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人 第17頁

「該死,我就怕是這樣!」

席若水的雙眉突然高揚,「爺爺,」他慢吞吞地說︰「請別告訴我你早就猜到小蜜會喜歡上那家伙。」

「一半吧!」沈光乙嘆息。「我想,我一直希望小蜜在看習慣你這麼漂亮的男人之後,就不會隨隨便便被男色所迷惑了。」

「爺爺,你……」席若水大大的不以為然。

「你怎麼會有這種想法呢?我是她哥哥,哥哥長得怎麼樣她根本不在乎啊!」

「那你要我怎麼辦?」沈光乙不高興地說。

「每一樁任務都有可能踫上各種男人啊!就算沒有讓她踫到這個人,你又能保證明天她不會踫上另一個類似的?她是個人,雖然年輕,但也算成年了,看過的風浪不比你少,我能因為擔心這種事而把她綁起來嗎?」

席若水啞口無言。

「她又會讓我綁著她嗎?我又能看著她到何時?若水,她長大了,我知道你跟我一樣擔心,但這也是沒辦法的事,她有她的生命要過,我無權阻止,唯一能做的只是給她勸告,在她需要幫助的時候給她幫助而已。」

沈光乙長嘆一聲。「或許今天我們阻止得了她愛上那個公子,可你又能保證日後她不會愛上哪個歹徒、黑社會,甚至殺人狂?」

席若水無話可說,有點賭氣地問︰「那……那你說現在我們該怎麼辦?」

「那個公子是什麼態度?」沈光乙反問。

席若水皺起眉。「據我所了解,似乎小蜜所扮演的三個角色他都很喜歡。」

「多喜歡?」

「嗯!多喜歡嘛……」席若水沉吟著。「喜歡到會為她做出一些失常的事,而那個家伙可是從未為女人失常過哩!」

「這樣嘛……」沈光乙听了也不禁沉思起來。「你認為他有沒有可能真的愛上小蜜?」

「喂!爺爺,請你搞清楚好不好?」’席若水抗議道。「那三個都不是小蜜,而是她扮演的角色耶!」

「可是,照你所敘述的,那三個都是小蜜的各別性格面吧?」

席若水愣了愣,隨即恍然大悟。

「那?听你這麼一說,好象是這樣沒錯喔!難怪她演來演去都不會搞混,原來壓根兒就是在演她自己嘛!」

沈光己不由得嘆息。

「還說你多了解她哩!好了,回到剛剛的話題,你認為他有沒有可能愛上小蜜?」

「我想……」席若水再次慎重地思量片刻。「如果按照小蜜所講的,應該是很有可能才對。」

「好,那我們就靜觀其變了,記得隨時把狀況告訴我。」

「知道了啦!」席若水沒啥精神地說。「反正我是個勞碌命,明明是別人的事,我卻比任何人都要忙碌,這還不打緊,最可惡的是不但連謝謝都沒有一聲,還反過來抱怨一大堆,我這是……」

沈光乙失笑道︰「那你就罵回去啊!」

「罵回去?」席若水驚叫。「爺爺,我還年輕,不想那麼早死耶!」

沈光乙笑得更開心了。

「若水啊!你是個男人,又是她哥哥,既然她那麼混蛋,把她抓起來打一頓也沒人會怪你嘛!」

「打?」席若水不可思議地重復道。「老天,要打她,不如我自己拿塊豆腐去撞算了!」

「吊面線也可以啦!」沈光乙建議。

席若水立刻不高興地噘起嘴。

「爺爺啊!人家是說真的啦!你都不知道小蜜真的很喜歡欺負我耶!就像那天,明明是她叫我去……」

不看人、不听聲音,光听這話的語氣,還真的很像女孩子說的哩!

