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這是怎麼回事?我怎麼渾身無力?”
“飯菜有毒。—”
不少人都已經反映過來了,徒勞地轉動着眼珠。他們下意識地看向楚息元,楚息元身子靠在背椅上,明顯他也同樣中招了。
大皇子和二皇子看着面前的場景,頗有揚眉吐氣的感覺。
大皇子更是站起來,哈哈大笑,笑聲中充滿了暢快,“今日的招待不知大家可喜歡?”
他壓抑了幾年,今日方覺痛快。
二皇子微微一笑,“父皇,兒臣實在不忍您繼續受奸人矇蔽,決意爲您清君側。”他說話的時候,目光落在雲深身上,眼神翻滾着深沉的痛恨。
以前的他不明白父皇爲何對一個臣子之子如此慈愛,知道後面知道父皇對雲深的父親過往的那點小心思,他更是明白,只怕父皇心中巴不得雲深是他的兒子。
他是堂堂的太子,嫡出的皇子,如今卻落得這樣的身份,與皇位徹底無緣,就連一個大臣之子都能爬到自己的頭上。這讓楚鈺如何能夠甘心?
楚息元眼神冰冷地看着自己的二兒子,他曾經給了他很多的機會,可惜他依舊白白浪費了他的好意。
“所以你們兩個這是打算要造反不成?”
大皇子楚隆從未感到如此的歡暢,他微微一笑,說道:“父皇這話真是太重了,只不過我和二弟看父皇年紀大了,還得操勞國事,終究不妥,這纔想着讓父皇好好休養身子,頤養天年。”
他看着倒了一片的人,臉上滿是志得意滿。
廢后曹氏和淑嬪也從自己的座位上起來,廢后的看着雲深的眼神很冷,帶着深深的怨毒,“真是讓人厭惡的一張臉。”
她看着即使動彈不得也依舊顯得風姿卓越的雲深,不自覺憶起了另一張面容。經霜更豔,遇雪尤清,一顰一笑皆是萬種風姿。她眼中的恨意更是加深了,衣袖下抽出了一把匕首,想要劃花那張令她痛恨到了極點的臉。
楚鈺阻止了她,說道:“母后,現在不急。”
他拍了拍手,從門口涌現出好幾個侍衛,將所有倒下的人團團圍住。
楚鈺拿出一道事先寫好的聖旨,說道:“父皇,兒臣不想讓你受苦。識時務者爲俊傑,您還是乖乖地蓋上玉璽吧。”
只可惜那玉璽不知道被父皇藏到哪裡去,即使是魏海也搜尋不出,楚鈺只能迂迴了一回。
“您就算不爲自己想,也該爲其他大臣想想,等到這毒素在他們體內發作,他們身子可是撐不住的。”
這毒一開始只會讓人身體無法動彈,但是若是不盡早解毒的話,侵入五臟內腑,那可就難辦了。
楚隆點點頭,“是的,這些大臣可都是我們大楚的棟樑之才,父皇忍心看着他們七竅流血而亡嗎?就算你捨得他們的命,還有你最疼愛的雲國公呢。”
說到雲國公,他忍不住咬牙切齒了起來。他們這些皇子,只怕加起來都沒有這雲深在父皇的地位高。父皇既對他們不慈,那就別怪他們不孝了。
其他大臣聽聞自己中毒了,不由用懇求的眼神望向楚息元——他們不想死啊。
有幾個事先同楚鈺和楚隆通過氣,因此平安無事的大臣更是義正言辭道:“陛下,大皇子智勇雙全,仁孝性成,可謂是衆望所歸,陛下何不將皇位禪讓給他?”
