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大師此生就收過有兩個徒弟。
大徒弟非常神秘,從來都沒有在外人面前露過面,但外界皆知,大徒弟也是人中龍鳳,青出於藍而勝於藍,可惜志不在文學界。
小徒弟就是葉灼。
葉灼的才華是林家人有目共睹的。
雖然葉灼現在還沒有參加文學界的考覈賽,但是林家人都非常相信葉灼,葉灼肯定能順利通過考覈賽。
就葉灼寫的這一筆字,就不是普通人能比的。
端端站在葉灼旁邊,興奮地鼓掌,“厲害!姑姑好厲害!姑姑真是太厲害了!我要是有姑姑這麼厲害就好了!”
葉灼寫完一副對聯,低頭看向端端,“端端,那姑姑教你寫一副對聯好不好?”
“好。”端端點點頭。
葉灼將端端抱起來,伸手握着端端的手,開始起筆。
其他四個小傢伙可羨慕端端了,都吵着葉灼,讓葉灼也教教她們。
葉灼逐一把四個小傢伙抱起來,教他們寫對聯。
沒一會兒,就寫完了五副對聯。
五個小傢伙拿着各自寫好的對聯,吵着要把自己的寫的對聯,貼在各自的臥室門上。
林清軒拿起葉灼寫好的第一副對聯,拿到林家莊園的大門上貼上。
林錦城跟着一起去刷漿糊。
葉灼的字寫得龍飛鳳舞大氣磅礴,配上林家莊園金碧輝煌的大門,顯得氣派極了。
林錦城看着葉灼的字,臉上滿是自豪的神色。
剛貼好對聯,一輛黑車就朝這邊緩緩駛來,停在邊上的停車位。
片刻,車門被拉開,從裡面走出來一位身穿黑色羽絨服的少年。
少年下車後繞到副駕駛座,拉開副駕駛座的車門。
一道身穿西裝的中年男人從車裡走出來。
兩人往林清軒和林錦城這邊走來。
“爸,四叔。”
“阿澤回來了。”林錦城擡頭看向看向兩人。
葉森笑着道:“姐夫,四哥。”林清軒是林錦城的四哥,所以葉森也跟在後面叫四哥。
“阿森。”林錦城點點頭。
林清軒看向葉森,“最近年底了,你們公司肯定很忙吧?”
葉森接着道:“還行,最近好多站點都停發了,也不是很忙。”
快遞公司基本上到了臘月29以後,就開始停運了,正常情況下,要等到年初8以後,纔會正常恢復貨運,所以葉森這段時間還挺閒的。
林清軒點點頭,“都忙了一年了,剛好可以趁着這段時間多休息休息。”
林錦城看向林澤,接着道:“阿澤,你帶舅舅去屋裡休息,我和你四叔去那邊貼對聯。”
“好的。”
林澤帶着葉森往東院走。
葉森有些好奇的道:“阿澤,你那幾個叔叔嬸嬸都回來了?”
林澤點點頭,“對的,他們每隔一年都會回來過一次年。”
“那你們家今年過年豈不是有很多人?”
“加在一起大概三十多個人吧。”林澤說得隨意。
三十多個人一起過年?
葉森吞了口口水。
兩人一邊說着,一邊走到東院。
剛走到正廳,就看到葉灼帶着五個小傢伙正在剪窗花。
“舅舅!”看到葉森,葉灼站起來打招呼。
“大外甥女!”好久沒見到葉灼,此時葉森非常激動。
小白白跟在葉灼後面學舌,“舅舅!”
葉森拍了拍小白白的腦袋。
小白白往葉灼身後躲了躲,一臉嫌棄的道:“舅舅,人家的腦袋是不能隨便拍的!”
“爲什麼?”葉森問道。
小白白從葉灼的身後伸出可愛的小腦袋,“因爲拍了人家就不聰明啦!”
葉森忍俊不禁。
五個小傢伙禮貌的叫舅爺爺。
舅爺爺?
