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0章 全家總動員

是可忍孰不可忍,一個大老爺們兒,被別人怎麼說都無所謂,但是連老婆都被人這麼當街抹黑,他如果再不做點兒什麼,還配做人老公嗎?!

秘書張雨璇也是頭一回見到他發這麼大的火,自然知道事情不簡單,老闆這火氣只怕一時半會兒是滅不了的了。趕緊聯絡公關部,讓他們儘快安排發佈會的事兒,自己就打起十二分精神,千萬不能在工作當中出了什麼差錯,以免撞到槍口上。

明家的飯桌上,一向都遵守“食不言,寢不語”的規矩,是以這天由明政委親自打破陳規,讓藍若斐也很是驚訝。

“事情進展怎麼樣?子航那邊有新的線索嗎?”一手端着飯碗,一手夾菜,眼睛卻瞟了明可帆一眼。言簡意賅,卻威嚴十足。

明大少停下筷子,正色道:“有,就在許沁柔跌落山腳的位置,發現有兩道明顯的滑倒痕跡,根據鞋印對比,應該就是她本人留下的。還有法證人員做過模擬測試,如果是自己滑倒,和被人推下去,着地的姿勢應該有所區別。”

聽到這句話,所有人都不約而同地將目光集中到他身上,“經過合理的物理學推測,許沁柔應該是死於他殺。”

客廳裡靜得連一根針掉到地上都能聽得一清二楚,大家都震驚不已。誰都沒有想到,許大小姐竟然會以這樣的方式草草結束了她的人生。

藍若斐就更是驚得連筷子都掉到了桌面上,“會是什麼人這麼恨她?多大的仇恨非要殺人啊!而且還專門挑了你新項目的工地,我覺得那人八成還是衝着你來的。帆,你最近出入都要格外小心啊!”

是得有多喪心病狂,纔會歹毒到要用一個人的生命,去向另一個人來挑釁?!許沁柔是無辜的,她不過就是喜歡明可帆,難道這也有錯嗎?這就要成爲別人嚮明大少選戰的有力武器?!

太可怕了!藍若斐只覺得自己渾身的血液都要凝固了,這人是心理*,還是根本就冷血無情?只怕這還只是個開始,如果他(她)的目標真是明大少,那就一定不會善罷甘休。

“可帆啊,你仔細想想,到底是什麼人要對付你?要是心裡有個懷疑的對象,那就趕緊告訴子航,千萬別藏着掖着。只要那人一天沒有抓到,你就很危險啊!”秦蓉方也是被嚇得臉色蒼白。

饒是她見過的風浪再多、再大,也沒有這麼血腥的,現在受到威脅的是她最疼愛的大兒子的生命,她又怎麼能不緊張呢?

這事兒對於明家來說,不異於烏雲罩頂,誰都不會袖手旁觀,更不會讓明可帆獨自面對那樣的危險。幸福的一家子,有史以來面臨最嚴峻的挑戰,對方是男是女都不清楚。

不想讓大家跟着提心吊膽,明可帆不以爲意地聳了聳肩,“我沒有任何的可疑人物能提供,你們也知道,做生意這玩意兒,談得來的就考慮合作,沒有緣分的也就算了。我從來都不會強求什麼,更加不可能因爲生意就跟人結怨。”

沉吟了一會兒,藍若斐擔憂地問道:“那……會不會是你在執行任務的時候得罪的人呢?”從他身上留下那幾道疤痕就不難猜出,他每次的任務都有一定的危險性,顯然目標人物也絕非泛泛之輩。

若是任務完成了,那指不定人家懷恨在心,東山再起的時候,或者是同夥來尋仇呢?一時之間,電視劇裡頭那些個可怕的畫面和場景全都涌上了腦海,她的手指都在不由自主地輕顫着。

她不怕死,但如果可以選擇,她寧願被人威脅的那個是她自己,而不是明可帆。往往在面對危險的時候,當事人興許還沒有旁觀者那麼提心吊膽,關心則亂啊!

