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藍若斐大有越描越黑的勢頭,明大少頭疼地輕撫額頭,認命地拿起桌上的車鑰匙,這場大火,若是他不出現,八成也是滅不了的了。
原本就理虧,藍若斐自然是不敢光明正大跟太后頂撞的,那樣只會激化矛盾,不僅如此,以後她在明家就更難生存了。可是瞧着地上那些碎片,看上去似乎還真挺貴的……
扯出一抹心虛的笑容,她用盡可能平靜的語氣說:“那個,您看吧,這事兒呢我覺得茜茜也有責任,可是您也有不對的地方,是吧?很多事情不如換個角度去看看,興許就會發現問題的所在了……”
不耐煩地一揮手,秦蓉方不可思議地看着她,“你是腦子有毛病是不是?!好歹我也是你的婆婆,你怎麼能胳膊肘往外拐?我告訴你,這個人立刻從我們家的房子滾出去!我可不會承認有這麼丟人的親家!瞧瞧她這什麼打扮?是個學生該穿的嗎?穿成這樣是想幹什麼?我看她怎麼都不像個好女孩兒!”
這姓藍的恐怕都是這個德性吧?只怕這做姐姐的當初也是憑着這些個狐媚手段去**他們家老大的,不然怎麼會鬼迷了心竅,和這麼個女人結婚?
怎麼看都不搭嘛!
念着她是名義上的婆婆,又是個長輩,藍若斐一直都在忍氣吞聲,不想跟她一般見識,可是她說的話卻讓人難以忍受。
沒錯,藍若茜這樣的穿着的確不合時宜,即使是在家裡,也是欠妥的,但她也是今天才看到啊,都沒來得及去教育妹妹,劈頭蓋臉就被人教訓了。而且說這話句句都冷嘲熱諷的,就因爲他們家有權有勢又有錢,所以就可以肆意妄爲地踐踏她們的尊嚴?
還有,什麼叫“胳膊肘往外拐”?她和茜茜纔是一家的好不好?!要不是爲了給父親治病,她纔不屑去和那花名在外的明大少搭上關係呢!再說了,當初還是他丫的來求她,這才“勉爲其難”答應的。
頓時,藍若斐的小宇宙也瀕臨爆*發邊緣了,她也不是吃素的!
不服氣地上前一步,擡起下巴倔強地據理力爭,“茜茜是有很多缺點,這個年紀的孩子大都如此,我想您興許和社會脫節太久了。當然,我會勸說並且教育她,不會讓她誤入歧途,可是您再怎樣也不該動手打人吧?即使是明政委在這兒,都不見得贊成您的做法。”
說這話的時候,一邊開車往回趕一邊用手機實時看着監控錄像的明大少一字不漏地全都聽到了,脣角不禁得意地彎起。
行啊,這女人,越來越有本事了,瞧她把太后氣得,頭頂都快冒青煙兒了。不錯不錯,孺子可教也,指不定再磨練一段時間,她完全可以獨立對抗太后了,這樣纔是他明可帆的老婆嘛!
奇怪,爲什麼現在他會對藍若斐這個老婆的身份接受得如此自然?甚至有想過,如果哪天她提出要結束協議關係,他要用什麼法子耍賴,繼續把她留下來。
這好像還是咱們明大少頭一回受到感情的困擾,尤其對着的還是一個什麼都不懂的小白兔。唉,路漫漫其修遠兮啊!
秦蓉方那要強的性子是容不得別人頂撞半句的,還是個晚輩,你說做媳婦兒的把婆婆氣得七竅生煙,這算什麼事兒啊?回頭她得好好說說老大才行,這樣的女人怎麼可能做老婆,相處一輩子?
當下也顧不得什麼貴婦形象了,叉着腰擺出標準的茶壺狀,利用身高的優勢,居高臨下地睥睨着藍若斐,“你這腦袋裡裝的究竟是什麼?你知不知道我們倆是什麼關係?”
本想教育教育她,轉念一想,這才結婚多久,就敢頂撞婆婆了,往後還了得?倒不如勸老大跟她離婚算了,反正他們結婚的事兒也沒多少人知道,無所謂。
“罷了罷了,我現在只問你,這個打碎的花瓶要怎麼辦?撇開它本身的價值不說,這還是我們秦家的傳家之寶,其中的特殊意義不是一般東西能比擬的。”好整以暇地冷眼看着藍若斐,看她能玩兒出什麼花樣來!
這下藍若斐也徹底懵了,剛纔她的注意力全都放在妹妹闖禍被打這件事上,完全沒有想到,地上還躺着花瓶的屍體……
身上那冷汗都快將衣服打溼了,她知道,明家的很多東西,終其一生,她都掙不來那個錢。看明大少的那堆衣服就可見一斑了,哪件兒不是奢侈品?一雙鞋都要七、八千,真心敗家!
杵在一旁的藍若茜看這架勢不對,更是怕得低聲哭了起來。
她平時不過就是裝出一副跩跩的樣子,真遇上惡人了,不管氣場還是經驗上,明顯就不足。更何況對着的是秦蓉方這麼犀利的角色?
就在形勢僵持不下的時候,那道玉樹臨風的身影出現在玄關處--
“喲嗬,今兒吹的什麼風?秦處長居然還大駕光臨了?稀客稀客!”跟平時一樣的戲謔口吻,從那張表情輕鬆的俊臉上看不出任何意圖來。
見到重點人物出現,秦蓉方和藍若斐居然同時都拔腿朝他迎來,火急火燎的樣子,倒像是兩個鬧彆扭的孩子,急於要找家長告狀。
年輕就是有優勢,藍若斐率先衝到了明大少的跟前,扯着他的衣袖,苦着臉說:“茜茜打破花瓶了,你快救救我們啊!”泫然欲泣的小臉,我見猶憐,瞬間就將明大少的心裡塞滿了棉花,軟軟暖暖的。
聞言,明可帆低下頭靠近她,用只有他們倆才能聽到的聲音說:“來,親一下,本少就拯救你於水深火熱之中。”說完還真是把俊臉湊過去了,眼中沒有半點兒開玩笑的意味。
看着近在咫尺的臉龐,藍若斐都快要哭出來了,這母子倆都是不肯吃虧的主兒,老媽逼着要賠償,兒子還不肯慷慨相助,開口全都是談條件。
迫於無奈,她唯有“割地賠償”,若是一個吻能換來妹妹平安無事,那就忍了!
踮起腳尖扶着男人的胸膛,將自己的菱脣送上,就在快要碰到明可帆側臉的時候,他居然就那樣把頭轉過來,四片嘴脣就火熱地碰到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