每次聽到這個稱呼,葉森都有些心酸,他都是當爺爺的人了,奈何還是單身。
就在這時,葉舒聽到葉森的聲音,從裡面走出來,“葉森你吃飯了沒?要是沒吃飯的話,鍋裡還有面條,我給你盛點去了。”
知道葉森下午會過來,所以葉舒特地留了麪條。
葉森笑着道:“姐你不用管我,我已經吃過了。”
葉舒點點頭,“那行,你先把行禮送到房間去,休息會兒來樓下幫忙。”
“嗯。”
東院一直保留着葉森的房間。
葉森來到房間,把行禮放好,這纔來到正廳,和葉灼一起剪窗花。
葉森雖然是個大男人,但手卻非常巧,一手窗花剪的很好看,惹得五個小傢伙驚歎連連,“舅爺爺,你真厲害!”
葉森一臉傲嬌的道:“那是,要不然我怎麼是你們的舅爺爺呢?”
“舅爺爺你能剪一個姑姑嗎?”
“可以,沒問題。”
葉森拿着紅紙和剪刀,隨便轉悠了兩圈,一個專屬葉灼的小像就出來了。
栩栩如生,跟真的一樣,連葉灼看了都驚訝不已,“沒想到舅舅你還會這個。”
葉森笑着道:“大外甥女,不是我吹,你沒想到的地方還多着呢!”
葉灼拿起小像,拍了張照片給岑少卿發過去。
【好看嗎?】
岑少卿正在看佛經,聽到微信的聲音,立即拿起手機,看到了葉灼發過來的圖片。
一張紅紙剪成的小像。
栩栩如生,傾國傾城,岑少卿一眼就認出這是葉灼。
【好看。】
岑少卿發過去一段消息之後,接着又發過去一條消息,【領導,這是你剪的?】
【我舅舅剪的,怎麼樣,我舅舅厲害吧?】
【很厲害。】
發過去這三個字之後,岑少卿覺得心裡有些鬱悶。
他也想葉灼誇他厲害。
岑少卿將手機反扣在桌子上,往樓下走去。
今兒是大年三十。
此時,岑老太太和周湘也在樓下忙活着剪窗花。
岑家雖然有四個女兒,但其中三個都結婚了,有自己的家庭,她們都在各自的家庭過年,得等到年初一纔會回來拜年,所以家裡就只有岑老太太周湘和岑少卿以及岑毓顏。
但岑毓顏這會兒還沒回來。
“奶奶,媽。”岑少卿走到兩人面前。
岑老太太擡頭看了眼岑少卿,“你怎麼下來了?”
“我來幫幫你們。”
幫忙?
這詞兒可新鮮了。
岑少卿這人一直都是無慾無求的,過年對於他來說和其他日子沒什麼兩樣,別人貼對聯的時候他在樓上看佛經,別人剪窗花的時候,他還是再看佛經。
岑老太太上下打量了眼岑少卿,“你來幫我們?”
“嗯。”岑少卿微微頷首,拿起一把剪刀,“我來幫你們一起剪窗花。”
剪窗花?
周湘伸手探了探岑少卿的額頭,奇怪的道:“也沒發燒啊。”
岑少卿看向岑老太太,“奶奶,您能把剪窗花的技巧跟我說下嗎?”
岑老太太狐疑的道:“你真想學?”
岑少卿點點頭。
岑老太太見岑少卿也不像是在開玩笑的樣子,便開始教岑少卿剪窗花。
岑少卿聽得非常認真。
二十分鐘後,他帶着剪刀和紅紙上樓。
周湘看着岑少卿的背影,“媽,您說少卿是不是中邪了?”
岑老太太眯了眯眼睛,“我看這件事八成跟葉子有關係。”
周湘贊同地點頭。 шωш◆tt kan◆¢ o
就在此時,外面傳來腳步聲。
是岑毓顏拖着行李箱回來了。
岑毓顏平時不住在岑家老宅,只有在過年的時候,纔會小住幾天。
“媽,奶奶!”
“毓顏回來了!”周湘站起來。
岑毓顏走過來抱了抱周湘,又抱了抱岑老太太,接着把自己給周湘和岑老太太準備的新年禮物拿出來。
岑老太太拿着岑毓顏買的禮物,“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四丫頭你這是有事要求我們吧?”
