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在一起了?
這不是幻聽吧?
千年的和尚終於開竅了!
此言一出,空氣中直接就安靜了。
岑老太太和周湘大眼瞪小眼,均從對方的眼底看到了驚訝又激動的神色。
岑老太太最先反應過來,立即扔掉筷子,三步並作兩步,走到岑少卿身邊,雙手捧着岑少卿的臉,臉上堆滿了慈祥的笑,“哎呦!我親親的大孫子,奶奶沒聽錯吧?你真把我親親孫媳婦兒騙到手了?”
親親大孫子?
岑少卿微微挑眉。
他懷疑自己的耳朵出現了問題。
要知道,在此之前,岑老太太一直稱呼他‘臭小子’‘大豬蹄子’‘沙雕玩意’......
什麼時候對他這麼好過?
岑少卿拿起佛珠,語調低沉,“糾正一下,是追不是騙。”
岑老太太樂得連眼睛都看不見了,“對對對,不是騙!是追,哎呦,我大孫子終於開竅了,居然連那麼漂亮的葉子都能騙到手。”
雖然岑老太太心裡早有準備葉灼就是她的親親孫媳婦兒,但岑少卿真的把葉灼追到手的時候,她還是激動得不行!
那可是葉灼啊。
在岑老太太眼底無所不能的葉灼。
宇宙第一美的葉灼!
岑少卿:“......”
周湘還是覺得這一切有些不可思議,回頭看向岑少卿,“少卿,你沒跟我和你奶奶逗悶子吧?”
岑少卿單身了三十一年。
禮佛吃素了十幾年。
周湘一度以爲他會打一輩子的光棍。
他這就把人追到手了?
應該不能吧?
岑少卿微微擡眸,“沒跟您逗悶子。”
臥槽!
是真的!
周湘驚喜的道:“這麼說灼灼馬上要變成我兒媳婦了?不行,我得馬上跟老大老二老三老四視頻,把這好消息告訴她們!”
“先彆着急。”岑少卿緩緩開口。
“怎麼了?”周湘剛好拿出手機。
岑少卿吃了口青菜,“我現在還在實習期。”他更怕他那幾個熱情奔放的姐姐會嚇到葉灼。
尤其是二姐岑月牙。
簡直就是第二個岑老太太。
實習期?
岑老太太和周湘皆是一愣。
岑老太太皺了皺眉,“你個沙雕玩意!啥也不是!我還以爲已經把葉子追到手了,搞了半天,原來就是個實習生!”
岑少卿:“......”前一秒還是親親大孫子,後一秒就變成了沙雕玩意。
呵,女人。
周湘笑着道:“以少卿這個榆木腦袋,能混上個實習生就不錯了!實習生好歹還有轉正的機會,普通朋友可是連轉正的機會也沒有。”
被周湘這麼安慰,岑老太太的心情好了不少,笑着道:“這麼說倒也是,我孫媳婦兒條件那麼好,長得又漂亮,小腰那麼細,腿又那麼長,是該給點苦頭給這臭小子吃吃!讓他知道知道,什麼叫高傲一時爽,追妻火葬場!我可是記得某些人以前可是信誓旦旦的說自己是不婚主義!”
說到最後,岑老太太還一板一眼的模仿起以前的岑少卿,說出了岑少卿的經典名言。
“媽,奶奶,你們覺得人生的意義就是娶妻生子,子再娶妻生子,如此循環,直至走到生命的盡頭嗎?”
周湘被岑老太太這活靈活現的表演給逗得哈哈大笑,腰都直不起來了。
岑少卿若無其事的吃青菜,眉眼依舊,就像沒看見似的。
須臾,他放下筷子,“奶奶,媽,我吃好了,先去公司了。”
“臭小子你站住!”
