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得三人的晚餐,十分溫馨。
黎歡雖然還是沒有什麼胃口,卻還是硬着頭皮吃了些。
回到臥室,便專心看書學習了。
事實上,這也是黎歡自我麻痹的一個法子。
只有這樣,纔不會去想唐櫻。
否則只要自己一分心,就會忍不住想到唐櫻的種種,心裡就抑制不住的難受起來。
……
戰祁衍不說,黎歡也知道,打撈工作繼續進行中,還有蘇暖,許涵歌的審訊也在繼續進行。
在自己看不到的地方,是戰祁衍日以繼日的忙碌着。
嗯,還包括郭文郭武的行蹤,目前還沒有抓捕到。
……
臨睡前。
戰傑又在微信羣裡詢問唐櫻不回自己消息的事兒,甚至還艾特了唐櫻。
黎歡看着心裡難受,只能彆扭的發文字解釋道:甜心很忙,人家可是考哈哈佛的人,說不定現在都在弄提前錄取呢,甜心下午跟我通了電話,說她發揮的特別好。
黎歡現在也只能睜着眼睛說瞎話。
果然,戰傑對黎歡的話從未有過任何的懷疑,聽着黎歡說完之後,發了個加油的表情,又給黎歡加油鼓勁幾句,就鎖屏睡覺了。
只有黎歡看着微信羣聊,毫無睡意。
唐櫻的朋友圈狀態很少,黎歡嗅着鼻子,百無聊賴的翻看着唐櫻的朋友圈。
絕大多數都是有關自己和戰傑的。
黎歡勾脣,看着看着,眸子就溼了。
黎歡又翻看着過往的照片,大家笑得都異常明媚,十分燦爛。
黎歡紅着眸子,準備擦乾眼淚,就看到戰祁衍頎長的身子推開臥室的門。
黎歡連忙胡亂的將眼角的淚水擦拭乾淨,隨即勾脣道:“戰叔,你忙完了啊。”
“嗯。”
戰祁衍看了一眼手機上的時間,已經晚上11點了,黎歡算是一天一夜沒睡了。
戰祁衍在書房已經簡單的沖洗了番,直接上前,將黎歡納入懷中。
“知道你一個人在臥室是不會乖乖睡覺的,所以來陪你。”
黎歡:“……”
老男人永遠是最瞭解自己的。
真討厭。
黎歡嗅着鼻子,聽着戰祁衍低沉的嗓音,主動窩在戰祁衍的懷裡。
“戰叔……有你真好。”
“嗯,明天早上是英語。”
“嗯嗯,下午是數學。”
“嗯。”
戰祁衍大手撫摸着黎歡的秀髮,喉結滾動幾分,嘴角上揚。
“英語最重要的是聽力……靜下心來認真聽就好。”
“嗯嗯。”
黎歡歪着頭看向戰祁衍,好奇道:“戰叔,你給我唱首歌吧。”
“嗯?”
“英文歌,這樣我就可以記得你的聲音,在考英語的時候,也能記得你的聲音,腦子裡迴盪着都是你的聲音。”
黎歡像是發現新大陸一般,看向戰祁衍,認真的開口。
戰祁衍卻是哭笑不得。
這算是哪門子的好法子。
這丫頭分明就是故意的。
戰祁衍大手扣住黎歡的腰間,將黎歡摟入懷中,眯着眸子,勾脣道:“嗯。”
黎歡:“……”
老男人真算是答應自己的請求了啊。
黎歡神色一亮,水汪汪的大眼睛凝視着戰祁衍,滿是期待。
戰祁衍淡淡的睨了一眼黎歡,隨後清了清嗓子,緩緩地開口輕哼着。
這是Ibelieveinyou,一首很好聽的英文歌,聽說還奧斯卡的百年經典曲目。
黎歡:“……”
戰祁衍的發音很標準,音色更是好聽極了,老男人的嗓音就像是有魔力一般,讓自己深深的沉迷着。
黎歡一點兒也不否認。
自己愛極了戰祁衍的聲音。
也沒想到戰祁衍的口語發音這麼好啊。
黎歡上揚脣角,依靠在戰祁衍的懷裡,終於有了睡意,嗅着鼻子,雖然眼眶還在不斷的泛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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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見黎歡終於是乖巧的慢慢入睡,戰祁衍脣角的笑意濃了幾分。
這丫頭,真不讓人省心啊。
一天之內,實在是發生太多的事兒了。
所以黎歡承受不住也是正常的,她已經足夠的勇敢了。
戰祁衍小心翼翼的將黎歡平放在大牀上,將自己的胳膊從小妮子的頭下收了回來。
黎歡嘟着紅脣,睡意滿滿的模樣分外討人喜歡,可以明顯的看得出來,黎歡很累了。
戰祁衍俯下身子吻了吻黎歡光潔的額頭,雖然真的很想和黎歡一塊兒睡,但是現在並不是最好的時候,還有其他事兒需要自己處理。
衆人都忙活在第一線,自己又怎麼可以置身事外。
戰祁衍將黎歡身上的薄被蓋好之後,便迅速的穿戴整齊後,走出臥室,離開別墅,投身於夜色之中繼續忙碌着。
而黎歡在戰祁衍離開之後,也睡得不太踏實,一直想着唐櫻,不斷的做噩夢。
後半夜的時候,待到戰祁衍歸來,將黎歡納入懷中,黎歡纔算是真正意義上熟睡。
……
另外一邊,鬱家:
深夜的鬱家,卻是燈火通明。
鬱老夫人氣定神閒的坐在紅木沙發上,擡眸看着盛怒的鬱臨修,譏諷道:“臨修,如果不是我派人去把你請回來,你難道還想着給那個丫頭殉葬,你可是鬱家的少爺。”
鬱臨修嘴角盡是譏諷,大手攥緊成拳頭,掃視了一眼鬱家衆人警惕的模樣,緩緩地坐在了椅子上。
“鬱家的少爺?這倒是不敢當,我不過是鬱家的病秧子。”
話落,鬱臨修可以明顯的察覺到鬱老夫人臉色微變。
下一秒,鬱臨修低沉譏諷的嗓音繼續響起。
“奶奶,明人不說暗話,是你安排人對唐櫻射擊的?”