“是啊,陛下年歲已大,年老糊塗,偏寵奸臣,哪裡比得上大皇子英明神武。”
這些同楚鈺和楚隆勾結的大臣們你一言我一語的,還不忘勸說其他的同僚。有的大臣看形勢不妙,爲了小命便選擇加入了他們,也有的對他們破口大罵了起來。
楚齡更是道:“大哥、二哥,你們何必非要受人蠱惑,行這等大逆不道之事。”
“我們終究是骨肉至親,現在收手的話,父皇定會原諒你們一時的糊塗。”
楚隆冷笑道:“三弟說的可真是好聽,我和二弟到現在才發現,會咬人的狗不叫。”別以爲他不知道他這些年失去聖心沒有這位三弟參一腳。
楚齡冷着臉道:“你們就算用這種手段得到皇位,終究持位不正。”
楚隆道:“這就不勞三弟費心了,歷史是勝利者所書寫的。”
楚隆自覺大局在握,說話自然十分有底氣。
曹氏道:“既然陛下不願將皇位讓出來,我們只能讓大家見見血,好讓陛下您能夠更切實地認識到您真正的處境。”
她的目光依舊第一個投在雲深身上,“就從雲國公開始好了。”
楚息元深呼吸一口氣,聲音剝奪了所有的情感,眼底一片的漠然,“來人,將這些亂臣賊子押下去。”
楚鈺聽了這話,直接笑了,“父皇,您的人可都不在這裡。”
只是下一秒他便笑不出來了,雲深足下一點,轉瞬之間便出現在他面前,一把劍直接橫在他脖子上,鮮血直接涌了出來。楚隆的待遇也沒有多好,他原本正好站在明左亭旁邊,被明左亭一腳揣在了胸口,倒在地上,直接吐出一口鮮血。
“你……你居然背叛我!”他的眼中滿是震驚。
明左亭笑了笑,“背叛?我從來就是陛下的人,不曾效力於你,談何背叛?”
“你拿玉憐那種貨色來誘惑我,真真是低估了我的品味。”
楚隆簡直要恨死明左亭了,搞了半天,這人根本就是故意耍着他們玩的。
只是瞬間,形勢便發生了驚天的逆轉。原本軟禁着那些大臣的侍衛,一轉頭直接將刀劍對象了楚鈺和楚隆的人馬,凌波苑響起了刀劍相擊的清脆聲響。
雲夕和翊染等人也懶得再裝,直接站了起來。雲夕直接飄到了楚息元身邊,腰間的軟劍抽出,在空中劃過危險的鋒芒。每一個靠近楚息元的人都會化作劍下亡靈。這也是他們事先商量好的,她負責楚息元這邊的守衛工作。
陸翊染拍了拍手,原本正戰戰兢兢的宮女們一下子褪去了原本恐慌的神色,身手靈巧地制住了同楚隆同謀的大臣。有的大臣還想求饒,被這些宮女一掌拍暈了過去。
事實上,會場的這些宮女早被替換成了陸翊染的那些娘子軍。這些經過訓練的娘子軍身手一點都不比侍衛差,一個頂兩。
楚鈺和楚隆帶的人馬同現場楚息元的軍隊大概是五五開,但士氣完全不同。在楚隆和楚鈺都被制住的情況下,這些造反的軍隊可謂是羣龍無首,士氣大跌。另一邊則是雄赳赳氣昂昂,下手毫不留情,正所謂狹路相逢勇者勝。
噠噠噠整齊的腳步聲響起,從那兩扇垂拱門中走了出來。
楚隆的臉色更是變成了一張白紙——這些不是他的人。
他擡頭看向楚息元,像是一隻喪家之犬,“父皇,我願意去鎮守皇陵。”他的聲音剝奪了先前所有的意氣風發。
現在的他哪裡還不明白,自己先自以爲運籌帷幄,實際上卻只是跳樑小醜。他所有的舉動都在父皇的掌控之中。倘若他不主動提起要守皇陵,父皇也不會顧惜這一點血脈親情。
楚息元道:“大皇子楚隆試圖謀逆,罪無可赦,貶爲庶民,鎮守皇陵,若是回到京城,殺無赦。”
殺無赦三個字帶着一股的殺氣。
