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依等人到了將軍府門口,急急地進了府,直奔後院!
顧文現在已經被擡到了劉氏的院子中照顧。進了屋子,劉氏正坐在牀邊抹着淚,而顧氏則站在她一旁,正輕輕地勸着。
顧言、顧忠和顧全都在旁邊站着。顧全的眼裡還噙着淚。
靜依見衆人如此,不由得大叫了一聲:“表哥!我們找到血蓮了。”
衆人一驚,全都看向了靜依。
顧言反應最快,“真的?快去找賀神醫,快去!”說完,推了顧忠一把。
顧忠回過神來,邊笑邊往外跑。
晴天此時也進來了,拿過靜依手中的血蓮道:“這種事情還用得找那老頭兒?我來就成。”說完,便從桌上取過一個茶杯,就要下手將血蓮弄碎。
顧言上前一把攔住了他,“晴天兄弟,我知道你是賀神醫的弟子,只是,事關家父的『性』命,還請晴天兄弟稍待片刻。”
晴天一揚眉,將那血蓮又放回匣中,嘀咕道:“稍待就稍待。”
不一會兒賀道子就被顧忠強拉了進來。賀道子本就在將軍府中的庫房裡翻找着看有沒有其它的東西可以將毒『性』暫緩。卻不想那顧忠一進庫房,二話不說就將他強拉了進來。此時那賀道子已是累的氣喘吁吁了。
“師父,我們找到血蓮了。您快點給舅舅解毒吧。”靜依急道。
賀道子看了看那血蓮,轉頭對晴天道:“小子,快撕下兩片花瓣,然後衝入白水。”
晴天看了那顧言一眼,上前將血蓮的花瓣撕了兩瓣下來,然後放入乾淨的茶杯中衝入白水。片刻後,那杯中的水漸漸變成了血紅『色』。
晴天道:“老頭子,好了。”
說完,將茶杯遞給了賀道子。
賀道子看了杯中水的顏『色』,從袖中拿出一個小瓶,倒出了一粒櫻桃般大小的黑『色』『藥』丸,然後放入顧文口中。晴天趕忙上前用手捏住了顧文的下頷,使其嘴巴張開,賀道子馬上用勺子喂入一口血蓮水,然後晴天鬆開手,卻是將手放置在顧文的下巴處稍稍一擡。
只聽咕嚕‘一聲,那『藥』丸吞嚥的聲音傳來,賀道子才放了心,又上前和晴天一起重複着剛纔喂血蓮水的舉動,如此這般,一直將整杯水喂完。
劉氏和顧氏等人在旁看着起初有些不明,後來漸漸明白過來了。因爲顧文的骨骼漸漸僵硬,又昏『迷』了幾日,已經是不能自行吞嚥了。所以晴天才會有此舉動。二人看在眼裡,心中卻是感慨萬分!小小年紀便如此細心周到,不愧是賀道子的徒弟!
賀道子將整杯水給顧文喂下去後,已是滿頭大汗了。他將空碗遞給了晴天,對劉氏道:“解『藥』已經服下了。要過半個時辰纔會發揮『藥』效。老夫先開個方子,你們下去抓『藥』熬好,待顧將軍醒來後,先服下一劑,以後每日一劑,連服三天,顧將軍體內的毒『性』纔可去除乾淨。大約要過七八天,顧將軍纔會完全恢復如初。”
劉氏忙對着賀道子福了福身,“多謝賀神醫,請受小『婦』人一拜。”
說完,顧言兄弟三人也都齊齊地對着賀道子深鞠一躬。
賀道子忙扶起了顧言,又道:“幾位公子快快起來。老夫可受不起這一拜!老夫是大夫,救死扶傷本就是老夫的職責!何必言謝!”
顧言拱手道:“賀神醫救了我父親一命!我顧言在此拜謝了。以後賀神醫若是有什麼需求只管說話。我兄弟三人絕無二話!”
