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8章 賭,一失足成千古恨

從呂老太爺和黎王爺兩人站出來後,當初見過傳位詔書的一位“三公”和幾位王爺也站了出來,說出了自己對詔書的質疑。

最後支持寧夙謹的人,只剩下了一位“三公”和三位王爺,而他們四人自一開始就是支持寧夙謹的勢力。

如今寧夙昊發難而來,哪怕他們這會倒戈相向,寧夙昊得勢之後也一定不會放過他們。

所以他們索性依舊支持寧夙謹,這樣至少還能顯示出他們的高亮氣節。

只是,如今質疑寧夙謹的人佔了多數,那份傳位詔書自然要拿出來,在衆目睽睽之下再做一次鑑定。

寧夙謹的神色陰厲無比,傳位詔書是怎麼回事,他比任何人都清楚,假的就是假的,他心裡很怕寧夙昊當衆揭發出來。

以他對寧夙昊的瞭解,他是不會打無準備之仗的。既然寧夙昊今天衝着他來了,怕是已經做好了萬全的準備。

可是,如今這個形勢,已經不是寧夙謹可以自己做決定的了。

寧夙謹心裡那個恨呀,他恨自己沒有先對寧夙昊動手,如果他做好計劃,藉着郭家的力量除掉了寧夙昊,再另尋機會除掉郭家,豈不是穩穩妥妥?

那麼如今的一切,一定不會是現在這樣的局面了。

可是,事情已經發生了,他再懊悔,再怨恨,已經無濟於事了。

寧夙昊命令足足五十個精兵跟着寧夙謹去取詔書,而在寧夙謹出了金鑾殿後,又有一隊精兵跟了上去,直將寧夙謹一個人包圍得嚴嚴實實。

在離開金鑾殿的時候,寧夙謹還對他脫離困境報了一些希望,可是待到他出了金鑾殿,那一絲希望完全被澆滅了。

金鑾殿外,目所能及的都是一張張陌生的面孔,他們都是寧夙昊的人,並非他寧夙謹的人。

從金鑾殿到寧清宮,距離並不遠,可是寧夙謹卻每一步都走得極爲煎熬。

這一次,他真的是失誤了,一失足成千古恨。

寧夙謹將傳位詔書帶到大殿上後,卻不肯交給寧夙昊,而是遞到呂老太爺面前:“呂卿,朕將這份傳位詔書交給你鑑定,希望你能給朕一個清白。”

呂老太爺並非任何一個黨派的人,他只忠於寧延國的皇帝。

哪怕在之前,呂老太爺並非支持寧夙謹登基的勢力,此刻這金鑾殿上滿殿的大臣,寧夙謹也只願意相信他一個人。

呂老太爺剛正不阿,從不趨炎附勢,只有將這份傳位詔書交給他,寧夙謹纔不擔心會被人做什麼手腳。

如今,寧夙謹只剩下了賭,他賭寧夙昊只能靠做手腳才能證明這份傳位詔書有問題。

“多謝皇上信任,臣一定會公正鑑定這份詔書。”呂老太爺雙手接過寧夙謹遞來的傳位詔書,神色慎重地道。

見狀,寧夙昊嘴角勾起一道笑意,他最爲中意的也是呂老太爺,這份詔書只有在呂老太爺手中,在他檢驗出這份詔書本來是假的時,才最能讓人信服。

寧夙昊的神色,讓寧夙謹的心裡咯噔一下,生出一種極爲不好的預感,難道寧夙昊真的有什麼手段證明這詔書是假的?

不過,這個時候,不看到結果,寧夙謹就不會認命。

呂老太爺神色慎重地將手中的傳位詔書打開,來回檢查了許多遍,很肯定他手中這份詔書,正是當日寧夙謹繼位之時的那份傳位遺詔。

正如他之前所說,這份傳位遺詔其上的字跡、玉璽印記皆是真的。

想起寧夙昊之前所說的話,他將目光在詔書上提及的傳位之人那句話上來回驗證真假。

“皇八子寧夙謹”短短六字,這字跡和詔書上的其餘字跡一模一樣,看起來分明就是出自同一人之手,根本看不出來作僞的痕跡。

還不等呂老太爺發表自己的意見,寧夙昊冷凝的聲音就響了起來:“呂大人,這份詔書造假之處,若是單用肉眼根本無法分辨出來。真要驗證真假,就必須得使用一些特別手法。”

呂老太爺皺起眉頭來,傳位詔書其上印有玉璽印記,就是所看之人不慎用汗浸溼了詔書,那都是大不敬之罪。

可聽寧夙昊的語氣,好像要將詔書使用什麼特別手法處理一般。

寧夙昊話音一落,黎王爺立刻問道:“四殿下,你說的是什麼手法?”

寧夙謹眸光一沉,時至此刻,他哪裡還看不出黎王爺根本就是寧夙昊的人。

這隻老狐狸,虧他當初還收了自己那麼多好處,真是餵了狗了。

寧夙昊順勢回道:“這詔書第一句話中的任何一個字,先用醋塗抹其上,再用草麻油塗抹其上,再用烈酒,最後用水塗抹其上,到時候出現的情形,諸位自然可看出是這詔書真是假。”

“放肆!這份詔書乃先皇所書,玷污詔書就是對先皇大不敬,其罪當誅!”寧夙謹額上青筋暴突,好不容易抓到寧夙昊這麼一個錯處,他一定不能放過寧夙昊。

哪怕只是有這樣一個想法,寧夙昊的死罪也定了下來。

“我這樣是大不敬,所以我敢用自己的項上人頭來做擔保。如果這份詔書是真的,我就獻上自己的人頭,以向先皇謝罪。可若這份遺詔是假的,那麼我一定會用手中這把寶劍,斬掉你這個弒父奪權的畜生!”寧夙昊冷聲說着,果然就將手中那把寶劍橫在了自己的脖子上,一副大義凜然的不畏死模樣:“寧夙謹,我敢賭上自己的人頭。那你敢不敢,用我說的方法來處理這份詔書,當着諸位大臣、王叔的面,讓他們看看,這份詔書是真是假?”

一衆大臣你望望我,我望望你,眸光都是一陣閃動,分明已經相信了寧夙昊的說法。

傳位詔書的材質、書寫詔書的墨都是特製的,如果這份詔書是真的,那麼經過寧夙昊說的手法的處理,其上的字跡是不會有一丁點變化的。

“賭!”寧夙謹咬牙切齒地吼道,至此,他的心裡還報着很大的希望,因爲他篡改這份遺詔時候,所用的墨正是書寫詔書專用的墨。

他心裡認定,寧夙昊一定不會揪出他的假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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