隨着這句話的落下,那些叛亂的侍衛全都被斬殺當場,空氣中彌散着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楚鈺怔怔地看着這一切,忽的哈哈大笑了起來。
他擡頭看向楚息元,楚息元看向他的眼神很冷,全然不像是一個父親看兒子的眼神。楚鈺忽的想起了小時候,他日日練字,得了先生誇獎,興致勃勃地拿着那幾張大字去找父皇。
卻看到父皇將雲深抱在膝蓋上,握着他的手教他寫字,那是他也沒有獲得的待遇。
他那時候感到十分委屈,跑去找母后哭訴。母后抱着他,在他耳邊念着他是太子,將來這天下都是他的。他得將所有皇子和雲深都踩在腳下。
諸多的畫面在他腦海中飛快,最後定格在父皇牽着他的手,溫和地聽着他背書。
他眼神閃了閃,直接朝着雲深的劍狠狠撞了過去,他的胸膛很快開出了一朵紅色的花朵。胸口傳來的陣痛讓他什麼也想不起,腦海中一片的空白。
在這樣的痛楚之中,楚鈺卻感到了前所未有的輕鬆。他終究可以解脫了,不必終日沉浸在嫉恨之中,不必勉強自己揹負起母后的期待。
真好……
他的意識慢慢地離他遠去。
楚鈺撞過來時太過突然,就連雲深都沒反應過來。
雲深眼神複雜地看着地上沒了氣息的那人。楚鈺稱得上是他的敵人,只是當他死在他面前時,他卻沒有太多歡喜的情緒,只是一片的漠然。
“鈺兒!”一聲淒厲的尖叫聲響起,這聲音來自曹氏。
曹氏看着自己的兒子慘死在面前,終於忍不住崩潰了。她向着楚鈺的屍體撲了過去,力道之大,甚至掙開了原本抓着他的兩個人。
“鈺兒,你別嚇母后,你別躺在地上,地上涼。”她小心翼翼地將兒子抱在懷裡,不顧鮮血染上了她的衣裙,豆大的淚珠從她眼中噴涌而出。
“鈺兒,你醒過來,你快醒過來!你別丟下母后一個人。”
現在的曹氏只是一個失去兒子的可憐母親,只是雲夕卻沒法同情她。這一切終究是她自己咎由自取。若不是她整日在楚鈺耳邊唸叨着復仇,她的兒子楚鈺哪裡會走到這一步。
曹氏呼喚了半天,終究沒能看到兒子重新睜開眼。她感覺自己的心徹底空了一片,已經痛得沒有知覺了。
她的兒子,終究和女兒一樣離開了她,所謂的痛徹心扉不外乎如是。
憑什麼?她的兒子死了,憑什麼其他人還活着?
曹氏擡起頭,眼中不斷翻滾着深沉的黑暗,她飽含恨意的眼神投向了雲深——爲什麼?爲什麼死的不是孟芷芸的兒子?
孟芷芸贏了他,而那賤人的兒子也贏了她的兒子。
她不甘心!
她恨到了極致,反而露出了笑容,只是這笑容出現在她臉上,有種說不出的詭異,讓碰觸到她目光的人感覺脊樑骨竄起了一股的寒意,彷彿要被一起拖下那黑暗之中。
“雲深。”她第一次用這種輕柔到了極點的聲音喊雲深的名字,這溫柔卻藏着毒藥。
“你可知你娘她……”雲夕敏感地察覺到從她口中說出的話只怕要毀滅一切,心一急,直接控制旁邊的一個盆栽倒了下來。
那盆栽直接砸了下來,直接將她的頭砸了個頭破血流,也打斷了曹氏的話。
一道身影飛撲了過去,一個宮女打扮的人撲在曹氏身上,將手中的匕首插入曹氏的胸膛。
曹氏似乎沒料到這一招,那匕首直接捅進了她心臟的位置,一點一點帶走她的生機。她額頭上的血匯成一條鮮血鑄造而成的小溪,留了下來,讓她的視線越發模糊,甚至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
那宮女的聲音帶着刻骨的恨意,“曹氏,你害死我奶奶,我今日便要殺了你,爲我奶奶報仇。”
她臉上滿是大仇得報的痛快。
雲夕聽着這熟悉的聲音,心中不由一動——管秋!