岑毓顏今年都三十多歲了,還從來沒買過什麼禮物給家人。
太陽會從西邊出來嗎?
當然不會!
所以,這裡面肯定藏着事兒呢!
岑毓顏撇撇嘴,“奶奶,我這是在孝順你們呢!瞧您都把我想成什麼人了?給您買個東西就是有事要求您?”
周湘笑着道:“媽,也許真的是四丫頭長大了呢!”
身爲母親,收到女兒的新年禮物,周湘還是非常開心的,她考慮的沒有岑老太太那麼周到。
岑老太太將禮物拆開來,“真沒事求我們?”
岑毓顏笑了兩聲,接着道:“其實,還真有那麼一件事,但不是大事,就是小事,芝麻點大的小事。”
“我就知道沒那麼簡單。”岑老太太放下手中東西,“說吧,什麼事。”
聞言,周湘臉上的笑容淡了幾分。
她本以爲岑毓顏是長大了。
沒想到,還真被岑老太太說中了。
岑毓顏接着道:“奶奶,您看咱們家每年過年就四個人,實在是太無聊了!一點都不熱鬧,要不今年多加入一個人,您看怎麼樣?”
“你想邀請誰來咱們家過年?”岑老太太問道。
“沉魚。”岑毓顏回答。
“不行。”岑老太太直接拒絕。
“爲什麼?”岑毓顏接着道:“沉魚她不是京城人,在京城也沒有什麼親人朋友,現在她經紀人和助理都放假回老家了,就她一個人在京城,反正咱們家人不多,多她一個不是可以更熱鬧一點嗎?”
周湘和岑老太太都是喜歡熱鬧的人。
剛好可以趁着這個機會,讓岑老太太看到宋沉魚的優點,還可以給宋沉魚和岑少卿製造瞭解彼此的機會。
這簡直就是一舉兩得的好事!
“我說的不行就是不行!”岑老太太看向岑毓顏,“四丫頭,你想跟那條魚交朋友這是你的權利,我管不着!但是,你要是想把那條魚帶回咱們家過年的話,那是絕對不行的!”
“什麼那條魚!她叫沉魚!宋沉魚!沉魚是我最好的朋友,奶奶,您怎麼一直都在針對她呢?”岑毓顏緊緊皺着眉。
細細想來,宋沉魚根本就沒有哪裡得罪過岑老太太。
可岑老太太就是不喜歡宋沉魚。
“那條魚一看就不是什麼好魚!”岑老太太看了岑毓顏一眼,“就你這個缺心眼的東西,改天被人賣了,還替別人數錢呢!”
“媽,您不是最喜歡沉魚了嗎?您幫着說兩句話啊!”岑毓顏拉了拉周湘的胳膊。
周湘道:“這件事我尊重你奶奶的意思,沉魚畢竟是個公衆人物,她要是貿然留在我們家過年的話,肯定會被傳出緋聞。”
岑家誰最容易跟宋沉魚傳出緋聞?
當然是岑少卿了!
要是換在以前的話,周湘很可能會同意宋沉魚來岑家過年,但現在不一樣了,岑少卿現在有葉灼了。
宋沉魚要是在摻和進來的話,萬一讓葉灼誤會了怎麼辦?
只有葉灼纔是周湘心目中最合適的兒媳婦人選!
誰也不能取代葉灼在她心中的地位。
宋沉魚現在頂多算是,周湘比較欣賞的女明星而已。
岑毓顏皺了皺眉,“媽,沉魚她一個人在外面過年真的很可憐的!”
周湘是個心軟的人,最見不得別人求她。
想想,這闔家團圓的日子裡,宋沉魚一個人呆在外面,還確實挺惹人心疼的。
思及此,周湘有些動搖,轉頭看向岑老太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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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老太太將手中的剪刀往桌子上一磕,“外面的可憐人多着呢!難道你都要把他們接到咱們家來過年嗎?”