賀道子笑着點了點頭,道:“好好好!”
半個時辰後,顧文悠悠轉醒。看到屋中圍了一圈人,試着擡手便是無果,便弱聲問道:“怎麼了?我怎麼身體這麼僵硬?”
劉氏笑着流着淚道:“老爺你可是醒了。你可是把妾身嚇死了。”說着,又嚶嚶的哭了起來。
顧氏又安慰了一番,便與靜依和賀道子、晴天一起回了候府。
幾日後,顧文身體痊癒,一場本來不算小的風波就這樣過去了,就像是沒有發生過一樣。
這日一早,蘇家一家便都齊齊地聚在了前廳,全都是一身的素妝。明日是蘇偉生母的忌日,蘇偉的生母姓王,出身於書香世家,可惜到了她那一脈時,只得她一女,那王氏家族便也就衰敗了。
今日,一家人全都要到隆昌寺爲蘇王氏祈福,從明日開始再連做三天的法事。
一行人都收拾妥當,便上了馬車,向城外的隆昌寺行去。
到了半晌,終於抵達了隆昌寺。
蘇偉等人被安排在東面的一處兩進的小院兒,而顧氏等人則是住進了後堂的一處偏院中。老夫人和靜微住在一處,顧氏和靜依住在一處。幾個下人們分別住進了偏房。
晚間,靜依一個人在後堂散步,海棠遠遠地跟在後面。靜依到了一處涼亭,背對着海棠坐了下來。靜依看着前面不遠處盛開的菊花,想起幾日前宮中的賞菊宴,不由得一聲輕嘆。
這時,一道聲音傳來,“小姐。”
靜依一驚,“司畫?你在哪兒?”
“小姐別『亂』動,屬下就在您的頭頂,您就這樣坐着就行了。”司畫的聲音再次傳來。
靜依微點了頭,靜坐不動,道:“你有事情要說?”
安靜了片刻後,司畫的聲音再度傳來:“小姐,屬下前幾日救顧小姐時,遇到了一個人。當時屬下並不認識此人,這幾日一直都是司琴在暗中保護小姐,屬下今日纔回來。”
靜依一挑眉,“你去調查此人了?”
“是,屬下只知道此人是友非敵,但仍不確定此人的心意究竟如何,屬下怕小姐知道了勞神,所以便自作主張前去調查,今日,終於有了結果。”
司畫的音落,半晌沒有聽到靜依的迴音,不免有些心焦,急道:“小姐可是責怪屬下擅離職守了?請小姐恕罪,屬下以後定當事事請教小姐。”
靜依仍是未說話,反而起身,走到了亭檐了,伸手在一朵怒放的菊花上輕輕撫過。
司畫見靜依如此,也不敢再出聲了。
良久,司畫的聲音又起:“小姐,屬下知錯了。還請小姐責罰,屬下定當改過。”
靜依往回站了站,輕道:“你可知道你錯在何處?”
“屬下不該擅作主張,擅離職守。”
靜依又道:“此其一,你可知其二?”
半晌,司畫道:“屬下不知,還請小姐明未。”
靜依輕嘆了一聲:“你是元熙派來保護我的。此次你私自去調查那人,若是那人的武藝在你之上,又非善類,你如何應對?你才十二歲,若是你出了事,我如何向元熙交待?我又當如何自處?”
涼亭內,再次寂靜一片。
一陣風吹過,將亭外的菊花也吹得有些輕晃,靜依的裙衫也被吹的略有些搖曳。司畫聲音中似是有夾雜着一絲激動,“小姐,屬下這次真的知錯了,再不敢犯,還請小姐責罰。”
靜依笑着搖了搖頭道:“罷了。你先說說你查的如何了?”
“屬下查到,那人是英國公世子楊海朋!”
“哦?”靜依有些意外,當日她也看到了那抹身影,只是看不清楚相貌,而身形也是陌生的很,想不到竟是他!“他當日可是蒙了面?”