岑少卿停住腳步,微微回眸,陽光從窗外照射進來,剛好從他的五官上掠過。
岑老太太一愣。
突然發現,她家這個臭小子長得還挺人模狗樣的,怪不得能混上實習生的位置。
“您還是有事嗎?”岑少卿薄脣輕啓。
岑老太太這才反應過來,順手拿起邊上的小板凳走到岑少卿身邊,二話不說,直接站到小板凳上,伸手拍岑少卿的肩膀,“我現在就想知道,某些不婚主義的人的臉現在疼不疼?”
岑少卿:“......”疼。
他習慣站在高處,更習慣了運籌帷幄,一切皆在他的鼓掌之中。
他從不覺得自己的人生計劃會被某個人打斷。
因此對什麼真香定律是不屑一顧。
沒想到,最後還是爲某人折了腰。
美人榻,英雄冢。
這句話說的可一點也沒錯。
見岑少卿一直不說話,岑老太太更加得意了,站在小板凳上,甚至晃起了二郎腿。
因爲太得意了,沒曾想,一個重心不穩,差點摔倒,還是岑少卿眼疾手快,不計前嫌地拉住了岑老太太的胳膊,“小心點,我扶您下來,高處不勝寒,腳踏實地最好。”
“臭小子,你是在嫌棄我矮嗎?”
岑少卿薄脣輕啓,“這話是您自己說的。”
岑老太太直接給了岑少卿一柺棍,“別看你奶奶我現在有點矮,奶奶我年輕的時候,可是名震江南的大美人!多少人哭着喊着都要娶我!追我的人手拉手可以繞地球十圈!當初如果不是你爺爺那個大豬蹄子花言巧語騙了我的話,你以爲我會跟他嗎?”
回憶起往事,岑老太太傲嬌地揚起了下巴。
周湘還是第一次聽岑老太太說起往事,一臉好奇地道:“媽!真的嗎?”
“那還有假?”岑老太太的下巴揚的更高了。
岑少卿去公司後。
周湘也開始和岑老太太商量回京城的事情。
......
另一邊。
宋家。
宋時遇坐在書房裡,助理站在書桌前給他彙報工作。
彙報好工作的事,助理擡頭看了宋時遇一眼,接着道:“老闆,葉小姐和岑五爺在一起了。”
在一起?
是他理解的那個在一起嗎?
宋時遇的臉在一瞬間就黑了,烏雲密佈,“什麼時候的事?”
助理壯着膽子道:“昨天晚上。”
空氣在這一瞬間變得十分壓抑。
就在助理以爲宋時遇要發火的時候,宋時遇卻突然擡眸,“你出去吧。”
助理如獲大赦,立即往門外走去。
宋時遇拉開抽屜,從裡面取出一顆奶糖,拆開糖紙。
直至,甜膩的奶糖味在舌尖暈染開來,眼底的戾氣才消散了幾分。
宋時遇靠在椅背上,看着天花板,眼神黑得看不到底。
“小哥哥,你別怕,有我在陪你呢。”
“小哥哥,你疼不疼,咬我一口你就不疼了。”
蜷縮在角落裡的少年張嘴就咬上了女孩兒的胳膊。
他本以爲會聽到女孩的啼哭聲。
可是沒有。
她不但沒有哭,反而露出一排的潔白的牙齒,朝他笑道:“小哥哥,一點也不疼。”
黑暗中,那抹笑容像是最明亮的陽光,驅散了他心頭的陰霾。
從那以後,宋時遇就下定決心,他會傾盡一生去守護住這抹笑容。
宋時遇的眼前又浮現起,那日在龍王廟山的相遇。
年初一。
他突發奇想,支開了身邊保鏢和助理,一個人子走上了上山的路。
在廟會上,他看到了她不一樣的一面。
在衆多的人羣中,他一眼就看到了她。
很自信。
也很張揚。
周身都散發着一股子獨特的魅力。
下山的時候,他的低血糖突然發作,如果不是她及時出手相助的話,後果將不敢設想。
然後,她遞給他一塊大白兔。
以前,他是從不吃糖的。
也是這塊糖,徹底地打開了他的記憶之門。
再後來,爲了確認她就是她,他不惜利用宋老夫人的病情,將她騙至宋家。
果然。
如同他想的那般。
她就是她!