“可我和沉魚不一樣,沉魚是我朋友”
岑老太太接着道:“你別以爲我不知道你在打什麼鬼主意!你以爲岑家孫媳婦的位置什麼阿貓阿狗的都能惦記嗎?更何況那就是一條魚而已!那條魚她配嗎?”
岑老太太和周湘在岑毓顏心裡都是那種非常善良的人。
本來她以爲她說出這件事以後,這兩人肯定會欣然同意的。
沒想到,岑老太太就像變了個人一樣。
變得半點同情心都沒有,反而還在抹黑宋沉魚。
真不知道葉灼有什麼好的!
居然能讓岑老太太眼瞎成這樣。
等着吧。
岑老太太現在有多維護葉灼,到時候就該有多後悔。
“算了算了!你們就當我從來都沒有說過這件事吧!”岑毓顏拉着行李箱,氣呼呼地上樓了。
岑老太太看着她的背影,緊緊蹙眉,“真是越來越不像話了!”
樓上。
岑少卿一邊聽着靜心的佛教音樂,一邊剪窗花,桌子上堆着一堆被剪廢的紅紙。
剪了很久,岑少卿也沒剪成功,反而成功的在手指上留下了兩個傷口,鮮血滴在紅紙上,倒也看不出什麼。
雖然剪破了紅紙,但岑少卿依舊沒有放棄。
另一邊。
岑毓顏上樓之後,就撥通了宋沉魚的視頻。
“沉魚,對不起啊。”岑毓顏滿臉愧疚的道:“我沒能說服我奶奶。”
這個結果在宋沉魚的意料之中,自從上次去岑家,宋沉魚就知道,岑老太太對她並不是很滿意。
畢竟葉灼是岑老太太親自挑中的孫媳婦。
岑老太太多偏袒葉灼一點也是理所當然。
不過,宋沉魚並不會因此氣餒。
人生處處都充滿挑戰。
征服岑老太太,贏得她的認可,就是宋沉魚目前的任務。
宋沉魚長這麼大,還沒誰討厭過她。
和她合作過的國家級老戲骨,哪一個不是對她稱讚不已?
岑老太太還有那些老戲骨難搞定?
宋沉魚笑着道:“這有什麼好說對不起的?過年本來就是闔家團圓的日子,我一個外人,去你們家過年確實不合適,你呀也別跟你奶奶置氣。”
岑毓顏接着道:“本來我媽都要同意了,就我奶奶堅決不同意,我都快要被她氣死了!我現在都懷疑,我奶奶是不是得老年癡呆了!”
宋沉魚一直都知道,周湘對她印象不錯。
如果沒有葉灼的插足的話,或許,她現在已經被周湘介紹給岑少卿了。
可惜,這個世界上沒有如果。
宋沉魚心裡百轉千回,可臉上卻笑容依舊,接着道:“彆氣了,這件事你奶奶做的是對的,毓顏,你剛剛肯定跟你奶奶生氣了吧?”
岑毓顏沒說話。
宋沉魚接着道:“毓顏,我們是最好的朋友,我不希望你因爲我,跟你的家人產生矛盾,尤其是你奶奶,奶奶她老人家都那麼大的年紀了,今天又是過年,老人家歲數大了,以後還不知道能有幾個這樣的日子,我希望你能去給她道個歉。”
岑毓顏在心裡嘆了口氣。
岑老太太那麼詆譭宋沉魚,可宋沉魚卻能如此大度,還勸她去給岑老太太道歉,這要是換成別人,能有宋沉魚這麼大度?
偏偏岑老太太是半點情都不領。
見岑毓顏一直不說話,宋沉魚接着道:“毓顏,你在聽嗎?”
岑毓顏這才反應過來,“沉魚,你知道我奶奶剛剛是怎麼說你的嗎?”
