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着戰祁衍的質問，劉佳臉色有些難看。
劉佳下意識的擡眸看向蘇暖，就聽到蘇暖質問的嗓音響起。
“劉佳，你什麼時候變成這樣了，在我的印象中，你除了飛揚跋扈之外，人並不壞啊。”
蘇暖佯裝痛心不已，隨即繼續道：“劉佳，現在收手還來得及，黎歡還沒參加高考……你放過張青一馬吧，讓黎歡的日子消停一點吧，這樣她也可以有心思準備高考。”
劉佳：“……”
劉佳扯了扯脣，聽着蘇暖的話猛地回過神來。
蘇暖在暗示自己，不要把她牽扯進來。
劉佳倒也不在意，反正事兒到了今天這個地步，大家肯定認爲根源都在自己的身上了。
雖然劉佳現在也多少回過神來，蘇暖的話對自己有一定的鼓動作用。
如果不是蘇暖給自己提供了一些情報，自己也壓根不知道黎歡的情況。
……
劉佳並未理睬蘇暖，而是滿是譏誚的看向戰祁衍和黎歡，隨即開口道：“還需要調查嘛？別忘了我爸是誰，我想調查誰就可以調查誰，黃毛丫頭罷了……高三的小屁孩，有什麼家世背景，簡直是一無是處。”
戰祁衍目光深沉一片。
黎歡也同樣若有所思。
不對……
這話的邏輯很不對。
……
戰祁衍見劉佳確實是不想和解，薄脣抿起，眸子冷冽而肅殺。
“嗯，既然你不想和解的話，那麼我倒是想要見識一下一個警察署署長的本事。”
黎歡想了想，戰祁衍這話的意思很簡單。
認爲劉佳坑爹……
準確來說，很坑爹了。
把劉航這個警察署署長也給拉下來了。
蘇暖也是一本正經的開口道：“劉佳，聽到沒有，不要做讓自己和家裡人後悔的事兒。”
“不用你假好心，你夠了。”
劉佳對蘇暖一聲呵斥。
“我早就看你不順眼了，道貌岸然的團長，你憑什麼，如果不是你，按照我爸的本事，升團長的人是我。”
蘇暖：“……”
蘇暖眯着眸子，閃過一抹暗光和冷笑。
這劉佳倒是口氣不小啊。
……
黎歡見到了現在，劉佳還執迷不悟，忍不住攥緊小手。
劉佳一個人作死，卻還是想拉着張青一塊兒，從沒有見過這麼瘋狂的女人。
遇到這樣的女人，黎歡真的想動手，真的，能動手真的沒必要逼逼了。
不過看這女人的腦子已經變成這樣了，多說無益了。
……
“戰叔，我們走吧，她這種人是不見棺材不掉淚，是不會妥協的。”
“嗯。”戰祁衍薄脣抿起，擡手握住黎歡的小手，收緊。
黎歡則是嗅着鼻子，情緒低落，轉過身子的瞬間，劉佳陰鷙不甘心的嗓音在身後響起。
“黎歡，你自尊心就這麼強嘛？你把你的朋友害了那樣，難道你就不內疚嘛？只要你當衆跪着跟我道歉，張青的事兒，我可以不了了之的。”
黎歡腳步一停，聽聞劉佳的話，譏笑出聲，隨即轉過身子，目光清麗的落在了劉佳的身上。
“嗯，我自尊心很強，這一點我並不否認……”
“另外，爲朋友兩肋插刀這也是我的人生信條，但是，我不會跪下來求你，並不是我放不下這個身段，而是我知道，哪怕我跪下來求你，你也不見得會網開一面。”
“更重要的是，張青哥的個性，是絕對不允許我這麼做的。”
說完，黎歡嘴角揚起一抹明媚的笑意，絢爛而迷人。
“最後，劉佳，你知道你徹底得罪我了嘛？我這人……特別記仇，當初許涵歌她惹我是生氣了，我大概治她一下就罷了，但是……你不一樣，你動了我哥們，我可以預料，你的下場會很慘，慘到你會跪在我面前，叫我爸爸。”
“對了，上陣父子兵，我準備讓你和劉署長一塊兒跪下來叫我爸爸。”
說完，黎歡不再理睬眼前躺在病牀上無比狂妄的女人，徑直的跟着戰祁衍向着門口走去。
劉佳是氣得直冒煙，恨不得下牀狠狠地衝上前攔下黎歡說教一番。
這個黎歡，骨頭真硬啊。
本來指望她可以服軟，現在看來，根本是不可能的事兒啊。
氣死自己了。
……
蘇暖見戰祁衍和黎歡走遠，眸子閃過一抹冷意，隨即掃向病牀上的劉佳，直言不諱道：“劉佳，你準備在病牀上賴多久？”
“看情況，什麼時候，張青和黎歡跪着求我原諒，我就不賴了。”
蘇暖譏諷出聲，這劉佳怕也是個傻子吧。
蘇暖淡淡的開口道：“劉佳，剛剛多謝你，沒有在祁衍和黎歡面前說穿是我告訴你黎歡就要高三的事兒。”
