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大力臉上的笑意更濃,眼睛卻是眯的只剩了一條縫!對着元熙伸出了一個手指頭!
元熙的眼睛閃了閃,“一千把?”
齊大力哈哈大笑,“王爺,這個時候,您怎麼就沒有魄力了?”
元熙一愣,顯然是有些接受不了!而靜依則是有點明白了,“不會是一萬把吧?”
齊大力再也無法掩飾臉上的激動,重重地點了頭,“王妃猜對了!的確是一萬把!不止如此,我們還找到了長矛和一些弓箭!”
“弓箭?”靜依有些懵了,“元熙,明王的人這是打算幹什麼?”
元熙眼神中有些冷冽,那有些薄的嘴脣抿成了一條線,雙眉緊鎖地看向了齊大力,“大力,那些武器做一下記錄,然後細看看上面都有什麼標記?”
“是!”齊大力迅速上馬,又折了回去。
靜依有些擔憂道:“元熙,這個明王竟然還會藏了這麼多的精良兵器,你說他會不會是?”
“可是這五千精兵明明是晉王的,他爲什麼要將糧食和兵器提供給晉王?”
靜依一怔,“不錯!這支私兵明明是晉王養的,明王何必要多此一舉呢?壯大晉王的聲勢,豈不是對他很不利?而且還提供了這麼多精良的兵器!他瘋了不成?”
“我也是百思而不得其解,不應該呀!這二人分明就是水火不容,明王怎麼會這麼好心,給晉王的人提供糧食和兵器?”
“也不一定
!”元熙皺眉道:“也許明王並不知道這裡面有一支私兵,他若是知道,只怕是早就動手了。哪裡還會有這樣大方,將糧食和兵器準備好了,等着他們去拿?”
靜依用手撫了撫額,感覺有些暈了,“你是說他們各自的勢力都藏在了華陽山內?這不太可能!華陽山總共也就那麼大,如何能容得下兩支私兵?”
“我並不是說有兩支私兵!晉王是將私兵養在了華陽山,而明王則是想着將封城當成他最大的一處後勤保障,你忘了咱們從白府手中查出的那些產業,無一不是與糧草有關的。”
靜依頓悟,點點頭,“你這麼一說,我倒是有些明白了!難怪當時會從白府查抄出那樣多的糧食。原來如此!這平秋縣明明是最爲苦寒之地,百姓生活本就艱難,可是他們居然還是將主意打在了這裡!難道就是因爲這裡有這條百年前留下來的秘道?方便他們搬空糧倉?”
“依依,現在這些還都是咱們的猜測!要想將事情真的弄清楚,只怕還是要親自去一趟才行。”元熙話落,眼中似是閃過一抹精光,瞬間清明!“走,咱們去看看。”
元熙抱着靜依,飛身上了馬,身後跟了近百名侍衛向華陽山內行去。
到了山洞,元熙扶着靜依先是四下查看了一番,然後,才緩緩而入。
靜依看着山洞的四壁道:“元熙,這裡有人工開鑿的痕跡。看來,這裡原來的確是有個山洞,只不過比較小,後來又經過了人工的開鑿纔會修整成了現在這樣!”
“嗯,人工的痕跡很重。而且不像是近幾來新弄的。倒像是有些年頭了。”
靜依一愣,“你不會說這也是百年前留下的吧?”
元熙嘴角微揚,“那可說不定!走吧,進去看看。”
靜依邊走邊看,這山洞的確是很大,可容納六七人並肩同行,僅僅還只是通道便這樣的大,還不知裡面是什麼樣兒的?二人左拐右繞的,終於順利的進入了山洞的最裡部。
“這麼容易就進來了?還以爲會有些刺激的場面呢?”
元熙輕笑道:“娘子,這機關已經提前被人給拆了,你要是想體驗一把,我再讓他們裝上就是
。不過,娘子,你似乎是沒有武功的,你確定要自己體驗一把?”