就在這時,門外響起了敲門聲。
宋時遇不應。
“時遇,是我。”門外響起紅姐的聲音。
“進來吧。”
紅姐從門外進來。
紅姐是宋老夫人生前的貼身助理,跟在宋老夫人十幾年,宋老夫人對紅姐就像家人一般,因此,宋時遇也很尊重紅姐。
紅姐年近四十五,但保養的極好,在她臉上幾乎看不到什麼歲月的痕跡。
“坐。”
宋時遇指着椅子道。
紅姐並沒有馬上坐下,而是拉開窗簾,“外面的天氣很好,你應該打開窗戶透透風。”
宋時遇並沒有制止紅姐的行爲,但是也沒說話。
紅姐將窗戶打開。
徐徐清風從外面吹進來。
因爲剛下過雨的緣故,味道格外好聞。
紅姐笑着道:“時遇,我記得你小時候最喜歡這樣的天氣。”
小時候?
宋時遇的目光有些悠遠。
他小時候除了黑漆漆的空間,和那聲清脆的小哥哥之外,就再也沒有其它回憶了。
黑夜就像一張密密麻麻又結實的網。
牢牢的將他困在裡面。
思及此,宋時遇又拆開一顆糖。
紅姐的視線落在那顆糖上,“時遇,老夫人走的時候,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她希望有一個人能陪你走下去。”
“除了我自己,”宋時遇的嘴角揚起一抹自嘲的笑,“誰也沒辦法陪我走下去。”
紅姐道:“我知道葉小姐對於你來說是不一樣的。如果我猜的沒錯的話,葉小姐應該就是你一直要找的那個人吧?”
宋時遇沒否認,也沒說話。
紅姐接着又道:“時遇,從你的眼神中可以看出來,你心裡有葉小姐,你喜歡她對不對?既然喜歡,爲什麼不去爭取呢?”
“您覺得我有這個資格嗎?”宋時遇回頭看向紅姐,深邃的眼底如同一汪不見底的深井,“我配得上她嗎?”
他是個十惡不赦的人。
手上沾滿了罪與惡。
滿身鮮血。
而她,卻純得如同一塊玉石。
一絲雜質也無。
他們倆,本就是兩個極端的存在。
就算喜歡又怎樣?
身處無邊地獄的他,還要把她也拉下來嗎?
紅姐愣住了。
她認識的宋時遇不是這樣。
宋時遇自私自利,只要能達到目的,他可以不擇手段。
哪怕是親生父親,他也毫不手軟。
而現在。
面對葉灼,宋時遇卻膽怯了。
幾乎卑微到了塵埃裡。
這太不像宋時遇了。
“時遇,你怎麼能這麼想?只要你可以爲葉小姐做出改變,你就能配得上葉小姐的。”
宋時遇搖搖頭,“我現在能給她最好的東西就是守護。”
紅姐嘆了口氣。
如果當年宋時遇的父親有宋時遇一半癡情,也不至於發生後來的事情。
“那陳小姐呢。”紅姐接着道:“陳小姐她等了你十年。”
“我有讓她等過?”提及陳思顏,宋時遇的神色又恢復往日那般,“該說的我都已經跟她說清楚了。”
紅姐再度嘆氣。
看來,陳思顏的愛情註定是開不出花,結不出果兒了。
宋時遇突然擡眸看向紅姐,“我想喝紅糖生薑水,能麻煩您給我煮一杯嗎?”
紅糖生薑水?
紅姐一愣,“時遇,你不舒服?”
宋時遇搖搖頭,“沒有,就是單純的想喝了。”
“好的。”紅姐下樓去給宋時遇煮生薑水。
下樓的時候,剛好碰到陳思顏過來。
“紅姐。”
“陳小姐。”紅姐笑看陳思顏。
陳思顏道:“紅姐,跟您說過多少次了,不用跟我這麼客套,直接叫我的名字就行。”
紅姐保持笑容,“不管怎麼樣,禮數不能丟。”
陳思顏也不是傻子。
她當然知道,只有和外人才講究禮數。
對於宋家的這些人來說,她就是外人。
......
