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着那塊碩大的石頭的停住,在場的衆人都是驚呆了。
“主子,這好像就是一塊大石頭呀!”紫光圍着那巨石轉了一圈兒後,稟報道。
李安卻並不着急,對着身邊的人一個暗示,靜依便覺得身體一麻,動不了了。
李安將靜依抱在懷裡,目光輕柔地看着她,喃喃道:“依依,我很好奇,你是怎麼將平親王引來這裡的?看在我讓你看到了這裡的秘密,告訴我吧。”
李安看似親和的態度,極爲平靜的語氣聽在靜依的耳中卻是仿若是置身於冰窖一般!她沒有回答,只是以一種近乎於無辜的神情看着李安。她在賭,賭李安並不能確定元熙是她引來的。
李安笑笑,那微微揚起的脣畔,卻是透露着極爲危險的氣息,只見他的長臂一攬,靜依便落到了他的懷裡。“依依,你知道嗎?七年前,我第一次見你時,便對你有了極爲深厚的興趣!那樣一個有着慈悲心腸的小女孩兒,真的是懂得悲天閔人呢!可是現在,你卻是讓我失望了!你根本就沒有失憶,對不對?”
靜依搖搖頭,卻是不語,兩隻眼睛如清澈的小溪一般,眼底映出了李安極爲詭異地笑容!
而李安的話,卻是將紫老等人給嚇的不輕!“不可能!主子,她中了忘情盅,不可能會沒有作用的!”紫光急道。
靜依卻是瞪大了眼睛,喃喃道:“忘情盅?”遂轉頭看向了李安,“你讓人給我下了忘情盅?”
李安看到她的反應,也是有些拿不準了。本來,這些日子他一直在懷疑平王究竟是如何找到這裡來的?難道真的只是因爲那五個巨人?應該不會,這不過是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不應該驚動了平王,親自來到清柳村,可是那又該如何解釋這一切呢?而且那平親王還十分精準地找到了他們的位置!這太不同尋常了!
靜依此時看到他的表情,知道自己賭對了!李安,果然是不確定自己是否真的失憶了!只是在試探!又一次的試探!靜依垂下眸子,眼眶一紅,“你說我是你的未婚妻,可是你卻是給我下了忘情盅!我雖不知那是什麼東西,可定然不是什麼好東西!我是不是因爲中了這個,纔會失去記憶?而那日深夜來的那個男子說我是他的妻子,到底是不是真的?你是不是一直在騙我?”
李安看着懷裡的靜依一幅泫然欲泣的模樣,當真是委屈至極!李安鎖了眉,他也知道自己爲人處事疑心重了些。可是處在自己的這個身分,這個位置上,一個不小心就會送命!
紫老此時已是到了李安的身前,一雙乾枯的老手已是搭在了靜依的左腕上。片刻,他擡了頭,衝着李安道:“主子,蘇小姐的確是中了忘情盅,錯不了!”
李安此時的心裡有一種鬆了一口氣的感覺!在此之前,雖然剛纔靜依做出了一幅無辜的樣子,可是李安仍是不放心,覺得心裡就像是堵了一塊兒大石頭一樣,壓得他喘不過氣來!要知道,他是真的喜歡上了這個蘇靜依,他是真心希望剛纔自己說的那一切都是自己的臆想,不是真的!可是他就是不放心!就是擔心靜依會騙他!
這種患得患失的感覺,更加地讓李安明白了靜依在他心中的地位果然是不一般!
靜依聽到了紫老的話,臉上頓時是毫無血色!當然並不是真的被這話嚇到了!只是因爲剛纔那紫老探向她的脈搏時,她體內的盅丸正好是發揮了藥效,現在她正受着一種體內有東西肆意攻擊的折磨!
這是她用以前晴天教她的法子,提前服下了一粒盅丸,這種藥只是一種單純的藥,並非是盅,可是服下後,可以造成是體內中了盅的假象!
不一會兒,靜依的額頭上便滲出了汗漬,李安也看出了不對勁,伸手解了她的穴,“怎麼回事?好端端地,怎麼會如此?”
“主子,也許是因爲剛纔提到了忘情盅,而蘇小姐急於知道自己是否是真的中了忘情盅,所以引發了她體內的盅蟲!”
“快想辦法!難道就讓依依一直這樣?”
紫老看着一臉焦急地李安,搖了搖頭,早知道這樣,你還費盡心思地試探她作甚?
“主子放心,只要蘇小姐不再想着以前的事,便不會再受到痛苦了。”
李安聞言,抱着虛弱無力的靜依道:“依依,是我不好!我剛纔的話都是騙你的!你別在想了!這樣你會更難過的!依依,你聽我說,因爲這裡面有一個驚天的秘密,我有些不放心,所以纔會那樣說的!”
