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週五下午沒課,薄雲在回紫雲別苑之前,抽空去療養院看母親,把她的寫真照片沖印一張出來,還有宿舍四人的合照,拿給薄楓看。
“媽媽,看,這是大學宿舍的室友,都很可愛是不是?我們關係處得很好,像姐妹一樣。她們上課會幫我佔位置,人多的時候我們會輪流打飯,一起洗澡洗衣服,每天都很開心。”
薄楓感到欣慰,女兒在大學裡過得很好,這就是她最大的欣慰。今天繼續練習寫字母,薄楓仍然問BF?她最近常問,薄雲每次都滿嘴跑火車,說些半真半假的話,把寧致遠描述成天上有地下無的絕世好男人。
她掏出襯衫裡面的翡翠墜子給薄楓看:“媽媽,漂亮吧?我從小就夢想有一塊翡翠,像古典章回小說裡面那些大家閨秀一樣,戴個墜子,嬌俏可人。這是致遠特地買給我的,叫祥雲。他很喜歡我,真是打着燈籠沒處找的好男人。媽媽,他有空就會來看你的,他忙着上班賺錢呢,你看,他給我買衣服,買鞋子,買包,買書……總之,他把我照顧得很好,媽媽你放心,好嗎?”
薄楓無法言語,只是握着薄雲的手不鬆開。女兒還沒滿十九歲,這個年紀談戀愛是不是太早了一點?有錢男人十個有九個靠不住,那個寧致遠會不會是跟她玩玩而已?萬千思緒,只苦於無處訴說。
薄雲離開療養院,坐地鐵轉公交回到紫雲別苑,她前腳剛到,寧致遠也回家,一邊脫下領帶一邊問:“你怎麼沒叫小李接你?公交車不到別墅區門口。”他剛和小李開過會,當然知道薄雲是獨自上山的。
“我下午有時間就坐公交上山,順便散散步挺好的。”
寧致遠摟着她到頂樓露臺小坐,喝一杯咖啡,問她這一週在學校的情況。
“嗯,沒什麼特別的事,體育課本來機選中標上排球課,我想手腕怎麼能負擔這種強度呢,跟輔導員反映一下,他跟體育老師說情,把我調到體育舞蹈的課上了。”
“體育舞蹈,跳恰恰還是桑巴?”寧致遠饒有興致地問。
薄雲連忙搖頭:“不是國標啦,就是比較輕鬆的那種,類似韻律操,隨便扭扭,強度不大,我跟體育老師解釋我手腕現在不能劇烈運動,她說不要緊的,基本不會用到手腕的力量。”
寧致遠捏捏她的耳朵:“有男生嗎?會不會跟舞伴一起跳?”
“沒有,都是各跳各的,幾乎全是女生。”薄雲的耳朵燒紅,寧致遠吃醋起來要人命,上次罰她跪在地上爬已經夠難堪,她有幾個膽子再惹他一次?
“很好,你明白我在乎的是什麼。”
薄雲低聲抱怨一句:“你們美國人不是很開放嗎?就算男生女生一起跳跳舞又算什麼?”
“你敢再說一次?”寧致遠捏住薄雲的下巴,冰冷的黑眸凝視她。
她皺眉,好疼!
“我……開玩笑的啦!”
“記住,你的身體是屬於我的,只有我可以看,我能碰,別的男生哪
怕摸一下你的手都不行!”
薄雲看寧致遠並非真的生氣,不怕死地補一句:“那社交場合裡面跟男士握手也不行嘍?”
“薄雲,你!我看你是屁股癢!”
寧致遠抓住薄雲就壓在腿上,真打幾下,在臀上啪啪響。薄雲吃痛,連聲告饒。
“用英文說!你不是說我是美國人嗎!我聽不懂漢語!”
薄雲委屈地哭出來,只好大喊:“please spare me! please spare me!”
寧致遠放她下地,她滑落在地毯上,抱住寧致遠的腿,把眼淚都蹭在他的高級西褲上面,他嘆口氣揉亂她的長髮,沉默好一會兒,他一語驚人。
“傻瓜,我在乎你,所以才緊張。”這句自白從他嘴裡說出來,比雪崩還要震撼。
但薄雲不相信,他只是個控制狂,只想要獨佔她!他在等她迴應,等她說,她也在乎他的感受,所以她會潔身自好,只爲他綻放嫵媚的那一面。可是她只是沉默,趴在他膝蓋上,微微的鼻息讓他感覺有點癢。
該死,她就不能給點反應?
她擡頭,他一直凝視她,居高臨下,面若寒霜。薄雲心跳加速,又惹他生氣了嗎?他雙手捧住她不盈一握的細腰,抱她坐在身上。強烈的壓迫感讓她膽怯,這是危機四伏的情形,他的脣就貼在她的脖子上。寧致遠會不會是吸血鬼,張口一咬,她就小命不保?