這聲音竟是屬於先前失蹤了的管秋。儘管她的相貌已經發生了改變,但云夕卻依舊從她說的話和聲音辨認出了她。她沒有想到自己一直尋找的管秋竟是換了一番樣子,入了這皇宮。
也難怪她會一直找不到,她找人總不能找到皇宮中。
管秋將匕首捅得更進去,然後狠狠拔了出來,鮮血噴濺在她臉上,讓人看不清她的五官。
管秋看向了楚息元……不,準確來說是看向楚息元身邊的雲夕,她嘴脣動了動。雲夕辨認出她說的是華誠,管秋的表弟。
她像是有所預感管秋要做的事情,微微點了點頭。
管秋神色一鬆,直接將匕首往脖子一抹,軟倒在地上,很快就沒了氣息。她的臉上帶着淡淡的滿足笑意。
雲夕以前討厭管秋,只是現在的她卻讓她刮目相看了一把。她沒想到這個女孩會爲了給華嬤嬤報仇,選擇進宮,甚至還有這份決斷的魄力。
她心中有些感激她打斷了曹氏的話。儘管她不知道曹氏那時候打算說什麼,卻可以猜測出她說出的內容一定可以掀起波濤巨浪,甚至讓雲深和她的日子再也回不去過往的平靜。
楚息元看着一地的屍體,背已經挺得直直的,只是神色之間卻多了幾分的惆悵。
他們也算夫妻一場,卻還是走到了這樣的結局。
他閉上眼,重新睜開眼時,便再次恢復成那個不動神色的帝王,彷彿剛剛一瞬間的軟弱情緒都只是錯覺一場。
一道道旨意從他口中吐出。
楚隆被髮配到皇陵,還留有一條性命。但其他人就沒有這樣的好運了。淑嬪直接被賜予白綾一條。直接涉及到造反的白家、羅家等家族全都被投入大牢,抄家的抄家、流放的流放、問斬的問斬。楚隆和楚齡的那些妻妾全都被貶爲了庶民,發配的遠遠的。
那些爲了保住小命轉向逆黨的官員雖然不至於沒了性命,但是烏紗帽是保不住了,每個都被奪了官位,永不錄用,等於是再也沒有起復的機會。
至於其他堅定站在楚息元這邊的忠臣也獲得了他們應有的回報,有升官的,也有獎勵金銀宅子等財物。
比如雲夕和雲深所拿到的獎賞便是一個佔地一百畝的皇家茶園。
這一場滿月禮便這樣落下了尾幕。
雲夕同楊葉卿等人先離開,雲深則是和楚齡等人留在宮內,幫忙處理後續事情。
在雲夕打算坐自家的馬車回去前,蘇婉卻喊住了她,說道:“你以前送我的那盆天逸荷最近長得不太好,能幫我看看嗎?”
雲夕一聽就知道這只是藉口,點點頭,隨楊葉卿上了馬車。
楚天湛一個不到四歲的小孩子卻經歷了這一場的戰亂,明顯被嚇到了,呆呆的。楊葉卿將他抱在懷裡,哄了許久,也不曾讓他開懷。
雲夕一向喜歡楚天湛,將他抱在懷裡,輕聲細語哄着他,還用異能安撫他。
楚天湛這才抽抽噎噎了起來,“好可怕。”
楊葉卿看在眼中,不免心疼,她擡頭向雲夕道謝,將兒子給接了過來。能哭出來就好,哭出來將情緒發泄了,總比一直擠壓在心中的好。只是她並不後悔將天湛帶出來,放在她身邊在,總比在府裡安全。
楚天湛有些戀戀不捨地離開雲夕,他很喜歡雲阿姨懷裡的那種感覺,讓他格外的安心。
馬車在三皇子府前停了下來,雲夕下車後看到門口有着不少的血跡,顯然不久前發生過一場戰鬥。想想也是可以理解,按照楚鈺和楚隆的性格,肯定會想要趁這個機會拿下三皇子府。
三皇子府的管家連忙迎了上來,眉頭微微皺着,“王妃,這次府裡傷了五十多個護衛,死了十二個。幸虧後來溫公子來得及時,否則傷亡更加厲害。”
楊葉卿深呼吸一口氣,說道:“等下記得給那些陣亡的護衛家屬發放銀子,將他們的屍首好好安葬。”
管家點點頭,咬了咬牙,說道:“還有謝側妃……”
楊葉卿正色道:“謝側妃怎麼了?”