靜依沒有說話,已是略顯紫色的嘴脣,怕是也說不出什麼來了!她整個人就彷彿是與人大戰了一場一般,渾身虛軟無力,就連頭也是有些發懵了!現在聽到李安這麼說,知道自己這一關是過了!心裡暗自慶幸,幸好自己進來之前,趁人不注意服了一顆盅丸,否則,自己這回只怕是怎麼死的都不知道了!
約莫過了一盞茶的功夫,靜依的體內才漸漸地平復了下來,臉色微微好轉,嘴脣仍是有些發紫。
“依依,你怎麼樣?沒事吧?”李安滿臉關切道。
靜依搖了搖頭,便將頭撇到了一邊,不再理他。
李安正欲再哄,便聽紫老道:“主子,時候不早了,咱們還是快請蘇小姐開啓這石門吧!”
李安這才點了點頭道:“依依,我知道我現在說什麼也沒用!可是現在咱們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你先將石門打開吧。”
“石門?我一個弱女子如何能打得開?”
李安慢慢解釋道:“這石門是當年你祖母家的祖先所建,時隔已是百餘年了。這看似是一個石礅,實則是一個石庫,你看到這上面剛纔我不是放了一個鐲子上去嗎?現在我將鐲子取出,而你只需要將自己的血在這凹槽中滴滿,這石門自然就會打開了。”
“我的血?我祖母的先祖?”依依有些不解,看了一眼那巨石道:“這,這要怎麼上去?”
李安伸手攬了她的腰,二人站在了那巨石之上。李安蹲下身子,將凹槽裡面的鐲子取出,“依依,開始吧!”
靜依有些忐忑地看了一眼那凹槽,倒是不大,估計也用不了多少血,可是這樣奇怪的做法,真的可以打開這石庫嗎?靜依有些猶豫了,很明顯,若是沒有自己的血,這石庫是打不開的。可是現在這石洞裡到處都是李安的人,即便是自己不願意,他們也是會強行地讓自己的血滴滿這凹槽的。
靜依此時已是全都弄明白了,這個地方就是當年自己祖母的本家王家埋藏了大筆寶藏的地方!什麼當年安王的寶藏全都是子虛烏有的,那不過是爲了迷惑世人罷了!只怕當年安王根本就是什麼也沒留下,後來世人的傳言,不過是爲了遮掩王家的鉅額寶藏罷了!
靜依淡淡皺了眉,蹲下了身子,接過了李安遞過來的一把精緻的小刀,冷漠道:“李公子,是不是我將自己的血流入這凹槽,我們之間,便兩清了!你是不是也可以讓人給我解了這忘情盅了?”
李安的心底一顫,頓生悲涼之感!“不!”說着,他緊握了靜依的手道:“依依,你是我的未婚妻,我沒有騙你!”
靜依卻是看也不看他一眼,輕輕地將他的大手推開,“李公子,別這樣。難道你不想打開這石庫了嗎?”
這樣冷漠,拒人於千里之外的情緒,讓李安的眉心緊鎖在了一起!他現在是萬分地惱恨自己不該太過疑心!那平親王是誰?是皇上的親生兒子,若是沒有一些手段,如何能在那爭鬥不斷的皇宮中存活下來?自己真是不該懷疑依依!
靜依將那小刀放在了自己的腕間,輕輕一劃,眉心一顫,咬着嘴脣,強忍着疼痛,沒有叫出聲來!
李安看着剛纔因爲盅毒發作而面色慘白的靜依,現在又是忍着疼痛,在看着自己的血一滴滴地滴入那凹槽之中,心裡是又悔又疼!
“好了!來人!”李安話落,何嬤嬤便早已是送上了一條幹淨的棉布帕子,李安從懷中取出一瓶金創藥,再用那棉帕緊緊地給她裹了起來。動作迅速而輕盈,生怕是弄疼了她!
而靜依的眼睛則是一直盯着那滴滿了她自己血液的凹槽看去。奇蹟般地一幕發生了!那些血液竟是在慢慢地下滲透,不一會兒,那凹槽中便是空空如也,甚至是連一絲的血跡也未曾留下!
靜依不解,這樣神奇的事情竟然是真的發生了!簡直就像是做夢一樣!
而更讓靜依感到吃驚的是,李安將她帶回到地面上時,只見那塊巨石再度重重落下!發出砰地一聲巨響,然後,只見剛纔的那凹槽竟是一分爲二!
靜依再細看,竟是以那凹槽的最中間爲軸,剛纔的巨石分成了兩半,向兩邊滑開!
當靜依眼前露出一個和剛纔那巨石一般大小的地下入口時,靜依的嘴已是驚的合不上了!
“別害怕!這裡也可以說是你的先祖建的,咱們進去吧!”李安說着,想着拉靜依的手,卻是被靜依有些不悅地避開了!李安以爲靜依還是在爲剛纔的事情生氣,也沒有說話,只是微微嘆了一口氣,走在了靜依的前面。
這是一條地下通道,靜依從上面下來時,仔細地數了數,共有四十九階!而到了下面,靜依則是被眼前的一幕驚呆了!這是怎樣的一個地下寶庫!