宋沉魚笑着道:“老人家有口無心,你就別斤斤計較了,趕快去給奶奶道歉吧。”
“行吧,你都不計較了,我還跟她計較什麼,”岑毓顏接着道:“我等會兒就去。”
和宋沉魚聊完天之後,岑毓顏調整好心情,來到樓下和岑老太太道歉。
“奶奶,對不起,剛剛我不該用那種態度跟您說話,請您原諒我。”
岑老太太看了她一眼,“念在今天是過年的份兒上,我就不跟你一般計較了!上樓去吧。”
岑毓顏想說些什麼,話到嘴邊又咽了下去,轉身往樓上走去。
看着岑毓顏的背影,周湘低聲朝岑老太太道:“媽,您說四丫頭是不是長大了?都知道主動道歉了!”以前的岑毓顏可不會這樣。
岑老太太道:“八成是那條魚讓的。”
“什麼?”周湘有些驚訝。
岑老太太接着道:“你還看不明白嗎?那條魚想利用這個缺心眼在我跟前刷好感呢!真以爲我是林家那個老傻白甜嗎?在我面前玩這招!她還嫩着呢!”
周湘有些疑惑的道:“您就那麼確定是沉魚讓的?”
“我孫女是什麼人,我這個做奶奶的還不清楚嗎?”岑老太太接着道:“說句不好聽的話,她還沒撅腚呢,我就知道她要拉什麼屎了!”
岑老太太這話,話糙理不糙,細細想來,還真是這個理!
語落,岑老太太又交代周湘,“湘湘,你這孩子哪都好,就是有點一點點的缺心眼,我可告訴你,可千萬不要被那條魚給騙了!我們岑家的孫媳婦兒只能是葉子!”
可能是在家的時候被保護的太好了,周湘非常單純,沒什麼心眼,所以岑家的大事小事,周湘幾乎不過問,都是岑老太太一手打理。
被岑老太太說缺心眼,周湘也不生氣,笑着道:“您放心,我知道的!別說您了,我也早就把灼灼當成了自己的兒媳婦,在我心裡,誰也取代不了。”
岑老太太滿意地點點頭。
幸虧周湘是個拎得清的,要不然加上一個拎不清的岑毓顏,岑家肯定會雞飛狗跳。
剪好窗花之後,岑老太太便和周湘還有傭人們一起去貼窗花。
兩人路過岑少卿的房間時,周湘好奇的道:“媽,您說少卿這會兒在房間裡幹嘛?”
岑老太太道:“八成是在練剪窗花呢!”
“您就那麼確定?”周湘驚訝的道。
岑老太太笑着道:“不信的話,你敲門看看就知道了。”
周湘伸手敲門。
很快,岑少卿就走過來開門了,“媽,您有事嗎?”
看到岑少卿左手拿着紅紙,右手拿着剪刀,周湘心裡有了答案,笑着道:“晚上年夜飯,你有沒有什麼想吃的?”
“我吃什麼都行。”以前吃素的時候,岑少卿每天只吃些菜葉子。
現在的岑少卿雖然葷素不忌,但對吃的依舊沒什麼太高的要求。
於他而言,只要能果腹就行。
“好的,我知道了。”周湘點點頭。
從岑少卿的房間裡出來,周湘一臉興奮的來到岑老太太身邊,笑着道:“媽,還真被您說中了,少卿就是在裡面剪窗花呢!”
岑老太太一臉傲嬌的道:“那是!我這個半仙說的還能有假嗎?我看這個臭小子就是在練習剪窗花,想討葉子的歡心!”
周湘點點頭,“我覺得您說的很有道理。”
岑家的男人個個都是癡情種。
不開竅也就算了,一旦開竅,就會至死不渝。
......
沒一會兒,天就黑了。
年夜飯也正式開始了。
因爲是吃團圓飯,所以林家今天晚上並沒有分桌,林錦城和林家的幾個兄弟把倉庫裡的大桌子搬出來了。
這桌子是特別定製的,可以容得下三十多個人。
林家四個妯娌加幾個兒媳婦忙了一個下午,做了一大桌子的飯菜,將大桌子擺的滿滿的。
這張桌子被葉灼改良過,是控溫的,無論飯菜放在桌子上多長時間,都不會變涼。
菜擺好後,林澤和幾個堂哥去西院請林老太太過來吃飯。
林老太太坐在首位,看着一大家子人,雖然非常高興,但是心裡多多少少還是有些遺憾。
人都到齊了。
可惜。
少了馮纖纖。
也不知道這會兒馮纖纖在幹什麼。
今天是團圓夜,馮纖纖就孤孤單單的一個人。
想到這裡,林老太太心裡非常難受。
林老太太的目光不經意間移到葉森身上,說一點也不生氣,那是假的。
林錦城不許自己把馮纖纖叫過來,自己卻把葉森這個外姓人叫過來了。
如果今天不是年三十的話,林老太太都想掀桌子!
