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秋回之一笑後,便閉上了眼睛。突然的,清秋就覺得有些心煩。
“車伕,可否快點?”清秋撩開車廂門簾,對着外面的駕車車伕說道。
車廂內其餘三人,都微微一愣。葉思平直接就張口問道:“小妹,怎麼了?”
清秋聞言,搖了搖頭。輕聲說道:“不知道,總覺得心裡好亂,想快些回家。”
幾人聽了清秋的話後,對視了一眼,心裡都有了一種不好預感。一時間,車廂裡安靜了下來。衆人都皺着眉頭沉默着,而平日裡兩刻鐘的路程,在今天讓幾人都覺得,又一個時辰那麼久。
終於,到了家門前,幾人都急慌慌的下了馬車。清秋是第一個下車的,下了馬車後,直接衝到大門前,剛準備擡手敲門時,清秋的動作停了下來,僵在了原地。
緊跟在清秋身後的葉思平,見清秋頓在原地,急忙問道:“小妹,怎麼了?”
清秋聽到了聲音,身子一顫,沉默了半晌,纔開口:“有血腥味。”聲音有些顫抖。
此時身後的葉書和葉思凡也跟了上來,正好聽到了清秋的話,同時皺起了眉頭,看向那沒有關上虛掩着的大門。
心都沉了下來。
他們同一時間,都在找各種藉口,在心裡自我安慰。片刻後,清秋吐了口濁氣,眼神堅定的推開了門,擡腳步入院內。
進了院子後,清秋每走一步,便增加一分沉重。因爲,院子裡太安靜了,且越往裡走,血腥味越重。
清秋的身後,跟着葉書幾人,幾人內心的想法,此時是一致的。
終於到了內院,清秋看到院中間的那攤血跡後,還是沒法控制自己的情緒,瞬間衝到了裡屋,便看到了讓她心痛的一幕。
思安滿身是血,躺在林氏懷中。林氏雙眼無神的抱着思安,嘴裡哼着歌謠。三姐躺在一旁的地上,身上也有血跡,像是昏迷了。
清秋僵硬的走到了林氏面前,看着彷彿是熟睡中的思安,眼淚不爭氣的流了下來,滴落在思安的額頭上。
她將思安的手,放在了自己手中,稍微觸碰一下,發現還有些微弱的脈搏,清秋趕忙想要將思安從林氏懷中抱起來,卻招到了林氏強烈的反抗。
“不要碰我的兒子,不要碰我的兒子。”林氏眼神彷彿沒有焦距般的看着思安,絕望的嘶吼着。清秋從林氏的表現中得知,林氏以爲思安已經沒救了。
清秋心一揪,隨手抹了把眼淚,壓下鼻頭的酸楚,輕聲的和林氏說道:“娘,是我,我是清秋啊!思安還有呼吸呢,你讓我看看好不好?”清秋從來不知道,自己的聲音,可以這樣柔弱、無力、小心翼翼。
林氏彷彿沒有聽到清秋的話一般,抱着思安,往牀中間挪了挪,嘴了又繼續哼着歌謠。
這時葉書、葉思凡和葉思平才走了進來,看到眼前的情況後,葉思凡二話不說,走上前,點了林氏的睡穴,林氏便睡了過去。
清秋一愣,看向葉思凡,沒有責怪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