

雲深的醫術擺在那邊,倘若楚息元身體遭了別人算計,他肯定可以看出。

“嗯,我也會讓人查一下那李幕和魏海的底細。”只是她只能悄悄地查,不能泄露出半點的風聲,以免打草驚蛇。

雲夕抿了抿脣,先前的她覺得楚息元最少還能在位十來年,能夠過一段時間的安穩日子。現在看來,先前的平靜只怕要一去不復返。

雲深將她攬進懷裡,語氣變得溫柔起來,“無論如何,我都會護你們幾人周全。”

雲夕輕輕一笑,說道:“我纔不擔心,別忘了,我們還有後路呢。”

那暴風島便是他們的後路。就算不提暴風島,雲深手下有五千兵馬,陸翊染手下也有兩千,再加上隱門、萬事屋、白衣教,誰若是想動他們,只怕得崩碎了牙齒。

她眼睛微微眯起,從明天開始,她就吩咐人多做幾個炸藥,以防萬一。

不只是炸彈,還有燧發槍呢,這方面的製作也得提上日程。不,不僅是燧發槍,若是能搗鼓出那種同現代手槍頗爲相似的擊發槍那就好了,到時候拿來防身也方便許多。

雲夕道:“等做出,我打算分燧發槍一些給翊染。”翊染是她的好友,也是她信任的人。

雲深雖然看陸翊染這個總是和他搶娘子的人不順眼,卻也知道她值得信任,“隨你。”

淡淡的兩個字中充滿了他對她的縱容。他也不曾問雲夕爲何能夠知道那麼多超乎這時代的先進知識和武器。

她沒說,他便不問。

他心中明白自己的妻子擁有許多的秘密,但只要她真心待他,那些秘密也就無關緊要了。

……

雲深尋了個機會給楚息元把脈過後回來,神情凝重。

“陛下果真中了毒。”

雲夕眼皮一跳,所以說陛下最近身體好一陣歹一陣便是因爲中毒嗎?比起雲穆,楚息元更像是他們的長輩,對他們諸多光照,如果說一開始的雲夕還會有伴君如伴虎一類的想法,後面就真的是將他當做長輩來看待了。無論下一任天子是誰,終究比不過楚息元對他們好。

“嚴重嗎?”

雲深道:“是一種少見的慢性毒藥。”

他眸中寒芒微閃,“陛下中那毒也有半年時間了,那毒藥下的很少,微不可見,只是讓陛下身體較尋常人虛弱一些。只是身體只要虛弱了,自然容易生病。”

雲夕懂,因爲下的劑量太輕,所以太醫也沒診斷出。

“陛下平時生病吃的藥,藥渣最少也會保存一年。我檢查了一下幾個月前他所吃的藥,其中一個藥方,裡頭一味藥少了一些,導致這藥也產生了些許的毒性。”

原本楚息元就慢性中毒了,喝的藥還有微量毒素,頓時引發了身體原本的暗傷。這暗傷一起,來勢洶洶,蓋過了其他的異樣,所以即使是華博華太醫也沒診斷出這點。

雲夕道:“對方還真的是有夠小心謹慎的。”

若不是管秋送出消息,引發他們的警惕,雲深抽絲剝繭調查,哪裡能發現這其中的端倪。現在早點診斷出還好,若是積年累月,只怕楚息元的身體會惡化得更嚴重。

若不是爲了摸出幕後黑手,楚息元肯定將涉事的魏海和李幕給逮捕起來,好好審問。

“我給陛下開了方子解了毒,只是陛下還是會暫時裝作虛弱的樣子,好麻痹那些人。”

雲夕道:“我這邊也查出了點事情,只是……”

她嘆了口氣,繼續道:“那魏海,據說收了一個將來給他養老送終的義子,那義子現在在楚齡的門人手下做事。至於那李幕李太醫,他孃家的侄子則是娶了四皇子母家的一個庶女爲妻。”

若是別人查出這些的話,只怕會認爲楚息元的身體是楚齡和四皇子楚熙弄的鬼。

只是這證據太容易查出,雲夕反而不認爲會是他們兩人做的。

她只能繼續調查下去,看能不能查出其他的線索。左右也不過是那幾個皇子,雲夕最懷疑的對象便是大皇子和二皇子,別看這兩位到現在都還沒恢復郡王的位份,可是在朝廷中多少還擁有一些支持者。

更不用說,楚息元身體大不如往前後,對待兩個皇子的態度也鬆動了許多。反正她就繼續盯着這幾個皇子,總有抓到他們馬腳的時候。

雲深把玩着雲夕的手指,說道:“也不一定是那幾個皇子。陛下所中的那毒,其中有幾味藥只有南陵那邊纔有。”

“倘若陛下駕崩,他所屬意的三皇子又背上弒君的名聲,那麼爲了這皇位,只怕其他皇子會爭個你死我活,到時候大楚不可避免會產生動亂。”

雲夕聽到南陵兩個字,不自覺皺起了眉頭。

那陰魂不散的元靈御實在太討厭了!