一直到中午時分,葉灼纔起來。
剛起牀,就收到了岑少卿的微信,【領導晚上一起吃飯?】
岑少卿不但稱呼葉灼領導,甚至將微信的備註都改成了‘領導。’
葉灼回覆:【好啊。】
【幾點見?】岑少卿秒回。
葉灼想了下,【天氣太熱了,晚一點吧。】
【七點半?】
葉灼一邊起牀,一邊回覆微信:【行。】
洗漱好,剛來到客廳,葉灼居然看到葉森和葉舒都在家,“媽,舅舅,你們怎麼沒去公司啊?”
葉舒道:“我和你舅舅下午的飛機去京城。”
下午的飛機?
葉灼一愣,“怎麼這麼突然?”
葉森解釋道:“所有的手續都辦齊了,現在得提前去京城那邊把其他東西都打理好,要不灼灼你跟我們一塊兒走吧?反正也沒幾天就開學了。”
葉舒也正有此意。
“不行不行,我和麗姿還有娉婷她們都約好了一起走的,舅舅,你和我媽先去吧。”安麗姿和趙娉婷一個填了青華大學,一個填了京城師範。
雖然不在一個學校,但好在隔得不是很遠,除了趙娉婷,京城大學的隔壁就是青華大學。
所以,三人早就一起約好了要一起去京城。
葉舒有些不放心的道:“那你一個人在家行嗎?”
葉灼笑着道:“您還不放心我嗎?反正就三天了,三天後我就去京城找你們。”
葉舒點點頭。
中午吃完飯,葉灼送葉舒和葉森去機場。
從機場回去已經是下午的兩點多了。
到到家後,葉灼便開始規劃網紅經紀公司的事情。
方案很快就定製好了。
錢也不缺。
現在就差個管事的了。
於是葉灼便開始在網上發佈招聘信息。
做完這一系列的事情,葉灼拿出設計稿,修修改改,最後去了一趟ZY科技,葉灼直奔趙陽的辦公室。
趙陽親自給葉灼倒了杯水。
葉灼拿出一沓設計稿放在桌子上,“這是最新一季的秋冬新款,其中這款奪目系列的是限量版的。”
“限量多少件?”趙陽問道。
葉灼道:“五百件。”
趙陽一愣,“才五百件嗎?”
五百件雖然不少,但ZY現在已經是上市公司,所有新品都是全球發售。
這才五百件。
夠幾秒鐘搶的?
估計又是一秒沒!
葉灼雙腿交疊在一起,端起杯子喝了口茶,“不是有句話叫寧缺毋濫嗎?不過在商業場上,這叫飢餓營銷。”
趙陽本就是學這個的,自然一點就通,“售價和以前一樣嗎?”
葉灼微微點頭,“除了這個奪目的,其它價格不變。”
“明白。”
葉灼又接着交代道:“對了趙大哥,我要離開雲京一段時間,年底才能回來,這段時間,公司就拜託你了,有什麼問題的話,你在微信上聯繫我就行。”
“您要去哪裡?”趙陽有些好奇。
畢竟和葉灼合作這麼長時間以來,葉灼還從未長時間的離開過雲京。
“我要去京城上學。”葉灼回答。
趙陽瞬間明白過來。
葉灼實在是太厲害了。
雖然只有十九歲,但無論是氣質,還是言談舉止,都不像個十九歲的孩子,因此,趙陽都快忘了,這人還是個學生了。
“那祝您路上順利。”趙陽接着道:“公司交給我您放心。”葉灼微微點頭。
又跟趙陽說了一些事情,這才離開。
經過樓下格子間的時候,衆人皆是擡眸看她,眼底閃着好奇的神色。
就是這個小姑娘,僅僅幾分鐘而已,就解決了程序部十幾個人都沒能解決得了的問題。
“葉小姐!”