***

華爾街是美國的金融中心,街道狹窄,長度不過半哩,卻掌握著世界上百分之八十的財富,因為美國幾家最大的銀行都集中在此。

而位于華爾街和布洛街交叉處的一棟圓柱並列的建築物,正是最有名的紐約證券交易所,美國數千家最大公司的股票都在這里上市交易。

在樓上的接待室內,若是聚集了約二十位的參觀者,就會有人引導入內參觀。除此之外,交易所禁止閑雜人等進入,安全措施做得非常嚴格。

但蜜兒需要的不只是參觀而已,她需要詳盡的研究報告,而她認為依凡應該有辦法帶她進入,所以,她終于又打電話給依凡,並請他想辦法夾帶她進入交易所參觀。

好不容易等到她的電話,就算不行也得行,何況,進入交易所對依凡來講是小case一件,他立刻蹺班帶蜜兒進交易所參觀並作筆記。

這一回,他再度感受到與蜜兒交談的樂趣,別看她才二十歲左右,對世界經濟局勢的想法卻是令人贊佩不已。

然後,從經濟層面又談到地理性,再從地理性說到民族性,又從民族性扯到人性,這一次,他們依舊是各有各的看法,而雙方都把各自的想法拿出來盡情研討辯論。

簡直是欲罷不能。

然而,依凡也感到有點不太一樣,除了在交易所內,人群熱絡的場合中他們相處極為融洽外,一踏出交易所,蜜兒似乎就開始在躲避他了,或者應該說,蜜兒下意識地在逃避他的親近。接著,在他百思不得其解之際,又被蜜兒溜了!

而這次,他該死的又忘了問她該如何和她聯絡了。

然後,更令他幾乎「發轟」的,當他再次「幸運」地在中央公園踫上玫瑰,他還是在慢跑,而她卻是在騎馬,原本她似乎有意和他聊聊,可不知為什麼,他不過是稍稍踫了她一下,她便十萬火急地跳上馬溜之大吉!

這算什麼?他什麼時候變得這麼人見人厭了?

當然,這只有小蜜自己明白,她再也無法在他面前若無其事地擺出開朗活潑的樣子了!

***

彩虹室位于洛克菲勒廣場大廈頂樓,是紐約知名的餐廳之一,有非常雅致的藝術裝潢,也可以欣賞到絕美風景,雖然價錢昂貴,但對依凡這種富豪來說,他要求的只是舒適與隱密的談話空間,其他的他都不在意。

非用餐時間客人本就不太多,依凡和蜜妮隱藏在最角落處「靜坐」。

說是靜坐,是因為依凡只是沉默、懊惱地猛抓頭發,而蜜妮則始終耐心地等待他開口訴苦。

「該死,我好煩!」

「我知道,從電話里就听得出來了,」蜜妮溫和地笑著。「所以,我才會特地請了假來的,好讓你可以說個痛快。」

依凡這才感激地笑笑,「謝謝。」可笑容很快又消失。

「不客氣。」蜜妮說著,靜靜地打量他。「還是相同的女人?」

依凡不出聲,等于是默認了。

蜜妮似乎不解地蹙了蹙眉。「你看起來似乎不太像那種為女人傷腦筋的人,怎麼現在不但為她們整日煩惱,而且還維持這麼久?听說你最長的紀錄絕不超過七天,不是嗎?」

依凡有些不滿地睨著她,還是沒有說話。

「你不能怪我這麼想啊!想想你的外號、想想外界對你的傳言,你只像是會令女人傷心的男人,怎麼可能會是為女人煩惱的男人呢?」

依凡眼中的不滿慢慢消失,他長嘆一口氣,而後垂眼沉思良久。

「我母親是個完美的女人,我父親非常非常愛她,當我得知母親得到子宮癌,而且又擴散到胃部和肺部時,我就猜到父親不會一個人獨活了。」他苦澀地笑笑。「果然,半年後他們就一起去了。」

蜜妮震驚地瞪大了眼。

「你是說那場飛機失事……」

「我父親開飛機開了三十多年從未出過任何問題。」

「哦……」她明白了,也為之震撼不已。「真的沒有想到他們……那麼恩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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