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是因為她懷著你的孩子,卻跑去和別人約會感到生氣?」洛珩很少見到好友這麼激動,好友即使遇到雨棘手的問題也能從容應對。
「我只是想照顧他們,可是她卻一再將我推開。」沈蔚然又斟了一杯酒,一飲而盡。
「你想和寧夏復合嗎?」洛珩閉上眼,在心里懊悔剛才應該拿啤酒出來就好,這瓶酒他珍了許久都舍不得開來喝,現在竟然被沈蔚然當成啤酒在暢飲。
「她堅持說孩子不是我的,我答應她會等到孩子出生之後再去做親子監定,我仍想和她復合,可是她並沒有這個意願。她待在沈家壓力太太,我不預見她過得不開心,只是希望能陪在她身邊。」
如果寧夏不願再結一次婚,他不想勉強她,就維持現在這樣每天下班後往她的住處跑也沒關系,即使舟車勞頓,他也甘之如飴,他只是希望能夠陪伴著她和孩子。
「那就想辦法讓她對你敞開心房?」洛珩終于听出好友在煩惱什麼了,就是好友想黏著寧夏,可是寧夏不願意。
「我如果想得到辦法的話就不會來找你了。」沈蔚然垂下眼,望著空蕩蕩的酒杯,露出落寞的神情。
他幾乎不曾藉由酒精來逃避問題,以前不管遇到什麼問題都能夠迎刃而解,但在面對寧夏時,他卻不曉得該如何是好,整個人心煩意亂,毫無頭緒。
「蔚然,我認為你還是先想清楚自己想和寧夏保持什麼樣的關系,如果你只是想當孩子的爸爸,那麼寧夏有權利和其它人交往,甚至結婚,就算她現在和別人約會,也不干你的事。
但如果你是要和她復合,那就另當別論了,除了要重新讓她接受你之外,也必須解決當初讓你們離婚的原因。」洛珩只知道離婚是寧夏提出來的,並不曉得他們離婚的真正原因,但若是問題不解決,即使復合,恐怕也會再次走向同樣的結局。
好友當初和寧夏結婚時,只說反正遲早要結婚,不如選蚌自己順眼的對象,現在看來似乎不只是如此,好友對于寧夏的執著和重視,讓他感到意外,不管好友是出于什麼樣的感情為寧夏傷神,寧夏在好友心中的分量絕對比外人所揣測的還來得重。
「我……」沈蔚然一時語塞,細長的羽睫在他眼下打出陰影,薄唇微啟,卻無法整理好心中的思緒。
想到寧夏和胡渝相偕離開的畫面,他便妒火中燒,也許她現在沒有交往的對象,但未來呢?他不願放開她、不願見她投入其它男人的懷抱……
寧夏和胡渝從服裝秀會場離開後,並沒有像她對沈蔚然胡謅的那樣去看電影,只是一起吃個晚飯就回家了。期間,她向胡渝解釋了來龍去脈,並感謝他在沈蔚然面前幫自己說謊,沒有當場拆穿她。
夜晚,當她正準備就寢時,門鈴突地響起,她在睡衣外又披了件外套,疑惑地前去應門。
這麼晚了會是誰啊?
不曉得為何,第一個浮現在她腦海中的人是沈蔚然,但他有她家的鑰匙,應該不需要按門鈴,而且依下午的情形來看,他恐怕被她氣得不輕。
「嫂子,呃,寧小姐,好久不見,不好意思這麼晚還來打擾。」門外站著的是洛珩,而他扛著爛醉如泥的沈蔚然。
「洛珩?蔚然怎麼了?』寧夏和洛珩見過幾次面但不熟,只知道他是沈蔚然的至交好友。
「不用擔心,他只是喝了點酒。」洛珩堆起笑容。
「你把他帶來我家做什麼?」寧夏蹙起眉頭,沈蔚然都已經醉到不醒人事,還需要被人扛著才能走,確定只是喝了點酒?
