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一百九十九章 泥土

她皺着眉頭,準備起身,低頭一看,登時再一次尖叫。

老天,是惡魔,難怪她是說身體沒有被刺傷。

“你沒事吧?”她心驚膽戰的問。

他冰冷的臉龐讓她看得毛骨悚然,接着立即彈跳起來,伸出手準備將他拉起來。

楚奕寒對她伸出的手視而不見,一個優雅的翻身起來。

此刻,他名貴西服上已沾滿泥土,簡直可以用慘不忍睹幾個字來形容。

姚雪立即退後兩部,“那個.我不是故意的,你的衣服我會幫你洗的。”

他面色陰沉,目光深如海,渾身散發出一股冷將人冰封的寒氣。

霍然,他上前一把抓住她沾滿泥土的手腕,“詩是誰?”

他的大手如鐵鉗般狠狠得握着她,痛的她險些落淚,只是委屈的望着他。

“詩是誰?”他又問,着一次口吻明顯比剛纔還要冷。

“是我的未婚夫。”在他強勢的逼問下,姚雪不敢不回答。

此話一出,他面色冷得嚇人,她在他凌厲的目光中看到了殺氣。

這一瞬間,讓她想起了當初在玫瑰鎮,那個殺人不眨眼的惡魔?

“忘了他。”他冰冷的命令,然後甩開她的手大步離去。

“我做不到。”姚雪也不知哪來的勇氣在他背後喊了一聲。

他腳下一滯,轉身回睇着她,“那他就得死。”

姚雪一震,驚的後退兩步,等她再一次看向他的時候,他的身影已經遠去。

姚雪雙腿發軟,索性坐在花臺上休息。

心,“砰砰。”的狂跳,驚嚇未定。

剛剛有那麼一瞬間,她以爲他會殺她,至少他傳遞給她的眼神是那樣的。

接下來,姚雪沒敢多耽誤,立即將還沒種完的玫瑰花種下,剛剛種完身後便傳來一道毫無溫度的男性嗓音。

“姚雪。”雲子清依舊是一貫的面無表情。

“是。”姚雪放下鏟子,轉身微笑着點了點頭。

“夫人請你過去。”雲子清看了楚奕寒的別墅方向一眼。

“啊!”姚雪一愣。

她來這裡幾月,這個家的女主人從來沒正眼瞧過她,今日這是怎麼了?

等她回過神來,雲子清已然遠去,她立即扔掉手中的鏟子,追了上去。

剛剛踏入大門,姚雪便感覺到有一股不尋常的味道。

更不尋常的是,楚薄函夫婦都來了,他們坐在客廳沙發上,而剛剛警告她別種花的美貌女子就坐在他們對面。

其餘傭人站滿屋,可見那名女子身份不簡單。

“首長,夫人,姚雪帶到。”雲子清畢恭畢敬的報告,然後退到一邊站定。

一瞬間,幾道犀利冷冽的目光向她掃來,他們的目光帶着憤怒以及審判,彷彿她犯下了什麼彌天大錯。

“夫人,首長”剛剛開口,一個巴掌狠狠地對着她面頰搧來。

“啪。”一聲,頃刻間,她雪白的臉上浮起五個鮮紅的手指印。

“姚雪,你這個低賤的女人,我早就警告過你寒對花粉過敏,你卻還是在花園種下了玫瑰花,你想死是嗎?”

表面溫柔賢淑的夜蓉,突然變得凶神惡煞,恨不得將姚雪千刀萬剮。

姚雪被打的莫名其妙,剛想要替自己辨別,耳邊傳來王沁凌厲的話語。

“身爲大少身邊的傭人,卻犯了這麼低級的錯誤,按照家規,鞭打。”

上一次因爲這個女人,她幾次來見楚奕寒,都吃了閉門羹,破壞他們母子關係。就該死。

“我”姚雪還來不及開口,便被兩名保鏢拉離他們幾米遠,然後被迫跪下。

緊接着,她便看見一名保鏢拿着馬鞭朝她走來。

一米多長的鞭子,隨着男人走動的速度在空中輕輕劃出優美的孤獨,同時散發出一股濃濃的血腥味道。

想必是打人太多,沾了太多人的鮮血。

姚雪心頭一緊,害怕的微微顫抖,卻沒有求饒。

因爲她知道,在這個家,傭人等於古代的奴隸,沒有尊嚴,沒有對錯。

她求饒掙扎,只是讓那些有心人稱心如意。

拿着鞭子的男人臉龐在放大,接着鞭子被高高舉起,“啪。”的一聲落下。

“嗯!”姚雪咬牙忍耐,只感覺鮮血在隨着傷口流淌,很痛,錐心的痛。

然而,對她來說這不算什麼?比起親眼看着自己的家人被殺,家園被毀這點痛她還承受得住。

緊接着又是幾鞭落在她背上,她只是顫抖着,始終都沒落一滴眼淚。

夜蓉看得傻眼,她從來不知道世上會有這種女子,面對這樣的折磨卻不喊一聲。

王沁嘴角卻勾起了淡淡的笑意,這個姚雪還真是與衆不同,難怪寒會看上她,不惜千里將她送回來。

她到要看看姚雪能撐幾鞭,這樣的力道,每一鞭下去定是皮開肉綻,別說女子就算是鐵骨錚錚的男人也撐不住幾下。

轉眼,姚雪身上的白色傭人服裝已被鮮血染紅,她面色越來越慘白,嫣紅的脣瓣不知何時被咬破,鮮血一滴一滴的滴在地面,看得人心驚膽戰。

好痛,渾身都痛,她快要死了嗎?

