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秦朗鐵青着臉, 不自覺的想到了一個人,拳頭自然是握得緊,眼睛似乎是噴出火一般。
菀晴打發了一干人, 屋裡就剩下她和秦朗兩個。
“你打算怎麼做?”菀晴想着他會處置紅玉。
秦朗確實沒有輕饒紅玉的意思, 但是他更擔心的不是這個。他貼心安撫着菀晴, 不想讓她激動:“這次不會放過紅玉, 但我想她住在這府裡, 這香是從哪裡來的?得好好查一查才行,不過你放心,我只是想挖出身後的人。”
“嗯, 我信你。”菀晴淺笑道:“其實,紅玉也是可憐了, 大不了以後不見就是。”
本還擔心菀晴誤會自己偏袒紅玉, 沒想着她是這般說法, 着實讓秦朗感到意外。
“那你先好好歇着,我出府一趟。李莽會在外頭候着, 有他在,你也無需擔心,他還是有個好本事的。”秦朗一刻也等不了。
“不急。”菀晴低下頭輕輕的說着:“我想你陪陪我。”
秦朗意識到,畢竟是受了驚,這個時候更是該守在她身邊, 暗自自責一番, 也就乖乖摟着了。
老大夫出了將軍府的門, 才走了沒多久, 剛剛到了拐角就被人一把拽了過去。
“你你你想做什麼!”老大夫驚懼的看着來人。
帶着大檐蓋兒帽的人壓低聲音, 低着頭問他:“少廢話,你都按照主子吩咐的做了?”
“你是他的人?”老大夫恍然大悟, 急忙回着:“這是自然,好在沒被將軍看出來,要不然我這一把年紀可就活不長了。”
“你要是不想讓你家裡人出事就別聲張,只要一口要死了就行。”
“不敢反悔不敢反悔,我也得保着我的小命。你回去告訴你家主子,我向來是將軍府的人,
秦朗不會懷疑到我,更何況也是事實。”老大夫信誓旦旦的保證着,這才消除了那人的戒心。
果不其然,秦朗對老大夫的話不疑有他,直接進了宮,見了皇上。
“你氣勢洶洶的過來,當真以爲誰的管不了你麼?”皇帝很是不悅,對秦朗的態度越發不滿。
“皇上就那麼想害死臣的孩兒?就那麼容不下臣的夫人?”秦朗張口便是質問。
如此放肆,皇上更是忍不得,他直接走到秦朗跟前,面色很是不好:“你現在真是不想活了,以前都是守本分的,如今就爲了那個女人一而再再而三的冒天下之大不韙,秦朗,你是要造反?”
秦朗不改臉色:“那是皇上多想了,臣一直是盡心盡力的護着的。不過是皇上做的太過分,竟又指使紅玉對菀晴使招數,不要逼我。”
皇上冷哼一聲:“紅玉?她要做什麼是她的事,你休要滿口胡言。”
秦朗只當他是掩飾,想當初他親耳聽到皇帝威脅菀晴,不只是拿了菀軒做籌碼,更是把他和菀晴的孩子計算當中,更何況,自始至終,紅玉都是聽他指示的,再要狡辯都是徒勞。
“想不到皇上也會拿那種下三濫的東西,想是這宮裡妃子慣用的招數,皇上耳濡目染的習慣了?”秦朗諷刺道:“你如果還想安安穩穩的做你的皇帝,就不要再打菀晴的主意。要不然休怪我不顧私情,若不是看在你母妃的面子上,你以爲,你還能好好的?”
皇帝氣得發抖,如今宮裡供着的太后,是從前的皇后,但並不是他親生的母妃。他親生的母妃早就在幼年的時候死了,他是不知道母妃是如何死的,只知道臨死之前身邊守着的竟是秦朗,想也是交代了一番話,但具體緣由,卻是不清楚。
“當年到底發生了何事?”皇帝壓制着自己的情緒,努力的開口問道。
秦朗冷眼看着他:“你母妃的事我如何得知?但是得了命,就是要幫你坐穩江山,萬不可。。”秦朗微微頓了一下,才慢慢說道:“萬不可取而代之。”
“放肆!秦朗你再敢胡言試試。”皇帝頗爲激動:“你是什麼東西?就算是父皇當初喜歡你又怎麼樣,可是你不是皇子,你要想登大位,還遠得很。除非你想弄個以下犯上遺臭萬年,你大可一試。”皇帝想不通當年母妃爲何會平白無故的忌憚秦朗,更不清楚這是爲了什麼。但他倒是不信,秦朗的兵權早就交到了自己手裡,僅僅憑着秦朗手裡的皇宮暗衛,能與大軍相匹敵?