果斷地搖了搖頭,明可帆幾乎立即就否定了她的猜測,“不會,組織裡自然有一套行事的規矩,我們多半都不會以真實的面貌和身份去執行任務,所以這個可能性基本不存在。”

況且每回的目標人物,不是被判終身監*禁,就是直接斃命,哪兒還有這麼多人來尋仇?就算同夥要報仇,也是不得其門而入,組織裡有專人會將他們這些記錄全部都抹掉。

一直都沒有說話的明振軒,突然開了口,“哥,要不,最近我去公司坐鎮吧!你還是多留在家裡陪陪若斐好了,聽媽說,過兩天不是要去做產檢了嗎?公司的事兒交給我吧!”

非常時期,他如果都不能站出來主動承擔,那真心不是個爺們兒。不過他也太不了結老哥的做事方式,就算明知道一踏出門口會被敵人的機關槍掃射,他也絕對不會做出任何畏縮的行爲舉止。

“沒這麼誇張,難道你們還想找人二十四小時跟着我不成?別忘了我是做什麼的,槍林彈雨或者暗殺鬥毆,什麼場面我沒經歷過?我就不信對方能奈得了我什麼何,你們別自己嚇自己,事情還沒那麼嚴重。子航那邊已經在做事兒了,相信很快就會水落石出。”明大少隨手握住藍若斐的小手,卻被那冰涼的溫度嚇到了。

環視一週,淡笑道:“好了,不說這個問題了。後天我會召開新聞發佈會,將該解釋的說清楚,我是不會向這些莫名其妙的人低頭的。你們都別放在心上,每天該幹嘛就幹嘛去,沒必要受影響。”

轉過頭嗔怒地橫了藍若斐一眼,“尤其是你,少胡思亂想,你老公是這麼容易被人打敗的嗎?你呀,最好把心再給我放回原位,吃好睡好,給我生個白白胖胖的寶寶就成了。”

接收到兒子的暗示眼神,秦蓉方也急忙幫腔道:“是啊,若斐,你別想太多,可帆都這麼大的人了,什麼場面他沒見過?他能處理好的。”

任由他握着自己的手,藍若斐輕咬了一下嘴脣,“我想和你一起出席新聞發佈會。”

“不行!”

“不行!”

“不行!”

這下,母子三人異口同聲地回絕了她的要求,完全都不需要經過思索。外邊兵荒馬亂的,兇手還沒找到,甚至連個列入嫌疑範圍的對象都沒有,怎麼可能讓她一塊兒去冒險?

不等藍若斐繼續開口,秦蓉方就已經開始碎碎唸了,“若斐啊,現在的情況不太平,你就交給可帆去應付好了。再說,你還挺着個大肚子,行動都不方便,你又何必折騰呢?乖乖待在家裡好了,這兒安全得很。”

用小鹿斑比似的眼神看向身旁的男人,無辜極了,藍若斐用手指不動聲色地撓着他的掌心,悄悄給他暗示,希望他能答應自己的請求。

誰知明大少就跟鐵了心似的,“別的事兒我都能依你,唯獨這個不行。”這跟豎起一個靶子,給對方瞄準有什麼分別?他絕對不會讓老婆孩子陷入極度危險之中。

求助般看向大家長,藍若斐別無他法,“爸,我只是想讓公衆,也是讓那個人知道,他(她)的把戲是很無聊的。就算鬧出人命,外加散播謠言,也不會影響到我們夫妻之間的感情。我也想告訴所有人,可帆不是一個人在戰鬥,他的身後,還有我們幾個強有力的支持。”

她不能再躲在明大少的身後,安然享受着他給予的幸福安定生活,是時候該做點兒什麼了。

這個建議出乎意料地得到了明政委的支持,他的眼中有明顯的讚許之色,“不錯,我覺得若斐的想法很正確。發佈會那天,我們全家都要出現,一起去爲可帆打氣。我就不信了,邪還能勝正?從來都沒有這樣的道理!”