靜依瞪了他一眼,沒好氣道:“我知道自己沒有武功,沒你們的身手好!不用提醒我。”
齊大力看到兩位主子來了,拱手道:“王爺,在這邊。”
二人手拉着手跟着齊大力到了一處秘室。齊大力將石門打開,看到裡面滿滿的兵器,靜依驚訝道:“這麼多?”
“齊將軍,可都細看了?有什麼發現?”
“回王爺,都看了,這些兵器上並沒有任何標記,不過,從兵器的打造手法上來看,極像是兵部的手跡!”
“什麼?兵部?”靜依意外道:“那不是父親掌管的?”
元熙的手在靜依的小手上輕捏了捏,示意她稍安勿燥。“齊將軍,繼續說。”
“是!其實,末將已是基本上可以肯定這些東西是出自兵部的工匠之手了!”齊大力說着,從一旁捆好的箭山上,隨意地抽出了一根,“王爺您看,這箭的箭頭所用的鐵,還有這箭身上的毛羽。都與大淵正規軍隊所配備的相同!還有這些刀、矛,末將已經都與駐紮在平楊鎮上的兵丁所用的兵器作了比較,外觀上一模一樣,可是所用的材質卻是比咱們兵士用的要好上太多!”完了,又抽出了一支長矛,示意元熙細看。
元熙四下一看,隨意抽出了一張刀,細細看了,那刀身極薄,入手比一般兵丁的刀要輕上一些,刀身上還泛着一層寒光,顯然這是兵器中的上品!
元熙舉起刀對着齊大力攻去,齊大力躲閃不及,只好將手中的長矛舉起一擋。只聽‘咔嚓’一聲,長矛一分爲二!那斷裂處極爲齊整。
元熙停了手,再細看那刀身,上面清晰的映出了他的一張俊顏,“好刀!”
靜依不懂兵器,可是她也是知道被利器削斷的東西該是什麼樣兒的。她撿起地上的一截矛身,看了看,“這樣齊整的斷面,可見這刀的鋒利!”
“這些上好的材質,的確是軍需之用
。可是,這些雖是兵部的手跡,卻是沒有打上兵部的印跡。那就只是兩種情況,一種就是這的確是兵部,是兵部私自打造的。第二種就是這些兵器並非出自兵部,而是出自兵部退役下來的那些鐵匠之手。”
靜依也是緊蹙了眉心,“兩種情況?元熙,明王好端端的爲什麼要將東西都放到這裡來?雖然是設了機關,可是放在這深山老林裡是爲何?難不成是嫌東西太多了,沒處放了?”
元熙抿脣不語,那雙黑白分明的眸子裡,再次幽深無比,“依依,你說明王知不知道這華陽山裡還有一支私兵?”
靜依不語,卻是看向了齊大力。只見齊大力的眼神一暗,眸子裡似是有什麼東西閃過。靜依不由得微眯了眼,“齊將軍似乎是有心事?”
齊大力一驚,擡眼一看,站在自己身前的平王妃,雍容大方,清華無雙,特別是那一雙明眸,似是能看穿人的心事一般,讓人無處遁逃!
齊大力慌忙垂下眼簾,有些不自在。
元熙此時也察覺到了齊大力的不同,“齊將軍,有話直說無妨。你既已是跟隨了本王,就要明白你的主子自你跟隨本王那日起,便只能是本王一人!你再沒有了任何退路!”
說着,元熙的語氣突然降到了冰點,“齊將軍,希望你能明白!本王生,你生!本王死,你亡!”
齊大力感覺到了四周泛來的殺意!他雖然武功不高,可是常年帶兵,又曾親自上沙場殺敵!對殺意自然是極爲敏感!他明顯地感覺到了眼前的平王周身泛出了殺意,而且不止是他!他感覺到自己的四周到處都是濃濃的殺意!他似乎是能夠感覺到,只要自己稍稍對平王不敬,便會立刻身首異處!
