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什麼人,爲何要在這裡攔路?”青木子一臉敵意地瞪着賢太妃,絲毫不掩飾自己眼中的怒氣。
青木子是看出了賢太妃衣着華麗、身份非常,可是這又如何,他不管她是誰,她使得他的心舒不開心,他就敢罵她。
同一時間,青玉嘉和燕昱柯兩個小人也是不悅地盯着賢太妃,高昂着腦袋,神情冷冰冰的,人雖小氣勢卻不小,大有一副賢太妃敢欺負雲氏,他們就會衝上去給賢太妃顏色瞧瞧的陣勢。
賢太妃沒有說話,茹林卻是蹙起了一對眉頭:“放肆,你竟敢對太妃如此無禮!”
“太妃?”青木子一愣,繼而想起了陸芊珞告訴他那些有關淮洲城的事情,便猜出了賢太妃的身份。
賢太妃,是這淮洲城的淮洲王寧夙旭的母親。
“哼,太妃又如何?她做她的太妃,又與我有何關係?”青木子冷聲道,一點都不將賢太妃放在眼裡。
莫說只是一個太妃,就算是這普天之下的皇上全部都站在他面前,他也不會多看一眼。
“你,你大膽……”看着青木子對賢太妃沒有半點尊重的囂張態度,茹林再次冷斥一聲。
“我大膽又與你有何關係?我們要從這裡過去了,不要擋路!”青木子冷哼一聲,繼而便牽着雲氏,另外一手則是牽着青玉嘉和燕昱柯就要離開。
青木子帶着雲氏和青玉嘉、燕昱柯已經走出了一段距離,卻聽到身後響起了一道聲音。
“心舒。”
聽到這句,青木子頓時頓住了腳步,因爲心舒正是雲氏的名字。
青木子回過頭來,就看到叫雲氏名字的正是賢太妃。
青木子皺起眉頭,賢太妃爲何會知道雲氏的名字?
過去的事情太痛苦,雲氏從來沒有和任何人說過,這個任何人不但包括青木子,也包括了陸芊珞。
哪怕是陸芊珞,也只知道雲氏和賢太妃曾經是閨中好友,知道當年賢太妃和季銘嶽算計了雲氏,使得雲氏成爲了陸軒宇的四姨娘,至於其餘的,陸芊珞也是不知道。
雲氏本來很恨賢太妃,又不知道該如何面對她,這個時候突然就有了勇氣。
這個時候,雲氏亦轉過頭來,直視着賢太妃的目光:“樑慧嫺。”
是樑慧嫺,不是賢太妃。
雲氏知道樑慧嫺是賢太妃,可是她卻不再是寧延國的百姓,自然無需敬她。
“陸芊珞,你……”聽着雲氏竟然直呼賢太妃的名諱,茹林的臉色更是沉了下來。
茹林話音才落,雲氏就看了她一眼糾正道:“姑娘,你認錯人了,我不是陸芊珞,而是她的母親。”
“你,你是陸芊珞的母親?”茹林驚訝地張大了嘴巴,她是知道陸芊珞是年近二十的,而眼前這個長得很像陸芊珞,看起來只有二十來歲的女子竟然是陸芊珞的母親麼?
這個時候,茹林才察覺到了雲氏和陸芊珞的不同,知道她們是兩個人,陸芊珞的眉宇間總是有着一股淡然處世的傲氣,可是雲氏的身上卻是另外一種恬淡的氣息。
哪怕知道陸芊珞和雲氏不是同一人,茹林卻沒有辦法將這兩人想象成母女。
即便不是一個人,這樣小的年齡差,不應當是姐妹比較合適嗎?
“心舒,這麼多年不見,你一點都沒有變。”賢太妃頗有感觸地感嘆了一句,聽起來和雲氏好似多年不見的好友一般。
這話,賢太妃說的是雲氏的性子,說的也是雲氏的容顏。
雲氏向來這樣恬淡,一副與世無爭的模樣,哪怕是自己如今貴爲賢太妃,雲氏都沒有一句奉承的話,甚至還對她直呼其名。
而云氏的容顏,這二十多年過去了,本該年近四十的她看起來卻如同二十歲的女子一般。
哪怕是賢太妃,都有些驚訝,以她的身份都保養得不如雲氏這般好。
聞此,青木子有些意外,原來這個賢太妃和心舒早就認識了?看賢太妃這般模樣,兩人認識的時間似乎並不短。
“樑慧嫺,這麼多年,你卻是變了不少。”雲氏的聲音很是冷淡,一點都沒有閨中好友多年不見的熱絡。
感受到雲氏言語中的冷淡甚至恨意,賢太妃的面色微微一變,她幾乎忘記了當初對雲氏所做的事情。
是呀,先皇死了這麼多年,她都快忘記自己曾經是先皇的妃子了,更是忘記了當初在宮裡看到的那幅畫,忘記了她曾經忌憚雲氏如虎狼。
先皇駕崩,她無需再怕先皇會知曉雲氏的存在,她的兒子最後沒能登上皇位不說,如今只守在這淮洲城。
或許是因爲如今的形勢變了,導致賢太妃的心境變了,此刻再見雲氏,她有些後悔曾經對雲氏做的那些事情。
甚至在賢太妃的心裡,隱隱希望雲氏可以原諒她,她當年會那樣做也是有苦衷的,也是迫不得已的,更何況如今雲氏過得這樣好,應該將過去的事情忘記得差不多了吧。
想到這裡,賢太妃的嘴角露出了一道親近的笑容:“心舒,沒想到我們多年不見,如今卻在這裡碰到了。心舒,既然你來了淮洲城,不如多停留幾日時間吧,我帶你到處遊玩遊玩如何?”
賢太妃目含期待,雲氏的聲音卻依舊冷淡:“遊玩倒是不必了,不過我有些話想和你聊聊。”
看着雲氏這般神情,賢太妃完全可以猜到她要和自己聊什麼,是以並未拒絕:“好。”
在賢太妃看來,要想讓雲氏原諒自己,就必須先將當年的疙瘩解開,聊聊當年的事情是必須的。
同時,賢太妃望着茹林吩咐道:“茹林,你快去準備準備,在清竹居里給我們準備一間上好的雅間。”
茹林一愣,怎麼賢太妃和陸芊珞的母親不但認識而且關係這樣好麼,賢太妃和她只是聊聊,就要找清竹居的上好雅間嗎?
要知道,清竹居可是淮洲城最好的酒樓。
“快去吧,還愣着做什麼?”看着茹林愣神的模樣,賢太妃不禁催促了一句。
“是,奴婢這就去。”茹林反應過來連忙應聲。
待到走出了一截後,茹林纔是面色大變,因爲此刻她纔想起陸芊珞的生母似乎是應該去世多年的了,可是如今卻好生生地活着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