“回小姐,那人進去救顧小姐時,是蒙了面的。出來後,便摘下了面巾,騎馬一直遠遠地跟在我們馬車後面。當時有幾人追趕過來時,出手相幫的,便是他。”
靜依璨然一笑,在柔美的月光下,如同盛開的落日蓮一般好看。那發自內心的笑容,使她整個人都看起來輕鬆了不少。
“我一直在好奇究竟是什麼人在暗中幫了我們,想不到,竟是他!看來,他還真的是表姐的良配呢。”靜依笑着說完,在廊沿處坐下,這個楊海朋爲了怕表姐看到他難堪羞愧,竟是掩了面,可見此人心思之細膩。還有,他出現在那裡,就說明他也是得知了舅舅的事,怕表姐有事,所以纔在暗中跟着她,想不到竟是意外地被司畫碰上了。
“你是如何查到他的?”靜依問道。
“回稟小姐,屬下那日看到他揭下面巾的樣子,看他衣着華貴,顯然非尋常百姓人家,所以便將京城的一些豪門世家一一掠過,後來在英國公府的外院看見他,並且聽下人們喚他世子爺,才知道是他。”
靜依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道:“你還是太過大膽了。你可知道京城的豪門府邸中,極大部分都配有暗衛!若是被暗衛察覺,你如何還能平安回來?這次的事情便罷了,若是再有下次,你就直接回到元熙那裡去就是了。”
“是。屬下定然是不敢再犯。”司畫認了錯。靜依又在涼廳待了片刻,起身回房了。
接下來的幾天,爲了給蘇王氏做法事,靜依等人一直都是陪着顧氏在佛堂唸經求佛。三日過後,靜依已是累得快要站不起來了。
所幸,蘇偉只請了五天的假,而法事做完,衆人又在隆昌寺歇了一晚,次日上午又和隆昌寺的大師們談論了一番佛經,直至用罷午膳,才下山回府。
回府途中經過別莊,靜依說想要在別莊待上幾天,顧氏便陪着她一起留下了。靜微和老夫人則是跟老太爺他們一起回府了。
到了別莊,靜依拉着顧氏的手在院子中小跑着:“母親快點!母親,咱們又來這兒了!我想吃大嬸做的烤雞!”
顧氏看靜依笑的如此歡快,笑道:“好好好,母親這就吩咐人給你做!”說完,向身邊的劉嬤嬤使了個眼『色』,劉嬤嬤便往廚房的方向去了。
“母親,我要跟母親一起住!”靜依拉着顧氏的手撒着嬌。
顧氏右手食指彎曲在她的小鼻子上輕颳了一下道:“依依都多大了,還要跟母親一起睡?羞也不羞?”