齊大力的額前滲出了一層細汗,眼神有些慌亂道:“王爺!末將對王爺並無不臣之心。還請王爺明查!”
“沒有嗎?那是最好!”元熙冷冷地說完,收起身上的殺意。轉身拉了靜依的手,出了秘室。
而留在秘室的齊大力在元熙收回殺意的那一剎那,也是感覺到了無比的輕鬆!用衣袖抹了一把汗,長舒了一口氣!心裡暗道,這個平王爺果真厲害!不過就是泛起殺意,都能讓他如同是感覺到了被千人所困一般
!平王爺,果真是不簡單!而且剛纔他感覺到四周的殺意,也絕非是自己的錯覺!王爺身邊定是帶了大批的隱衛!
隱衛呀!一想到這個,齊大力的心裡就有些激動,更多的卻是懼怕!培養隱衛可是要耗費巨大的銀錢,一般的王公貴族,最多也就是養上個十來個隱衛,已算是多的了。可是剛纔就在王爺對他起了殺意的那一瞬,他清楚的感覺到自己的四周到處都是王爺的隱衛!由此可見王爺的實力不凡!
想到這兒,齊大力愣了一下,他雖是個粗人,可不代表他沒腦子!以他的身手,根本就是不可能察覺到王爺身邊的隱衛的,除非,是王爺有意讓隱衛們暴露了自己的氣息!齊大力心裡‘撲通’一下!似是墜入了冰窖一般!從腳底到頭髮絲兒,從皮膚到骨髓裡,全都是冰冷一片!王爺這是在對他施威!讓他知道王爺強悍的實力!
元熙和靜依出了山洞,便上馬下山了。
山路並不難走,靜依靠在元熙的懷裡,身體隨着馬的飛騰,也是輕顫着。“元熙,你是不是發現了什麼?”
元熙摟緊了懷裡的靜依,“沒事。前面的山路會有些難走,委屈你了。”
風聲呼嘯而過,靜依明顯感覺到了元熙的不悅,雖然他在自己面前盡力的隱忍,可是靜依還是感覺到了!靜依沒有說話,只是下意識的向後靠了靠,自己的後背更回貼近元熙的胸懷。
元熙似乎也是感覺到了自己懷中嬌軀的不安,一手緊握了疆繩,一手將靜依更回穩固地固定在了自己的懷裡。
只是如此簡單的一個動作,坐在他身前的靜依卻是笑了!
二人回到了平秋縣城,元熙一身的戾氣似乎也隨着這一路的奔波而漸漸地消彌了。進入縣城,馬便只是慢慢地溜達了。“元熙,我們下來走走吧。”
元熙不語,抱緊了靜依翻身下馬,二人拉着手,在縣城裡慢慢地走着。
靜依用力甩了甩手,可是元熙握的太緊,甩不開。她看到元熙的臉上有些冷肅,顯然是心情有些不好。想到自己與他已是夫妻,便不再掙扎,任由他拉着自己前行。
“元熙,你肚子餓不餓?我們去那邊吃些東西好不好?”
元熙看到一臉期待的靜依,點了點頭,進了一家酒樓
。二人進了一間包廂,元熙在窗前站定,打開窗子,看着外面的車水馬龍!這裡的平秋縣,與自己初來那日,可是有了天地之別!街上的商販們都開始正常的擺攤叫賣,再沒有人擔心自己的吃的被搶,一切似乎是都恢復了平靜。
窗子一開,便有一陣涼風鑽了進來,迎面吹拂着元熙的臉頰,而他卻似是毫無所覺一般!
看到這樣的元熙,靜依有些心疼,她慢慢走到了窗前,在元熙的身邊站定,輕道:“你的心情不好?可是想到了什麼?”
元熙聽到靜依的聲音,這纔回過神來,將視線收了回來,似是才感覺到了外面那風的涼意,慌忙將窗子關了,“你怎麼過來了?這初春的風還是涼的很,萬一受涼了怎麼辦?快來坐下!”
