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橋上,那人一身月白長袍翩翩,嘴角勾着暖暖的笑意,周身似有淡淡的白色月華傾瀉下來。
風姿特秀,爽朗清舉,龍章鳳姿,天質自然。
陸芊姝心跳更快,因爲她已確定,白玉橋上那人正是七皇子寧夙旭。
注意到寧夙旭出現的人,可不止陸芊姝一個,在所有人正欲向寧夙旭行禮時,卻見他暖暖一笑朝着衆人擺了擺手:“我今日前來只爲遊玩,不爲受禮。大家記住,今日這裡沒有七皇子,只有你們的好友寧夙旭。希望大家今日能夠開心而來,盡興而歸,也不枉五妹她費心一場。”
明明只是客人,寧夙旭卻如同主人一般神態自若,語氣親和自然,這纔是天家皇子的風範。
“七哥。”遠遠的,五公主就親切地向着寧夙旭揮手起來,一點都不因爲他的喧賓奪主而生氣。
石亭中,六皇子一對桃花眸一沉,攥緊的手指關節隱隱發白。
同爲皇子,同不是皇后中宮所出,可是五公主喚他六皇兄,卻喚寧夙旭七哥。
同爲皇子,哪裡有寧夙旭的身影,別人的眼中就不會再有他寧夙平。
同爲皇子,高下立現,一個旭,旭日東昇;一個平,平平無奇。
寧夙旭沒有和其餘皇族貴胄一般坐在彰顯尊貴的特殊位置上,和五公主一番親切地交談後,便和那些名門世家的公子坐在一起,絲毫沒有一點皇子的架子卻掩不住他屬於皇子的貴氣。
寧夙旭之後,谷曦一陣勁風似的衝了過來,在好些人都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就鑽入了人羣裡。
將到辰時四刻,近身宮女上前在五公主耳邊低語幾句,五公主微微點頭,正起身欲請寧夙旭主持遊春會,突然看見一道白色身影剛剛走到曲池之畔正向着這方走來,不禁皺起了眉頭。
注意到了五公主的神色變化,那位近身宮女面色頓時一冷,高聲問道:“此刻所來何人?”
還隔着一條曲池,近身宮女語氣中的冰冷都不曾減弱半分,青梅和紫竹同時身體一僵,腳步一頓停在了原地。
陸芊珞神色未變半分,淺笑着微微福身後徐徐道:“五公主,臣女爲陸國公府七女,承蒙五公主厚愛邀約,特此前來拜見。”
她還是遲了。不管辰時四刻有沒有到,五公主來了她卻還未到,就是遲了。
陸國公府可不是什麼小門小戶,近身宮女用餘光看了一眼五公主的神色,見五公主面色比起剛纔陰沉了幾分,收回目光時近身宮女冷喝的聲音便更高了幾分:“陸七小姐,你明知今日五公主在此舉辦遊春會,又爲何來遲?”
“五公主,陸家小七並非故意來遲,而是刻意等着此刻,只爲能在辰時四刻準時給五公主獻上一份禮物。”
“噢,是什麼禮物?”五公主眉頭一挑,她記得這陸七小姐似乎是她點名邀請的一位閨秀,衆目睽睽之下,她倒是想看看這陸七小姐能拿得出什麼新奇的禮物來。
“請五公主允許陸家小七再準備一會時間,待到辰時四刻一到,臣女便會爲五公主奉上。”
“本宮準了。”五公主不禁多看了陸芊珞一眼,這陸七小姐將那禮物說得如此神秘,倒還真是勾起了她的好奇心。
陸芊姝目光一陣閃爍,母親送給陸芊珞的東西是什麼品質她都知道,這野丫頭給五公主帶的禮物該不會是從母親送的東西中挑的吧,那樣可就真麻煩了。
“謝五公主恩准。”陸芊珞謝恩起身,已然款款前行,不過右手卻悄然背在身後,食指和中指並列微曲勾動着,一邊走一邊向青梅和紫竹兩人作着勾手指的動作。
和衆人之間隔着一汪曲池,加之陸芊珞的衣袖寬大,其餘人都看不到她的小動作,唯她身後的青梅和紫竹兩人可以看到。
自家小姐在這麼嚴肅的場合竟敢做出這樣調皮的動作,頓時讓青梅和紫竹緊繃的神經鬆緩了一些,兩人深深呼吸一口跟着陸芊珞邁步前行起來。
這一番變故,讓陸芊珞成了所有人注目的焦點。
寧夙旭心頭疑惑難解,這陸七小姐輕而易舉地就化解了遲到遊春會的危機,分明是聰慧非常,面對五公主的震怒恭敬有餘卻沒有半分懼意,分明是膽識不淺,便是隻此等兩點,這陸七小姐就算得上是名門閨秀中的佼佼者,很難讓他將這個陸七小姐和和剛纔在別院外那個膚淺的陸七小姐聯繫起來。
這樣矛盾的感覺,讓寧夙旭不禁微微側目,想要將這陸七小姐看個真切。
隨着那道白色身影的越來越近,陸七小姐的面容越來越清晰,可是看在寧夙旭眼中卻越來越模糊,最後只剩下她那款款而來的身影。
那少女約莫十歲,一襲白色廣袖長裙,腰間只繫着一條純白色束帶,一頭如綢烏髮只用一條白色絲帶束着,從兩耳後垂下兩縷拇指粗的青絲來,一塊漆黑如墨的水滴墨玉垂在眉心處,打破了那股白衣出塵的仙氣讓她整個人多了一分脫俗的冷清。
輕風陣陣拂過,只見那少女裙襬飄飛似腳下有流雲飄動,神色冷清淡然,仿若是從飄渺流雲中走出來的神女,那樣的美讓人只可欣賞不敢褻玩。
寧夙旭的心跳突地加速,他從未見過這般的奇女子,初見時她清澈的聲音吸引了他,可是那淺顯的注視讓他又厭惡非常;再見時她的聰慧和膽識讓他刮目相看,她的美更是讓他怦然心動。
那一瞬,寧夙旭心底突然生出一種極爲強烈的慾望,此生哪怕傾盡天下,他也要擁有此女。
陸芊姝滿眼的不敢相信,這野丫頭身上那件衣服本是母親做給她的,是她嫌那衣服顏色太素太普通不肯要,沒想到幾年後她再見這件衣服時,竟是它塑造了這野丫頭的驚世之美。
餘光掃過寧夙旭所在,發現寧夙旭的目光落在那野丫頭身上,久久都不曾挪移開來,陸芊姝心中只剩下了滿腔的悔意。
如果當時她撕碎了這件衣服,而不是由母親收在倉庫裡,今日就不會有這件衣服。如果今日在府中時,她能等着這個野丫頭一起走,就不會讓她這副裝扮參加遊春會,更不會讓她蓋過自己的風頭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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