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問她爲什麼要作死?那她爲什麼要放過一個可以讓林文佩難受的機會呢?
她把文件送下樓,開始琢磨怎麼把辣椒油弄進去,還不讓人發現。
她隨身帶着針線包,用針輕輕地戳了個小洞,把油弄進去的過程有點複雜。完事之後,她小心翼翼地清理乾淨包裝上的油漬,把東西放了回去。
繼續畫畫!
編輯對她今天交的稿頗有微詞,她今天得畫好一點。
幾百平的房子,只有她一個人安靜地呆着。上午炒的一大碗飯,支撐着她過了一整天。天色漸暗了,她把畫稿傳上去,用力地伸了個懶腰。
她負責的這個漫畫點擊不高,打賞也少,每天讀者寥寥無幾。她沒盡心去畫是一方面,本身文案也不怎麼出彩,就是想憑“動作”博點眼球。
發了會兒呆,她拖出大箱子,開始整理自己的東西。莫越琛讓她在樓下選一個房間,她決定住在離露臺近的。若莫越琛半夜獸xìng大發,她還能一躍而下,盡情的死一死。
死,這個字對童心晚來說,血淋淋冷酷無情,但她卻並不怎麼懼怕。沒有爸爸的她,心裡總是會很慌,很難受,有時候也會想着乾脆去找爸爸媽媽。她不知道其餘的那些失去親人的人,最終花了多少時間擺脫這種悲痛,一年,還是十年,或者是永生?
叮……她的手機響了。看着上面的號碼,她有些出神,過了好半天才拿起手機。
“我是姜老師,剛從英國回來,你今年的大賽還參加嗎?”姜老師焦慮的聲音傳了過來。
學藝術是要用錢堆砌的,童心晚學了這麼多年的舞蹈,爸爸單獨給她請了老師,建專業的舞蹈室,陪她飛去各國看大師級的表演……
這些資源讓童心晚領先了同學好大一截,是代表學院出戰第一人選。
但是現在,她哪還有精力去舞臺上跳那些高雅到好多人看不懂的東西,來錢最快的方法就是去酒吧裡跳些搔首弄姿的東西。
“我已經遞了一年的休學申請,姜老師……”她咬咬脣,說不下去。
“我知道你家的事,你電話號碼總是變,我剛剛找到了你的趙阿姨家,才問到你的號碼。”姜老師嘆了口氣,繼續說道:“堅持住,心晚。”
“我會的。”童心晚笑了幾聲,輕聲說:“姜老師我明年就回學校了。”
“好,我等你。”姜老師安慰了她幾句,掛斷了電話。
童心晚抱着手機站了會兒,打開手機裡的音樂,從餐廳拖來了一隻圓木高凳,站在上面轉圈。
她最高記錄是站在兩個巴掌大的鼓上轉了三百六十七個圈,震驚全院。
每一個圈都是她苦練的結果,她就是這種人,喜歡什麼事就一定要做好。不過她喜歡的事只有跳舞和畫畫。現在舞跳不成了,畫畫只會畫撕爛、撕爛、再撕爛的這些……
她在高凳上跳十面埋伏,現在沒有長袖可以甩出去,但她可以一隻腳尖立起來,另一隻腳踢上頭頂,再一轉身,腰往下彎,拱成妖嬈的虹……
門口站着三個男人,正盯着她看。
從她腦袋倒懸着的角度,可以看清莫越琛弧度棱角皆完美的下巴。絕世的美顏。
“啊……”她嚇了一跳,身形一晃,一個大劈叉,人從凳子摔了下去。
嘶啦一聲,她的睡褲被撕開了!
童心晚欲哭無淚。
真的,她現在就要去死一死……在三個大男人面前繃破了褲子,丟人丟到了十八代以前的姥姥家。
莫越琛身後的兩個男人趕緊轉開了頭,擡眼看天花板。
“你把我扶起來啊……我扭到腰了。”童心晚朝莫越琛揮手。
莫越琛一臉平靜地過來,手伸向她。
童心晚抓着他的手指,一手捂着繃開布的小屁股,頂着紅到要滴血的臉,爬了起來。
他簡直就是她的災星,她什麼窘態都讓他給看盡了。
“賠我褲子。”她倒退着往房間走,小聲說道。
莫越琛不理她,大步往樓上走。另兩個男的站在門口沒動。童心晚認出其中一個是他的司機,另一個年紀稍大一點,長得凶神惡煞的,像金剛。
“莫總,那你是要親自去給做這臺手術嗎?”司機看着樓上問道。
“不去。”莫越琛的聲音傳下來。
“但是對方來頭這麼大,出的錢也多。”司機說道。
“我沒錢嗎?他能把我綁過去。”莫越琛再出來時,換上了一身灰色的休閒衣。
司機和金剛互相看了一眼,關門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