靜依任由他扶着自己到了桌前坐下,看着一桌子的美食道:“元熙,這麼多的美食,若是無你同坐,也是食之無味,不如不吃。”
元熙扶着靜依的手明顯的一僵,低頭想了想,“依依,我不是刻意瞞你,而是有些東西,在沒有確切的證據以前,我不想讓你擔心。我的心情不好,只是突然想到自己的蠢笨!”
“蠢笨?”
“依依,我原以爲皇上不喜我,定是會將我扔的遠遠的,眼不見爲淨!果然,他將我派到了這最爲荒涼的封城!可是你知道嗎?當初我知道他將我放逐到這裡時,我的心裡只有感激,沒有怨恨!因爲這封城雖然貧寒,可是到底還是大淵的國土。只要我用心的治理,定然是會有所好轉!”
“我原以爲,這封城雖貧,可是卻也因此,定然是十分的清靜的。畢竟是苦寒之地,哪個有心上位的皇子會看上這裡?沒想到,我還是高興的太早了!”
靜依用手覆上了元熙的手背,“元熙,不管如何,這封城都會是我們的家。有我在你身邊,哪裡是這裡有豺狼虎豹,只要咱們夫妻同心,定然也是會將這封城治理的井井有條!就像是現在的平秋縣一般,經歷了那樣大的一場混亂,不也是平靜了下來嗎?”
“依依,我原也是如此認爲的。可是現在看來,只怕是我們想的都太過樂觀了!我們以爲只要將封城的幾大勢力除去,封城就可盡在掌握
!可是,”元熙有些自嘲地搖了搖頭,“我還是太過天真了些!”
“元熙!無論旁人怎麼看你?你的父皇怎麼看你?你還有我!你在我的心裡是最棒的,最好的!沒有人能及得上你!無論是文治武功,還是德行建樹,沒有任何人可以與你相匹敵!元熙,我不明白,不過就是看到了些個兵器而已,你怎會如此泄氣?你的那些個衝勁兒呢?都去哪兒了?”
元熙的眸子有些暗沉,看向靜依的眼神中閃過了一絲痛楚,卻是極快,快到靜依都沒有發現。
元熙抿脣笑了笑,反握了靜依的手,道:“你說的對!是我太過悲觀了!也許事情沒有我想的那麼糟!”
“元熙,告訴我,你到底是想到了什麼?可是跟我父親有關?”靜依並沒有放鬆道。
元熙的脣角上揚,一抹極爲好看的弧度揚起,“依依,你父親是最忠於皇上的。在聖意未明以前,他是不會投靠向任何一方的!而現在皇上的心思明顯是想着支持賢王!只是現在朝堂上明王和晉王的勢力太大,他不能將這份心思表現的太過露骨!若不是因爲咱們有暗閣的勢力,能得到一些旁人無法知道的消息。咱們現在也不知道皇上是存了支持賢王的心思的。”
靜依點了點頭,這一點她倒是十分認同,皇上支持賢王,只怕明王和晉王現在還是感覺不到的。畢竟衆多皇子中,已經封王的就只有明王和晉王還留在京中,這也就向朝臣們暗示着皇上所看中的,極有可能是他二人中的一個!皇上的心思極爲巧妙,從來不用他刻意去說什麼,做什麼!相反,他什麼都不說,什麼也不用做,底下的人們便會開始了他們的種種猜測,而且還自以爲聰明的猜準了皇上的心思!
靜依搖了搖頭,可憐的臣子們,被皇上耍的團團轉,居然也自覺聰明!靜依想了這麼多,卻是忽略了元熙最開始說的那一句,‘你父親是最忠於皇上的。’
事後,當靜依得知了真相時,恨不得將元熙從自己的屋子裡給踢出去,當然了,這是後話,暫且不提。
“元熙,那些兵器,你打算如何處置?”