靜依笑道:“不羞不羞。依依是母親的女兒,跟母親睡在一起纔對。”說完,再度搖着顧氏的胳膊。
顧氏拗不過她,只好輕道:“好吧,不過,只有今晚,過了今晚,你便要自己睡了。”
靜依連忙點了點頭,笑道:“母親說話要算數!不許抵賴!”說完,便衝着柳杏一招手,“走,柳杏,陪我去摘野花,『插』到花瓶裡,送給母親。”
柳杏忙跟着去了。何嬤嬤忙接過海棠手中的東西,“你快去跟着,仔細別摔了小姐。”
顧氏笑道:“你呀,就是太『操』心了。她都那麼大了,不過是在自己家的莊子上採些花,有什麼要緊?”說完,便往屋裡走去。
何嬤嬤忙上前打了簾子,笑道:“夫人說的是,奴婢呀,就是『操』心的命。”
顧氏衝她一笑,“好了,你們也都累了幾日了,先下去休息吧。到了用晚膳時,再來伺候。”
衆人依言退下,顧氏到裡屋更了衣,到榻上躺了,不一會兒,便睡着了。
再說靜依和柳杏早已跑到了外面的莊稼地裡,四處跑着、鬧着。海棠到時,二人早已玩得開心不已,任海棠怎麼叫,也不肯回來。
玩兒了一會兒,許是累了。靜依和柳杏、海棠幾人,便到不遠處的小樹林歇息。靜依記得晴天在哪裡搭了一個簡易的小棚子。
三人到了那兒,席地而坐,又說了些話,靜依許是累了,靠在海棠的肩膀上睡着了。
也不知睡了多久,再睜開眼的時候,日頭已是西斜了不少。
靜依一扭頭,看海棠和柳杏兒都躺在地上,似是睡着了。而她自己『揉』了『揉』眼,看向抱着自己的人輕道:“元熙?你還真是無孔不入。就連做夢都有你。”
說完,便聽得一陣低笑聲傳來,靜依一下子清醒了不少,忙坐直了身子,四下一看,原來自己竟然是躺在了元熙的懷裡睡着了。心下一驚,趕忙跳了起來。
靜依的臉唰’就紅了。雖然她才七歲,可是元熙已經十三了,在這個時代,是已經可以有通房的年齡了。自己被他抱着睡着了,多丟臉呀!
靜依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二人,問道:“你又點了她們的睡『穴』?”
元熙搖搖頭,“不是我,是司畫。”
靜依白了他一眼,“還不都一樣?你怎麼會在這裡?”
元熙站起身在周圍走了走,盤腿坐了那麼久,已經有些麻了。他轉頭看向身後的靜依,“陪我走走吧。”
靜依一歪頭,她們在白天見面的時候好像很少呢,大概只有兩次吧。一直都是晚上見面,別說一起走走了,元熙是連屋子都不敢出呢。
靜依點了點頭,元熙輕拉了她的小手一起漫步在這小樹林裡。
“元熙,你不會無緣無故出現在這裡的。是不是有什麼急事找我?”
靜依說完,猛地收住步子,擡頭問道:“可是江蘇那邊有消息了?”
元熙點點頭,向海棠她們的方向看了一眼,示意靜依邊走邊說。
“元熙,快說說,查到什麼了?”靜依有些興奮道。
元熙搖了搖頭,“可能讓你失望了。江蘇那邊只查到他是當地富紳的獨子。而這司懷安自小便聰明伶俐,一直很會做生意,十三歲時,就開始接手家裡的生意了。現在整個司家的生意都是他在打理。只不過此人極少『露』面,很多人也只是只聽過他的大名,卻未見他的真人。”
靜依面『色』有些失望,“只查到了這些嗎?”
元熙點點頭,“各種調查結果都表明他的確是那富紳的親生兒子。”
靜依輕嘆了一口氣,“看來,這條線索是要斷了。”
元熙看她有些失望,又笑道:“此路不通,但是還有別的路通呀。”
靜依有些納悶兒:“什麼意思?”
元熙笑道:“怎麼?你忘了那餘氏了?”
靜依恍然大悟,“你知道她是如何與那司少安聯絡了?”
元熙點點頭,“餘氏雖是終日足不出戶,整日裡就是在佛堂內唸經。可是咱們一直都忽略了,她要念經文,就必然要燃香的。”
說到這裡,元熙止了步,看向靜依。
靜依深吸一口氣道:“不錯!餘氏用的一直都是同一家的香燭。”
說完,一臉驚奇地看向元熙。元熙笑着點點頭,眼中滿是對靜依的讚賞,不過是輕輕一點,這丫頭便可聯想到此,當真是聰明!
“是哪一家的?”
“我派人查了,是城東的一家叫安氏香燭店的。更爲離奇的是,餘氏自進了蘇家後,一直有唸經的習慣,而她用的也一直是安氏香燭店的。已經是三十年了。”
靜依一愣,三十年了!這就說明餘氏與那人暗中聯繫從三十年前就開始了,可是那司懷安不過才十七!如何說的通?
