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莫名其妙地沖出來就打我。」陳翔生氣地大呼小叫。
「然後你一怒之下也打回來?」
「哼!」
拜托,不是這麼幼稚吧,竟是這麼一個原因,陳沫沫無奈地聳肩。
「我也是擔心你啊,你什麼都沒交代就讓我幫你照顧小誠,我也會擔心呀。」就因為擔心,他才會去她家,結果門沒鎖,室內一片黑暗,房間傳出不明的聲響,他便追根究底,他還以為要發生命案呢,結果他看到的是金世成勉強陳沫沫的場面,他怎麼可能不管呢,不過當時的活色生香還是嚇了他一大跳。
「我……金世成的媽媽來找我了。」
「什麼?她有沒有說什麼?」
「沒什麼,就是拿了一份雜志給我看。」
陳翔沉默了,雜志的內容他不用問,也知道是什麼,因為雜志的內容他可是有幸全程目睹了現場。
「那天是大伯母的生日,我想世成也沒想到大伯母會突然頒布了這個聖旨吧!」陳翔俏皮地說道。
陳沬沫淡淡一笑,「不管如何,我確實不是她眼中的媳婦。」
看著她臉上難掩的憂郁,他開口安慰道︰「都已經有了小誠了,她還能如何呢?」
「不!」陳沫沫搖搖頭,「我不希望小誠成為被利用的工具。」
陳翔反駁道︰「不是工具,你想到哪里去了,我不是小誠的親生父親,你應該給小誠一個真正的身分,而不是父母離異的小孩。」
陳翔從未有過的嚴肅表情,震懾了她,她恍然大悟,她和冷如玉有什麼區別呢?兩人都是希望自己的孩子按照自己設計的路線走下去,卻從未想過這是否是孩子需要的?
她不僅剝奪金世成身為父親的權利,小誠連親生父親也不知道,有時候他的早熟讓她極心疼,而這一切是她造就的!這樣的她,和當初冷酷無情的冷如玉有什麼不一樣。
她也是這麼自私,將自己的想法放在了小孩的身上,希望小孩按照自己的想法來塑造全。她特意培養著小誠,希望他不要像金世成那樣懦弱,對母親唯命是從,沒有自己的個性,連喜歡的人都沒有辦法保護。
她做到了!小誠不是金世成,而她卻變得如冷如玉一般。
自責讓她紅了眼,陳翔看不過去,「你別難過,你知道的,我說話一向直來直往的。」
「沒有,謝謝你,陳大哥。」這句謝謝是發自肺腑,她在最困難的時候遇見了陳大哥,而陳大哥還絲毫不求回報地幫助她。
「傻丫頭。」沒說出口的是,他早早便認識了她,在她還不認識他之前。
表弟是一個內向的人,但性格多少是繼承了大伯母的性格,冷血冷情。
別人不知道金世成的性格,可他卻非常明白,從小便過于聰明,知道自己力薄,反抗不了母親,便順從母親,在這種情況下養成了金世成冷酷不愛說話的性格,只要是錢能解決問題,便會毫不猶豫地掏出錢。
因此,金世成被勒索了,也是毫不反抗地掏錢給勒索他的同學,但是私底下,他卻是運用他那聰明絕頂的頭腦,偷偷地解決掉那些找他麻煩的人,所以他這個表弟絕不是什麼懦弱的人,這都是演給別人看的。
當他無意看到表弟手機中女孩子的時候,他吃驚不已,表弟也有中意的人?