“那些兵器可是個燙手的山芋呀!若是留着,擔心被有心人利用,到皇上面前告我一狀,那我豈不是死定了?可若是毀了,是不是也太可惜了?不瞞你說,咱們的墨衛,還正是缺少這麼好的兵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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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這些東西,你又不能明目張膽的用,怎麼辦?”靜依想到大淵所屬的軍隊,包括親王的親兵等都是由朝廷統一配發的
。而只有一小部分侍衛的兵器是可以由王府自行解決的。現在出現了這麼大一批的兵器,如果說是給王府侍衛配備的,顯然是說不過去的!再說了,哪家王府的侍衛還配備弓箭?
“我再想想,得想個法子,讓這批東西合理化纔好。”元熙用手輕叩着桌子,然後一低頭,纔看到上了一桌子的菜,可是二人卻是一筷子也沒動,想到靜依先前說餓了,不由得有些暗惱自己太過大意了!竟是隻顧着自己生氣,既害靜依擔心自己,又害得靜依餓肚子!
“初一!”
“是,主子。”
“命人將這些東西撤下,再上一桌。”
“是!”初一行動極爲輕快地到了樓下吩咐掌櫃的。從山洞裡出來,他就感覺到了自家主子身上那刻骨的寒意!他跟了主子多年,自然是知道主子每次這樣,定是心裡怒極!原本還擔心不知道該如何勸慰主子,想不到,王妃輕飄飄的幾句話,就將主子的怒火壓了下去!雖然他不知道主子爲什麼會那麼生氣,甚至是還帶了一絲的痛苦,可是他知道主子的怒火,以後有人滅了!不需要再折磨暗閣的那些兄弟了。
不一會兒,店小二便又重新置辦上了一桌。元熙親自爲靜依布着菜,“依依,都是我不好。還讓你餓肚子了!”
靜依淡笑道:“你知道就好!所以以後你要好好的伺候我。可別再讓我擔心了。”
門外的初一嘴角抽了抽,王妃呀,您這話說的也太膽了吧?王爺就是再寵您,您也不能讓王爺伺候您哪?你心裡就不該有這種想法!即便是有了,您也不該說出來呀!即便是您說出來,也不該讓他這個做侍衛的給聽見呀!
初一正想着王爺會有什麼反應時,便聽到王爺居然極好脾氣的說道:“好!以後我會好好伺候娘子的,定然是再不敢讓娘子爲我擔心了。爲夫這就爲娘子挑魚刺,伺候娘子用膳。”
門外的初一翻了個白眼兒,王爺,您還能再肉麻一點兒嗎?您還能再不像個王爺樣兒嗎?不過,經過這麼一問一答,初一明白了,自己以後只要討好王妃,就是犯了再大的錯,王爺定然也是不會重罰的
!意識到了這個,初一心裡暗自下定決心,要好好的跟王妃身邊的幾名丫環侍衛套套近乎。先摸清楚王妃的喜好,再討好!
可憐的初一沒想到,今日自己做的這個決定竟是將自己的後半生都給交待進去了!現在正在心中暗自嘲笑王爺寵妻如命的初一,沒想到,有那麼一天,自己也會被一個女人給吃的死死的!別說翻身,連翻個手指頭的機會都沒有!
“元熙,你還打算徹查那批兵器的來源嗎?”靜依吃飽了,飲了一口茶問道。
元熙搖了搖頭,“不必了!時候到了,自然會知道。”說完,看向靜依,“依依,後面的路會更加的難走,你確定你會一直陪着我嗎?”
靜依握着茶杯的手一頓,擡眼看向元熙,他的眼睛大而有神,目光深邃,那如鋼劍一般的濃眉,將他的整個眉宇之間襯的更加的英氣!他的鼻樑挺直,如同那華陽山貯立在封城一般,讓人一眼便被他所吸引!他那略有些薄的嘴脣,脣形極爲好看,而且還帶了一絲性感!
靜依擡手,輕輕地撫上了元熙濃密的眉毛,然後是眉心、鼻樑,最後,是到了他的嘴脣。靜依用手輕輕地描繪着他的脣形,感覺到手指尖傳來他嘴脣上溫熱的溫度,手指有些微顫。這才意識到自己似乎是有些太過大膽了些!
