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比莫越琛先看到童心晚,微微怔了一下,隨即朝她點了點頭。
“歡迎光臨。”童心晚回了個微笑,向二人畢恭畢敬地鞠躬。
莫越琛的視線在她的頭頂停了幾秒,帶着女子進去了。
看來莫越琛是個情聖啊,有四任未婚,還有林文佩,現在又帶了一個,真是風流貨!
“那個男的,叫莫越琛。我們這裡有句話,叫惹狼惹虎不惹莫越琛……”同事俯過來,在童心晚耳邊神秘兮兮地說道。
“爲什麼?”童心晚好奇地問,這不成了瘟神了?
“就是挺厲害的唄。不過,就算他這麼厲害,我們這裡未婚的豪門千金都想嫁他。”同事搖頭嘆息,“他長得真好看啊。”
“他不是有過四任未婚妻嗎,”童心晚好笑地說道:“就這麼個風流貨,那些千金也肯喜歡?”
“那都是厚顏無恥自封爲未婚妻的,他自始至終都喜歡他的初戀。聽說他學醫也是爲了他的初戀呢……好癡情唷……”同事的眼睛都冒星光了。
童心晚咬着白白的手指尖想:初戀麼?莫越琛到底是風流還是癡情?
宴會開始了。
最開始的環節是慈善拍賣,募捐的錢都捐給一個醫學機構。賣的東西也雜,書畫,車子,珠寶,絕版唱片。林林總總,有三十多件。
童心晚靠着腳活動站酸的腳。穿着高跟站幾個小時,不是一件舒服的事,尤其是她穿的是臨時借給她的鞋,有點小,鞋底還硬,已經把腳後跟處磨破皮了。
“心晚,樓上差人手,”隊長匆匆進來,招呼她進去,“你跟着青青一起負責二樓貴賓間,你就站在旁邊,幫忙遞遞東西。”
“好。”童心晚趕緊跟着青青上樓。她今天的工作,就是隨時聽調遣,跑跑腿,打打雜。若能通過了,她就能在愛悅長久地做下去。
青青帶着她,推着小車上樓。車上放的是賓客剛剛拍下來的東西,一大一小兩隻花瓶。
這次拍賣並不是請的拍賣師走老程序,誰買了,立刻送過來,現金還是支票還是刷卡,兌現就行。
“心晚把這個瓶子拿進去,小心點。”青青遞給她一隻花瓶,朝裡面呶了呶嘴。
童心晚往車上掃了一眼,給她的這個還是最小的一個,已經很關照她了。她跟在青青後面,小心翼翼地捧着白瓷瓶,站到貴賓間的大桌前。
裡面有十多位賓客,有人坐在桌前,有人坐沙發上,並沒有因爲她們一行人的進來停止聊天。一個個紅光滿面,關注的人都是坐在右邊獨立沙發的莫越琛。
童心晚挺想不通的,他有這麼討人喜歡嗎?怎麼都圍着他轉?就是一個醫院院長而已啊。
“莫院長,我給你介紹一下這個瓷瓶。這是北宋代年間的官窯珍品……”坐在桌前的男人站起來,指着童心晚抱的白瓷瓶說道。
童心晚噗嗤一聲就笑出來了,耳上的珍珠墜子隨着她的笑聲輕輕搖動。等她忍住笑時,衆人的視線都投到了她的臉上。
“對不起,剛剛……風吹到鼻子了。”她趕緊道歉,垂頭站好。她父親以前喜歡收藏古董,所以她跟着學了一點兒。這是常識,宋代官窯啥時候出過這麼白淨的瓶子了?就像抹厚了香奈爾的粉一樣,假得死。
說話的男人臉黑了黑,轉頭看着莫越琛,換回了笑臉,“北宋官窯的珍品,您看這胎釉,多麼渾厚潤澤。”
不行了,童心晚噗嗤一聲,又笑出來了。
“你笑什麼?”男人氣惱地瞪向她。
“對不起,鼻子癢。”童心晚皺着小臉道歉,一雙美眸悄悄地瞟向莫越琛。
莫越琛手裡端着茶杯,手指在膝蓋上輕輕敲了兩下,看也沒看她一眼,脣角微微上揚,淡淡地一句,“謝了,我收下了。”
“莫院長喜歡就好。”男人喜出望外,趕緊從童心晚手裡奪過瓶子,樂顛顛地捧到莫越琛的面前。彷彿他肯收下禮物,是一件多麼榮耀的事。
青青抱的花瓶大,客人不說話,她也不敢放下。
“先生,還有一個呢。”童心晚忍不住提醒那個男人。
“哦……”男人轉過頭,不悅地看了童心晚一眼,“拿過來吧。”
青青趕緊過去,沒料到腳下一絆,花瓶從懷裡拋了出去。童心晚想也不想,往前一撲,抱着花瓶重重地跪在了地上……正好是莫越琛的腿前。
“天啦……”青青嚇得快哭了。
童心晚也是,差點沒把魂嚇飛了。
這花瓶也是假古董,但是沒人會信。若真的摔碎了,青青要陪得傾家蕩產。像青青她樣這樣的年輕女孩,若家裡有錢,誰會來這裡咧得嘴要破掉、站得腿要斷掉呢?
她呲呲牙,把花瓶捧給那個男人,“先生,這是唐代的官窯,您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