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掉下去,還不得把跟在後面的摩托車手腦袋砸破啊!他們一邊喊停車,一邊往兩邊躲。
在拖車剎車的過程裡,奔馳車翻下去了。
一羣人罵罵咧咧地躲開,好幾個騎手只能跳車,以免傷到……
現場一片雞飛狗跳,咆哮聲,驚叫聲,剎車聲,車子摔出去的碰撞聲,尖銳急促的喇叭聲……攪和在一起,幾十輛摩托車紛紛中招。
車終於停下了,那些騎手都圍向了翻下去的商務車。
舒琰先從一邊護攔跳下去,童心晚爬上護欄,縱身一跳,舒琰正好接住她。童心晚眼睛一瞄,前面有輛摔出去的摩托車!
“我會騎,快來。”她衝過去,吃力地去扶摩托車。
“我來。”舒琰趕緊幫忙,扶起了摩托車。
“我參加過賽車比賽,你坐好。”童心晚撿起地上骨碌滾來的帽子戴上,跨上了巨無霸摩托。
她這纖細的身子,坐在這輛摩托車上,實在顯得太秀氣了。
眼看那些騎手就要撲過來了,舒琰乾脆地坐上來,童心晚打開油門,嗖地一下衝了出去。
“童心晚小心!”舒琰嚇了一大跳,死死地抱住了她的細腰。
“沒事的,別怕。”童心晚大聲說道:“你抱緊一點,我的車技很好的,只撞過四次車。”
只撞過四次車……
舒琰的臉色都變了。
“說真的,第一次有男士坐我騎的摩托車,我爸從來不坐。”童心晚看了看反光鏡,油門加到最大,“這些臭小子的車還挺不錯!”
“你開的什麼車撞了四次?”舒琰大聲問道。
“就是摩托車。我開汽車一次也沒有撞過呀,只往溝裡掉過兩次。”童心晚嗓門更大了。
舒琰的臉色變了變,扭頭看向那些窮追不捨的車手們,大聲說:“咱們得往回騎,不然前面也會有他們的人。”
“好嘞!坐穩了。”童心晚開始上演飄移大戲了!
舒琰的心臟跳到了喉嚨處,血壓飆到了三百八!
童心晚成功的掉轉了車頭,往來時路上狂飆。那些騎手一開始就沒把童心晚放在眼裡,更不知道她會這一招,所以居然沒能攔住她,眼睜睜看着她成功地穿過了他們的車隊,往城裡的方向狂馳而去。
“童心晚……”舒琰感覺自己要吐了。
“沒事,忍忍,我們進了城就能甩開他們了。”童心晚扭過頭往後看,車子劃了一個大大的s型,差點沒把舒琰嚇得從車上跳下去。
“別往後看了。”他咬着牙,額角青筋直跳。
“好的。”童心晚點頭,騎得像風一樣快。
那些騎手追上來了,眼看越來越近,越來越近。
前面迎面過來了幾輛黑色的越野車,也越來越近,越來越近……
路窄,兩邊都有車,童心晚沒辦法衝過去了,她一咬牙,直接往路邊衝,下了馬路再跑唄……
反正不能跟那些人回去,誰知道是些什麼人等在那裡!
摩托車和黑色的越野車遇上了,汽車的喇叭使勁地按。
舒琰終於從摩托車上甩了出去,滾下了山坡。
童心晚剎了車,扭頭看向掉在溝裡的舒琰,緊張地叫他,“你能爬得起來嗎?不然我先走,你擋一擋他們,我會叫人來救你的。”
她說完,還真的發動車要走。
這個世上,只怕只有莫越琛能讓她停下腳步,生死相隨了吧。對於別的男人……她都只有一個念頭,你先擋着,我先走……
舒琰從泥溝裡爬起來,哭笑不得地看着她。
童心晚也沒能跑掉,那些車手把她給圍住了。
“讓你抱緊一點嘛!”童心晚有些惱火,又扭頭瞪舒琰。賠了車,還要被抓回去。
那些車手雖然一臉怒容,卻沒敢對童心晚怎麼樣,就圍在一邊看着她。
“童心晚!”怒意滿滿的聲音從人羣后面傳了過來。
童心晚飛快地擡頭看,只見莫越琛正大步穿過了人羣,走向她。
“滋……”她撇了撇嘴角,沒下車。
“下來!”莫越琛在她面前站定,手拎着她的肩膀往下拖。
“你捏痛我了!”童心晚惱火地打開他的手,怒視着他。
莫越琛,他只會衝她發脾氣嗎?
“莫院長。”有個頭目模樣的人走過來了,嚼着檳郎,上下打量莫越琛,歪着嘴笑,“當時可是說好了,你不會再來這裡了。怎麼着,和我們虎哥說好了?”
“你的地方?”莫越琛扭頭看看他,冷冷地問道。
“呵,怎麼會是我的地方,我一個無名小卒……”那人陰陽怪氣地說道。
“知道自己的身份就閉嘴。”莫越琛拖住童心晚的手腕,大步往自己的車前走。
“嘖嘖,還是這麼威武。”小頭目沉着臉色,伸出手臂攔住了二人,“虎哥說了,要把童心晚帶過去見他。這都是當年說好的,童老頭兒的家人,只要敢過來,那就是我們虎哥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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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越琛盯着他,慢慢地推開他的手臂,面無表情地拉開車門,把童心晚往車上推。
“喂,你耳朵聾了?這裡可不是郴城,是我們虎哥的地方!”