這裡高約有三丈,在左側,堆滿了箱子,上面已是布了厚厚地一層塵土,顯然是許久未有人來過了!紫光等人擡下了一個箱子,輕輕打開,只見裡面金燦燦地居然全是金子!
衆人大喜,特別是紫老和紫光等人,更是激動不已!二人的手摸向那箱子時,都已是明顯地在顫抖了!
靜依看了一眼那箱內的金子,眼中閃過一抹喜悅之色,不過卻是轉瞬即逝!她看向了右側,見那裡也是擺放了幾個箱子,不過與左側的箱子,明顯不同!無論是從作工上,還是材料上,都是更爲貴重!
李安見靜依的眼睛一直盯着右側的箱子看,爲了討好她,不讓她再生自己的氣,李安吩咐道:“將那邊兒的箱子擡下了個來,收拾乾淨,擡到小姐這裡打開。”
“是!”幾名男子擡下了一個木箱,然後輕輕地擦拭了一下箱子的表面,便擡了過來,打開。
李安也是盯着這個箱子看呢!他也是想知道這些箱子爲何分了左右兩側來放,又爲何是不同的作工,不同的材質!而箱子打開的一瞬間,李安便呆掉了!
不止是李安,應該說除了靜依外,這整個石庫裡的人都是呆掉了!
原來這個箱子裡面所存放的,並不是什麼金銀珠寶,也不是什麼名人字畫,而是一套極爲豔麗奪目的鳳冠霞帔!而且這不是一套普通的百姓們嫁女時所穿的鳳冠霞帔,而是隻有天底下最尊貴的女人才能穿的鳳冠霞帔!這是皇后的朝服!
那鳳冠,則是天下最爲尊貴的九龍九鳳冠!此冠用漆竹扎抽帽胎,面料以黃色的絲帛製成,前部飾有九條金龍,口銜珠滴,那九顆珠子皆是取自南海夜明珠,顆顆圓潤,一般大小!下有八隻金鳳,後部也有一隻金鳳,共九龍九鳳,故此而得名爲九龍九鳳冠!
鳳冠後側下部左右各飾點翠地嵌金龍珠滴在博鬢。冠上共嵌有紅寶石百餘顆。皇后在受冊、謁廟、朝會時穿禮服所戴之鳳冠,圓框飾以翡翠,大小花樹各十二,兩博鬢,十二花簪。
這九龍九鳳冠,據傳乃是大淵朝的開國皇帝親自命近百位師傅爲皇后打造的,而這大淵開國百餘年來,也只有開國皇后貞德皇后,戴過這九龍九鳳冠,其餘的皇后沒有皇上的准許,再未有人戴過!
因爲一般的鳳冠爲三龍二鳳冠,或者是十二龍九鳳冠,還有六龍三鳳冠,都是龍多鳳少,意喻爲:天子爲大!可是唯這九龍九鳳冠是龍鳳相齊,意喻,舉案齊眉!
這歷朝歷代的哪一個皇后最大的夢想不就是想戴上這九龍九鳳冠!這不僅是地位的象徵,更加是皇上認可的象徵!是後宮中絕對無人可以捍動的身分!
可惜了,自大淵開國皇后仙逝後,這套九龍九鳳冠,連同當時的一套皇后的鳳袍也是一起消失了!有人道皇后下葬時,身上穿戴的,正是這九龍九鳳冠,可是爲何會出現在了此地?
靜依快速地翻轉着自己記憶中的一些有關於皇室秘辛的書籍,她以前替元熙執掌京城的暗閣時,可是看到他那裡收集了不少有關皇室的秘辛。此時,靜依突然想起,大淵朝的開國皇帝的皇后,似乎是姓王!
這個突然想起來的消息,極大的震撼了靜依!名動天下的貞德皇后莫不是出自山東王家?
這太可怕了!如果貞德皇后確是出自山東王家,那麼這一切便都說的通了!爲何李家能揭竿而起!要知道打仗不僅僅靠的是人,最終拼的,可是財力!而王家無疑是李家最大的倚仗!而王家當年的族長,看到最終李家成功謀奪了天下,心裡定然是看的極爲高遠,所以淡泊名利,並且令貞德皇后對於自己的出身隻字不提!本就是開國皇后,當時朝局本就混亂,哪裡還會有人去刻意探查皇后的出身?
而王家看到了前朝的落敗,看到了皇族的悽慘下場,定也是將名利看得極淡,反而選擇了隱世,如此一來,既保全了貞德皇后,也保全了整個王家一族!
試想,哪個皇帝會允許功高震主之人?哪個皇帝希望自己摟着睡的枕邊人,是個有着通天財富的後人來時時提醒他,你是如何得到的天下?若是王家沒有隱世,反而是步步緊逼,要名要利,那麼,只怕貞德皇后,也不會得皇帝一生的寵愛,而王家,只怕也是早已不保了!