鬱臨修說完,眸子犀利冷意攝人的掃向鬱老夫人,滿是危險的眸光。
鬱老夫人:“……”
鬱臨修的眸光散發着狼性的寒意,讓自己不寒而慄,哪怕自己城府不淺,卻還是被震懾住了。
本來以爲是鬱家不起眼的孫子,還是個病秧子,沒想到卻是個不能得罪的高人了。
“臨修,她隱瞞了我們……”
頓了頓,鬱老夫人端起面前的茶杯輕抿了口,緩緩地繼續道:“我安排孫媽去照顧你們的生活,結果孫媽在洗手間發現了她經期用的東西,她現在還處於經期,怎麼可能會懷孕啊。”
說白了是照顧,說得不好聽的,就是監視。
青花瓷茶杯分外好看,可是被鬱老夫人端在手裡,卻透着股詭異。
鬱臨修:“……”
鬱臨修眸子再度迸射出一抹懾人的寒意,掃向鬱老夫人身後的孫媽,讓孫媽原地一哆嗦。
“所以啊,我順藤摸瓜,不只是仔細查了唐櫻在醫院的情況,剛巧,也查到了你的體檢報告,你也太不小心了,居然想着給那個丫頭輸血,留下了證據。”
頓了頓,鬱老夫人繼續“欣慰”的開口道:“臨修,我是沒想到你血液裡的毒素居然在可控範圍內了,這對於鬱家而言,真是一件可喜可賀的事兒啊。”
鬱臨修:“……”
可喜可樂。
鬱臨修的臉上並沒有半點笑意,而是盡是寒光。
“老夫人是不是話題扯遠了,我只問你,對着唐櫻射擊的那一槍,是不是你派人做的?”
鬱老夫人:“……”
鬱老夫人的面子有些掛不住了,聽到鬱臨修這麼說,猛地將茶杯放在了桌子上,站起身子,厲聲道:“是又怎麼樣,不是又怎麼樣,她唐櫻不過是一個外人,而我是你的奶奶,你還想殺了我不成?”
“殺人償命,你認爲,我不敢?”
鬱臨修的嗓音看似低沉,事實上,卻好似利刃一般直接插到鬱老夫人的心窩。
鬱老夫人臉色更加難看了,最後倒是自己先繃不住了,沒好氣的開口道:“不是我派人做的……”
鬱臨修:“……”
不是?
鬱臨修倒是有些詫異了。
在心底,已經給鬱老夫人判了死刑。
見鬱臨修一副不相信自己的模樣,鬱老夫人沒好氣的繼續道:“我騙你做什麼,殺了個人,一個無足輕重的死丫頭,你認爲我會不敢承認?”
鬱老夫人一向是驕傲,真要是做了,也絕對不會不承認的。
鬱臨修抿脣,整個人陷入沉思。
不是鬱老夫人做的,那麼會是誰?
不像是蘇暖和許涵歌那邊的人做的,唐櫻不過是個高中生,她上哪兒樹敵。
這件事兒,真像是石沉大海了,真相,永遠不得而知。
“嗯,你應該慶幸不是你殺了她,否則……你的命,不夠給她賠命的。”
鬱臨修站起身子,緩緩地吐出這句話之後,頎長的身子向着門口走去。
鬱老夫人見狀,心底詫異不已。
沒想到鬱臨修竟然這般公然的說這樣的話,讓自己的顏面在鬱家如何擱啊。
“鬱臨修,你給我站住!”
鬱老夫人心底着急,但是鬱臨修離開的腳步卻絲毫沒有停下,鬱家,多待一秒自己都覺得噁心。
鬱老夫人氣得不行,鬱臨修絕對是被唐櫻鬼迷了心竅。
……
清晨,又是全新的一天。
黎歡是在戰祁衍的臂彎中醒來,勾了勾脣,就看到戰祁衍僵硬的抽出胳膊,那模樣,顯然是自己把他的胳膊枕酸了。
黎歡心裡滿是歉意,忍不住紅着臉道:“戰叔,沒事兒吧。”
“嗯,去洗漱吧,別耽誤時間。”
“嗯嗯。”
黎歡點了點頭,從浴室洗漱好出來,就看到戰祁衍隻身站在窗前接電話,蹙着眉,若有所思的模樣。
黎歡抿脣,欲言又止,卻還是將心底想問的問題給問了出來。
“戰叔,甜心是不是還沒有消息。”
“嗯。”
戰祁衍掛斷電話,並不想隱瞞黎歡,實事求是的開口。
黎歡:“……”
這算是……
黎歡嘴角擠出一絲笑意。
“戰叔,沒有消息,就是好消息,對不對?”
“對。”
有了老男人篤定的回答之後,黎歡的心裡踏實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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