一名短髮女生鼓起勇氣叫住葉灼。
葉灼微微回眸,嘴角揚起微笑,“你在叫我?”
“嗯。”短髮女生點點頭。
“有事嗎?”葉灼問道。
短髮女生接着道:“我這裡遇到了一點點問題,能麻煩您幫我看看嗎?”短髮女生剛來ZY沒多久,職場上多多少少都會有點欺生的現象。
她遇到的問題,請教了很多人,但沒有一個人跟她說出實際方案。
葉灼微微點頭,走過去。
不到兩分鐘,葉灼就解決了短髮女生的問題,接着遞給短髮女生一個紙條,“這是我的微信號,你可以加一下,下次遇到什麼問題,可以直接發微信給我。”
短髮女生本是抱着試試看的態度,沒想到葉灼不但迴應她了,而且還這麼親和。
語落,葉灼接着道:“誰是C組的組長?”
“我。”一名看起來很乾練的年輕女子站起來。
葉灼微微頷首,“縱容組員欺負新員工,明天你可以不用過來上班了。”
聞言,年輕女子的臉立即就白了。
她才上任不到三個月。
都說新官上任三把火,她只是想樹立點威信,讓大家都能服從她,沒想到會捅出這麼大一簍子。
ZY薪資待遇非常好!
她又是組長,標準的白領,一個月最起碼掙六萬多。
她不想離開ZY。
年輕女子越想越不甘心,雖然葉灼是有能力,可她畢竟不屬於ZY,她有什麼資格不讓她過來上班?
“你只是趙總家的親戚而已,你憑什麼辭退我!”
趙陽的秘書趕緊道:“李雅悅你給我閉嘴!研發部部長呢?趕緊帶她去人事部辦理離職手續!”
話音剛落,全場皆靜。
誰都沒想到,葉灼的手裡還握着實權。
她想開除誰。
一句話就行了。
而葉灼這出殺雞儆猴也用得特別好。
有這一出在,以後誰還敢欺負新員工?
葉灼走後,趙陽得知樓下發生的事情,徹底的整頓了下格子間的風氣。
一時間,人人自危。
晚上,葉灼和岑少卿一起出去吃飯。
這是岑少卿表白成功後,第一次和葉灼出來吃飯。
他握着葉灼的手。
手心裡裹着一層冷汗,連同佛珠上的流蘇都有些溼潤。
“你在緊張?”葉灼回眸看向岑少卿。
岑少卿淡定如斯,“沒有。”
“你的手在流汗。”
岑少卿面不改色,“今天溫度高。”
葉灼輕笑出聲,“別裝了,對了,你晚上想吃什麼?”
“隨你。”岑少卿道。
葉灼故意逗他,“可我想吃肉。”
岑少卿緩緩開口,“那我就婦唱夫隨。”
低沉的聲音裡帶着些啞,深入人心。
葉灼意外地挑眉,“真的假的?”
岑少卿微微頷首,“別忘了,昨天晚上我已經開過葷了。”
是的。
爲了能讓葉灼接受他,岑少卿昨天晚上吃了牛排,還喝了酒。
破了守了十幾年的規矩。
“那咱們今天晚上就去吃烤肉。”
“嗯。”岑少卿從喉嚨深處發出一個音節。
......
因爲馬上就要去京城了,第二天,葉灼去了林莎莎家裡一趟,順便給她送了些高三的複習資料。
林莎莎的狀態非常好。
照這樣發展下去的話,二本大學是穩的。
稍微在努力下,考個一本也不是沒有可能。
轉眼就到了第三天。
岑少卿將葉灼送到機場,“你真的不跟我們一起走?”
葉灼搖搖頭,“我都跟她們約好了!這會兒在決定和你們一起,我朋友她們肯定會不自在的。”
岑少卿微微頷首。
就在這時,安麗姿拖着行李箱衝過來,“灼灼!大灼灼!”
葉灼朝她揮手,“麗姿!”