想通了這些,靜依的眼睛裡似是浮現出了一張帶有蒼桑感的王家族長的臉龐!王家的人,果然是睿智、看事情長遠之極!靜依想到,自己的身上也是流了這王家族長的血液呢!
靜依淡淡一笑,走向了那鳳冠霞帔,豔麗無雙、奢華尊貴,都無法形容出它的別具一格!這套鳳冠霞帔,定然是真的,而皇陵中的那一套,定然也是真的。堂堂一國之後,入葬時,豈能用假的來代替!若是傳了出去,皇室的臉面還要不要了?
那麼,這就只能說明了,當時皇上定是同時打造了兩套一模一樣的鳳冠霞帔,一套賞賜給了貞德皇后,另一套則是賞賜給了王家!
想到此,靜依的心神一顫!將皇后的鳳冠霞帔賞賜給王家!這個喻意已是不言而喻了!這是准許王家再出一名皇后!
這個認知,讓靜依一時有些驚地喘不過氣來!這是大淵開國皇帝的意思!是安撫,也是對王家隱世的謝意!也是對貞德皇后的一個交待!
靜依站在原地一動不動,腦子中還在不停地整理着這些訊息。而李安此時已是從剛纔的驚訝之中,緩過神來!
“紫光,命人將箱子弄好,開始往上搬了!”
“是!”紫光說完,便命人將這石庫裡的寶貝全數地向上面搬去。
靜依看着這些寶貝,這些原本是屬於王家的寶貝被盡數搬了上去,眼底卻是劃過了一抹了然!
“李公子,我現在可以走了嗎?”靜依淡淡地問道,那疏離的口氣,讓李安聽了,極爲不舒服!
“依依,你聽我說。這些東西,是我們的祖先共同留下的。走吧,我們先上去,到馬車裡,我慢慢說給你聽。”
靜依一愣,莫非這裡面還真的有什麼事是與李安的祖先有關聯的?
二人上了馬車,李安將一個手爐塞到了靜依的手裡,“先暖着。剛纔在山洞裡本就是極爲陰寒,後來你又失了血,現在好好歇一歇。”
“不必了!李公子有話但說無妨!”
李安皺了眉,“依依,你一定要用這樣陌生的口氣與我說話嗎?”
靜依卻是垂了頭,不語。
李安嘆了一口氣,道:“好吧!我承認,我一開始是騙了你。不過你的確是我的未婚妻,這一點,我從未騙過你!剛纔那裡面的那套鳳冠霞帔你也看到了!那是天底下最爲尊貴的女人才能穿的。而那套鳳冠霞帔則是當年的開國皇帝賞賜給王家的!而你,現在就是王家唯一的一條血脈了!”
靜依聞言,心中卻是想着,我應該是王家唯一的一個女姓後人,我的兩個哥哥,可也是流着王家血液的人呢!
李安看靜依不語,又道:“其實,我與你自出生,便有了婚約。我是當年安王的唯一的一個兒子。”
這句話恍若是一個炸雷響在了靜依的耳畔,轟得她半晌回不過神來!
李安看她如此吃驚的模樣,頓了頓,待靜依的眼睛眨了眨,不再是一瞬不瞬地盯着他看,他才緩緩道:“我本是安王的嫡子,生下來後,因爲自己的母妃受到府中侍妾的排擠,她自己的身體又不是很好,所以很小時,外祖父便派人將我暗中接走了,在府中又放了一個我的替身。這件事,只有我的母妃和當時的父王知道。”
“後來,父王兵敗!我被外祖父偷偷送去了苗疆。在那裡待了三年後,又被安排到了司家!頂替了原來司家的嫡子司懷安!成爲了司家的少主人。從此以經商爲名,遊走於大江南北。”
“司懷安?你頂替了他,那他呢?”
“死了!”
“什麼?”
“你別怕,他不是我殺的,是死於一場意外!當時,司家老爺常年在外經商,一年到頭在家也待不了幾天。後來真正的司懷安在一次上山遊玩時不慎失足落下了懸崖,我便頂替了他,活在了司家!”
“那司懷安的母親和府中的下人們會不知道?”
“呵呵!一開始我是被易了容的!和真正的司懷安是一模一樣。隨着年齡的增長,我慢慢撤了易容,而幾年的時間,人的變化是會很大的。再說了,當時之所以會挑中司家,也是因爲那司懷安和我的年紀相仿,身形和眉眼之處皆是有幾分相像。否則,外祖父豈會如此放心地將我送到司家?”
靜依聽了卻是冷笑了幾聲道:“失足?李公子,這樣的謊話,你也信?”
李安的表情一滯!當時的他信,可是現在,自是不信的了!
“李公子,你外祖父還真是煞費苦心吶!真不明白,一個老人家,圖謀這麼多究竟是想做什麼?”
“你不懂!他是爲了讓我給我的家人報仇,爲了讓我繼承父親的遺志,登上那大位!”