靜依的臉一紅,欲將手收回來,不想被元熙的大手一下子給鉗制住了!
元熙拉了她的小手,輕輕地吻了吻她的手背,然後將她的小手貼到了自己的臉上。元熙感覺到自己的臉上傳來了靜依掌心傳來的有些滾燙的溫度,有些愜意地閉了眼,那眉宇之間,那英俊的臉上,那性感的嘴角,那滿滿的幸福之感,無處不在!似乎是滿的裝不下了,似是快要溢出來一般!
這種發自肺腑的幸福感,深深地傳染給了靜依,她起先有些茫然不知所措的看着元熙,後來感覺到他身上所散發出來的溫情脈脈,她也有些深陷了!
沒有親吻,沒有甜言蜜語,沒有太過親熱的肢體接觸,可是二人在這屋中卻是切身感覺到了幸福就在他們身邊!安寧、平靜、愛情、愜意、幸福種種地感覺在這屋內流淌着,似是要衝破這包廂,將所有人都容納其中一般!
不知過了多久,似乎是整個屋子裡都是溫情,都是幸福!就連站在門外的初一,似乎都是感覺到了屋內的不同,感覺到了一種極爲難得的安寧
!
初一面上也是極爲難得的露出了一抹微笑,王爺,是真的不孤單了呢!
----------場景分割線-------《嫡女賢妻》由首發----------
嶽正陽看着不遠處在緊忙着種植一些他叫不名字的植物,微搖着頭,有些同情道:“晴天,你的責任重大呀!這麼一大片,還分了三個防護帶,你要什麼時候才能功成身退呀?”
“用不了多久的!我只是先幫着平秋縣的百姓入了門。慢慢地整個平秋縣的百姓都會知道該如何保護他們自己的土地不被流沙侵蝕,保護他們的莊稼能正常生長收穫!”
“我倒是很好奇,這些個所謂的宣傳方法弟妹到底是如何想出來的?”
晴天瞥了他一眼,不屑道:“就你那榆木腦袋,肯定是想不出來的!”
嶽正陽被他這話一噎,頓時是氣不打一處來!“喂!你差不多就行了,別有事兒沒事兒的總是和我過不去!”
“該說這話的是我!別有事兒沒事兒的總和自己的母親過不去!”
“你!你個臭晴天,你是哪壺不開提哪壺呀!啊!我的家事,與你何干?”
晴天卻是涼涼道:“和我不相干!只不過,若是他們到了平秋縣,就和我相干了。誰知道他們會不會來這裡搗亂?會不會擾亂我治理風沙的進度?”
嶽正陽一愣,“來平秋縣?好端端地她們怎麼會來平秋縣?”
說完,看到晴天臉上的一抹同情之色,急的跳了起來!“不會吧?她們真的要來?”
“你以爲呢?躲在這裡就沒事了?”
“你騙我的吧?不會的,這不是真的,一定不是真的!”
“你可以去問問你的好兄弟平王,看我有沒有騙你!”
嶽正陽看他的神情不似說謊,況且他和晴天認識這麼久了,似乎晴天也從未騙過他
!不由得仰天長嘯,“蒼天哪!你爲什麼要這樣對我?”
晴天則是一臉嫌棄道:“得了吧,你!少在這裡刺激別人!有多少人想着盼着這種好事兒呢!你別身在福中不知福!”
“福?唉!算了,跟你也說不清楚,總之,我的好日子到頭兒了!”嶽正陽擡起了一張苦瓜臉,有氣無力道:“你自己在這兒治你的風沙吧。我先回去休息了!太陽這麼大,我感覺我中暑了!”
晴天的眼角抽了抽,這才二月!他擡頭一看天,嗯,今天的太陽確實是看起來不錯,暖洋洋的!可是說中暑?太早了點吧?