“你可查過那司懷安的父親、族人?”
“查過了,他們整個司家,只有司懷安來過京城,而且還是在不久前,那是他 第 069 章 我的罪證!當他們以爲蒐集地差不多的時候,卻是反手一擊!刺探軍中機密、對朝廷重臣加以秘密監視、甚至是極有可能再加上一條偷竊軍中機密文檔的罪名!你們說到時會如何呀?”
“你是說,這一切都只是楊碩布的局,請君入甕!”楊海朋驚道。
元熙點點頭,“依依說的極有道理。到時候,只怕還會將楊奇抗旨一事演變成對方的陰謀!海朋,你現在明白,我爲何要你收手了吧?若是你再查下去,只怕纔會是真的拖累了英國公府!”
楊海朋搖了搖頭,沉思片刻後才道:“我的確是太過沖動了!不該牽扯到兒女私情時,就冷靜不下來!那現在咱們該怎麼辦?”
“怎麼辦?涼拌!”靜依撇嘴道。
“呃?”楊海朋一頭霧水道:“什麼意思?”
元熙呵呵一笑,“她的意思是,咱們就坐山觀虎鬥就成了。若是那二皇子一派上當,後面自然會有一場好戲等着咱們看。若是他不上當,咱們就看那楊碩如何想辦法救出他的寶貝兒子?”
楊海朋點點頭,看了靜依一眼,這個小姑娘,不簡單哪!
果然,幾日後,有大臣在早朝進聯名上奏,彈劾鎮西大將軍楊碩,指責他網絡將士,蓄意謀反,要求皇上嚴查!
而就在衆人將一干‘證據’呈上時,那楊碩竟是當堂痛哭流涕,指責他們欲加之罪,何患無辭!隨後從懷中掏出了一封密信呈於皇上。皇上看後,當場震怒!
原來那楊碩將爲他們提供‘證據’的人名呈了上去,還有他們向楊碩坦白,他們是如何地受人『逼』迫,又受人賄賂,纔會做下這背主之事等等,言詞懇切,追悔莫及!
隨即朝堂風向突變,那彈劾楊碩的幾名大臣貶的貶、撤的撤、斬的斬,唯有楊奇無罪釋放,而且皇上念及楊碩受了委屈,還獎賞了不少的金銀珠寶。
消息傳出,四方譁然!
皇后和二皇子自是不必說,本來穩佔上風,現在卻是被人反將一軍,這讓他二人如何咽得下這口氣!
而楊碩這邊,接回了身上還帶着傷的楊奇,則是在府中大加訓斥,派了大批的守衛將他的院子團團圍住,不準其踏出府門一步!
楊奇雖被禁足,但在府中的待遇還是最好的,誰讓他是將軍的嫡子,又深得德妃看重!一干兄弟姐妹去院子中看望他,對他仍是唯唯諾諾。而鎮西將軍府中,唯有一人,卻是躲在暗處看着楊奇的笑話!不是別人,正是楊倩!
楊倩回到自己院子裡,站在樹下,眼睛卻是看向楊奇院子的方向,眼神中嫉妒、不屑、憤怒層層疊染,將她整個人的臉也映襯的有些扭曲了。
楊倩回到屋子,打開梳妝檯前的一個小抽屜,裡面放着一個精緻的小盒子,約有手掌大小,上面還掛着一把極爲精緻的小鎖!楊倩打開那小鎖,翻開盒蓋,『露』出裡面的東西,竟然是並排放着兩隻小瓶子,一隻爲紅『色』,一隻爲白『色』。
楊倩拿出那隻紅『色』的小瓶子,在手裡緊握了握,又往那楊奇的方向看了看,楊奇,你屢次壞大皇子的好事,這一次,更是顯些將整個鎮西將軍府賠上,若不是因爲你是嫡子,父親怎麼可能如此的縱容你?只是將你禁足而已!爲了大皇子的大業,和鎮西將軍府的前程,你可別怪我心狠!