“登上那大位?李公子,你憑什麼?你是什麼身分?先不說你是不是先安王的兒子,就算是又如何?當年安王叛亂,天下人皆知!人人恨不能手刃那安王!你即便是他的親子又如何?你以爲天下人會容你?”
李安聽了,面色陰冷,雙拳緊握!那兩道陰毒的目光如同是毒蛇的信子一般,似乎隨時都能要了靜依的性命!
“夠了!依依,你不想知道我們之間的婚約是怎麼回事嗎?”
“不想!”靜依想不想地便說道:“有婚約又如何?沒有婚約又如何?我仍是我,你也仍是你!”
“好一個我仍是我,你仍是你!依依,你還在氣我剛纔在山洞裡對你說的話?”李安不怒反笑道:“依依,我與你之間,是無法消抹掉的牽連!當年先祖賜給王家鳳冠霞帔之事,歷朝歷代的皇帝和皇后都知道,只不過王家一直是不肯入世罷了!而當時先祖有言在先,何人爲後,何時爲後,一切皆由王家人自己決定!並且還親自頒發了密旨!還親賜了免死金牌。依依,我出生後,皇上當時對我的祖母極爲寵愛,曾許下諾言,若是王家有女願意入宮爲後,則必嫁於我孫睿兒!”
“睿兒?”
“不錯!我的本名,李睿!”李安兩眼定定地看着靜依,輕輕地吐出了幾個字。
靜依則是搖了搖頭,“不管你是李安,還是李睿,都不是我要共度一生的人!你們的心計都太過深沉,太累!”說罷,舒了一口氣道:“這馬車裡,太悶了些,我想下去走走!”
李安只是靜靜地看着她,不說準,也不說不準。而靜依則是就這樣垂着頭,等着他的答覆!
許久,李安才緩緩道:“既是覺得悶,那便下去走走吧!”
說着,便陪着她一起下了馬車。
靜依看着李安帶來的人正在了一箱一箱地往外擡。都堆放在了洞門口。靜依正想着,他們這次過來,並沒有帶其它的馬車,這些東西,他們要怎麼運出去呢?
正想着,便聽到了一陣陣地恍若是打雷一般的聲音!靜依聞聲看去,瞪大了眼睛,竟是有數不清的巨人向這邊行了過來!靜依看那些巨人約身高九尺,這應該就是那歐陽信曾見過的巨人了,也就是防風氏一族?
李安看着靜依驚恐的樣子,安撫道:“依依,沒事!都是我的人!他們是來幫忙搬箱子的!”
靜依大致數了數,約有百餘人!這麼多人來當搬運工,的確是不需要另行安排馬車了!只是李安怎麼會收服了這麼多的防風氏一族的人?難不成,他們早已就勾結在了一起?
那巨人中爲首的便是那日在山下與司航叫板的禿頭!“公子,我們來了!東西搬到什麼地方?”
“你們跟着紫光他們走就是了!都小心一些,千萬別打東西弄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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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公子!”那禿頭轉身對着自己的族人吼道:“都動手吧!”
只是他還沒有彎下身子,便聽到了一聲熟悉的聲音,“禿頭!你果然是背叛了我們防風氏一族!你難道忘記了我們的祖訓嗎?”
禿頭有些膽怯地回過頭去一看,竟是他們的族長!驚呼道:“族長!您怎麼會在這兒?”
大頭族長重重地哼了一聲,身後跟了約有三四百人的模樣,“禿頭,你忘了咱們的祖訓了嗎?祖宗曾說過,咱們防風氏一族,終身隱於山林之中,永不入世!你現在的所作所爲,是背叛,是忤逆!”
禿頭有些心虛地看了一眼李安,見他衝着自己笑了笑,壯着膽子道:“族長,我沒有想過要背叛族人!我只是不想讓族人們再過着這種隱居的生活!我們也是人,我們爲什麼不能堂堂正正地活着?我們爲什麼不能吃好的,喝好的,穿好的?”
禿頭的一番話,將他身後的那些族人的情緒給調動了起來,紛紛地響應道:“就是!禿頭說的對!爲什麼我們就得隱在這山林之中?爲什麼我們就能光明正大的活着?”
大頭族長嘆了口氣道:“你們忘了百年前的教訓了嗎?”
只是一句話,一句聽起來讓人有些不解的話,卻是成功地讓禿頭等人閉了嘴!沉默不語了!
靜依想着以前在暗閣中看到的有關防風氏的書籍,百年前,好像是防風氏的族長,不甘於久居山林,所以便提議並且安排族人們入世,到了山腳下的村子中落戶!可是好景不長,大部分的族人便被徵爲了苦力!因爲防風氏一族的力大無窮和體形高大的優勢。很多的達官貴人都是用他們來做苦力,吃的卻是給的極少!更有甚者,還有一些貴人們讓這些巨人來當牛作馬,拉着馬車,在街上耀武揚威!