而在華陽山的齊大力出了秘室,吩咐手下將糧食運走。突然一拍腦袋,“壞了!忘了問王爺這些兵器該如何安置了?”
齊大力想了想,再去問王爺?會不會再被冷凍一次?只好命人在此留守,自己又壯了膽子去請示平王爺了。
元熙和靜依二人剛回到住處不到一刻鐘,便聽到下人來報說是嶽正陽來了。
“王爺,兄弟,你快告訴我,我母妃要來平秋縣的消息是真的還是假的?”嶽正陽一進屋便迫不及待道。
元熙一聽下人來報說是他來了,此時又聽他問了這番話,卻是連眼皮也沒擡道:“假的!”說完,仍是專心的用剪刀給靜依修着指甲。
嶽正陽這才輕舒了一口氣,癱坐在了椅子上,“我就說嘛!我母妃怎麼可能會來這兒?晴天這傢伙也會騙人了!”說完,再往元熙的方向一看,不由得瞪大了雙眼!
嶽正陽再揉了揉眼,甩了甩頭,一臉不可思議地看向了眼前的二人!
元熙正仔細地爲靜依修着左手的指甲,那眼神、表情都是十分的專注!而平王妃則是正含情脈脈地看着元熙。這兩個人!這兩個人!嶽正陽搜腸刮肚的想了半天,也不知道該用什麼詞兒來形容他倆了!
最後,嶽正陽憤憤地說了一句,“哼!懼內!”
靜依聞言擡眼看向嶽正陽,“嶽世子倒是好心情!怎麼,不想着如何迎接嶽王妃嗎?”
“開什麼玩笑?王爺剛纔不是說了,我母妃不會來
!”
靜依輕笑,“嶽世子聽錯了吧?元熙只是說你說的那個消息是假的,可是沒說她不會來!”
嶽正陽有些迷惑道:“弟妹,是我糊塗了,還是你糊塗了?他都說了我母妃來平秋縣的消息是假的,如何還有此一說?”
元熙的眉毛微抖了抖,“嶽正陽,你皮癢了?敢說本王的女人糊塗了?”
元熙這次仍是沒有擡頭,可是嶽正陽卻像是看到了一臉怒火的平王一般,身子不由得瑟縮了一下!開玩笑,這個魔王要是發起火來,自己少不得又是受一陣皮肉之苦!也不知道這傢伙是怎麼搞的,明明是美人在懷,嬌妻相伴了,以爲他會沉溺於溫柔鄉一陣兒,可是沒想到,這傢伙的功夫竟是又精進了不少!特別是這次一個月未見,他的身手已是比之年前高出甚多!自己根本就不是他的對手!真不知道這傢伙吃了什麼寶貝了!
“我沒說!我是說我自己糊塗,成了吧?”嶽正陽說完,還擡頭望了眼屋頂。
元熙淡淡道:“義母來信說,你三日後,若是不回封城,她就親自到平秋縣來逮人!你自己看着辦吧!”
“什麼?”嶽正陽驚得立刻從椅子上跳了起來!“她真這麼說的?”
元熙不語,替靜依修好了一個指甲後,自袖中取出一封信,頭也不擡,只是隨手一扔!這信便輕飄飄地到了嶽正陽的眼前!
嶽正陽接過信,看了。頓時是原本精緻的五官,瞬間皺到了一起!那幅樣子,是要多悽苦,有多悽苦!
靜依看了他這幅樣子,輕笑出聲,沒想到向來肆意灑脫的嶽正陽也有這樣的一面!竟是對自己的母親懼怕成了這樣!
靜依越看越好笑,突然覺得手上一緊,元熙輕斥道:“別亂動!否則會傷到手!”
靜依這才強忍了笑,不再看他。
正在此時,齊大力也來了。
齊大力與嶽正陽不同,畢竟是平王的下屬,還是一名武將
!靜依紅着臉將手抽了回來。元熙會意,也沒有堅持。
齊大力進了屋子,見平王妃和嶽相也在,躬身道:“啓稟王爺,關於那些兵器,您看?”