兩個小女生興奮地擁抱在一起。
這一幕看得岑少卿有些難受。
哪怕安麗姿是個女生。
畢竟,他都還沒有包裹葉灼。
兩人擁抱完之後,安麗姿才發現岑少卿,“岑先生也來了?”
“你好。”
葉灼挽着岑少卿的手臂,給安麗姿介紹,“麗姿,岑少卿現在是我男朋友。”
男朋友?
岑少卿被突如其來的幸福給砸的頭暈目眩!
wωω▪ тtκan▪ ¢ ○ 葉灼居然主動在她朋友面前介紹他!
這是不是代表着,他在葉灼心裡,佔據着很重要的位置?
安麗姿也驚呆了!
安麗姿從第一次看到岑少卿的時候,就覺得他跟葉灼簡直就是絕配。
可那個時候,葉灼說什麼來着?
她說她不可能和岑少卿在一起。
還說什麼岑少卿是個和尚。
對她沒什麼想法。
還說他們要是在一起了的話,除非是火星撞地球。
沒想到,這麼快就撞一起了!
“真的假的?”安麗姿有些不敢置信。
葉灼笑着點頭,“你看我像是在跟你開玩笑的樣子。”
意識到葉灼不是在開玩笑,安麗姿趕緊道:“恭喜恭喜!祝你們長長久久,早日步入婚姻的殿堂。”
岑少卿突然覺得,安麗姿這個人還蠻不錯。
甚至可以原諒剛剛安麗姿抱了葉灼。
說完,安麗姿將葉灼拉到一旁,小聲嘀咕道:“灼灼,你之前不是說,你跟他不可能嗎?我早就說了你們在暗度陳倉,看,被我說中了吧!”
想到以前信誓旦旦的在安麗姿面前說的那些話,葉灼有些微囧,“其實我也沒想到我會跟他在一起。”
畢竟,岑少卿以前在她心中就是個和尚而已。
不知從何時起。
他就走進了她的心裡。
就在這時,趙娉婷也來了。
不過趙娉婷不是一個人來的,送她來的人有趙英俊和唐佳。
趙英俊和唐佳還給葉灼和安麗姿帶了禮物。
葉灼也給他們介紹了岑少卿。
和安麗姿的反應一樣,趙娉婷也不敢相信葉灼居然有男朋友了。
“灼灼,我有話要跟你說。”岑少卿勾了勾葉灼的手指,低聲說道。
葉灼跟着岑少卿來到一旁,“什麼話?”
岑少卿薄脣輕啓,安耐住心中的激動,一字一頓的道:“剛剛你在你朋友面前介紹我是你男朋友,這是是不是代表着,我已經轉正了?”
“你想的倒挺美,”葉灼微微挑眉,“我那是在外人面前給你留面子。”
不是轉正?
岑少卿感覺自己受到了嚴重的打擊!
語落,葉灼踮起腳,幫岑少卿理了理衣領,“想轉正就好好表現,別整天想着走捷徑,世界上哪裡有那麼多捷徑讓你走?”
如玉般的五官就在眼前,他只要一伸手,就能將她抱住。
事實上,岑少卿也很想這麼做。
但是.....他不敢。
畢竟他現在只是個實習生而已。
萬一太過孟浪,嚇到葉灼怎麼辦?
“好了,不跟你說了,時間到了,我先走了。”
岑少卿微微頷首。
葉灼和安麗姿還有趙娉婷一起走進登機口。
不多時。
一輛私人飛機也從機場起飛。
四個半小時後,三人到達雲京機場。
因爲是開學季,所以各校都在機場外安排了接機的大巴車。
安麗姿和趙娉婷跟着各校大巴車走了。
三人約好了,等軍訓結束之後再見面。
葉灼發微信告訴岑少卿自己已經到了。
岑少卿那邊幾乎是秒回,【等我一會兒,我們也快到了。】
【領紅包】現金or點幣紅包已經發放到你的賬戶!微信關注公 衆 號【書友大本營】領取!