巨人們不甘心如此,想着反抗,可是因爲他們的體型特殊,不能練武,空有一身蠻力,人數又不多,且極爲分散,哪裡是尋常兵丁的對手!不出一月,便死傷了無數!這在百年前,可是曾經轟動了一時!後來,防風氏族長下令,全都又撤回了山內,靠着大山內的食物生活,再沒有了入世的心思!相反,因爲自己的一時衝動害死了那麼多的族人,那位族長竟是跳崖自盡了!
現在聽到這大頭族長如此一說,防風氏的族人們,自然是又想起了百年前的那件事!他們防風氏原本人丁也還算興旺,也有小一千人了。可是後來經過了那場鉅變,一直持續到了現在,他們總共加起來,還不到五百人!由此可見,當年的鉅變,給他們造成了多大的災難!
禿頭想了想,強辯道:“當年的族長是因爲沒有找對主子。我們現在不同!我們選擇了公子作爲我們的主子,他答應了我們要好好安頓我們,不會再讓我們受到屠殺和虐待的!”
“是嗎?”大頭冷笑了兩聲道:“你怎麼不問問他們我們的那五名族人是誰殺的?”
“什麼?”禿頭似是有些懵了!看了看族長,又看了看李安,“公子!族長說的是什麼意思?”
李安面色凜然道:“他不想你們跟着我下山享福,纔會如此污衊於我!我既答應過保你們一生無憂,自然是會做到!”
禿頭想了想,似是有些不信道:“族長不會騙我們的!我們的那五名兄弟到底是怎麼死的?”
他的話一出,他身後的那近百名巨人們則是全數的向李安逼近了幾步!
李安倒是仍然冷靜,“禿頭,你不信我?”
“我不是不信你。我要聽你親口告訴我,我們的那五名族人,是不是你派人殺的?”
“我若說不是呢?你信我,還是信他?”李安說着,將手指向了大頭族長!
禿頭兩人都看了看,低着頭,似是有些猶豫了!而大頭族長則是搖頭道:“禿頭,你怎麼還不明白?他是爲了利用你們!先前的那五個族人,不過是爲了將平王的勢力引來,然後再派人殺了他們,嫁禍給平王的人,讓咱們跟平王的勢力發生衝突,好掩蓋他在這裡奪寶之事!”
“一派胡言!”李安冷聲道:“你口口聲聲說是我派人殺了你的五名族人,可有證據?”
“證據在這裡!”隨着一道清冷的聲音傳來,只見空中掠過了幾道身影,正是平王元熙和晴天等一行人!
初一將手中之人重重地扔在了地上!“禿頭,與你聯絡之人便是他吧!殺了那五名巨人的,也是他!不信,你可以自己問!”
李安看到眼前之人時,便已是面色不鬱了!再無剛纔的沉着冷靜之態!只見那名黑衣人,癱軟在地,渾身一個勁兒地打着哆嗦,面色慘白,嘴脣泛嘴!再看其雙手,李安的臉色再度沉了沉!竟是被人使了分筋錯骨手!
“平王殿下,這是何意?”
“何意?哼!怎麼,李睿,你自己看不出來嗎?”
當衆人聽到元熙說出李睿這兩個字時,已是面色大變!特別是李安本人,竟是有些呆怔了片刻!他不解道:“平王的話,在下聽不懂!”
“聽不懂?怎麼?剛纔你不是還說自己便是安王的後裔嗎?一轉眼,竟是不認了?”
李安的臉上頓時佈滿了陰霾,一轉頭,打了個手勢,欲將靜依拉過來自己身邊,卻是有人更快!只見掠過了一道黑影,靜依便消失在了原地!
李安再見她,已是到了元熙的身邊!
元熙看着靜依仍是有些發白的臉色,大手將她的小手緊緊地包裹住,“手怎麼這樣涼?可是裡面太過陰寒了些?”
靜依笑着搖了搖頭,“沒事!可能是被剛纔的驚變給嚇到了!”
元熙卻是不信!靜依是什麼人,七歲時便可以將餘氏不動聲色地給除了,又將那紫姬交給了定國公夫人處置!這樣一個頗具膽色的奇女子,怎麼可能會被眼前之事給嚇住了?
司畫等人也從外圍趕了過來,將靜依身上的大麾取下,又將手中的大麾給靜依披上。元熙將她的大麾給緊了緊。而司畫則是將靜依原先穿的那件大麾直接扔向了對面的那個何嬤嬤。
這一系列的轉變,震驚了李安這邊的所有人!哪裡還有人在意那五名巨人究竟是死於何人之手?看着靜依那樣乖順的樣子,聽着二人之間看似平常,其實卻是極爲親暱的對話,李安的臉由白轉青!
“你根本就沒有失憶,一直都是裝的!”
不是問句,而是肯定句!
靜依淡淡地看向他,“李公子,我若是不如此,只怕是早已遭了你的毒手了吧?”
“毒手?你以爲我會對你下手?我會殺你?哈哈!哈哈!”李安竟是仰天大笑了數聲!
