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夙燁的馬車穩穩地在萬茶樓前停下,常木、墨書、幽風和凌琴四大手下整齊一致地躍下了駿馬,當即就在人羣中引起了一片驚呼。
常木、墨書、幽風和凌琴四人仿若未聞,各在馬車左右兩側站定。
常木上前,輕輕地掀起了車簾:“爺,我們到了。”
常木話音一落,就見一抹玄色身影從馬車上下來了,最先映入衆人眼中的是那隻如玉脂般完美的手臂,而順着那手臂望上去,就是那張絕世的美顏。
美得讓人窒息。
肌膚如脂,長睫若扇,輪廓絕美,神情冷冽,一對眼眸幽深如潭。
只是一眼,衆人就看得癡了,那是一張比女子還要美的容顏,可是卻沒有一點女子的陰柔,只是一眼,就能讓人肯定這是一個絕世美男。
絕美中自有一股冷清,冷清中又透着尊貴,仿若高高在上的男神,讓人高不可攀、低入塵埃。
人羣中、萬茶樓上都寂靜地可怕,只剩下了一衆小鹿亂撞的心跳聲。
有女子緊緊地按着胸口,臉上滿是激動,這樣的男子,只要她們看一眼,人生就圓滿了。
寧夙燁連看都沒看人羣一眼,就徑直進了萬茶樓,只留給衆人一個修長挺拔的背影,只留下那一抹尊貴的玄色記憶。
有女子緊緊地攥着雙手,滿臉興奮,光是一個背影,就足夠讓她醉了。
寧夙燁剛到達萬茶樓最頂層的雅間,寧夙旭就驅着馬車來了。
寧夙旭的到來,讓氣氛又被掀起了一個高氵朝。
不同剛纔寧夙燁到來萬茶樓時的寂靜,這會寧夙旭的馬車一出現在人羣的視線中,一衆女子就興奮地高呼着招手起來:“七殿下,七殿下,七殿下——”
萬茶樓五樓,大姨娘帶着陸芊芸、陸明皓兩人,坐在一個靠窗的位置。
“芸兒,七殿下來了。”大姨娘滿面興奮,比陸芊芸這個女兒還要激動。
陸芊芸心中卻是在想,七殿下是好,可是她更中意于堅毅俊美的四殿下。
人羣中很快就變得亂哄哄起來,見此寧夙旭的手下們立刻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他們不能讓任何人接近七殿下的馬車又不能對百姓露出一點的惡意。
馬車中,聽到一撥又一撥的興奮尖叫聲,寧夙旭眸中掠過一道一閃而過的厭惡。
她們對他的迷戀,只是因爲他的身份,如果沒有了七皇子這個身份,她們還會如此迷戀他麼?
待到寧夙旭下了馬車,一撥一撥的高呼終於達到頂點。
一衆衙役辛苦地支撐着最後一道防線,被人羣都擠成了波浪,還在死死地堅持着,不敢鬆懈半分。
寧夙旭一襲白衣出塵,面如冠玉,眼神溫潤,脣角帶着溫暖的笑容,一邊向着各方的人羣友好地揮着手,一邊不緊不慢地走向萬茶樓。
隨着他的動作,微風拍打着衣袂,翩若驚鴻,仿若仙人。
“七殿下,七殿下,七殿下——”一時間,人羣徹底沸騰了,女子們紛紛向着前方涌去,手絹、香囊、荷包之類物品,如同下雨一般,紛紛向着寧夙旭的方向拋去。
幾個手下萬分戒備,在寧夙旭周身形成一圈銅牆鐵壁,這些東西不斷落在他們身上,各種香氣撲鼻而來。
萬茶樓二樓,見到這一幕的陸芊雯也掏出早就準備好的荷包,滿面俏紅地就要丟下去,被二夫人連忙攔住。
陸芊雯十分不悅,皺眉問道:“母親,你這是做什麼呀?”
二夫人衝着陸芊雯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這才低聲解釋道:“雯兒,能進來萬茶樓的,不是金枝玉葉就是名門閨秀,哪裡能和那些平民百姓一樣這樣隨便?”
陸芊雯面色微微一變,確實是這個理,她是陸國公府家的小姐,又不是市井女子,若真是和她們一樣隨便,還不被人笑話死!
待到寧夙旭進了萬茶樓事,這一批強壯有力的手下身上已經掛滿了色彩鮮豔的手帕、香囊、荷包之類,那模樣滑稽又狼狽。
至此,那些衙役才鬆了口氣,趕緊開始維護人羣的秩序。
萬茶樓頂樓雅間,靠窗站着的幽風當下就笑噴了出來:“爺,幸虧你一直冷着一張臉,否則恐怕我們幾個的下場不會比七殿下那幾個手下好到哪裡去。”
墨書勾脣一笑:“幽風,若是你想經歷一番這種待遇,一會我們一定滿足你這個心願。”
聽此,幽風面色一黑,當即連連擺手求饒:“別這樣嘛,我只是開個玩笑。”
寧夙旭到達頂樓雅間時,依舊是那副溫潤謫仙的模樣,他的手下也已經收拾完畢、恢復正常。
“七殿下。”寧夙旭一來,常木、墨書、幽風和凌琴四大手下向他行過禮後,就退了出去。
得到寧夙旭的示意,他的手下也退了出去,雅間中只剩寧夙旭和寧夙燁兩人。
“七殿下。”寧夙燁起身向着寧夙旭微微行禮,卻被寧夙旭親切一笑,攔了下來:“燁堂弟,你我兄弟之間無需這樣見外。”
寧夙燁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來,不再堅持,神色淡淡地重新坐下:“七殿下,你說如果我們都對外說今天不過是堂兄弟間想聚聚,所以來萬茶樓喝喝茶,你說會有人信嗎?”
寧夙旭神色微微一變,很快又神色如常地在寧夙燁身旁坐下,端起桌上白玉茶壺給自己和寧夙燁都倒了一杯茶,望着他溫和一笑:“難道燁堂弟約我出來,是爲了別的事情?”
眼前的茶,湯色清亮、清香撲鼻,寧夙燁輕輕端起茶杯,輕輕嗅了一口又輕輕放下,勾脣邪魅一笑:“七殿下,我今日約你出來,只是爲了喝茶。正如你所說,我們堂兄弟之間是應當親近一些。”
寧夙旭目光微微一沉:“燁堂弟的茶,可不好喝。”
得到寧夙燁相約的消息,寧夙旭歡欣了很久,他這個堂弟並非泛泛之輩又富可敵國,若是有了他的相助,擁有天下又有何難。
可是此刻,他才發覺,寧夙燁約他來萬茶樓不是爲了幫他,而是想讓他成爲衆矢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