聲音中氣十足,擲地有聲,聽着都覺得振奮人心。讓藍若斐不禁暗自感嘆,不愧是做政委的,老爺子一開口,就是一套一套的。

只是回到房裡,明大少的臉色還是一片沉靜,雖然不至於很難看,卻讓熟知他性格的藍若斐明白,他這是在生悶氣。

討好似的走過去主動幫他捏肩膀,“親愛的,你還在生氣啊?別這樣嘛,人家也是想跟你共進退啊!你就當做是帶我去見識見識就好了。”

沒好氣地轉過身瞪她,“你要見識,等事情結束了,我專門給你開一個好不好?就是你想開演唱會,我都能立馬給你舉辦,你怎麼就非要在這個當口湊熱鬧呢?”

本來找了個性格倔強的女人就夠鬧心了,這會兒還不聽話,氣得他肝都疼!

“瞧你這話說的,我也不是單純去湊熱鬧啊!我就是要讓所有人看看,我們的感情有多好,不管別人如何惡意中傷,我都會堅定不移地站在你身旁。”藍若斐始終覺得自己的舉動是可以被理解的,就不知道爲什麼這男人要生氣生這麼久。

一時氣悶,她也開始耍個性,走到*的另一邊,氣憤地坐下。雖然她控制了力度,但是質量挺好的*墊還是彈起好幾下,這讓明可帆當即就繃不住臉了。

緊張地繞到這一邊,將她從上到下都檢查了一遍,“沒事兒你生這麼大的氣幹什麼?萬一傷到身子怎麼辦?動作慢一點兒啊!”

冷汗都被她給嚇出來了,不過這貼心的舉動還是讓藍若斐覺得很窩心。從知道她懷孕到現在,明可帆依舊將她放在首位,而不是孩子。就連有時候她做出一些相對有危險的行爲,他首先開口關心的也必然是她的身體。

有這麼個真心疼愛她的老公,還能不知足麼?

“你要是真的疼我,你就依我嘛!”知道他的軟肋是什麼,藍若斐順勢抱住他的胳膊,“不讓我去,就表示你不愛我了。你說,到底讓還是不讓?”

得,這無賴的招數也真夠狠的,話都說到這份兒上了,如果明可帆還敢說個“不”字,那不就是自尋死路嗎?橫豎這女人是挖好了陷阱讓他跳,答應是死,不答應死得更快。

所以,無奈地嘆了一口氣,他*溺地捏了捏藍若斐的鼻尖,“好了好了,我怕了你了。不過你要答應我,那天一定不能離開我的視線範圍,如果連這都做不到,那就一切免談。”

重重地點了點頭,藍若斐回答得很乾脆,“嗯!你放心吧,我絕對不會拖你後腿的。”

到了新聞發佈會那天,明家上下還真是全家總動員了,不但全體出席,秦處長還不知道打哪兒弄來的親子裝。一件明黃色的t恤,上邊印着充滿正能量的圖案,就連明政委都毫不例外地穿上了。

現場已經被閆子航安排的人手裡三層外三層地包*圍着,當然,全都換上了便裝,任誰都看不出來,到底是不是警察。

明可帆牢牢牽着藍若斐的手,小心地攙扶着她走上臨時搭起的舞臺,照顧她坐好後,這才拉開她旁邊的椅子坐下。

明家其他人和警方的發炎人也依次入座,臺下的閃光燈一直都在閃個不停,甚至已經有記者迫不及待地開始高聲提問。

在明可帆眼神的示意下,他的秘書張雨璇拿起話筒,“各位麻煩安靜一下!今天的新聞發佈會正式開始。首先,有請明總裁發言,請大家保持現場的安靜,稍後我們會安排另外的時間讓大家提問,希望各位媒體朋友能夠配合。”