後來大伯母也知道了,也如他所想那樣,拆散了他們,而他以為表弟會展示他的真實性格,沒想到他竟服從了。
他一度以為那女孩說不定只是他一時的玩物,除了對他的做法不滿,也可憐那個女孩,所以他偷偷地幫助那個女孩。
他自以為是地認定了一切事情,直到無意間翻到了表弟書中的書簽,他才知道,表弟是真心愛著這個女孩。
此情無計可消除,才下眉頭,卻上心頭。
那一刻他才深刻意識到表弟的用情之深,即使金世成恢復以往的唯唯諾諾,可心中的情,卻早已刻骨銘心。
于是,在他知道女孩懷孕後,毫不猶豫地求婚,幾經波折,他與陳沫沫邁入禮堂,可他沒有私心,只是純粹將她當作妹妹疼愛,將小誠當干兒子疼,畢竟他的性向決定了他此生與小孩無緣。
第9章(2)
「陳大哥,到底是怎麼回事,你們突然打了起來?」陳沫沫出聲道。
「嗯,這個你要問他了,我也不清楚。」他現在全身酸疼呢,拜某人所賜。
「怎麼會?那你都沒說什麼,他就打了你?」
「是呀。」他郁悶地說道。
陳沫沫皺著眉頭,一種不好的預感讓她坐立難安。
「你去看看他吧。」表弟的失控確實讓他心驚。
「嗯。」陳沫沫點點頭,「那你好好休息。」
「知道啦,你快去吧。」陳翔無所謂地擺擺手,示意她快去。
金世成的病房就安排在陳翔的附近,是私人病房,奇怪的是,門口聚集了一堆護士和醫生。
「怎麼回事?」陳沫沫嚇得趕緊向前走去。
「你給我滾,我不想見你。」
「你說什麼,我是你媽媽,你怎麼可以……」
「我根本就沒有你這種媽媽。」
「你瘋了,為了一個下賤的女人這樣對我,我是生你、養你長大的人,你……啊……」
「小心。」陳沫沫正好擠到門莉,接住了被推出來的人。
「謝……是你這個賤人!」冷如玉本想道歉,可是看到幫助自己的人竟是這個女人,她實在是講不出什麼好話來,自己養了這麼多年的兒子,居然為了一個女人違逆她,叫她怎麼不生氣。
「你給我閉嘴。」金世成火大地推開冷如玉,護衛地將陳沫沫擁入懷里。
「你,我偏要說,你怎麼樣。」高傲的貴婦失去了理性,轉頭對著陳沫沫罵道︰「賤人,以為自己有幾分容貌便能勾引住我兒子,我告訴你,你總有一天……」
「總有一天像你一樣,失去丈夫的疼愛,兒子的信任,是不是?」金世成接過話,冷冷一笑,「我不是父親,小沫也不是你,我們不會像你們這樣。」
「你……」冷如玉臉色一頓,臉色難看得如一張白紙。
陳沫沫微微皺著眉頭,她沒想到金世成為了保護自己,連這種話都說出口了,拉了拉他的衣袖,示意他不要再講了。
「難道我說錯了,父親的冷淡都是因為你的咄咄逼人,而你口口聲聲說是為我好,連讓我選擇幸福的權利,你都強行剝奪。」金世成憤怒地道。
「金世成。」陳沫沫出聲,她身為一個女人,她也不忍心見冷如玉如此地慘澹。
「你不要講話。」今天如果不做個了斷,不僅僅他們會痛苦,連小誠也不能擁有一個完整的家。
陳沫沫選擇了沉默,她知道,金世成是在斬斷他們之間的荊棘,可是看著一向高高在上的冷如玉如此地淒慘,她很難不可憐她,真是可恨之人,必有可憐之處。
她不是聖人,也曾經恨過她,可是真要她成為一個復仇者,她也真的做不到,此刻沉默是最為適合她的。
「你……」冷如玉心痛得快要暈倒了,她怎麼也想不到自己的兒子竟會如齔地對她,「我到底是哪里做錯了?」
她卑微的詢問,讓金世成心中一酸,他不想,一點也不想這樣對待自己的母親,可是母親卻步步相逼,將他的耐心,他的孝心全部告罄。
「是你,一定是你。」冷如玉睜著紅紅的眼楮,丹寇縴指指著陳沫沫,一副恨不得將她千刀萬剮剛的表情。
陳沫沫蹙著眉,想開口解釋,卻不知道自己能說什麼,現在的局面不是她造成的嗎?她也不能完全推翻自己的責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