“蘇暖……你利用我是嘛？你故意透露張青和黎歡的關係，也故意透露馬上就要高考的事兒，就是爲了誘導我對黎歡和張青下手。”
蘇暖：“……”
呵……
這個劉佳也不算是個純傻子。
蘇暖並未否認，慢條斯理的整理自己有些凌亂的衣服，淡淡的開口道：“沒有依據的事兒，不要胡說八道，否則會引火燒身的。”
頓了頓，蘇暖繼續開口道：“不過，我倒是不知道你的署長父親劉航和祁衍之前也算是有矛盾……所以，劉佳，你應該感謝我，算是我幫襯了你們的陰謀。”
劉佳臉色微微一變，看樣子劉航在戰祁衍面前沒有任何僞裝了。
也罷……事兒都鬧開了，也不怕出事了。
大不了魚死網破，戰祁衍雖然在軍區勢頭大，但是劉航也算是在警署做了多年了。
頂多張青的事兒，最後調解成誤會罷了。
劉佳聳了聳肩，譏諷道：“蘇暖，我是真不喜歡你，你這個虛僞的女人……虧得黎歡還當衆爲你說話，爲你打抱不平。”
蘇暖：“……”
呵……
蘇暖脣角的笑意濃了幾分，不怒反笑，笑得十分燦爛。
“我不懂你在說什麼，不過劉佳，我還是要警告你，注意你的措辭，我和黎歡的關係很好，現在的我是衷心的祝福她和戰祁衍。”
蘇暖淡笑，輕蔑的掃了一眼這間VIP病房，緩緩地開口道：“作爲你的團長，我該做的都做了，該勸的也都勸了，如果你還不知悔改，我也沒有什麼好辦法。”
說完，蘇暖直接向着病房門口走去，不再理睬劉佳。
劉佳則是恨恨的看向蘇暖的背影，滿是厭惡。
蘇暖這個人自己看得透，就是個婊砸，表面一套背後一套。
……
離開醫院，戰祁衍不想耽誤黎歡晚上休息的時間，讓黎歡坐在副駕駛位置上，直接發了條微信給蘇暖，便直接驅車載黎歡向着別墅方向開去。
手機響起，是何慶打來的電話。
“祁衍，監控被人處理過了，只留下一個死角的位置，也就是我們剛剛看到的，這個視頻說明不了什麼問題。”
“還有，所有的證人我們也都走訪過了，並沒有太大的收穫。”
“你那邊的情況怎麼樣？”
戰祁衍目光閃過一抹涼意，聲音低沉道：“嗯，同樣沒有什麼收穫。”
“嗯……祁衍，剛剛秦易的意思是想找秦首長幫忙解決這個問題……他願意跟秦首長開這個口。”
電話那頭的何慶也是猶豫很久，才把這句話給說出口。
熟悉的人都知道秦易和秦首長的關係，這麼多年僵持着。
秦易是很難對秦首長開這個口的，但是爲了張青，實在是沒法子。
戰祁衍深邃的眸子更加染上幾分墨色。
良久之後，戰祁衍低沉薄涼的嗓音響起。
“不必，我會處理，老何，你和秦易先回軍區吧，派人盯死劉佳和劉航。”
“嗯，行，祁衍，你別爲難，別什麼事兒都往自己身上抗……我纔是教導員，這些事兒，該找我的。”
都說教導員處理分內的事兒，事實上，何慶知道，戰祁衍纔是忙前忙後，從來都不閒着。
戰祁衍聞言淡淡的勾脣：“嗯，別貧嘴，你知道，我討厭話多。”
……
戰祁衍徑直的掛斷了電話，黎歡偷瞄男人表情嚴肅，有些擔心和緊張。
“戰叔，是不是沒有好的辦法了。”
“不全是……”
戰祁衍淡淡的開口，薄脣抿起。
“有些事兒，我不方便出手，既然劉航玩陰招，我大有其他辦法和他玩陰，只是……我現在的注意力在劉佳的身上。”
戰祁衍大手熟練的把控着方向盤，目光深沉。
黎歡聽着戰祁衍的話有些困惑。
“剛剛劉佳說她讓劉航調查過你的資料，如果按照劉航的本事，真要是想調查，你是我的妻子，很容易就查到了，但是劉佳卻是一點兒都不知情你和我的關係，所以，我懷疑你要高考的事兒，是有人故意透露給她的。”
頓了頓，戰祁衍目光深沉了幾分。
“例如，你演講稿丟失，又或者張青和秦易被誣陷，可能都是同一個人做的。”
黎歡聽着戰祁衍的話，有些回過神來，剛剛劉佳那麼說，自己就覺得有些奇怪，可是卻又什麼都說不上來。
“戰叔，那你覺得會是誰做的？”
黎歡歪着頭，十分好奇。
戰祁衍聞言則是淡淡的扯脣，輕聲道：“還沒有很明確的對象，可能是針對我，也可能是針對你，說實話，我這些年在外執行任務，也樹敵不少。”
自己人也有，外面的恐怖分子也不少。
“但是直覺告訴我，這一次，是自己人做的。”
黎歡：“……”
自己人，會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