葉森一個外姓人,憑什麼來林家過年?
林老太太越想越氣,一口老血梗在心頭,差點沒呼吸過來。
開始年夜飯的時候,家中的小輩都站起來給林老太太敬酒。
看着兒孫們的臉,林老太太心裡的鬱氣才消失了幾分。
敬酒之後,年夜飯就正式開始了。
林家人多,大家你一言,我一語的,非常熱鬧。
就在這時,葉灼的手機響了下。
葉灼打開手機。
是岑少卿發過來的微信。【[圖片jpg]我們開始吃飯了。】
圖片上是岑家的年夜飯。
滿滿一桌子的菜,還有葉灼最愛的甜點。
葉灼也拿出手機給岑少卿拍了一張照片過去,【[圖片jpg]我們也剛剛開始。】
岑少卿看着葉灼發過來的照片,淺淺勾脣。
以前他總是不理解爲什麼有的人會抱着手機傻笑。
現在他總算是理解了。
只要葉灼跟他聊天,他可以抱着手機傻笑一天。
林家這邊。
飯吃到一半,各家的家長就開始給小輩們發壓歲錢。
作爲家裡唯一的女孩子,葉灼收紅包收到了手軟,幾個嬸嬸不但給葉灼發了紅包,還給葉灼準備了很多禮物。
漂亮的小裙子,好看的首飾,嬸嬸把自己不能擁有女兒的遺憾,全部轉到了葉灼身上。
就連五個小侄子都給葉灼準備了壓歲錢。
五個小傢伙站成一排,舉着手裡的紅包道:“祝天仙姑姑貌美如花,永遠十八!”
葉灼樂得不行,也拿出早就準備好的紅包,分給五個小傢伙。
吃完年夜飯,幾個堂哥堂嫂們商量着去放煙花。
林澤跟着二狗子還有胖虎李文他們一起出去了。
葉灼正準備和五個小傢伙一起出去堆雪人,就在這時,她的手機就響了起來。
葉灼接起電話。
“我在你家門口。”岑少卿的聲音從屏幕那頭傳來。
“我馬上過來。”
葉灼一邊說着,一邊拿起圍巾繫上,然後往門外走去。
恰逢佳節,外面到處都亮着彩燈。
葉灼剛出門,天上就飄起了雪花。
走到門外,就看到噴泉旁停着一輛黑車,一道修長的身影倚在車門前,因爲天氣冷的緣故,岑少卿在盤口長衫外面加了一件黑色的長款風衣,此時雖然什麼也沒做,卻讓人看到一股強大的氣場。
望塵莫及。
“岑少卿。”葉灼小跑着過去。
岑少卿微微回眸,伸手擁住她,將她包裹在大衣裡面,“冷不冷?”
葉灼環住他精瘦的腰,鼻腔裡全是專屬他身上的味道,帶着淡淡的檀香,“還行,不是很冷。”
雪還在一片接着一片的飄着,沒一會兒就染白了兩人的頭髮。
岑少卿伸手拂去她頭頂上的白雪,“我帶你去個地方。”
“去哪兒?”葉灼擡頭看他,從她的角度,剛好可以看到那人冒出青茬的下頜。
葉灼伸手摸了摸。
跟想象中的有些不太一樣,可能是鬍子還沒有完全長出來的原因,不是不是很扎人,只是稍微有點硌手。
沒想到她會突然出手。
岑少卿一愣,周身上下火燒火燎的,最終集中在某處。
葉灼接着道:“你的鬍子多少天刮一次?”