要說這楊奇其實也是有些本事的,雖不通文采,卻是練得一套好劍法,而且爲人行事狠絕,從不手下留情!對李徵也是忠心耿耿,只要是李徵看不過眼的人,他一定想法子替他除去!這也是大皇子李徵雖看他有些莽撞,卻仍是願意重用他的原因。
楊奇被禁足,鎮西將軍府按說也該太平了些,可是過了四五天,楊奇院子裡傳來消息,有人投毒!
那人在楊奇的最愛喝的瘦肉粥裡下了大量的無『色』無味的巨毒!
要說也是這楊奇也是命大!楊奇不愛魚蟲,不愛花草,偏愛養狗!他的院子裡大大小小的養了十幾只狗!每日他一起來,定要讓人將狗都給他牽來,他要一一看過,逗過後,纔算作罷。
今日起的晚了些,還沒用早膳,下人們便將狗牽了過來。楊奇一時興起,便將手裡的瘦肉粥賞給了一隻剛買來的小狗。誰知那小狗才吃了半碗粥,便倒地不起,口吐白沫,死了!
這下子,將軍府裡可是翻了天了!敢給楊碩最寵愛的兒子下毒?而且還是在他自己的院子裡。楊碩聽了大怒,下令嚴查此事,而楊夫人則是哭天抹淚的,在楊碩面前『亂』罵一通。這話裡話外都是暗指定是哪個妾室謀害嫡子!
一番徹查下來,矛頭都指向了楊碩最近新寵的一位小妾,這小妾半年前纔給楊碩生了個兒子,正得楊碩的歡心呢。那小妾自是哭的死去活來的,說什麼也不承認是她所爲。可是楊夫人哪裡容她?再加上楊碩的膳食裡被人下毒是真!那楊碩眼睛連眨也不眨道:“拖下去杖斃!”
那小妾登時就嚇得暈死了過去。此事在鎮西將軍府鬧的沸沸揚揚,可也算是了了。楊碩下令,此事不可再提,也不得外傳!否則按家規處置!
晚上,衆人都正睡的香甜,李徵出現在了楊倩的屋子裡。楊倩一見他來了,便笑着迎了上去!可誰知,李徵卻是一巴掌將其打翻在地!怒罵道:“你好大的膽子!誰讓你對楊奇下手的?你是吃了雄心豹子膽了?我的人你也敢動?”
楊倩緩緩從地上爬起,坐在地上,左手捂着被打的臉,嘴角處還有血漬,顯然這一巴掌打的可是不輕!楊倩半垂眼眸,輕泣道:“殿下,倩兒也是爲了殿下才會如此。還請殿下息怒!”
“哼!”李徵從鼻孔裡噴出個字,便坐在了一張繡凳上,雙眼冷看向她,“說,這毒是從哪兒來的?”
楊倩身形一僵,眼睛低垂,長長的睫『毛』遮住了她此時眼神中透出的慌『亂』。
李徵卻也不急,冷冷地看着她:“楊倩,你別以爲我不知道你心裡在想什麼?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說!毒『藥』是哪兒來的?”
楊倩低了頭,片刻後,答道:“回殿下,是奴婢讓人在外面買回來的。”楊倩此時已是意識到李徵是動了真怒了,不敢再『亂』說,連自稱也是改爲了奴婢‘。
李徵冷冷一笑,那冷冽的眼神如冬日的西北風一般掃在楊倩身上。楊倩莫名地感覺到一種陰寒之氣從自己的腳底鑽入,直直地浸入她的骨髓、血『液』,穿透她的心房!
楊倩不自覺地打了個寒顫。有些驚恐地看向李徵!
李徵不屑地哼了一聲,輕道:“楊倩,你真以爲本殿下不知道這毒是她給你的?她是本殿下的人,自然不會對本殿下有所隱瞞!她上次給你血蓮時,你便從她手中討要過來了吧?”