秦朗卻是同樣不把他放在眼裡,暗暗沉思,屬於自己的東西,看來勢必要拿回來了。
不同於他們的劍拔弩張,蘇浩辰這裡,顯得很是愜意。
“公子,事情都辦妥了。”寶珍乖巧的站在門口,等着他發話。
蘇浩辰點了點頭,寶珍就進了屋子,蹲到他身邊,給正在躺着的他捶着腿。
“這次辛苦你了,日後少不得你的好處。”蘇浩辰閉目養神,心情很好。
寶珍笑着回道:“公子滿意就好,寶珍只要能繼續伺候公子就心滿意足了。”
蘇浩辰對她的話充耳不聞,寶珍的意圖再是明顯不過,分明就是想跟着他進府。可是別說自己那位夫人,就是他的老爹也肯定不會允許他帶個這樣的人回去。
“對了,公子,我回來了,翡翠是不是得送回去?”寶珍突然想了起來,四周望了望,也沒見着什麼蹤影。
蘇浩辰表情微變,卻是滿不在乎的答道:“你管她作甚,找個地方打發了,就她,要是真放回去,指不定多說什麼不頂用的話,再耽誤了大事,就更不行了。”
寶珍想了想,也是這個道理。反正公子辦事,她是信得過的,在她眼裡,公子是個心好的人,要不然也不會救了自己。
“行了,你也辛苦了,回去歇着吧。”蘇浩辰擺擺手,想自己靜一靜,他得好好盤算盤算,接下來該怎麼做。
寶珍有些失落,她不嫌累,就是想呆在他身邊,可是看着蘇浩辰的樣子,又不敢真惹了他,也就聽話的退下了。
這邊秦朗離了宮,正在回去的路上,同樣是閉着眼坐在馬車裡思考着事情。
突然一陣吵鬧聲響了起來,秦朗猛地睜開眼,就看到一把晃着亮光的大刀從簾子外頭穿了進來。
秦朗抄起身邊的傢伙就擋了上去,人一下子就從馬車裡跳了出去,只見數十個蒙面的黑衣人都朝他刺了過來。
周圍的百姓亂糟糟的成了一團,叫嚷着跑開,路邊的小販也被擠得七零八落,更別提那些個不會動的攤子了。
秦朗顧着百姓,不想拖累了無辜,黑衣人似乎看出了這一點,竟朝着手無寸鐵的人下手,頓時不少人倒在地上。
今日出門走的着急,加上李莽守着菀晴,艾青和程叔顧着菀軒,秦朗身邊並沒有得力干將,
儘管本事了得,但一拳畢竟難敵四手,加上要不停地分心護着百姓,自然是力不從心。
陪着秦朗來的人,不過是三兩個侍衛,加上趕車的人,都是會些功夫的,但很快敗下陣來。可見前來殺他的人本領更是了得。
秦朗受了不少的傷,勉強支撐,直到身後一人趁他不注意對着胸膛就是一刀,秦朗吐血,轉過身去應對,打鬥間把對方的面罩取了下來,竟是赫然的刀疤,讓人觸目驚心。
不大會兒,死傷無數,秦朗終於抵擋不過,趴在地上一動也不動。
黑衣人見狀,也就紛紛散開了。
菀晴正在屋裡休息,只覺得心驚肉跳很不安穩,但又不曉得是爲了什麼。
左右也是不踏實,就起了身,剛是收拾好就聽到有人在外邊嚷着不好了不好了。
菀晴心猛然一墜,急忙出了門,看到一個小侍衛模樣的人,她也顧不得計較他是誰,直接問道:“出了何事?”
“將軍,將軍他。”小侍衛氣喘吁吁的說着:“剛門口來了百姓,說將軍在路上被人刺殺了,聽着很兇險,夫人快去看看吧。”
守在門口的李莽也是一驚,一把扯過小侍衛的衣領子,提溜了起來:“當真?”
“我哪有膽子開這玩笑話,真是聽了百姓說的,你要是不信大可跟我去門口問問,報信的人等着打賞,還沒走呢。”小侍衛急急的說道,要不是李莽壯實,他也不至於被這樣拎着。
李莽一下就丟開他,人直接跑了出去,再沒想着守着菀晴的事,只是喊着:“夫人,我先去看看情況。”
菀晴呆在原地沒能反應過來,秦朗那麼自負的人,還能被人刺殺,他可是連皇帝都不怕的,誰敢動他?他不是說有事的麼怎麼會白白的招致了殺身之禍?
小柔聽了動靜也是趕了過來,看着菀晴很是擔心:“夫人,等李莽回來就清楚了。將軍是什麼樣的人你還不清楚,沒人傷得了他的。”
菀晴木訥的搖了搖頭,失魂落魄的喃喃自語:“不行,我得去看看,我得去看看。”說完就是拎起裙角跑了出去。
小柔一怔,急忙踹了下一旁發呆的小侍衛:“還不去尋個馬車,就是轎子也行,你還想讓夫人跑着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