靜依不解,可是元熙和晴天卻是明白,自那晚他們在山谷內見到李安時,看到李安看向靜依的眼神,便知道,他對靜依,絕對不是單純的利用!不過他們兩個可不傻,可沒想過要將這個告訴靜依!
元熙冷聲道:“不管你是李睿,還是司懷安!今日,你休想再踏出這華陽山!”話落,見他的一個手勢打出!四面八方,便出現了精兵,紛紛是搭好了弓箭,嚴陣以待!
衆人一見此,皆是有了慌亂之色!李安卻是看向靜依道:“依依,我只想知道,你是如何騙過我的?”
靜依看了看他,李安正對着她在笑!可是那笑裡卻是半分笑意,也看不出來!反倒是讓她感覺到了沁骨的涼意!靜依不自覺地向着元熙靠了靠,“李公子,盅毒對我沒用!現在你可明白了?”
李安聞言,面上卻是並沒有露出太多吃驚的神色,反倒是那個紫老變得有些不淡定了!極爲激動道:“怎麼可能?這天下間怎麼可能會有人不懼盅毒?除非!除非!”那紫老說到這兒,瞪大了雙眼,看向了靜依,而後,又看向了她身後的晴天!
紫光也是不解,“這天下莫非是真有不懼盅毒之人?”
李安笑了笑,“這麼說,一開始你就知道這個何嬤嬤並不是你記憶裡的何嬤嬤了?”
“我沒有失憶,自然就知道了!”
“那晚,平王前來偷襲,意欲將你帶走!而你卻是假裝不認識他,不肯和他走,也是爲了搏得我的信任?”
“不錯!雖然我當時並不知道你的身分,但是我有預感,你定然是與我祖母家的寶藏有關!也定然是與當年的餘氏有關!”
“哈哈!哈哈!不錯!你果然聰明,不愧是王家的後人!你的確是有資格爲後!餘氏?她在你們府上潛伏了三十年,都沒能拿到我想要的東西!反被你們看破,丟了性命!是她自己沒用,與旁人無干!只是我沒想到,你一個弱女子,竟是如此大膽,居然敢一人藏身在我的眼皮子底下作戲!你果然是厲害!”
靜依抿了抿脣,“餘氏好歹她是你的姨祖母,你竟是如此地心狠嗎?”
“哼!欲成大事者,不拘小節!”
“好一個不拘小節!”元熙插話道:“你所謂的不拘小節,就是殺了五名防風氏的族人,然後嫁禍給我的人嗎?還是說你所謂的不拘小節,就是給人下毒,奪人愛妻嗎?”
李安冷笑幾聲道:“李赫!你有什麼資格來教訓我?若不是當年你父皇僞造詔書,現在登上帝位的就是我的父皇!而我,則是名正言順的大淵的太子!你算是個什麼東西?不過是個不受寵的庶子!有什麼資格這樣和我說話?”
元熙聽了卻也不惱,“太子?就憑你?你也配?哼!你口口聲聲說自己有資格來繼承大位,可是你這些年都做了什麼?定國公府上的紫姬也是你的人吧?你讓紫姬控制了定國公府,以爲你自己的以後謀求支持!還有,京城的那場所謂的風寒‘是你命人下的毒吧?你想着趁機作亂!你做這些事時,可有想過百姓們一絲一毫?你一心一意只想着你自己!什麼權勢、地位!你做的那些個事,有哪一件能讓你光明正大的站出來,說你自己是問心無愧的?”
李安的臉色變了變,雙眼微眯,看了一眼,周圍圍困住他們的人,這些人身上的氣勢與普通的精兵不同!渾身上下都泛着一股陰寒之氣!個個都像是從地獄裡爬上來的惡鬼一般!極爲陰冷!
靜依只一眼,便知道這是無極訓練的墨衛!想到上次見到他們時,他們身上的殺氣,還沒有這般重!不過短短一個多月沒見,竟是如此地讓人心生畏懼了!
元熙將靜依向懷裡緊了緊,輕道:“不怕!有我在你身邊,沒事的!”
靜依點了點頭,也不避諱這裡的人了,自顧自地將頭埋在了元熙的胸前。
元熙知道接下來血腥的一幕不是靜依希望看到的,一個輕躍,後退了數米,“初一,無極,交給你們了。”說完,對着那大頭族長道:“族長,你的人還是先退到一旁吧!免得波及你們!”
那大頭族長點了頭道:“是,王爺!”說完,便對着衆位族人大吼一聲,示意全部退後,而禿頭那邊的人,似乎是有些爲難了!
禿頭看了看周圍的情勢,也知道這一次,自己是跟錯了主子了!下意識地後退了幾步。對着身後的衆人使了個眼色!那李安卻在此時出聲道:“怎麼?現在想跑,也得問問本公子同不同意?”
說完,也不見那李安是怎麼出手的,只聽得一聲哀號,緊接着,便聽到了一聲重物倒地的聲音!
禿頭,死了!
他的胸前插了一把長劍!直刺胸膛!