管家道:“謝側妃因爲受了驚嚇而小產了。”
楊葉卿露出恰如其分的驚訝,“謝側妃她懷孕了?快讓人去請大夫過來看看。”之所以沒有請御醫,是因爲宮裡也有傷亡,那些御醫哪裡騰的出手,還不如請大夫呢。
雲夕覺得這根本就是在楊葉卿的意料之中,只能說女人都是天生的演員。
楊葉卿感同身受地嘆氣,“將這事告訴謝家,讓謝氏的母親來陪伴她一下,也讓謝氏不要太過難過,她還會有機會爲王爺生兒育女的。”
楊葉卿做足了一個王妃該有的賢惠模樣。
雲夕則是同蘇婉一起去她院子。
楊葉卿剛回來,有不少的事情要處理,便將楚天湛先送到蘇婉的院子中,讓她幫忙照看,自己則是先處理手頭的事情。
她的奶孃湊在她耳邊低聲道:“姑娘,我看小世子也快四歲了,姑娘可以再給他添個弟弟妹妹,這樣小世子也能添一個臂膀。老奴觀蘇側妃多年,她的確是個好的。即使姑娘懷孕,也能幫您照看好小世子。”
楊葉卿怔了怔,說道:“等天湛接種牛痘以後吧。”到時候她才能安心下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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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婉請雲夕過來看那天逸荷,雲夕怎麼看都覺得婉兒將這天逸荷養的很好,不過面上卻還是煞有其事地點出了一些不足之處。
兩人就着天逸荷討論了一番,雲夕給了她不少的意見,蘇婉認認真真地記了下來。
一刻鐘後,雲夕便選擇告辭,她還得回家看看自家的情況如何。不過雲夕並沒有多麼擔心,倘若真有事的話,雲瑤她們早讓人去皇宮門前等着她了。
蘇婉親自送她離開,等她雲夕上了馬車後,纔將手展開來,露出了裡面一個小紙條。這紙條是蘇婉送她走的時候,偷偷塞在她手心的。
雲夕展開紙條,上面只寫着一行字:管秋是由三皇子送進宮的。
雲夕怔了一下,她原本還在疑惑管秋如何進宮的,結果蘇婉馬上給她解了疑惑。進宮的宮女都是得查清楚祖宗三代,確定家世清白後才能被選爲宮女。
倘若是楚齡幫忙的,也難怪管秋的身份沒有半點紕漏。
她多少明白了管秋選擇楚齡的原因,她若是通過雲夕進宮報仇的話,等曹氏死後,肯定會順勢差到雲夕這邊的。現在倒好,就算再怎麼調查,也是楚齡的鍋。
她對這個豁出一切爲自己祖母報仇的女子多了幾分的欽佩和理解。
管秋最後的心願便是華誠,看在華嬤嬤和她的份上,她也該好好對待華誠。
雲夕將這紙條輕輕一捻,紙條便在她手中化作了粉末。原本壓在心頭的烏雲也隨着這個動作緩緩散開來。
不管怎麼說,這回總算將敵人一網打盡,日後她也不必再擔心有人心心念念想要報復自己。
雲夕從馬車上下來,等看到自家門口的場景時,眼角不由一抽。
她這邊看上去可比三皇子府那邊要狼藉多了,地上散步着暗紅色的血跡,混合在血腥味中的還有淡淡的火藥味道。
她擡頭掃了一下,發現門口的護衛看上去都沒受什麼傷,精神很好。
雲大行了一禮,同她彙報道:“一個時辰前倒是有一隻五百人的隊伍前來咱們府,都被我們打了回去,我們無一人傷亡。”
雲夕道:“你們使用火藥和燧發槍了吧?”
雲大摸了摸自己的鼻子,神采奕奕道:“是的,咱們的火藥一丟,他們就聞風喪膽,就這點膽子,還好意思來圍我們府,真真可笑。”
“那些人我們都直接送到順天府了,只怕今天的牢房要塞滿人了。”
雲夕聽到沒有傷亡後,不自覺露出了淡淡的笑意,“他們真以爲從龍之功是這麼好拿的嗎?讓人將門口清理乾淨,門口亂糟糟的成什麼樣子。”
雲大訕訕一笑,“這不是留着威懾一些心懷不軌之人嗎?”
雲夕搖搖頭,沒說什麼,擡腳進府。
剛進府裡,她就聽到寶貝女兒奶聲奶氣的聲音,“小姨,再丟一個炸彈,珠珠想聽響聲。”
雲瑤拒絕:“不行,萬一被姐姐知道了,肯定會訓死我的。”
“那我們偷偷丟,不告訴娘。”然後是一疊聲的撒嬌。
雲瑤經不住珠珠這麼一纏,最後鬆口了,“好,只丟一顆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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