元熙的眉心微皺,“先擱着吧。讓你的散了,回頭,本王自有主張。”
“是!那末將告退。”齊大力說完,也不敢再擡頭看,便直接向後退。
“齊將軍!”元熙不輕不重的聲音響起,齊大力的身子頓時便都變得緊繃了起來!“是,王爺!”
“齊將軍,本王不管你以前的主子到底是哪位!只是要你記着,你現在的主子,是本王!本王可以讓你成爲一代名將,也可以隨時毀了你的前程!甚至是隨時可以要你的命!你可明白?”
齊大力打了個激靈,“是!末將明白!末將自當全心全意爲王爺效力!再不敢有任何非分之想!”
元熙點了點頭,“你退下吧。”
“是!末將告退。”
嶽正陽看着齊大力走遠的背影,若有所思道:“王爺,這個齊大力,似乎也並不是如傳聞中那麼沒腦子嘛!”
“廢話!你當他這個將軍是當假的?真要是個沒腦子的,能混到這個品級?”元熙冷聲道。
嶽正陽撇了撇嘴,“算了,反正你心裡也是應該有了主意了!我也懶地管那麼多!你什麼時候回封城?”
“明日一早!”
“這麼快?”這個答案倒是讓嶽正陽有些意外。
元熙笑道:“快嗎?我還擔心是不是太慢了呢?否則,義母若是真的追到了這平秋縣,你可要如何是好?”
嶽正陽的表情一滯,咬着牙,瞪向元熙道:“你就知道落井下石!哼!逼急了我,我讓母妃給你也找上幾名美妾,看你如何應對?”
“我不怕。大不了就是直接扔給依依,安排做下人就是了。”
“是嗎?你說的倒是輕鬆
!要是我母妃將我的什麼表妹、堂妹之類的送給你,你也捨得將她們趕去做奴婢?你狠不下心來吧?不是爲了美人兒,是爲了顧全我母妃的面子,只怕你也是使不出來的!”
元熙一挑眉,眼中閃過一道暗茫,“你大可以試試呀!本王的手段,你是見識過的。本王不介意,讓你先洞房,後成親!”
“李赫!你別欺人太甚!你信不信我真的讓母妃送你幾名美人兒?”嶽正陽一聽,立刻又從椅子上蹦了起來,指着元熙的鼻子罵道。
“你可以試試看?”元熙卻是一臉怡然自得的表情!根本不在乎嶽正陽是否生氣!對於他的失禮也不惱怒,相反,倒是極爲享受一般!
嶽正陽黑了臉,瞪了元熙兩眼,卻是什麼也沒說,直接掉頭就走了!
次日一早,平王、平王妃還有嶽相一行人,便浩浩蕩蕩地離開了平秋縣!不過,因爲平秋縣縣令剛剛到任,百姓們還沒有完全地打消一些負面情緒,所以嶽正陽將那五千精兵留了下來,依然駐守在平楊鎮。
一路上,靜依對這位讓嶽正陽懼怕不已的嶽王妃都很是好奇,可是問了元熙和嶽正陽多次,二人卻只是淡笑不語。還是元熙後來說了一句,你見到她就自然明白了。
這一路上,靜依對這嶽王妃的好奇,可以說是到了從未有過的高度!一心只想着儘快見到嶽王妃!那滿臉的期待,讓元熙熙都有些吃醋了!
終於,次日午後,一行人終於是到了封城的城門口,靜依正窩在元熙的懷裡小憩,便聽到了一道極爲甜美柔暖的聲音,“給平親王請安!恭迎平親王,平王妃回城!”
靜依聽到這聲音,整個人都精神了起來!坐直了身子,看了元熙一眼,見他滿臉笑意,便知道這如此讓人銷魂的聲音是嶽王妃的了!想到嶽王是外姓王,而元熙不但是皇室王爺,更是親王尊,嶽王妃給他請安,倒是合情合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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