雖然急於尋找資料,但是記者們好歹也有點兒素質,聽了她的話立馬就靜下來了,偌大的會場,就只聽得到相機快門的聲音。

“非常感謝大家今天賞臉來到發佈會。我要說的就是,許沁柔小姐發生那樣的事兒,我們全家都感到很遺憾,畢竟是相識這麼多年的朋友。事情的真相如何,會有警方去跟進調查,希望大家不要做胡亂的猜測。至於我本人,我可以在此鄭重聲明,我的確和許沁柔小姐是普通朋友的關係,就連單獨吃頓飯都沒有過,那些失實的報道希望能就此打住。”

“不負責任的胡編亂造,不只是詆譭了我和許沁柔小姐之間單純的關係,更是不尊重死者。還請大家能摸摸自己的良心,舉頭三尺有神明,凡事都要問心無愧纔好。現在再來說說關於我太太的謠言,那些惡意的中傷,我已經開始收集證據,近日就會委託律師通過法律途徑,以誹*謗來提出控訴。我明可帆今兒就撂下話了,要怎麼寫我,隨便,我從來都不在乎別人說什麼。但是請你們不要針對我的太太,哪怕只是說了她一個字兒的壞話,我都定當追究到底。”

“我要說的就這麼多,爲了不耽誤大家的寶貴時間,接下來的提問環節還請加快速度。因爲我太太目前的身體狀況不適合坐太久,希望各位見諒!”

說這些話的時候,他始終都是一臉平靜,條理清晰,看不出有任何的破綻。言辭也很客觀,既沒有刻意要爲自己開脫,更沒有指出,以往都是許沁柔在一廂情願。

正如他剛纔所說的那樣,逝者已矣,爲什麼連最後的一點兒尊嚴都不能留給她呢?

很快,在張雨璇的安排下,國內一家有名的電視臺便有記者提問了,“請問明總裁,今天特地召開這個新聞發佈會,是擔心近日來的傳聞會影響到l。k集團的聲譽嗎?”

“不,完全是以我的個人名義召開的。”擰開礦泉水瓶蓋,將瓶子遞給身旁的女人,明可帆面無表情地答道。

“那此次的案發現場正是貴集團的新項目工地,這會不會導致該項目擱置下來呢?”

“不會,根據警方的要求,我們只是將現場封*鎖,暫時不要破壞而已,不影響整體的工程進度。先生,你已經問了兩個問題了,還是把機會留給其他媒體朋友吧!”不想過多談論尚未完全公開的項目細節,明可帆的脣角微微彎起,這通常是他即將動怒的徵兆。

換了一位娛樂雜誌的記者,“請問明總裁,您剛纔也說要尊重死者,爲什麼您會選在這個節骨眼兒上撇清和許沁柔小姐的關係呢?是不是擔心我們媒體會緊追不捨,給您帶來更多的負*面新聞?”

這問題讓明大少發笑,“怎麼,你覺得你們這些八卦雜誌給我添的麻煩還少嗎?你們藉着我,也撈了不少錢了吧?我以前懶得跟你們計較,那是我無所謂。但今時今日的明可帆是有家室的人,還將要做爸爸,我不希望有任何傳聞給我的家人帶來困擾。”

“下一位。”

他討厭太過自以爲是的人,尤其是這些個像狗仔隊一樣煩人的娛記,捕風捉影的本事可不小。隨便一張照片就可以編出一個精彩的故事,一句話到了他們那兒,可以無限擴張無限想象。總而言之,不把你抹黑,弄得面目全非就不會罷休。

“我想請問明太太,近日來關於您的全都是負*面新聞,今天您出席發佈會,是想爲自己正名嗎?對於您原來的同事說您和牧總裁的事兒,您是否認同?”

“我可以證明,那是謠傳。”聲音從衆人的身後傳出,一抹高大的身影背光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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