其實岑家的幾個姐姐們已經到機場了,但是岑少卿怕那四個姐姐的熱情會嚇到葉灼,所以就沒跟姐姐們說。
【我媽和我舅舅過來接我了,等我到學校之後,咱們再見面吧。】
【好的,路上注意安全。】
岑少卿剛回復完微信,岑老太太就湊過來問道:“是我孫媳婦兒發過來的嗎?”
“嗯。”岑少卿微微頷首。
“我孫媳婦兒已經到了?”
岑少卿接着點頭。
岑老太太一聽這話就急了,“小李,你快去問問飛行員還要多長時間才能到機場!可不能讓葉子等太久了!”
岑少卿解釋道:“奶奶,您彆着急,葉灼的母親和舅舅已經過來接她了。”
“這樣啊......”岑老太太失望地嘆了口氣。
另一邊。
葉灼剛走出接機口,就看到葉森和葉舒站在那裡等她。
“媽,舅舅!”
葉灼小跑着過去。
葉森直接扛起她的行李箱。
葉舒道:“灼灼,坐了這麼長時間的飛機,累不累?”
“不累。”
“那咱們先去吃飯,吃完飯在回家。”
葉舒來的急,加上手裡的事情太多,所以就沒急着買房,讓助理在市中心租了一套房子。
找了個餐廳,吃完飯,葉灼纔回到新家。
三室一廳的房子。
跟在雲京的時候一樣,前面還帶着個小花園。
葉灼打算暫時就這麼住着的,等軍訓結束了,她再去看看富人區的莊園。
第二天,葉舒送葉灼去學校。
葉灼是拒絕的,但葉舒堅持要送她,她根本拒絕不了。
本來葉森也是要送她的,可因爲公司臨時出了點狀況,所以就沒有一起同行。
林澤和馮纖纖也是今天來學校報道。
林老太太約了馮倩華一起送林澤和馮纖纖去學校。
巧的是。
馮纖纖和林澤填的也都是京城大學。
林澤很反感馮倩華母女,“奶奶,我一個人去學校就行了,不用您送。”
林老太太道:“你爸身體不好,今天是你第一天去大學報到,我必須送你!”
其實林老太太是擔心林澤根本就沒打算去京城大學。
因爲一開始,林澤填的是外省。
是岑老太太動用了關係,將他的志願更改過來的。
林澤是林老太太一手帶大的。
她太瞭解林澤了。
改志願的事情發生後,林澤雖然表面上沒說什麼,但可以看得出來。
他非常生氣。
可林老太太根本不放心林澤去外省。
她怕林澤會偷偷去雲京找葉舒。
只要林澤在京城,她就可以隨時隨地的知道林澤的情況。
而且,京城大學是全世界重點大學。
華國還有哪個學校能比得上京城大學?
林澤就這麼拎着書包帶子,“您願意跟着就跟着吧,隨便您!”
他現在不能跟林老太太生氣。
他得順着她來。
就在這時,張嫂從門口跑進來,“老太太,倩華小姐帶着纖纖過來了。”
林老太太回頭看向林澤,“阿澤,那咱們快走吧。”
馮倩華的車就停在莊園外。
很豪華的保姆車。
看到林老太太過來,馮倩華趕緊下車迎接,“林姨,快上車。阿澤,你和纖纖坐後面。”
林澤踏上了後座。
看到林澤上車,馮纖纖柔聲跟林澤打招呼,“阿澤哥哥。”
原本以爲林澤會愛答不理,沒曾想,林澤居然‘嗯’了一聲。
馮倩華皺了皺眉。
林澤突然這麼給臉,對於她來說不是什麼好事,因爲只有林澤的叛逆和不懂事,才能襯托出馮倩華的乖巧。
馮倩華笑着道:“阿澤,你纖纖妹妹以後在學校就拜託你照顧了。”
林澤將手裡的書翻了一頁,“您要是不放心的話,可以請個保姆跟在她身邊。”
“阿澤,你是哥哥!照顧妹妹理所應當!你怎麼說話的呢?”林老太太開口訓斥。
林澤沒說話,接着將書翻了一頁。
不過,空氣中並沒有因此恢復安靜,馮倩華笑着將話接過去,“林姨,阿澤是無心之舉,您跟個孩子計較什麼。”
林老太太再次在心裡感嘆馮倩華的大度。
林澤真是太沒良心了。
放着馮倩華這麼好的繼母不要,偏偏要去找葉舒那種水性楊花的賤女人。
馮纖纖主動給林老太太講起笑話,逗林老太太開心。
車子在公路上一路疾馳着。
......