’轟‘地一聲,楊倩的腦袋裡面像是炸開了鍋,『亂』作一團!他知道!他竟然全都知道!楊倩的腦子裡不停地反覆着這兩句話,雙手不自覺地握緊了自己胸前的衣服,恨不能將其撕爛!
“這是最後一次,再有一次這般自作聰明,你就去陪楊奇的那隻狗吧。”李徵冷冷地說完,便起身躍出了窗外。
屋內,燭火閃爍,獨留楊倩一人仍是驚恐未定地坐在冰涼的地磚上。
已是十月了,她衣着本就單薄,再坐在這冰涼的地磚上,不禁有些瑟瑟發抖了。她太過天真了,真的以爲李徵是真的對她好,可是現在看來,自己也不過是他的一個玩物而已,等哪日,他若是玩膩了,只會是毫不留戀地丟開。
楊倩坐在地上,自嘲地笑着,那嘴角的血跡還在,在冷風的吹拂下,已漸漸有乾枯之象,她那半邊臉已是紅腫,整個人看起來哪裡還有往日的嬌媚風情,有的只是狼狽不堪!宛若那即將凋零的牡丹,哪裡還有半點的妖豔之態!
平南候府
靜依淡淡地看着眼前的元熙,他一襲鑲有金邊的黑『色』的長袍,正斜靠在窗前,擡頭看着窗外的月『色』。
“元熙,你是如何得知楊奇的毒是楊倩下的?”
“你以爲鎮西將軍府裡就是乾淨清澈的?”元熙不答,反問道。
靜依搖搖頭,“我自是知道楊府不簡單。可是你在他府上埋下暗樁,是不是太過冒險了?”
元熙輕輕一笑,那如玉的俊顏在月光下,更是如謫仙一般,帶有無盡的風華!
如天籟般的聲音從他的脣中吐出,“我何時說過我埋下了暗樁?”
靜依一怔,笑道:“莫非是那楊海朋?”
元熙點點頭,笑道:“我就知道什麼事也瞞不過你!海朋的確是埋了暗樁,可是那人現在還只是名低級下人,沒有資格接近主子。我的消息是從二皇子那來的。”
“二皇子?”靜依笑道,“這可是有意思了。他居然能在鎮西將軍府安『插』進自己的人手?”
元熙輕笑:“是呀!看來,這二皇子也是不簡單呢?而且安『插』進的還不只是一個人呢?”
“唉,皇家的爭奪真是激烈!都尚未及弱冠之年,便如此的互相猜疑,再過幾年,還不知會到何種慘烈的地步?”
元熙一抿嘴,也是點了點頭,認同道:“是呀,生在皇家,就是如此。即便你不爭,人家也會看着礙眼的很。”
靜依挑眉看了元熙一眼,“你上次受傷,是誰所爲?”
元熙一皺眉,半垂了眼簾,輕道:“是皇后的人。”
“皇后?”靜依一驚,“你明明已是離那個位置最遠的皇子了,她爲何還要對你下手?”
元熙搖了搖頭,“這也是我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
靜依思索了片刻也是搖了搖頭。元熙無謂地笑道:“算了,想不通便不要想了。”
“對了,那你可探知了那楊倩的毒『藥』是從何處得來的?”
元熙神秘一笑,“這是自然。否則,我來找你作甚?”
靜依眼睛一亮,“快說快說,我定要想辦法將此人給滅了!想必舅舅的僵凍’之毒,也是出自此人之手。”
元熙點頭道:“你說的沒錯,那僵凍‘的確是出自她的手筆,不止是’僵凍‘,還有那血蓮,也是她給李徵的。”
“快說,到底是何人?”靜依催促道。
元熙一眯眼,雙脣輕啓道:“定國公的寵妾,給定國公夫人下毒,最後明面上是被趕出府去,暗地裡,卻被定國公圈養在別院的紫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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