楚奕寒沒殺她,她死在這些人手中也好,這樣她就可以解脫了,和家人在另一個世界相聚,遠離惡魔。

“住手。”楚奕寒面無表情的站在二樓,深邃的目光已然是殺氣騰騰。

鞭打姚雪的男保鏢立即退開,站在姚雪身後,所有傭人都畢恭畢敬的對着楚奕寒頷首。

“大少。”

楚奕寒三兩步下樓,頃刻間,他已然到達姚雪身邊。

姚雪此刻已經是奄奄一息,“主人,很抱歉,我不該在花園種玫瑰。”

也不知爲何,在看到楚奕寒那一瞬間,她竟然有一種想要活下去。

楚奕寒將她弱小的身體擁入懷中,大手很自然的放在她背上,卻摸到黏黏的液體。

舉起一看,滿手鮮血。

一瞬間,他面色陰沉的嚇人,冰冷的目光看向還坐在沙發上的王沁。

那種目光兇狠無比,如野獸,讓人心驚膽戰。

“寒,我聽說你花粉過敏,因此便跟着你爸爸一起過來看望你,順便替你懲罰一下這不懂規矩的下人。”

王沁不認爲有錯,她所做的一切都是爲了兒子。

楚奕寒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多謝。”然後一把將姚雪抱起大步的離開。

卻在上樓的時候突然停下腳步,轉頭回睇着還拿着鞭子的那名保鏢。

那目光深幽陰冷,如撒旦索命一般讓人毛骨悚然。

保鏢嚇得渾身顫抖,撲通一聲跪在地面,“大少.”他想要認錯,卻不知何錯之有。

“你做的很好,五十萬,獎勵給你。”言必,楚奕寒竟然衝他一笑,俊美的不真實,彷彿之有畫中才有此人物。

直到楚奕寒抱着姚雪進入了房間,樓下依舊是寂靜一片。

“寒竟然抱着那個下人去了他房間?”半響,夜蓉才喊了出來。

誰來告訴她是怎回事?她纔是寒的妻子好嗎?

楚薄函見到兒子沒什麼事,也放心離去。

而王沁卻面前表情,“蓉蓉,寒你要多上心。”

夜蓉勉強擠出一絲笑容,“多謝媽提醒。”

“我不希望楚家再出什麼亂子了,你儘量忍耐一下,你收的委屈我知道,楚家會不虧待你的。”面對兒媳,王沁有愧,卻無能爲力。

夜蓉因爲這句話愣了半響,媽這是什麼意思?叫她忍耐那個女人?

許久,她才轉頭看向雲子清。

“我問你那個女人到底是何方神聖?”該死,這幾月她不在家,寒身邊什麼時候多了這麼一個小狐狸精,她竟然不知情。

“正如少夫人所見,她只是一個下人。”雲子清如實回答。

“和寒是什麼關係?”

“這個我就不太清楚了,您也知道少爺的事情豈是我們這些做下屬的能瞭解的。”他回答的滴水不漏,把問題原原本本的扔回去。

夜蓉冷哼一聲,“那我親自去問寒。”言必,她便要上樓,卻被雲子清攔住。

“少夫人,您也看見了,少爺剛剛花粉過敏,身體不適,心情似乎也不好,您是否下次再來比較好?”

雲子清巧妙的引導她,其實就是告訴她,現在上去也討不到好。

夜蓉是聰明人,自然明白這其中的道理。

“那好,你替我轉達一聲,說我明天再來看望他。”

“是。”

夜蓉這才心不甘情不願的離去,雲子清親自送她回到側臥,從結婚以來她住的房間。

主臥。

楚奕寒溫柔的將姚雪放在沙發上,動作小心翼翼的,似乎是怕把她弄疼。

他的目光好溫柔,如春風一般,能溫暖人心。

她冰涼的心就這麼被捂熱了,彷彿傷口也不在那麼痛了。

剛剛在樓下她沒有仔細看他,如今才發現他的短髮溼漉漉的,白色的襯衫敞開着,露出他結實佈滿肌肉的胸膛。

他身上還散發出一股淡淡的沐浴露味道,想必是剛剛沐浴過的。

襯衫衣領朝上豎立,顯然是衝忙中套上衣服下樓。

是爲了她嗎?不,他怎麼可能爲了她而心急?

就在她準備轉移目光的時候,卻無意中看見他胸口上佈滿了少許紅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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