岑少卿眼觀鼻鼻觀口口觀心,儘量不讓自己亂想,薄脣輕啓,“......大概兩天一次吧。”
兩天一刮就長這麼快?
葉灼突然想到了一則段子。
段子上說,毛髮旺盛的男人,另一方面需求也特別旺盛。
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想到這裡,葉灼突然老臉一紅,連忙轉移話題,“你要帶我去哪兒?”
岑少卿拉開副駕駛座的車門,“去了你就知道了。”
葉灼坐進車沒,將圍巾解開。
岑少卿並沒有馬上上車,站在外面,深深的吸了兩口冷空氣,這才拉開駕駛座的車門。
進了車,岑少卿又打開車載冰箱,從裡面拿出一瓶冰礦泉水,猛灌了兩口,性感的喉結跟着上下吞嚥着,有些說不出的性感。
葉灼看的有些懵,“這麼冷的天你還喝冰水?”不怕被凍死嗎?
岑少卿慢條斯理的擰上瓶蓋,“最近有點上火。”
葉灼接着道:“要不我給你開點下火的藥?”
這個火普通的藥可下不了。
岑少卿神色不變,“不用了,我在家已經吃過下火的藥了。”
“哦。”葉灼打開車載音樂。
很快,車裡就充滿了悅耳的音樂聲。
外面正下着雪,岑少卿開車的速度也不快,順着車燈,等看到雪花在空中飛舞。
葉灼很喜歡這樣的雪夜,將椅背放平,躺在椅背上,翹着二郎腿,一邊欣賞着外面的雪景,一邊跟着音樂聲哼唱着。
岑少卿看着倒車鏡裡的她,嘴角勾起一抹淺淺的弧度。
約摸半個小時之後,車子緩緩停下。
葉灼看了看窗外,“到了?”
“嗯。”岑少卿微微頷首,接着道:“你先閉上眼睛,我要給你一個驚喜。”
“什麼驚喜?”葉灼依言閉上了眼睛。
岑少卿開門下車,繞到副駕駛座,拉開車門,伸手牽住葉灼的手,“跟我下車,小心臺階。”
葉灼跟着岑少卿下車。
兩人大概走了一分鐘左右,岑少卿的聲音自耳畔響起,“領導,現在可以睜開眼睛了。”
葉灼緩緩睜開眼睛。
這一瞬間。
無數煙火自天邊開放!
赤橙黃綠青藍紫,湛亮的煙火倒映在那雙清澈的眸子裡,好不耀眼。
最後,這些煙火組成了三個字。
卿慕灼。
她看着煙火。
他看着她。
目光寵溺。
他的眼睛可以容納世間萬物,可此時,卻只能容得下一個她。
“喜歡嗎?”
“喜歡。”葉灼微微點頭。
岑少卿接着道:“對了,還有一個禮物要送給你。”
“什麼?”
岑少卿拿出一個小盒子,“打開看看。”
葉灼揭開蓋子。
只見盒子裡躺着一張小像,眉眼分明是按照她的輪廓來剪的。
“這是你剪的?”
岑少卿微微頷首,“我厲害嗎?”
“厲害!真是太厲害了!”葉灼拿起小像細細的端詳着,所有的喜歡都顯示在眉眼間。
見她這般,岑少卿頓時覺得,下午的付出的汗水和辛苦都值得了。
......
另一邊。
席家。
本是闔家團圓的日子,可葉琅樺卻坐在房間裡,手裡抱着一件小孩的衣服,獨自垂淚。
年紀越大,她就越怕過年。
她不知道自己的女兒現在生活的怎麼樣。
甚至不知道,她是否還活在世上。
有的時候,她甚至想一死了之,這樣就能去另外一個世界找女兒了。
可她又怕女兒還在這個世界等她。
她要是死了,女兒不就沒媽媽了?
“聽聽,又在裡面哭呢!”楊嬌聽着裡面的動靜聲,微微皺眉,“大過年的真是晦氣死了!”
身邊的席穆文也緊緊皺着眉,“再忍忍把,最起碼要忍到她把那個秘密說出來。”
楊嬌嘆了口氣,轉頭看向席薇月,“薇月,你來敲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