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嚇呆了所有的巨人!他們眼睜睜地看着自己的族人死在了眼前!雖然這名族人對自己的族長不敬,甚至是背叛了他們!可是他到底是他們的兄弟!親眼看着自己的兄弟死在眼前,這讓他們如何能不激動?
“大家別亂!咱們不是他們的對手!這一切都交由王爺來解決!”大頭族長適時地出聲道。
衆人原本有些混亂的秩序經過族長這一吼,再度恢復了平靜!而原先跟在禿頭身後的那些巨人也是慌亂地向着大頭族長這邊逃來!剛纔那李安出手的速度實在是太快!簡直就像是魔鬼一樣!他們根本就什麼也沒看見,禿頭竟然就死了!
李安身後的人在李安向着禿頭出手的那一瞬,便迅速地將李安圍在了中間,裡三層,外三層的形成了一個緊密的保護層!紫老出聲道:“紫光,你帶主子先走!我來殿後!”
“不行!你帶主子先走!我比你武功高些,還能多撐些時候!”紫光說完,便將紫老推到了李安的身邊。
紫老面露不忍,明知道這次所謂的殿後,就是再無生還的可能了,可是他仍是強忍住了心中的悲傷,對着李安,道:“主子,咱們先走吧!不然就來不及了!”
李安卻是淡笑道:“紫老!你看看四周!這可是幾千人的精銳!就憑咱們這些人,殺的出去嗎?”
紫老一咬牙!“殺不出去,也要殺!”說完,便對着衆人道:“咱們的力量薄弱,只挑着一處他們力量也相對薄弱的地方強攻,不要分散我們的實力,這樣我們纔有機會將主子救出去!聽明白了沒有?”
“是!”
衆人很快便與無極的墨衛展開了混戰!
靜依被元熙擁在懷裡,此時,耳邊聽着那陣陣兵器相撞的聲音,終是忍不住,擡起頭來!
“怎麼?不害怕了?”
靜依搖搖頭,“怕!”
“怕就別看了!有我在!你不必強迫自己!”
“不!元熙,其實,你我心裡都明白,以後,我們定然是還要經歷比這個更爲慘忍血腥的場面!我總是要學着適應的,不能總是藏在你的羽翼之下!”
“依依,這話說的可不對!你自作主張這件事,待回去了我再跟你算!”
靜依一愣,然後有些不甘心道:“我這不是爲了給你送份大禮?”
“什麼大禮也不及你的安全重要!依依,以後不可再胡來了!否則,我定不饒你!”
靜依撇了撇嘴,看向了激戰中的人羣。“似乎墨衛並沒有全部出動呢!那些人在看熱鬧?”
“墨衛主要講求的是團隊合作!不是一個人強出頭就夠了!你看這些人的招式身手都是一般,可是他們聚在了一起,力量便是大增,絕不是一兩個高手便能對付得了的!”
靜依點點頭,“我明白!一根筷子,很容易就會被折斷,可是一把筷子,想要折斷,就沒那麼容易了!”
“這只是其中一點!更重要的是,他們之間的相互協作,取長補短!你看他們跟明明比自己身手要好上許多的高手對戰,臉上卻是毫無膽怯之意!而且還時時處處地處於上峰!這便是我當初訓練墨衛的初衷了!”
“這些日子想必他們的訓練也是極爲辛苦的吧?不然也不會這麼快便有這樣好的成績!”
“的確是辛苦了些!無極的訓練手段,我是知道的!我記得初一曾經說過一句話來評價無極!”
“什麼話?”靜依有些好奇道。
“不是人!”
“呃?”靜依似是沒有反應過來。
“不是人!這是初一對無極的評價!”元熙又低聲重複了一遍。
靜依這才明白過來,不是人?想來無極的訓練手段定是十分地駭人了!“嗯!聽起來很恐怖,可是看起來,無極訓練的不錯!”
“是不錯!他們幾乎是將封城境內的所有土匪、山寨都給清掃光了!所過之處,片甲不留!”
元熙語氣輕鬆地說出了這句話,可是聽在了靜依的耳中,卻是心底掀起了一陣波瀾!片甲不留麼?該說元熙和無極心狠麼?可是若是沒有一去這樣強悍且冷血的墨衛,將來,誰又能來保障她與元熙的安全呢?
元熙並不知她心中所想,指着前面道:“依依,你看!這個陣法,便是無極從書上看來,然後教授他們,演練了一個月才小有所成的!”
靜依收回心思,看向了那被墨衛圍在了中間的李安!
而李安此時,也正是將眼睛瞟向了靜依!
剎那之間!
靜依從他的眼裡似是讀到了一種決絕,還有一種得意!
得意?靜依有些不解!他們明明已經是處於劣勢了,還有什麼好得意的?
不待靜依多想,便聽到了元熙驚呼一聲,“小心!”說着,將自己向身邊一摟,靜依的眼睛大睜,只見兩支暗箭,正衝着她和元熙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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