“原來這裡成了虎哥的地方了。我住在香檳酒店,虎哥若有興趣,過來找我就是。”莫越琛又刺了他一眼,給童心晚綁好了安全帶,轉身上車。
“舒律師,你還不過來。”衛東衝着舒琰大聲叫道。
舒琰一瘸一拐地過來,擰了擰眉,坐到了車後面。
摩托車手們想過來,但是小頭目看了看越野車上掛的車牌,打了個響指,攔住了他們。
“行,我會告訴虎哥的。”小頭目歪着嘴笑了笑,拿出水槍,對着他們的車噴射了一注彩色水柱。
其餘的車手馬上跟風,紛紛拿出水槍,想跟着小頭目一起這麼幹。
莫越琛拿出墨鏡緩緩戴上,冷漠地說道:“洗車費讓你們虎哥撿帳。”
小頭目的臉色變了變,咬着牙說:“有本事開自己的車來,開着這車算什麼?”
“怎麼?你也想開?”莫越琛轉過頭,脣角挑起了一抹冷笑。
小頭目張了張嘴,最終還是選擇了後退兩步,給他們讓出了路。
童心晚長長地舒了口氣。
他們能全身而退,看樣子是這幾輛車的功勞。也不知道是什麼大人物的,居然能讓莫越琛開過來擋災了。
“虎哥岳父的車,你怎麼開得到的?”舒琰拿着紙巾擦掉臉上的泥漬,低聲問道。
童心晚飛快地扭頭看莫越琛,他居然開了人家老丈人的車過來擋住女婿的事。
“舒律師,你添什麼亂,把童小姐帶到這地方來幹什麼?少爲了你的私心,把別人都扯進來。”衛東又丟了盒紙巾給舒琰,不客氣地說道。
“職責所在。”舒琰緩緩擦着手指上的泥巴,淡然說道:“而且總要面對的,不是嗎?”
話裡的火藥味兒真足!
童心晚現在心情複雜,滿腦子亂糟糟的。小頭目的話讓她意識到,這羣人就是衝着她來的,起因和她父親撇不開關係。
莫越琛全程黑臉,一句話也不說。
車開到了香檳酒店樓下,離舒琰帶她住的那家酒店還有好幾個街口。從酒店外面的標誌上來看,應該是官方辦的,還掛着辦事處的標誌。
衛東先下車,舒琰緊隨其後。
童心晚沒動,小聲說:“我要去那邊酒店,我媽媽跑了。”
“你能找得到?我說的話你是不是聽不進去?誰允許你一個人跑過來的?童心晚我告訴你,這是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莫越琛勃然大怒,丟開墨鏡,嚴厲地呵斥道。
童心晚被他給嚇到了。她咬着脣,好半天沒出聲,臉越脹越紅,眼眶也漸漸地紅了。
憋了好一會兒,她細聲細氣地問:“我媽媽活着,你爲什麼不肯說?”
莫越琛沉默了,咬咬牙,冷漠地說:“下車。”
童心晚扯下安全帶,跳下車就走。
“童心晚,你敢走出去試試看!”莫越琛看着她的背影,又是一聲怒斥。
童心晚慢慢地轉頭看他,身子不停地發抖。
“莫越琛,你太過份了,她來接自己的母親有什麼不對?你有什麼資格這麼指責她?”舒琰走過去,擋到了童心晚的身前,不悅地說道。
衛東火了,指着舒琰就罵,“姓舒的,你少摻和。童心晚不明白這裡面的事,你還不明白?你唆使她來這裡有什麼陰暗的目的,還不是爲了讓你自己出名得利?收了別人多少錢,自己心裡明白。”
“我是律師,我接了這案子,就會找到真相。”舒琰擰擰眉,低聲說道:“我不知道你在掩蓋什麼。總之,童心晚是自由的人……”
“童心晚過來。”莫越琛沒給他機會說完,慢步過去,把手伸給童心晚。
“你怎麼這麼討厭?”童心晚把手背在身後,退了兩步。
莫越琛什麼時候纔會把她當成一個女人看,不是傻瓜,不是傻兔子?誰愛當傻兔子誰當!她不當!
“過來。”莫越琛的語氣緩了緩,臉色也稍微好看了一點,“我們上樓去說。”
童心晚還是不動。
“童小姐,莫院長是爲了你考慮,你別不識好人心。”衛東也急了,急匆匆地說道。
“他多好啊……你看他罵我罵得多好!”童心晚咬着嘴脣,死忍着眼淚。再也不哭給他看了!
“不罵你,過來。乖……”莫越琛的手環過她的腰,去拉她的小手。
童心晚緊握着拳頭,連連後退。
兩個人就麼你進我退地走,一直退到了後面的車前,她沒地方退爲止。
“脾氣這麼急燥……”莫越琛忍了忍,強行拉住了她的小手。
“你的脾氣多好啊,比菩薩還好!”童心晚罵道。
“比你的好一點。”莫越琛擰擰眉,拖着她往酒店的電梯走。
“我要回那邊找我媽媽,你放手。”童心晚甩着手,焦慮地說道。
“我安排人找,你進來。”莫越琛強行把她拖進了電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