雲夕磨牙道:“你說,咱們在南陵的勢力,能夠暗殺元靈御嗎?”將這個攪屎棍直接弄死算了。

儘管沒有直接證明這事同元靈御有關,雲夕卻已經將帽子扣在元靈御的頭上了。

雲深顯然是思考過這個問題的,“很難。元靈御作爲天子,平時的護衛十分嚴謹。”想刺殺他,還真不太容易。

若是他和雲夕親自出馬的話,還有一定的可能性。只是這樣做的話,無疑很容易暴露他們兩人。

“不過我手頭倒是有些藥物,保不齊能夠起到一定的效果。”

雲夕點點頭,說道:“先前元靈犀死之前,將她手中的勢力一部分交到我這裡,我們可以好好合計一下。”

直接下毒的話肯定是沒辦法,畢竟元靈御入口的東西都得先讓內侍官給品嚐。不過完全可以弄那種單獨分開不是毒,混合後便會產生毒素的藥物。

雲夕同雲深商討着這些,心中卻不免產生了淡淡的疑慮。管秋現在究竟是在何處?居然能夠找到這些線索……

不管怎麼說,她終究是要感謝她的。

雲夕道:“我看今年陛下的壽宴,我們不如送一枚青鸞木的玉佩給陛下好了。”那東西可是解百毒。

楚息元並不愛鋪張,這兩年的壽宴都沒擺宴席。只是就算他沒擺,底下人也是得送禮物過去的。雲夕決定今年就送那玉佩。

雲深點點頭,眼神溫柔,“好。”

……

雖然楚息元壽辰並沒有慶祝,不過這除夕宴席卻是不得不擺的。今年大楚戰勝了北魏,風調雨順,今年的除夕宴難得多了一些慶祝節目。

雲夕名下這隻賑災演出隊伍自然也在受邀的範圍之內,她這邊甚至拿到了五個節目的名額。她選了其中最精彩的五個上去。她就不信那些達官貴族不打賞點好東西。

對於這些青樓出身的姑娘而言,能夠進入皇宮演出,那是非常了不起的榮耀,因此被選上的一個個都十分拼命地練習,恨不得將一刻鐘掰成兩刻鐘來用。

還是雲夕擔心她們太過拼命的話,身體容易出現問題,好說歹說,才成功說服了她們。

除了慣例的節目演出,雲夕還從陸翊染那邊拿到了第一手的消息:皇宮中還會進行一場冰上蹴鞠的比賽。

陸翊染同她抱怨道:“哼,若不是姐姐我這兩年忙着軍隊的事情,沒有去參加這蹴鞠比賽,哪裡輪得到他們囂張?”言語之間很是不忿。只是比起這點意氣之爭,對陸翊染而言,終究還是將軍隊操練好纔是最重要的。

比賽的兩支隊伍,一個是紀爲止所在的,另一個則是東街隊。今年的蹴鞠比賽,恰好是獲得了冠軍,東街隊則排在第二。東街隊那些人身份低微,卻能夠一路過關斬將拿到這名次,實在勵志,也讓這個隊伍在老百姓中名氣不小。

事實上,排名前四的蹴鞠隊員基本都成爲了京城中家戶喻曉的人物。

陸翊染問道:“今年除夕,你要將小布丁帶進宮嗎?”

雲夕搖搖頭,說道:“天氣還是冷了點,小布丁太小了,等明年再說。倒是珠珠可以帶她過去。”

德妃先前就已經給她傳了消息,說一定要將珠珠帶過去玩耍一下。

不知道是不是因爲珠珠肖似她那去世的婆婆孟芷芸的緣故,德妃尤其寵愛珠珠,時常將自己壓箱底的好東西送給珠珠。

陸翊染點點頭,說道:“到時候你將珠珠放德妃宮裡即可。德妃在閨閣期間,同你婆婆關係極好,也是可信任的人。”

陸翊染沒告訴雲夕,她娘端長公主甚至告訴她,她嚴重懷疑德妃娘娘年輕時傾慕孟芷芸。孟芷芸容貌傾城,氣質出塵,簡直是男女通殺,愛慕她的可不僅僅是男子。

陸翊染又謝過雲夕送來的那近千把的燧發槍,之後逗了一回義女才離去,背影堅定,充滿了意氣風發。

雲夕沒有詢問她關於蘇幕遮和顧懷準的事情。畢竟比起愛情,好友現在更關注的是事業。就算翊染打算兩個人都納了,她也只會沒原則支持。

時間一轉眼便到了除夕。

雲夕一大早便起來,換上了國公夫人的朝服,也給珠珠換了公主的朝服,還餵了一碗蛋羹,喝了一杯熱熱的湯,給她墊墊肚子。

外頭還飄着細細的雪花,雲夕生怕女兒會冷到,裡頭給她穿着保暖的羽絨服,腳上穿着羊毛襪,頭上還帶着一個紅色的羊毛帽,襯托着小臉粉嫩嫩的,尤其的討喜。

雲夕檢查過後,摸了摸女兒的手——嗯,熱乎乎的,一點都不冷,然後給她套上一個羽絨手套,將閨女抱了起來。

珠珠看到外頭的雪就想下來玩,雲夕連忙道:“等回來後孃再陪你打雪仗。”

珠珠得到保證後,乖乖地在雲夕懷裡。

雲夕將她有些歪了的帽子重新整理好,準備進宮。隨同她一起出發的還有好幾個要進攻表揚的隊伍,花團錦簇,站在那邊便是一道賞心悅目的風景。

雲夕擡頭看了看飄落的雪花,一轉眼,她來到這個世界也七年了。

本書由網首發,請勿轉載!

上一章 返回目录 回到顶部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