另一邊,葉舒和葉灼也來到京城大學。
校門口有很多接待新生的學長學姐。
葉灼有前世的經驗在,根本不需要去新生接待處,直接帶着葉舒來到教務處報道,然後還有各種流程,交學費、體檢、領取各種資料......最後是領取住宿處鑰匙
順利的拿到鑰匙,已經是兩個小時以後了。
葉灼帶着葉舒往宿舍樓走去。
一路上都有提示,倒也不難找到。
馮倩華正和岑老太太帶着馮纖纖從宿舍樓裡走出來。
就在這時。
她突然看到了一張臉。
一張熟悉的臉。
那是誰?
葉舒!
葉舒怎麼會出現在京城?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還有,站在葉舒旁邊的那個女孩子是誰?
她怎麼和葉舒長得那麼像......
難道......
那是葉舒的親女兒!
一種無形的恐懼立即籠罩住了馮倩華。
怎麼會這樣?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葉舒是怎麼找到她的親女兒的?
馮倩華的臉在這一瞬間就白了,手腳發冷,腳步發虛。
馮纖纖看到馮倩華臉色不對,放慢腳步,低聲問道:“媽,您怎麼了?”
馮倩華緊緊握着馮纖纖的手,“纖纖叫你奶奶!”
“啊?”馮纖纖楞了下。
馮倩華儘量控制住自己的情緒,“快叫!快叫啊!記得大聲點!”
馮纖纖雖然不知道馮倩華的葫蘆裡賣的什麼藥,但還是揚聲道:“奶奶!奶奶您慢點,我來扶着您吧。”
林老太太笑眯眯的道:“不用你扶,我自己能走。”
“學校人太多了,奶奶,還是我扶着您吧。”馮纖纖扶着林老太太的胳膊,有馮倩華的話在,她故意說的很大聲。
葉舒的下意識的朝這邊看過來,看到林老太太的臉時,覺得她好像什麼時候見過那位老太太一樣。
當她的視線觸及到旁邊的馮倩華時,葉舒更是楞了下。
那是誰?
她爲什麼看着她那麼熟悉?
就在這時,葉舒的眼前突然浮現出十九年前的那一幕。
十九年前,挺着大肚子,來控訴自己是小三的人不就是這個女人嗎?
對!
是她!
就是她!
而她身邊的那個老太太。
就是林清城的母親!
雖然已經過去十九年了,可葉舒依舊清楚的記得他們每一個人的臉。
馮倩華儘量裝作沒看到葉舒的樣子,走到馮纖纖身邊,“纖纖,學校人多,仔細扶着你奶奶。”
“媽,我知道的。”馮纖纖偏頭看向馮倩華。
媽?
奶奶?
她的女兒稱呼林清城的母親爲奶奶。
看來。
他們確實是未婚夫妻,不過,現在應該已經是已婚了!
這一刻。
葉舒多年以來一直堅守的東西,瞬間就崩塌了。
這麼多年。
她一直覺得自己不是小三。
她沒有插足別人的感情。
可現在。
事實就擺在眼前。
馮倩華心裡很慌,她不知道葉舒有沒有認出自己,應該認出來了吧?
另一邊,她又怕林老太太看到了葉舒。
畢竟,葉舒現在已經把自己的親生女兒找回來了。
林老太太看到孩子不對,肯定會重新做一遍親子鑑定的。
不行。
她一定不能讓這樣的事情發生。
不能!
思及此,馮倩華壓住心底的恐慌,擋在林老太太面前,遮住她的視線,“我們去阿澤那邊看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