「他喝醉後一直吵著要來找你,剛剛在計程車上睡著了才安靜下來。」本來他想讓沈蔚然在自己家的客房暫住一晚,誰知道喝醉後的沈蔚然滿口都是「夏夏、夏夏」,他被吵煩了,只好想辦法從沈蔚然口中問出地址,幸好沈蔚然即使喝醉,還是把寧夏住處的地址記得很清楚。
「既然他已經安靜,那你帶他回沈家不就好了?」她一臉為難,讓她收留沈蔚然似乎不太妥當。
「我怕他待會兒醒來又會一直吵著要找你,而且已經很晚了,我如果再帶著他回沈家,要把他父母給吵醒了。拜托,就讓他借住一吧!」
洛珩苦苦哀求道,以前好友從不會讓自己喝醉,他根本不知道喝醉後的沈蔚然竟然這麼纏人。
「好吧……你把他抬到臥室里。」寧夏覺得洛珩也是無辜受累的人,不好意思讓他這麼晚還四處奔波。
洛珩把沈蔚然抬到臥室,之後就和寧夏道別,搭著還在樓下等他的計程車回去。
他在心里吶喊著,兄弟,能幫的都幫了,明天醒來可要好好感謝我。
寧夏坐在床邊,望著沈蔚然熟睡的面龐,眼神不自覺變得溫柔,她已經很久沒見到他毫無防備睡在自己面前的模樣了。
這里就只有一間臥室一張床,叫他去睡硬邦邦的地板似乎太過殘忍,沙發太小也容不下高大的他,再說,她也扛不動他,今晚必須和他同床共枕了嗎?
她輕輕拍了拍自己的臉頰,告誡自己別胡思亂想,他都醉成這樣了,頂多就像個抱枕,而且還是雙人床,位置夠兩個人睡,沒什麼好擔心的。
不過,他向來自律,應酬從沒喝醉過,怎麼會突然喝得爛醉如泥?喝醉後又為何要找她?是因為自己下午說要和胡渝去約會的關系嗎?
「蔚然!蔚然!」她試著叫醒他,看能不能讓他起來自己去洗澡,否則就這樣睡著肯定不舒服。
但不管她怎麼喊、怎麼,酒醉後熟睡的沈蔚然根本文風不動,她只好放棄叫醒他的念頭。
她到浴室用溫水沾濕毛巾,坐在床沿溫柔地替他臉,難得有機會能夠這樣看著他,他有著細長的睫毛、高挺的鼻梁、迷人的運唇,他真的長得很好看,怪不得有那麼多女人為他著迷,她也是為他傾心的其中一個,不管慵懶或是優雅的姿態,她都喜歡,不過真正讓她動心的,是他時而流露出的溫柔。
「蔚然,我愛你……」寧夏低下頭,在他的薄唇上輕輕落下一吻。
她很清楚他只是出于責任和義務才會對她好,並不是因為愛她,而她又害怕他父母知道孩子的事後,會強行把孩子要走,所以她只能用拙劣的謊言試圖讓他放棄孩子和她。
對他的感情也就只有在他睡著時,她才有勇氣說出口,若是在他清醒的時候開口,他會有什麼反應呢?
寧夏輕輕搖了搖頭,這個問題不需要深究,依目前兩人的關系來看,是沒有必要說出口了。
她望著沈蔚然只開了最上頭兩顆扣子的襯衫,猶豫著該不該幫他解開上衣,穿著襯衫肯定不好睡,而且也沒辦法幫他擦身子。
一股熱氣漫上雙眸,她深呼吸了口氣,反正當夫妻的時候該看的、不該看的都看過了,這種時候才覺得害羞也太遲了。
第7章(2)
棒天是假日,寧夏沒有設定鬧鐘,一直睡到自然酸才起床,她迷迷糊糊地睜開眼,起身看了眼床頭櫃上的鬧鐘,竟然已經快中午了。
自從懷孕之後,她似乎越來越會睡了……
睡在她身旁的沈蔚然听到動靜,也跟著醒了,他閉著雙眼,揉了揉因宿醉而泛疼的太陽穴,睜開眼之後,才驚覺房間的擺設和平時不太一樣,這里並不是他的房間。
他再轉頭一看,就見到身穿睡衣的寧夏在自己身旁,他不由得愣住了。「夏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