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芊珞去給燕星闌和蘇若語請安的時候,已是日上三竿之時。
陸芊珞心裡懊惱不已,今天是她嫁入燕王府的第二天,她本該早起給燕星闌和蘇若語這對公婆奉茶的,結果沒想到竟是拖到了這樣晚。
待陸芊珞急匆匆地趕去正堂的時候,燕星闌和蘇若語還在其中等着她呢。
見此,陸芊珞連忙收斂情緒,幾步上前向燕星闌和蘇若語兩人行了跪拜之禮:“兒媳陸芊珞拜見父王、母妃。”
同一時間,和陸芊珞同行的燕墨燁也跪在了燕星闌和蘇若語兩人面前:“拜見父王、母妃。”
“好。”燕星闌和蘇若語兩人皆是溫和地笑着,沒有一點父母輩的架子,更沒有一點責備陸芊珞來遲的意思。
至此,陸芊珞心中才微微一鬆,從紫竹手中的盤子裡端出一杯茶來,雙手呈到了燕星闌面前:“父王,請喝茶。”
燕星闌笑容滿面地將面前的茶杯接下,這杯兒媳婦茶,本是輕抿一口即可,可燕星闌卻將其中茶水一飲而盡,以示他對這個兒媳的滿意。
至此,陸芊珞又重新端出一杯茶,呈到了蘇若語的面前:“母妃,請喝茶。”
和燕星闌一般,蘇若語也是將茶杯中的茶水一飲而盡。
這時,陸芊珞終於鬆了口氣,這兩杯媳婦茶總算是完成了。
шшш¸тTk дn¸¢〇
雖然早就知道燕星闌和蘇若語是什麼人,她還是怕他們會責備她的遲到,不管什麼原因,她終究是做錯了。
“芊珞,以後我們就是一家人,這燕王府就是你的家。燕王府裡就我們一家人,沒有那麼多繁瑣的規矩,而我和你母妃向來又不在意這些繁文禮節,希望你莫要太過拘謹。”燕星闌說着,從袖中拿出了一個紅包遞到了陸芊珞面前。
“謝謝父王。”陸芊珞接過紅包,面上謝過燕星闌,心裡亦是有些感激。
燕星闌這番話是告訴她,他們一點都不在意她今天的遲到,讓她不要放在心上,將這燕王府當成她的依仗,當成她真正的家。
“芊珞,這地上涼,快快起來吧。”這時,蘇若語起身過來,親自將陸芊珞扶了起來。
蘇若語拉着陸芊珞的手,從紅曼手中接過一隻手鐲,欲要爲陸芊珞戴上。
陸芊珞見那手鐲上閃耀着一層瑩瑩的水色光華,分明就是水清月的另外一隻手鐲。
原來,蘇若語已經將這手鐲找回來了。
是以,陸芊珞便要將手收回來,卻被蘇若語發現按住了她的手:“芊珞,這水清月的一隻當初五妹送給了你,如今我再將這另外一隻送與你,以後,你便是我和星闌的兒媳婦,是燕家的媳婦。”
“母妃,這水清月是你和父王當年的定情信物,我不能要。”陸芊珞深知水清月這兩隻手鐲對燕星闌和蘇若語的意義,所以纔不想奪人所好。
蘇若語卻是輕柔笑道:“芊珞,正是因爲水清月是我和星闌的定情信物,所以我纔要將它們交給你,這是燕家的傳家之物,自然要交給我燕家的媳婦一代一代傳下去。而且,母妃還希望你和燁兒能如我和星闌一樣永遠恩愛,白首偕老,不管遇到什麼阻攔,都最終能一起走下去。”
“謝謝母妃,芊珞一定會將水清月珍視如生命的。”蘇若語如此之說,陸芊珞便不能再拒絕,只能任由蘇若語將那隻手鐲戴到了她的手腕之上。
可是在聽到蘇若語那句“一代一代傳下去”的時候,陸芊珞的臉便突地紅了。
從今以後,她便是燕墨燁的妻子,擔負着爲燕家延續香火的責任。
看到這般的陸芊珞,蘇若語和燕星闌兩人相視一笑,都在彼此的眼中看到了欣慰。
看來他們的兒子果然是將他們的話放在了心上,正在很努力地在讓他們能早日抱上孫子、孫女呢。
望着這般的陸芊珞,燕墨燁的嘴角不自禁地勾起了一道弧度,他的娘子又害羞了呢。
向燕星闌和蘇若語奉完茶,幾人說了一會話,燕星闌便對燕墨燁和陸芊珞道:“燁兒、芊珞,你們一會便進宮謝恩去吧。”
“是。”燕墨燁和陸芊珞同時回道。
燕墨燁和陸芊珞的婚期雖是自己定下的,卻是皇上下了聖旨賜婚,張貼了皇榜昭告天下的;還有他們的喜服,皆是皇上所賜;還有陸芊珞出嫁的全人皆是皇上所定……
這些,可都是所謂的皇恩呢。
如今他們成了親,自然是要進宮感謝皇恩的。
進宮謝恩,自然是要盛裝華服,是以燕墨燁和陸芊珞回了房一番梳洗打扮,才擺着燕王世子的儀仗進了宮。
燕王府的馬車駕得很穩,加之馬車很是寬敞又鋪着軟席錦被,坐在馬車裡如同坐在房間的牀榻上一般舒適。
是以,在馬車的前行中,陸芊珞很快就覺得眼皮有些沉了。
看着陸芊珞昏昏欲睡的模樣,燕墨燁勾脣一笑,伸手將她攬入了懷中,柔聲輕語道:“娘子,若是困了便睡一會吧。”
陸芊珞睜開眼眸看了燕墨燁一眼,便依在了他的懷中安心地睡了過去。
從昨日到今日,她實在是累壞了,便是用了藥物解乏除痛,可她還是好累呀。
一覺醒來,陸芊珞發現自己還依在燕墨燁懷中,只是他們乘坐的馬車似乎靜止了下來。
“相公,怎麼馬車停了下來,我們已經到了皇宮了嗎?”陸芊珞不禁問了一句。
“是的,娘子,我們到了。”燕墨燁點頭。
“那我們快下馬車吧,早些找皇上謝恩去。”陸芊珞道。
燕墨燁笑道:“娘子,不急,我們如今還沒有進皇宮呢。”
陸芊珞有些疑惑,她感覺自己這一覺睡得很舒服,想來睡得時間不短呢,可他們竟是還沒有到皇宮嗎。
這樣想着,陸芊珞挑起了馬車的側簾,看了看外面的天色。
這時,陸芊珞的神色頓時一變,外面的天竟是已經開始黑了起來。
“相公,難道我們的馬車在路上壞了?”陸芊珞不解,平日從燕王府到皇宮,最多隻有半個時辰的車程,可今日算起來他們在路上都走了有兩個多時辰了纔到了皇宮,馬車壞了是唯一的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