“該說的話不說,不該說的廢話連篇!”他斥責。
“你想聽我說什麼?我不會甜言蜜語。”薄雲在他的逼視下,慚愧不已地紅臉,她真是個糟糕的情人,誇他帥誇他壯,這種話說一句會死啊?她很想彌補,可是不知會不會弄巧成拙。
“你該好好反省!很多事我可以教你,但有些事得發自內心,我不要聽違心的謊言。”
“我……我最想對你說的只有兩個字——謝謝!”
咦,難道不該是那三個字嗎?寧致遠曾在無數女人那裡收穫過那三個字,各種語言都有,爲什麼他會感到失望?薄雲沒有說。
他吻下去,內心的焦灼只能藉由慾望來紓解。她愕然,來不及呼吸已經窒息。他喜歡她的天真和笨拙,她胡思亂想的時候失焦的眼睛,她害怕的時候瑟瑟發抖的肩膀,她偶爾露出的少女嬌憨……都是他從未體驗過的新鮮。
他想把她變成專屬於他的娃娃,不讓任何別的污穢和瑣事叨擾她,讓她永遠光鮮亮麗。
“你是我的……”
她被他沙啞的呢喃灌醉,他的吻是毒酒,未飲先癡狂。他的胸膛好結實,他的手指好靈活,他的味道好迷人……她的理智一片片崩塌,露出被小心包裹的柔軟內心。
他含住耳垂吮吸:“只有我能這樣吻你,記住!”
礙事的衣服一件件剝除,外套、薄針織衫、圓領T、米黃色的小可愛……她的身體因爲緊張而緊繃,似乎每一次見面,她都在悄悄變化,不同的光
線不同的時間,她那張不施粉黛的臉都不一樣。而嬌軀被男人的體溫催發的玫瑰蓓蕾,逐漸綻放,飛快成熟,。
他肆意探索,她顫抖起伏。他老練地吮吻,她的脣舌是他貪戀的蜜糖。什麼時候她失去一切防備,任由他長驅直入?她沉淪於親吻的美好,忽略了他的武器多麼囂張。
“薄雲,說,我是你唯一的男人!”
她開張櫻脣,卻是失語,她倒抽一口氣,試圖躲閃,但被強壯的身軀壓制。他執着地追逼,要她失控,要她把整顆心都打開來,讓他看個清楚。
她近乎哭泣地喊:“是,你是唯一!”
心滿意足,粗魯轉爲狂熱,他的暴烈讓她無法承受,他在無言地愛着她,她明白嗎?
他抱着薄雲坐在雪白的大浴缸裡,溫熱的水流按摩疲倦的肌肉。
“孟琪雅帶你去玩,你覺得怎樣?”
“可以說實話嗎?”
“當然。”寧致遠輕笑,謹小慎微的小女孩啊!
“如芒在背,如坐鍼氈,如鯁在喉……”
寧致遠大笑起來:“跟着她有吃有喝,還能蹭到不少好東西吧?她很慷慨,你不喜歡她?”
“允許我不喜歡她嗎?在孟小姐面前,我覺得我就是小丫鬟,還是特別醜特別笨的那種,隨時可以被她踢兩腳趕出門去。”
“她不是一開始就是這種個性,十七八歲的時候,她也是個梳馬尾辮的天真女孩,也會彈兩支鋼琴曲,穿棉布裙子戴着草帽踏青。”
薄雲側身,躺在寧致遠懷裡,她黑緞般的長髮拂過他的胸膛,舒服得他想呻吟。
“我長大了不想變成她那樣,高跟鞋如匕首一般鋒利,鑽石的冷光能把身邊的人凍得打哆嗦。我還是喜歡穿布裙子和帆布鞋四處走,靠自己的頭腦和一雙手掙一碗飯吃。”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道路,你不必學她,更不必怕她。做你自己就好。”
“孟小姐是你的女朋友嗎?”
寧致遠撫摸薄雲滑膩玉背的手凝固三秒,才繞個大圈子,淡然回答:“我跟不少女人睡過,包括孟琪雅。但是,我從沒有過女朋友,你明白嗎?”
“我不懂。”
“所謂男女朋友,是基於兩個人之間的愛情而建立的關係。愛情不同於親情和友情,它是封閉的、獨佔的、深刻的。只有這種感情是兩個身體交付彼此,結爲一體。所以,它要求的第一點就是忠貞。在過去我沒有對任何女人忠貞過,孟琪雅也一樣。我們之間的關係是開放的,因此,我們不可能稱呼對方爲自己的伴侶。我這樣說,你聽懂了?”
薄雲咬脣苦思:“一點點。”
寧致遠嘆口氣,她還沒明白,她是多麼特別的存在。要給她一點提示嗎?
他附在她耳邊說:“自從你跟了我,我再沒和別的女人睡過,包括孟琪雅。”
她捂住臉,感覺到瞬間飆升的體溫,身體慢慢滑下去,妄圖藏到水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